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的買賣是一種新興的行業,販售奴隸也因為需要的人實在是太多,所需要的數量也是一個無底洞,軍方在販售奴隸上看可謂是獲得了大量的資金,而軍隊是屬于國家…或者說是屬于王室,王室也就成了全世界最大的奴隸販子。
因為對奴隸的需要實在是太迫切了,不免會使個人或是民間團體也會參與加入到抓捕奴隸的行業。像是荒山野嶺還會有諸越百族的嶺南那邊,長期就活動著個人或是民間團體,他們穿梭和混跡在深山和老林尋找任何一個異族人的蹤跡。
找到了異族人要是異族人的規模比較小,個人和團體能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實在是吃不下就會聯絡就近的駐軍,合作干上一筆。
“最近的一次,竟陵商會那邊的人可是與駐軍一同抓捕到三千七百多名屬于象越的異族。”
“是嘛?嶺南那邊的異族還有三四千規模的異族部落?”
“聽說是躲避在山脈里,被迫生活在山洞依靠打獵為生。”
“呵呵,本來諸族百越已經有點人樣了,可惜的是他們不應該率先攻擊我們,才會得到現如今的下場。”
“哈哈!說得好像他們不攻擊我們,我們就不會去攻打他們似得。”
“也對,哪怕是他們沒有攻擊過我們,像是(朝鮮)半島上的那些野人沒招惹過我們,我們依然出兵占其土地抓其人民。”
“這樣才對啊!帝國的軍隊就是用手中的劍為我們犁出田地,不然掌握兵器是擺設,維持龐大數量的軍隊干嘛?”
他們談論的是一些活動在某些區域的團體,另外所談論的論調也是當今帝國人士的價值觀。
帝國十分鼓勵民間也參與搜捕異族的行列,官方之所以鼓勵倒不是因為抓捕到的異族可以作為奴隸販售,是軍隊能夠使用戰爭擊敗異族和占領本來應該屬于異族的土地,但是軍隊搜捕異族那些落網之魚需要動用的人手相當多,要是短時間針對性地進行搜捕或許沒什么,長時間的搜捕頻率一高,那就關于性價比的衡量問題了。
怎么來使軍隊不因為頻繁出動造成疲勞,又怎么來更有效更快速地維穩地方?鼓勵民間個人或是團體加入到搜捕的行動中來,無疑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減少軍隊出動的頻率,也能降低軍費的消耗,何樂不為?
軍隊尋找躲藏起來的異族,出動的數量太多動靜太大容易被異族反而察覺先逃,出動的數量少死傷情況又有些嚴重,要是因為搜捕異族造成的死傷過多又容易打擊軍心士氣,造成軍中士氣低迷,可謂是令軍方傷透了腦筋。
軍方不但要考慮軍費的消耗,士卒有死傷還會帶來一連串的后續事情,如傷殘的士卒退役和工作安排,戰死的士卒長達十五年的后續撫恤,民間個人或是團體加入到搜捕異族的行動卻是消耗個人或是團體的資費,有了死傷也不用軍方去進行撫恤。民間是看到利潤才做出的商業行為,有了什么問題當然是由自己負擔,關軍方什么事,是不是?
帝國剛剛占領本來該屬于閩越、甌越、桂越…也就是閩南郡、南海郡等等一些郡的時候,軍方為了防止頻繁被襲擊建立了數量龐大的哨所,可是哪怕是有數量龐大的哨所,如哨所本身和移民屯墾地,該被襲擊的一些地方還是頻繁遭受襲擊。
事實也證明鼓勵民間人士參與到對異族的搜捕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有了民間個人或是團體的參與,搜捕異族的手段不再是那么的“軍隊化”,民間動用到的一些手段可謂是五花八門,因為利潤所帶來的熱情也不是軍隊執行命令時能夠相比,結果僅是在三五年間,閩南郡等一些正南方的郡縣異族殘余快速被清掃一空,民間獲得了來自抓捕異族奴隸帶來的巨額利潤,國家獲得了一塊不受襲擾的安定土地,怎么也能夠說是獲得了雙贏。
正因為抓捕奴隸是一項不錯的業務,后面民間的個人和團體在正南方向的一些郡縣不再能創造利潤,他們轉而涌向了嶺南那邊。
嶺南涵蓋的區域可遠要比帝國正南方位的地域大得多,嶺南的地勢和地貌從某些方面也要相對復雜,因此自民間的一些人參與到嶺南那邊異族的搜捕,四五年的時間過去了,現如今還會能發現一些中大型的部落,一次性抓上數百乃至于是數千的異族。不過嘛,總得來說這樣的機會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減少,因此一些大型的團體再一次“遷移”,往南亞次大陸那片土地展開新的業務,甚至是有的團體已經在籌集資金購買船只,打算參與到大海的探索中去。
民間參與大海探索早就有了,可是因為船只限制的關系只能是在近海區域活動,最近帝國海軍在南面的海域發現了幾座不知道面積多大的島嶼,也發現那邊的島嶼上有數量龐大的異族。
“是啊,每座島嶼上都有野人,那邊的野人與南亞次大陸的人種差不多,皮膚顯現為黝黑,就是個子略略矮了一些。”
“海航船只可貴了,二百噸的海航用船一艘最便宜也要數千貫,出海的用船不能只有一艘吧?發生點什么事連換條船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咯,大商會或是大商賈會多購置幾條,小商會和小商賈只能合作。”
“那是,我們那邊的商人就在聯合組織船隊。”
“嗯!聽說那邊的島嶼上不但有野人,還有一些香料,就是那種前一次南洋艦隊帶回來那種香料。”
一艘二百噸船數千貫真心不貴,畢竟制造船只并不是任何種類的木材都能夠使用。另外,海航船只和內河船制造的方式也不一樣,這里的不一樣是指選取更適用的木材和船只結構的不同。海航船只比內河船只貴,那是貴在木材選用和制造工序更多上面。
南洋艦隊在南海區域發現的島嶼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發現的資源種類自然也就更多,得益于呂哲事先的提示,他們發現島嶼的第一時間是查找香料,果然十分輕易就發現了用途極多的香料。
香料也分種類,例如可食用和其它用途。用于食用的香料如丁香、豆蔻核仁、肉豆蔻等等,另外一些不屬于食用的范圍包括本身具有香氣的木材和一些可作為染布的材料。
帝國發現香料的時間并不長,目前對于可食用香料的辨認還不完善,對于香料的利用也僅是初步階段,但是沒人會看低香料的價值,反而一些具有眼光的商人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到香料的巨大價值。
海航的成本隨著帝國造船業的不斷擴大和制造工藝的進步正在減少船只制造的成本,以前是有著諸多懸賞吸引有能力的人去海上進行探索,可是個人的航海探索無法與軍隊相比,用發現島嶼或是新大陸來吸引人的吸引力并不是太大,南洋艦隊率先證實了南方海洋是有島嶼存在,更是發現了諸多的香料。
當傳說中的未知變成了現實,有抓捕奴隸的需要,也發現了香料,吸引力的增加不是一倍兩倍,直接是遞升數十乃至于是上百倍,愿意冒風險前去追求利潤的人肯定也是遞增。
“不止是抓捕異族和探索香料啊,那邊也有相當多值錢的東西,像是珍珠就是其中的一種。”
“是的,我們在倭列島那邊發現了珍珠產地,新發現的南洋島嶼也發現了珍珠產地。南洋那邊的珍珠比倭列島的珍珠大而圓滑。”
“嗯嗯,南邊資源多不再是一些人的猜測,聽說軍隊在陸地上也發現了玉和翡翠的產地,品質都十分好。”
他們說的是南征軍團殺進后世緬甸、老撾等等那一片區域的發現,軍隊入侵到相近區域的時候,發現當地的土著建造居住建筑的石塊竟然有玉或是翡翠,當時造成的轟動可不是一點半點。
玉在華夏有著濃厚的價值,翡翠也是女性用來打造玉佩和相關飾品的首選,軍隊發現土著造房子的石塊都有玉和翡翠,哪能不知道當地是盛產玉和翡翠,上報給帝國中樞之后,執政府給予的回應是增加南征軍團的軍費,作為代價是軍隊需要盡可能快地肅清當地的異族,完成占領目標的同時,還要保證后期投入開采的順利。
其實海面上一些島嶼上也具有玉或是翡翠的礦產,像是呂宋島上面不但有玉和翡翠的礦類,不但是到處充滿了銅礦,連帶各式各樣的寶石也不難找到,只是帝國海軍僅僅進行了先期粗略的探索,還沒能深入腹地,也沒有進行資源上的勘探。
“那邊遠要比任何人所能想象中的更加有價值。”呂哲是站立在王車之上,不是坐著。他一直在與同車的司馬欣聊天,聊著聊著也就聊到了南邊海航探索的事情:“蕭何最近一直在請求接收民間商賈登陸新探索到的海上島嶼,例如已經命名為呂宋的那座大島嶼。他的意見是有了民間的參與,對呂宋島的探索和開發會有促進作用。”
司馬欣其實對海航不了解,但是他能根據呂哲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看出很多事情,也就說:“帝國耗費難以想象的資源和精力進行探索,必然是要能夠得到相應的回報。王上認為現在不適宜開放民間進入呂宋?”
“現在民間不適合登島,那邊還是最原始的環境,比之陸地上的一些原始環境更加危險。”呂哲是這么說。
事實上也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原因,帝國的制度趨于完善,商人想要開發某處是需要得到國家認可,那么也就需要投入換取開發的資金,雖然不可避免是國家探勘上會出現失誤,導致某處的價值被評估低了,但是買賣確定下來哪怕吃虧也無法改變協議已經簽訂的事實。
海上島嶼的探索和開發風險性遠要比陸地上高,那是方方面面一再被證實了的現實,呂哲可不希望商人在沒有搞清楚現狀的時候被來一個當頭棒喝,因為海上投入沒有收益或是死太多人,直接打擊帝國民間對海上存在恐懼。
“是臣理解錯了。”司馬欣卻是有一些困惑,說道:“那執政為什么還同意民間參與到海上的開發?”
“帝國官方可產生收益的地方多,但是用錢的地方更多。”呂哲板著手指,慢慢一件一件地說:“用于北疆戰事的軍隊數量龐大,直接參與到征戰的部隊一直是持續十個軍團以上,這對于耗費的資金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光復中原等地,重建工作一直在進行,我們為了一系列的需要一種從民間雇傭龐大的人群,這也是一筆龐大的開支,還不算重建工作的一些資源采購和糧食上的消耗。”
后面的開支司馬欣也很清楚,除開征戰和重建相關耗費的資金,各地也駐扎數量龐大的駐軍,這樣一來用于軍方的資金就更加龐大。軍隊的士卒需要武裝,消耗糧食也是必然,士卒還要支付軍餉,再加上維持軍隊日常上的一些后勤消耗,所要使用的資金確實是多到難以想象。
“所以啊,逐漸裁減軍隊數量是真的要做。”呂哲深深地看一眼司馬欣:“既然你回到南陵,第一步關于二線部隊的裁減就由你來負責,等待事情辦完了再動身前往遼東坐鎮吧。”
司馬欣心里在苦笑,他已經聽說了一些事情,上次蒯通作為主導首先談及裁軍的事情,那個時候軍方的一些將領可是恨不得把蒯通給生吞活剝了,還有“蒯通實際上算不得軍方集體一員,是披著軍方外衣的文官”的聲音傳出來。
在呂哲有些逼人的目光注視下,司馬欣能拒絕嗎?
司馬欣幾乎沒有猶豫,執禮應了聲“諾!”,然后沒有掩飾苦笑:“諸多同僚肯定是要找臣的麻煩,您可要看顧著臣一點。”
呂哲的回應是直接“哈哈”大笑,笑聲惹來一些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的人注意。
眾人因為不知道王上上的君臣是在談什么,只以為司馬欣獲得君王的喜愛遠比想象中來得多,至于他們會是在心里想什么,那就不清楚了,但是一定會感到羨慕或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