老魚給各位兄弟姐妹拜年了!
秦川從程冠樺辦公室里出來,心里依然有些矛盾。誰會沒有上進心?誰不想在更好的醫院去工作?誰不想有更好的待遇?但是現實就是現實,有個時候需要與現實進行妥協,而不是與現實對抗。不過秦川沒有頭痛,有人拉著自己要給自己好處,怎么都不可能讓秦川感覺頭痛。而是一種相當幸福的煩惱。
急救大廳里響起里爭吵聲,秦川連忙加快了腳步。
“你這個人,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到醫院里來礙事。你總是沒完沒了的來鬧,你怎么回事啊?你再這樣,我們讓精神病院的大夫到這里來接你了!”說話的似乎是實習生蘇志斌。
“我不是精神病,是生病了。我要找秦大夫,他說好了要給我看病的。”另一個說話的似乎就是秦川等候多時的黃俊廣。
“你再無理取鬧,我真的叫精神病院的醫生過來,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潘博士已經給你看過病了,你根本就沒有病。你就是心理出了問題,是心理病,應該去找心理醫生,而不是精神病醫生。”蘇志斌說道。
“我不找精神病醫生,我就找秦大夫,他答應了給我看病的。”黃俊廣站在急救大廳不肯走。
“你再不走,我就讓保安過來了。”蘇志斌說道。
黃俊廣有些畏懼保安,應該是在保安身上吃過虧:“秦大夫答應給我看病的。秦大夫在不在?”
“潘博士就是我們急診科最厲害的大夫,他說你沒病你就沒有病。我勸你還是去做個心理咨詢,對你有好處。”黃俊廣說道。
“你什么時候成了心理醫生了?看來你是來錯了科室。”秦川對蘇志斌如此對待病人很是不滿,站在蘇志斌身后板著臉說道。
蘇志斌回頭看見秦川,有些不大好意思。心有愧疚地叫了一聲:“秦老師。”
“你是如何確認他心理有問題的?你什么時候有權力將要給來中心醫院看病的病人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秦川沒有理會蘇志斌,繼續質問道。
“我,我…”蘇志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
黃俊廣看到秦川確實喜出望外:“秦大夫,你終于出現了。這一回,你該給我治病了。”
“沒問題。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自然是會做到的。走吧。在這里吵鬧不太好,會對別的病人造成影響。所以,你還是跟我到急診科室去吧。有些事情我得好好問問你。”秦川對著黃俊廣的時候,態度立即轉變了過來。
秦川將蘇志斌扔到了一邊,帶著黃俊廣離開了急救大廳。
蘇志斌愣愣地看著秦川的背影有些失神。
“蘇志斌,你怎么回事?看美女看傻了?”葉瑞蓉問道。
“完了完了,我徹底將秦大夫得罪了。”蘇志斌有些苦惱地說道。
“你怎么把秦大夫給得罪了?”葉瑞蓉有些聽不明白。
“那個這里有些問題的病人你還記得么?”蘇志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每次過來都攪得急診科天翻地覆的那個病人嘛。總是說自己有病,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潘博士讓他去精神病院的那個病人嘛。”葉瑞蓉怎么可能會錯過這樣的事情。
“那個病人是秦大夫認識的。剛剛又來了,我想將他趕出去。結果被秦大夫撞見了。秦大夫很是生氣,把我罵了一頓,理都不理我就走了。我看以后這急診科的日子不好過了。除了潘博士之外的所有大夫都會站在秦大夫一邊。我們這兩天一直跟在潘博士后面,人家早就把我們給恨上了。聽說,秦大夫在比利時搞出了大動靜,還上了新聞聯播。以后在醫院的地位肯定不會低于潘博士。我們就算能夠留在急診科,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蘇志斌對于未來極為悲觀。
“你說我們當初做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葉瑞蓉已經開始懷疑當初的一些行為。
“我們有什么不對。跟著潘博士能夠學到更多東西,人家潘博士在國外接受了良好教育。學了很多先進的東西。這幾天。跟在潘博士后面,我就感覺到確確實實學習到了很多東西。一般的急診大夫。遇到了病患,確診了之后往往直接轉到了專科。但是潘博士直接對病人進行治療。才幾天功夫,就已經有好幾臺手術了。這要是跟著別的醫生,肯定學不到這么多的東西。”蘇志斌說這些的時候,很是理直氣壯。
“可是,我倒是覺得。秦大夫的操作能力不一定比潘博士的弱,秦大夫能夠在國際學術會議上做學術報告,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夠做得到的。潘博士為什么就沒有得到世界重癥監護和急診醫學大會年會的邀請函呢?”葉瑞蓉反問道。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潘博士可是醫院引進的高端醫學人才。而秦大夫只是一個本科畢業沒有幾年的普通醫生。他要是真的比潘博士還要厲害,醫院怎么不給他更好的待遇呢?”蘇志斌說道。
“那還真被你說對了。我聽說。中心醫院的院領導已經在討論給秦大夫什么樣的待遇了。這肯定不是一般的待遇水平。”葉瑞蓉說道。
“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蘇志斌說道。
“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什么秘密。我聽護士站的護士閑聊時說的。醫院擔心秦大夫被別的醫院挖走,想提高他的待遇,將秦大夫留下來。醫院現在不僅是打算給秦大夫更好的待遇,還準備給秦大夫弄一個現代化的急救中心。”葉瑞蓉說道。
“現代化急救中心?給秦大夫準備的?你確定你沒聽錯?潘博士來中心醫院的時候,醫院是承諾來要提升急診科的技術裝備的。你確定綜合現代化急救中心不是給潘博士準備的?”蘇志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葉瑞蓉搖搖頭。
卻說秦川帶著黃俊廣走進了急診科室。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坐了下來。秦川給黃俊廣倒了一杯溫水。
“你最近去哪了?賺到了治療費了沒有?”秦川問道。
“賺到了。不過沒有多少。秦大夫,我這個病得多少錢才夠?”黃俊廣揣測不安地說道。
“這得看你的病情,你得把你的一些情況告訴我才行。我只有知道了你實際情況之后,才能夠知道你的病到底是什么因素引發的。找到了根本原因。我才能夠找到合適的藥物。”秦川自然是想將黃俊廣的故事套出來。
“我不知道怎么說。”黃俊廣很是苦惱。
“這樣吧,我怎么問你,你就怎么回答。這里不太方便,走。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說說。”
秦川將黃俊廣帶到一個茶座。要了一個包間,將黃俊廣領了進去。秦川給黃俊廣叫了一杯茶。
“秦大夫,你被人坑了。這根本就不是正宗龍井。就是用一般的茶葉鞣制的。味道真差勁。”黃俊廣口中的話讓秦川很吃驚。
“你對茶很懂行?”秦川問道。
黃俊廣點點頭,“還算精通。這一次我就是去搗鼓了一點茶葉。現在送禮的少了,買茶葉的都是一些精通茶葉的人,不太好糊弄了。不過我這一段時間還是賺到了好幾萬。”
“好幾萬?”秦川還真是有些吃驚。這個黃俊廣還真是不簡單。
“是不是錢有些少?主要是這幾年賺的錢,我都用去看病了。本錢不夠,弄不到太多的好貨色。能夠賺到這么多已經很不容易了。”黃俊廣很是惋惜地說道。
秦川哭笑不得,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他一口氣賺了好幾萬,還嫌不夠。別人一年也賺不到這個數。
“確實少了一點。你這病只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治好的。好在你這個病只需要定期到醫院里來做一個治療就可以了。你這一段時間賺的錢,你拿去做本錢,去多賺一點。這樣就應該差不多了。”秦川說道。
“秦大夫,你給我透個底,得多少錢,才能夠治好我的病?”黃俊廣問道。
“有個一兩百萬,應該就足夠了。”秦川說道。
“一兩百萬?”黃俊廣很是吃驚。
“你這病很嚴重。必須得好好治。”秦川說道。
“那這些醫療費,什么時候交給你?”黃俊廣問道。
秦川想了想說道:“你先自己辦張銀行卡。賺了錢直接存在卡里面就行。”
“這樣啊。這樣容易。”黃俊廣似乎將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病”上面。根本沒聽出來,秦川話語中很明顯的破綻。
“這些先放到一邊。你先說說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吧。這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秦川問道。
“應該有快兩年了。我以前在譚山開了一家名茶店。生意非常不錯。自從生病之后,我就把名茶店轉給了別人。然后到處求醫。轉店子的一筆錢很快就用沒了。”黃俊廣說道。
“你名茶店開得好好的,怎么會生病呢?”秦川問道。
“我也不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覺身體很不舒服。”黃俊廣說道。
“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秦川問道。
“之前,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黃俊廣說到這里,神色就有些不對勁了。
“能說一說為什么分手么?”秦川問道。
“我頭痛得厲害,不能說了。我的病又患了。我要吃藥。我要打針。”黃俊廣突然面色鐵青,雙手捧著腦袋,在包間里打起滾來。黃俊廣的模樣根本不似假裝。秦川能夠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痛苦。
秦川起身在將黃俊廣按住,一避免黃俊廣將自己的身體弄傷。“好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暫時別說。”
包間的門開了,服務生將秦川點的一些吃的東西送了進來。看著秦川與黃俊廣的樣子神色極其怪異。這年頭的人,腦子里總是裝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好意思,我朋友發病了。”秦川將情緒已經平緩的黃俊廣松開,站了起來。然后將黃俊廣也扶起。
服務生將東西放下,然后迅速離開了包間。他顯然還沒從他的幻想中解脫出來。
“你感覺怎么樣?”秦川問黃俊廣。
“好很多了。秦大夫,我的病看來只有你能治。”黃俊廣說道。
秦川心里明白:黃俊廣一直都沒有能夠從與女朋友分手的陰影中解脫出來。這就是生病的主要原因。可惜秦川對黃俊廣的過去一無所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了黃俊廣與女朋友的分手。
黃俊廣對于秦川來說,依然是一個迷一樣的病人。
不過,秦川暫時讓黃俊廣有事情去干。讓他有一個為之拼搏的目標,才不會那么茫然。
下午的時候。秦川與蔣玲玲一起去了蔣家。蔣玉東都特意放下手中的事情,早早地回到了家中。秦川已經儼然成為蔣家最重要的客人。蔣玉東與周晚晴可以因為秦川放下任何事情。
兩個年輕人手拉著手走進了房子中。已經不介意被蔣玉東與周晚晴看到。
“小川。你跟你蔣叔叔說會話。你蔣叔叔有事情跟你說,我去廚房弄吃的。玲玲,你不是說想學廚藝么?還不跟我進來?”周晚晴將蔣玲玲支開。顯然是得到了蔣玉東的授意的。
蔣玉東確實有些事情想跟秦川聊一聊。
“這一次參加學術會議感覺如何?”蔣玉東問道。
“還好,感覺國內的醫療水平還是有些落后。雖然國內的醫療水平也是在穩步提升,但是跟國外一比,差距還是十分明顯。另外從業人員的素質方面,國內與國外相比也存在著極大的差距。”秦川很客觀地說道。
“有沒有什么想法?”蔣玉東接著問道。
“我覺得我們還應該大力提升醫療條件。尤其是院前急診的技術水平。”秦川將自己的觀點簡單的說了說。
蔣玉東與秦川說起這些事情還不是真正的目的:“小川,聽說你在九譚與別人辦了一家醫藥公司?”
秦川點點頭:“我有一個醫藥專利。別人投入資金。我投入專利技術。”
秦川又將漢鼎醫藥的情況簡單的向蔣玉東說了說。
“我看了你在比利時的學術報告。你曾經說過你還有一系列的醫療裝備專利。是什么樣的專利?”蔣玉東問道。
“是一種非常實用的急救裝備專利。采用非常巧妙的設計,將多種功能濃縮在一臺機器上。所有的裝備都進行了縮微化。”秦川說道。
“這種裝備的市場怎么樣?”蔣玉東很是好奇。
“應該會有很大的市場。但是考慮到價格比較昂貴。市場情況還是比較復雜的。但是我覺得這種技術一旦推廣應用,受惠的只會是千千萬萬的患者。”秦川對萬能急救箱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有這樣一種設想。如果我們將九潭開發區發展成為一個以醫藥、醫療裝備為主導的高新技術開發園,你覺得前景如何?”蔣玉東問道。
“我覺得非常好。如果將醫藥、醫療器械的生產有效的集中起來,這樣一來,就會形成規模效應。我們國家醫藥產業化落后國外極大。建設一個醫藥高新技術開發園,能夠整合國內醫藥零星產業。讓優秀的企業脫穎而出。成為龍頭企業。”秦川顯然也是有過思考的。
“嗯,這些你比我更專業。你的這些專利能夠放在園區創業么?九譚開發區會制定一些鼓勵政策。”蔣玉東說道。
“這個當然沒問題。漢鼎醫藥本來就已經在九潭開發區扎根了。但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銀行的貸款。”秦川趁機說道。
“貸款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政策出臺之后。我們會向部分企業提供一定的額度的貸款。”蔣玉東說道。
“別談了,別談了。趕緊吃飯了。”周晚晴已經將飯菜弄好,端了出來。
蔣玲玲今天功勞不小,也很是自豪。
“今天的青菜都是炒的。川,你嘗嘗看。看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蔣玲玲用筷子夾了一根上海青葉子,喂入秦川的口里。
蔣玉東與周晚晴偷偷地笑了笑。
“怎么樣?”蔣玲玲問道。
秦川先裝作非常痛苦的樣子。然后說道:“好像太咸了一點。”
“不對啊。鹽是我媽加的。怎么可能會很咸呢?”蔣玲玲夾了一點自己嘗了嘗,“很合適啊?”
秦川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啊!你竟然敢捉弄我。”兩個小年輕不羞不臊地打鬧起來。好在兩家的意見早已經明朗化。兩個人的關系也早已經定了下來。蔣玉東與周晚晴也不擔心他們兩個擦槍走火。萬一這樣,他們反而可以早點抱上孫子。反正連個人早已經到了結婚的年齡。
吃過了飯,秦川晚上還是回了自己家。出了這么一趟遠門,雖然時間上沒有幾天。老秦與秦川媽媽卻好像好久沒看到兒子一般。
秦川也擔心。如果將來真的想要去更好的平臺。到時候還真是不知道如何去安置自己的父母。
門剛打開,多福立即從房間里撲了出來,兩個小前爪抓住秦川的褲腿,似乎想要爬到秦川身上一般。
“多福,這個家伙從來都不愿意多理你一會,你怎么還是對他那么親熱呢?我們天天喂你,怎么就不見你對我們更熱情一點呢?”多福的表現讓老秦有些醋意。
“爸,你也不看看,當初多福的命是誰給撿回來的。”秦川笑道。
秦川直接將多福抱了起來。多福很享受地趴在秦川的手中,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秦川媽媽笑道:“這個老東西,還要跟自己兒子打翻醋壇子呢。小川,去玲玲家了沒有?”
“去了。剛剛從他們家回來。吃過飯了。”秦川連忙說道。
“小川,你跟玲玲處得也差不多了。要不什么時候,把事情辦了算了。要不先把婚結了。這樣一來,做什么事情也理直氣壯。”秦川媽媽說道。
“我跟玲玲好得很,什么事情都沒干。你們別瞎操心。我們還想多享受一下愛情的甜蜜呢。”秦川還真是有些害怕婚姻。婚姻對于很多的年輕人來說。略顯有些沉重,因為婚姻意味著責任。秦川不抗拒婚姻。也不怕承擔責任,只是他還沒準備好迎接這種轉變。
老秦與秦川媽媽有些不滿。
“男孩子要承擔責任。你可別對不起玲玲,不然我不認你這個兒子。”秦川媽媽說道。
“他要是敢對不起玲玲,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老秦說得很果斷。
多福聽到“狗腿”兩個字,立即沖著老秦汪汪叫了幾聲。凡是跟狗有關的事情,它都攬到它自己身上去。
“這下明白了。為什么多福不喜歡你了么?你每次都嚇它。”秦川笑道。
“它不聽話,我下次把它帶出去,就不要它了。”老秦威脅道。
多福又沖著老秦狂吠了好一陣。
“多福真聰明,我們每說一句話,他都能夠聽得懂。”秦川媽媽笑道。
多福立即從秦川手上一骨碌翻了下去。然后飛快地奔向秦川媽媽。
“秦大夫。”第二天,例行查房之后,潘家明將秦川叫住。
“什么事情?”秦川問道。
“我覺得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最好還是把病人轉到更專業的醫療機構去。畢竟術業有專攻。我們急診科的醫生,還是要著眼于急診。”潘家明說道。
“潘博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秦川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就是關于那個叫黃俊廣的病人。我感覺他應該是精神病或者心理障礙,我覺得,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將他送到專科去。潘家明也沒有拐彎抹角。
“潘博士,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討論。這個人暫時不會過來了。每一種疾病都有每一種疾病的產生原因。或者稱之為病灶。只要我們找到了病灶,正確地治療用藥,治愈也沒有什么困難。”秦川說道。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針鋒相對。雖然兩個人的語氣都非常平和,似乎是在討論什么問題。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這兩個人以后肯定是尿不到一個壺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