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山開車電力搶修車來到了桂圓路。卡車停到了一邊,電纜線已經被扯斷,凌亂地盤繞在地上。
張桂山將車停到了一邊,然后從車上跳下來,“這都是怎么回事嘛?這里一個月都斷過幾回了?我跟你們桂圓街道辦說過,這條電線不能這么走,現在的貨車超高的現象非常普遍。這樣下去,我一個月來一兩次都嫌少。”
“張科長,這一次還是得麻煩你啊。我們這邊一個小區停電了。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電線散落在地上,要是電到了人,麻煩可就大了。”桂圓街道街道辦主任王建民說道。
“這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關閘了。”張桂山說道。
“關閘不解決問題啊。這邊一個小區停了電呢。萬一誰去將閘搭上怎么辦?我今天一直擔心這個,在這里守了半天了。我看你還是趕緊重新接上了吧。”王建民說道。
“那行,我給你們臨時搭上,不過一直這樣可不行,你們得想辦法將這路線改了,不然到時候出了事情,我也擔待不起。你們也不想到這里出什么事情。但是這里不整改,就完全是個定時炸彈。”孫桂平說道。
“這個我知道。這事我說了不算,得打個報告上去。另外也得你們供電局來弄這事情啊。”王建民說道。
張桂山知道說了也沒用,最后還是要先將這里的線給重新換了。接好一頭之后,便去接另外一頭。
街道干部雷志正看到電桿上有一處開裂,連忙說道:“張科長,你先別忙著上去。這電桿好像開裂了。”
“沒事,老印子了。不知道是哪一次就已經出現印子了。要倒早就倒了。”張桂山不以為然地說道。
等到了電桿上,準備扯線的時候,張桂山猛然感到電桿晃動了一下。
“我的個親娘。剛才就應該聽雷志正的,不該上來。”張桂山感覺都不對勁了。想慢慢地從電桿上下來。
“張科長,怎么下來…啊!”那王建民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電線桿猛然一晃,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張桂山避開電桿倒下的方向,往旁邊一跳。從六七米高地方跳下去,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是有一定難度的。孫桂山落到地上之后,便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嘴巴里也流出了血來。
“麻煩大了!麻煩大了!快,趕緊打120!”王建民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建民傻眼了。
幾分鐘之后,救護車呼嘯著趕到。
王建民等人在攔到救護車前面,不停地招手。
救護車一停,救護車后面的車門打開,秦川從車上跳了下來。與他一起過來的是何小康。
“醫生,快救人,剛剛從電線桿上掉下來了。”王建民大聲說道。
“別慌!”秦川說道,趕緊走過去,用手去探傷者的頸部脈搏。發現傷者還有微弱的脈搏。看到傷者嘴里流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傷者頭部受到了傷害。或者有嚴重內出血。用手指將傷者的眼睛掰開,用強光手電照了一下,傷者對光還有微弱反應。
仔細看將傷者全身檢查了一下,發現傷者的腿骨折了,頭上也有一處創傷,應該是掉下來雙腳著地,造成了雙腿骨折,身體倒在路邊,頭磕到了路邊綠化帶的水泥圍墩上。也不知道顱內有沒有出血。
也幸好,這這一段時間,秦川經常看天才名醫系統中的擬真現場,這些情況,秦川在模擬操作中,都曾經操作過。所以面對這種情況,秦川不慌不忙,處置非常迅速,簡單地對孫桂山進行了處理,便與何小康將張桂山抬上了擔架,然后直接抬進救護車。
“你們誰是負責的。趕緊跟我們去醫院。”秦川說道。
“我是,我是。”王建民倒是沒有逃避責任。這事情就算再嚴重,他本人并沒有過失,要陪也是單位賠,所以王建民很是坦然。王建民跟著上了車。
“傷者姓名。”秦川準備在路上將傷者的一些基本情況全部寫下來,待會搶救人肯定來不及去寫病歷,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將病歷寫出來。
“張桂山,譚山市電力局職工。其實這事情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電管局的職工,桂圓小區附近的電纜線斷了,他過來搶修。現在出了事實,我們根本沒有責任。而且,剛剛張桂山上去的時候,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提醒過他。但是他不聽,我們也沒有辦法。”王建民說道。
“張桂山?”秦川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來這名字在哪里聽到過。
“怎么?你認識?”何小康奇怪地問道。
秦川搖搖頭,“不是,感覺這名字有些耳熟。”
“叫這個名字的人百度一下,沒有個幾萬,也有個好幾千。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稀奇。”何小康笑道。
秦川想想也覺得沒錯,便沒有去深究在什么地方聽說過張桂山這個名字。
“你能夠上聯系上他的家人么?”秦川問道。
“這個恐怕不行。要不,你翻一下他身上的手機,里面肯定有他家里人的電話。”王建民說道。
“這樣也行。”秦川作為急診醫生,這種情況遇到過不少。在張桂山身上一摸,找到了他的手機。
“上鎖了。這就沒辦法了。”秦川點亮屏幕一看,卻發現是有密碼的。
“他不是電管局的人么?直接找他們單位不就行了?”何小康想到一個辦法。
“對對,打他嗎單位的電話。這我倒是知道。我們街道這根電纜線,已經斷過好幾回了。每次都是我跟他們電管局聯系。早就說了移線,一直拖,終于拖出事情來了。”王建民翻出了電管局的電話撥了過去。
幸好這會,電管局還沒有下班。
“喂,你好。是電管局嗎?你們局里的張桂山科長出事了。今天我們桂圓街道這里不是有一根電纜線被掛斷了么?張科長接線的過程中,電桿意外斷了,張科長從電桿上掉了下來。現在正送往醫院。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你們還是趕緊派人過來吧。我們現在跟張科長家里人也聯系不上。你們單位看有沒有辦法聯系得上。”王建民將情況告訴了電管局人。
“沒事了。我已經通知他的單位了。他們單位應該會想辦法聯系他的家屬。”王建民說道。
說話間,車已經到了中心醫院急診的搶救通道。秦川立即推開車門,然后從車上跳下來。
蔣玲玲等人已經將推車送了過來。
“1,2,3,起!”幾個人合力將張桂山移到了推車上。
“快快,趕快聯系做緊急顱部CT。”秦川說道。
“我們已經聯系好了。只等你們一到,就可以立即送過去。”蔣玲玲說道。
“還要拍腿部的片子。這個可以等等。不會有什么問題。”秦川說道。
檢查結果出來了,并沒有出現顱內出血,只是被痛暈了而已,因為兩條腿都出現了粉碎性骨折。在檢查的時候,人已經蘇醒了過來。一醒來立即大聲嚎叫。顯然已經能夠感覺到身上的劇烈疼痛了。
秦川聯系了骨科的二線,過了沒一會,李義剛便趕了過來。
“我們那邊今天也沒有病床,只能繼續留在你們急診這邊。”李義剛看了看片子,然后回頭向秦川說道。
“我們這邊也很緊張啊。你看,就這么幾個空閑的床位。萬一來了急診的怎么辦?”秦川自然想將張桂山轉到骨科去。
“真沒床位了。只能留在這里。你也知道,我們那邊的進來了不住個十天半個月根本走不了。這樣,等我們那邊一有了空床,就讓病人轉過去。”李義剛說道。
“那成。就這么辦吧。”秦川無可奈何。
“秦大夫,你干脆改行干我們骨科吧。”李義剛放下片子。
“怎么?我很適合干骨科么?我倒是很想去骨科的。反正去哪個科,都要比我們急診清閑。”秦川笑道。
“清閑,等到了我們骨科,你就知道清閑不清閑了。我們骨科來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剛到我們骨科去的,沒有一個月,根本吃不下飯。”李義剛說道。
“別跟我說這個。我們急診的,會比你們骨科見得少?我來急診科幾個月時間,車禍現場已經去過不知道多少回了。慘成什么樣的,我都見過。”秦川說道。
“說真的。你這一手骨頭復位,做得真是漂亮。就是我們專業的人來做,做得也未必有你好。你說你一個急診醫生,會弄心肺復蘇、插插管就行了,你會這么多干嘛?都像你一樣,我們的飯碗還保得住么?”李義剛說道。
“你這樣夸我,我還是很愛聽的。”秦川哈哈大笑。
張桂山單位的人與張桂山的親屬都趕了過來。
“桂山,你怎么樣了?”一個穿戴很是體面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哥,我…”張桂山兩行熱淚滾落下來。他可能是擔心自己將來還能不能行走。來人是張桂山的哥哥張桂平。張桂平是張家的頂梁柱,張桂山從小便習慣了聽哥哥的指揮。
“別擔心,我剛才問了醫生了,骨頭復位得很好,還是很有希望完全康復的。我沒告訴咱媽和你家里。等你這里穩定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