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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接觸從血腥開始

熊貓書庫    大秦之帝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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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或者壞其實都不是那么重要,至少目前不是那么重要…

  帝國與帕提亞、巴克特里亞等不接壤,帝國西邊邊境土地離最近的巴克特里亞也至少有七八千里,中間不但有西域各族和那些從西向東遷移的族群擋住,一些亂七八糟叫不上的族群部落更是多得是,無論是從字面還是地圖上來看,幾乎是不會有疆域的紛爭,更難產生什么利益糾葛上的沖突。

  因為地域性質的關系,不接壤又離得稍微有些遠,不會產生利益沖突的前提下很難產生對抗,那么不遠萬里的地進行交流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但能夠在貨物上互通有無,也能在文化上進行交流,能夠各取所需那是極好的事情。

  “我們在西域那邊有看見過貴國的軍隊,不得不承認你們的戰士非常驍勇善戰,但是卻是有一個小小的疑問,貴方的戰士難道不能穿戴更好的甲胄嗎?”

  “什么意思?”

  “貴方的戰士,他們的甲胄是拼裝甲(扎甲)或是縫制甲,材料上也是采取青銅,極少有鐵質或是鋼質,那么勇敢的戰士只能用那樣的甲胄實在是可惜了一些。”

  “哦?”

  “請允許我的侍從抬上來一個箱子,請皇帝陛下觀看我們帕提亞戰士的甲胄。”

  經由翻譯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現詞不達意的情況,不過呂哲自然是不無不可的態度,很是隨意就同意了帕提亞使節米拉特斯的請求。

  兩個有著麥色身穿綠色長袍的波斯人抬著一個看似沉重的箱子進來,箱子卻是又執殿衛士來打開,拿出了不少看上去鱗片形態的零件出來,觀看材質是一種鐵甲?

  米拉特斯站起來一個鞠躬,然后走向擺放甲胄各項零件、部件的案幾,嘴巴里不斷介紹帶來的甲胄是用什么材料、什么工藝做成。

  呂哲本來還是有點興趣,可是看到帕提亞使節團帶來的是鱗片款式的甲胄就有點意味索然了。

  現在應該是能算得上上古先秦末期對吧?華夏族群的戰爭器械經由春秋戰國時期的戰事頻發,實際上關于戰爭所需的一應器械都有長足的發展,像是兵器上的種類遠不止十八般兵器那么多,甲胄也呈現出多樣化。

  春秋戰國時期的甲胄外觀上非常多,制作方式有鑲裝甲、縫制甲、扎甲等等種類,一般情況下列國裝備的卻是以縫制甲和扎甲居多,但也不能說沒有魚鱗甲,只是相對起縫制甲和扎甲來說,鱗片甲的制作工藝實在是太多了,戰事多發又受于國力的限制除開一些武將才會武裝鱗片甲,其余都是裝備制作工藝和耗時相對要少的縫制甲和扎甲。

  呂哲對于其它列國的甲胄款式不是那么熟悉,他最為清楚的是秦軍的甲胄。

  秦軍的甲胄分為將官和士兵好幾種級別,將官的甲胄胸前、背后未綴甲片,皆繪幾何形彩色花紋,似以一種質地堅硬的織錦制成,也有可能用皮革做成后繪上圖案。甲衣的形狀,前胸下擺呈尖角形,后背下擺呈平直形,周圍留有寬邊,也用織錦或皮革制成,上有幾何形花紋。整件甲衣前長九十七厘米,后長五十五厘米。胸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處,都綴有小型甲片。全身共有甲片一百六十片,甲片形狀為四方形,每邊寬大處理厘米。甲片的固定方法,用皮條或牛筋穿組,呈“V”字形并釘有鉚釘。另在兩肩裝有類似皮革制作的披膊,胸背及肩部等處還露出彩帶結頭。

  秦制甲胄從外觀上來看并不缺乏美觀,于顏色上也多有運用,那是一種在甲片上穿孔然后用繩索來縫制在皮革上的縫制甲。說實在話這種款式的甲胄美觀是有了,但是從防御力上來講強不到哪去,一些制作工藝差一點的縫制甲之中的甲片甚至會出現沒有規則的空隙,也就是對付橫砍的兵器稍微有那么一點阻力,但實際上阻力有限得很。重量一般是在十五斤左右,算是輕甲的一種。

  扎甲卻是從商周時期就有了鎧甲,因為鐵并沒有被運用的關系皆為青銅扎甲,哪怕是上古先秦時代結束之后還一直被廣泛使用。扎甲是將方形的甲片直接用皮條,繩索互相穿組,甲片橫向縱向均互相疊壓,扎甲上的縫隙基本與人體平行,即使從伸縮部位的空隙鉆入,兵刃也會被上下疊壓的甲片壓制在一個和人肌體平行的角度,難以對人體造成有效傷害。扎甲的款式分為輕甲和重甲兩種,輕甲種不會超過二十二斤,重甲卻是足有五十斤以上,用來編綴扎甲的甲片也會因為輕甲和重甲的區別上進行區分,例如輕甲是采用六百五十片甲片編綴而成。

  戰國時期有一個戰國擁有一支全面配置重型扎甲的部隊,那支部隊的出現直接將那個戰國推向霸主國,既是魏國的魏武卒重甲步兵軍團。

  魚鱗甲的制作真的要比扎甲復雜上非常多,札甲的甲片是正排列,魚鱗甲是傾斜排列。魚鱗甲的葉片比札甲葉片小,所以抗折彎的能力就更強。魚鱗甲的每一個葉片都和襯底連為一體,構成又穩固又靈活的單元,連接繩更隱避而不易被割斷。札甲制作成本比魚鱗甲低,修復個更方便,札甲的連接繩要求比魚鱗甲高。還有個最大大的不同,甲片間的縫隙的緊密度,札甲是依靠繩索來扎緊的,魚鱗甲是依靠全甲的整體重量來壓緊的。鱗甲越重,由于垂直拉伸的關系,甲片之間的緊密度就越高,就越不易被矛挑開。

  帕提亞人拿出華夏本身就有的魚鱗甲,且看上去真心不比華夏的魚鱗甲從外觀欣賞性和至于防御力上強多少,有什么可炫耀的?

  米拉特斯好不容易組裝起了一整套,卻是從那個東方帝國眼中看到了索然無味和根本不加掩飾的輕蔑,愣了有那么一會:“尊敬的皇帝陛下,可不可以讓我的人穿上甲胄進行試驗?”

  呂哲用著鼻音“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接下來,一個身高大概是在一米七左右,身材看著也雄壯的黑人被喚進殿內,穿戴上帕提亞的鱗片款式甲胄。

  等待那個黑人穿上甲胄,米拉特斯又說:“請允許我們的武士攜帶兵器進來進行試驗。”

  呂哲依然是沒什么所謂地用鼻音“嗯”了一聲,他可以無所謂,執殿衛士卻是提高了警覺性,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執殿衛士都將手摸向了兵器的把柄,燕彼也是盡量向著呂哲靠近過去。

  又是抬上來一個箱子,打開之后取出劍、刀、矛等武器,由米拉特斯親自拿起兵器開始對身穿甲胄的黑人攻擊。

  米拉特斯看去并沒有留下什么力道,看上去像是采用鐵質的各種兵器又是砍、又是劈、又是刺,“乒乒乓乓”一陣金屬的交鳴,似乎還能看見金屬與金屬碰撞之后飄出的鐵屑,忙活了有那么一陣子,穿著甲胄的黑人依然是筆挺挺地立著,一直到米拉特斯讓這個黑人走動幾下表示健康,黑人才走那么幾步。

  有意思嗎?沒半點意思。呂哲再怎么武藝不精,但是都十來年了怎么也掌握一些武力,身為統治者手底下最不缺的也是武藝精湛的武士,哪怕是使用不出武技也有足夠的眼光,剛才米拉特斯看樣子是很賣力,可是劈、砍、刺都是對著甲片受力點較好的位置去,像是表演多過于實驗。

  “尊敬的皇帝陛下,”米拉特斯鞠躬說道:“這是我們的軍隊列裝中比較普及的鎧甲,它…”一連串的優點從嘴巴里說出來,然后又點了幾個缺點,最后說:“不管是在與蠻族還是塞琉古帝國的征戰中,它起到了保證士兵受到最小傷害的護具。而它只需要七個白四德拉克馬。”

  “白四德拉克馬?”呂哲看似稍微提起了一點點的精神。

  四德拉克馬其實是一種貨幣的稱呼,起源于希臘,是一種銀幣。此時的地中海生活圈都是使用德拉克馬來作為貨幣的稱呼,有銅質、銀質、金質,還是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四處擴張時給各地方帶去的貨幣體系。

  四德拉克馬貨幣并沒有長久不變的的圖案,一般是每一個國王都會將自己的頭像設定為貨幣的圖案,還是在亞歷山大大帝開始四處征討之后才逐漸有了定型,像是在他征服伊索(Issos)之后鑄造了他的赫拉克勒斯頭銀幣,又在推羅城獲得勝利之后鑄造了雅典娜女神金幣,每一次的新貨幣的出現都是有相應的意思,如獲得某地的控制權,或是獲得制海權之類的含義。

  銀質的四德拉克馬,正面描繪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背面宙斯和奧林匹斯山眾神之王。

  銀質的四德拉克馬,正面描繪雅典娜智慧女神,背面是女神耐克和勝利女神。

  呂哲在眨眼睛,他也在制定新的貨幣體系,有那么一個方案倒是設定為將他的頭像作為圖案,但是長久以來一直沒有真正的確定下來。現在他在想:“選擇神袛似乎不錯,問題是華夏的神袛有點多,該選擇誰?或許盤古大神和女媧娘娘是最好的選擇…”

  在米拉特斯的介紹中,四德拉克馬銀質凈重是九克,那么也就是差不多三枚五銖錢的重量,若是相比起帝國制定中的一兩重的銀幣,換算下來一枚帝國銀幣是五枚半的四德拉克馬銀幣數量,那就是五千五百五十五個五銖錢?那么一套帕提亞鱗片甲還真的不是那么貴嘛!

  “你是來推銷甲胄的?”呂哲心動了,那么便宜的玩意,哪怕是買回來拆了或融了重新制作甲胄,似乎也有賺?

  “啊?”米拉特斯錯愕了一下:“這個…”,他似乎有那么點糾結:“您若是采購,考慮到運輸成本的關系…”,越來越糾結的樣子:“會貴一些。”

  或許在那么一刻,不管是帕提亞那邊,還是巴克特里亞那邊,雙邊的人腦子里都是一陣陣的無語,哪有人跨越上萬里是為了來賣兵器的啊?按照地中海文明和中亞文明的風俗,接觸陌生文明的時候,進行派遣使節團過去展示器械,那都是在證明自己的科技文明程度,讓對方看到展示的器械之后產生敬畏。

  瞅瞅,這就是文明習俗上的差異,呂哲還真的就沒有往這幫子人在展現實力的方向想,誰讓米拉特斯一開始的措辭就像是一個推銷員?

  “貴一些?唔…”呂哲這一下倒是能從兩國使節團的臉色上看出點什么了,雖然還沒完全搞清楚是什么狀況,但是不妨礙他也展示一下屬于華夏文明的東西:“貴一些沒什么關系,不過在此之前,可以讓我的武士試試,”抬手指指那個目前還活蹦亂跳的黑人,“讓他脫下來,甲胄可以固定在木樁,然后試試防御力。”

  雖然是亂搞,但是呂哲總算是有那么點契合這群從遠方來的使節團外交規則和習俗了,一方展示器械,另一方也完全能夠展示自己文明的器械。

  米拉特斯只是稍微一猶豫就說道:“他可以穿著。”

  “會有危險。”呂哲笑吟吟地提出善意的提醒。

  米拉特斯依然堅持:“他可以穿著。”,至于他是對帕提亞鱗片甲的防御力有信心,還是不在乎那個黑人的生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那好吧,”呂哲轉頭看向燕彼:“你來主持。”

  燕彼做出思考狀,想了有三秒,先問:“王上,光明殿染血不好吧?”

  “石材地板,很好洗。”呂哲如此說。

  “那彼不客氣了?”燕彼向呂哲致意完,看向兩國的使節,然后對著一個呂哲的近身親衛招呼:“殺了他。”

  被招呼的那個親衛立刻就猙獰地笑了,他走了幾步來到呂哲面前單膝跪下行軍禮:“王上?”

  呂哲直立腰桿,伸出雙手回禮:“執行。”

  該名親衛應“諾”立起身軀,緩步走向那個黑人,行走的過程中緩緩地抽出系在腰間的只有呂哲近衛才會裝備的精鋼橫刀,小跑起來時左手掌前握刀柄、右手掌從后握住刀柄,刀身微微地向后半傾斜,這不是傳統的劈或砍的姿勢,是一種由后向前的拖刀式,不但是用了手臂的力量,更是借用了腰身的力量,據說發揮出來的力道更重。

  小跑中的親衛接近那個黑人時整個身軀快速一扭,一陣寒芒閃過似乎還聽見了莫名的摩擦聲?

  一直到兩人的身軀交錯而過,一聲慘嚎被吼出來,身穿帕提亞鱗片甲胄的黑人直接被攔腰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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