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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何以破藩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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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為何會出現史圣司馬遷的字跡?

蘇文熟讀人族《史記》,又于書院藏書閣中見過魔族和妖族版的《史記》,甚至還找到了司馬遷親手所書的一本筆記,。頂點  那么,難道史圣司馬遷曾于此處生活過?還是說,這里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魔族遺藏?

  一大堆的疑惑在蘇文腦中虬結,讓他理不出任何頭緒。

  突然,蘇文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他的雙眼亮了起來。

  當初他在閱讀司馬遷那本藏于書閣中的筆記之時,便曾經疑惑過,根據筆記所述,當人族和妖族于大河結盟,共伐魔族之時,司馬遷是在魔都當中的,在筆記的最后,他甚至還有幸見到了最后一代魔君,屠生!

  這也讓蘇文一直以來對司馬遷的種族立場產生了某種困惑,而如今,他終于能夠確定,史圣司馬遷在某種程度上,一定與魔族有所牽連!

  只要蘇文能夠證明,此處就是魔族遺藏!

  念及此處,蘇文隨即又想到,如果說司馬遷曾經在這里生活過的話,那么,那甬道之上的一幅幅壁畫,難道是司馬遷所作?

  這番想法一旦滋生,便在蘇文心中再也揮散不去,于是他環手將沐夕抱在懷中,重新跑了出去,回到那昏暗的甬道當中,看向最后一幅壁畫。

  與此同時,蘇文的腦中也在急速回想著前世關于史圣司馬遷的信息。

  據前世所傳。司馬遷的妻子柳倩娘是成紀人,而且是西漢名將李廣的外孫女,父親柳振庭是一位詩書畫都極好的讀書人。

  柳倩娘貌若天仙頗有才學。民間傳說,柳倩娘在父親的影響下,五歲時隨父親學畫,愛在墻上畫小動物,十歲時就畫山水人物、花卉鳥木,在鄉里被夸為小畫家。十五歲通讀《六經》,翻讀《莊子》、《離騷》等名著。

  柳倩娘與司馬遷第一次初識是在她十五歲那年。其隨母親赴長安看望外祖父李廣,看到司馬遷文章便想拜師學藝,并在表兄李陵的幫助下偷偷目睹司馬遷真容。便暗許芳心。

  誰料,貌若天仙、體如輕燕的柳倩娘卻被李廣利看上,意納為自己的小妾。柳倩娘寧死不從,后為躲避李廣利逼婚。暫躲在太史府司馬遷處。從此與飽學多才的司馬遷相知相識,結下好姻緣,但是李廣利卻與李陵、司馬遷結下冤仇。

  其后,柳倩娘自告奮勇,隨同司馬遷,走訪名山大川和歷史名勝,先后到江淮、廬山、九凝山、長沙等地,邊走訪邊收集史料。還為史料制圖而風餐露宿,幫助司馬遷為撰寫《史記》積累了詳實而有價值的史料。

  可以說。司馬遷能著得史記,柳倩娘功不可沒。

  兩人婚后,在司馬遷整理父親和壯游長江南北,出使西南及扈駕遍游全國所得的史料時,柳倩娘不僅操持家中一切事務,更幫其落實考證資料。

  之后司馬遷遭受慘無人道之宮刑,柳倩娘更是無怨無悔地鼓勵司馬遷要完成其父親的遺志。

  在司馬遷再次入獄時,柳倩娘深明大義,帶著《史記》正本,藏匿于尼姑庵中,隱明埋姓且受盡苦難,直至《史記》有出頭之日時。

  無疑,這是一個偉大的女人,其對司馬遷之真情,讓人感動至深。

  然而,圣言大陸之上的司馬遷并不是蘇文記憶中的那個司馬遷,所以這壁畫之上的女子,自然也不是柳倩娘。

  那么,她是誰呢?

  整整四十五幅壁畫,從一開始筆刀行處的笨拙,到其后已有畫道小成之跡象,蘇文粗略估算下來,前后所花費的時間至少長及數年之久!

  不論作畫之人到底是不是司馬遷,其對此所付出的心血都是日月可鑒。

  那么,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執念與堅持,才能讓畫壁前的那人不惜耗費數十年之光景,只為一述其對這位少女的相思之情?

  蘇文在最后一幅壁畫之前站了很久,仔細捕捉著畫中人的每一絲神態,從對方那絕美的容顏,到身上的穿戴飾物,再到那平靜淡雅的氣質。

  突然,一個人影自他腦中浮現出來,似乎與這畫中人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

  而且更關鍵的是,這個人,也姓柳!

  傾國傾城,柳施施!

  “難道這畫中人是柳施施?”蘇文皺緊了眉頭,幾乎將整張臉都貼到了石壁之上。

  良久之后,蘇文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無奈地說道:“線索還是太少了,而且從年紀上來說,司馬遷與柳施施也不在同一個時代。”

  是的,答案當然不會是柳施施。

  司馬遷是百余年前便成就了史圣之名,而柳施施如今還不滿25歲,如果作畫之人真的是司馬遷的話,那么畫中人就絕不可能是柳施施。

  可是,這人到底是誰呢?

  “蘇文…”

  便在蘇文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從他的懷中傳來一聲輕吟,低頭看去,沐夕終于從沉睡當中蘇醒了過來!

  蘇文又驚又喜,輕聲問道:“你醒了?”

  沐夕有些虛弱地點了點頭,終于沒有再次暈厥過去。

  “先別動,我抱你進去。”說著,蘇文也顧不得再去研究壁畫,趕緊將沐夕重新抱回到黃金屋中,然后取來清水,遞到沐夕手中。

  “喝些水,能醒過來就好了,你先坐著不要亂動,等恢復些力氣再說。”

  沐夕蹙了蹙眉角,卻沒有爭辯什么,而是老老實實地端起金水壺飲了一口水,這才低聲問道:“這是哪里?”

  蘇文無奈地攤了攤手,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之前為了擺脫歐陽克的追殺,所以就誤打誤撞地闖了進來,你覺得…”

  蘇文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道:“你覺得這里可不可能是魔族遺藏?”

  沐夕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頭,看了看這座黃金遍地的奢華之所,入眼及處全是一片金燦燦的光輝,有黃金鑄造的兵刃,有黃金建造的拱橋,有黃金鋪陳的地磚。遠處還有一座黃金搭建的小樓。

  真是名符其實的黃金屋。

  片刻之后,沐夕的聲音變得稍微堅實了一些,開口道:“在圣言大陸上。黃金并不是最值錢的東西,你可有看到什么文寶或者書籍?”

  蘇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初時所見這么多的黃金寶玉之時。還是以前世的目光來衡量的。所以才會覺得價值無限,可是他忘了,這里是圣言大陸,是一個文人世界!

  在文道百途之上,黃金不過是身外之物,最珍貴的,是墨寶和書籍!

  但他卻一件也沒有看到。

  回想起來,在進入這處詭異的山洞之后。他身為文人的根基,也就是文海和才氣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封鎖了。這與遍地黃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微妙的聯系?

  念及此處,蘇文當下對沐夕說道:“你試一下,在這里好像無法激發體內的才氣。”

  沐夕聞言,頓時心中一驚,下一刻,她的目光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作為土生土長的圣言大陸之人,沐夕的對于才氣被鎖的反應比蘇文激烈了很多,她撐著還有些發軟的身體站了起來,然后急切地對蘇文說道:“快!我們必須趕快出去!”

  蘇文沒想到沐夕會表現得如此急切,趕緊上前一把扶住沐夕的胳膊,猶豫著說道:“來時的路被封住了,我剛才看了一下,這里似乎是一條死路,而且你先跟我來…”

  說著,蘇文將沐夕帶到了那黃金拱橋之上,將其上的那行小字指給她看。

  “史圣大人的筆跡!”

  果不其然,沐夕也在第一時間便認出了這行字是出自司馬遷之手,于是她隨即便陷入了與蘇文同樣的疑惑當中。

  蘇文又帶著沐夕去看了甬道石壁上的壁畫,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沐夕所觀看壁畫的順序,與蘇文正好是相反的,等看完初時那幅最潦草混亂的畫作之后,沐夕的眼中似乎閃現了一絲沉重。

  蘇文當下開口問道:“這畫中人是不是史圣大人的某位妻子?”

  沐夕沉吟了片刻,卻并沒有作答,而是急聲對蘇文開口道:“快,帶我去你說的洞口處!”

  蘇文知道,沐夕肯定是發現了什么,于是也不多問,干脆一把將沐夕背在背上,朝著初時兩人所在之地跑去。

  不多時,蘇文便帶著沐夕來到了那道籬笆柵欄之前,這一下,沐夕的眼中立刻充滿了苦澀。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猜對了。”

  沐夕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蘇文一怔,隨即反問道:“什么猜對了?”

  沐夕搖搖頭,嘆息道:“這里的確是魔族遺藏。”

  蘇文心中一震,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隨便亂撞也能找到魔族遺藏,而且他也終于能夠確定,史圣司馬遷與魔族之間,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然而,還不等蘇文開口說話,沐夕便又開口道:“你不用太過高興,因為我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說著,沐夕抬手指了指身前的籬笆柵欄,語意中滿是黯然。

  “這是魔族的藩籬,便連半圣之尊也無法破之,所以換句話說,我們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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