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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歡呼吧(中)

熊貓書庫    大秦之帝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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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稱王大典神圣,觀禮者從來都是地位身份高才有資格,建國大典卻是很久沒有在華夏大地上出現過,但是呂哲竟然允許黔首參與這樣的盛會,不但前來觀禮的列國使節不解,連帶那批或是貴族(勛爵、士族)也都感到不解,甚至說有些排斥。

  列國使節排斥是有理由的,他們都是代表一國的君王而來,在這種場合之下身份類等同于君王的化身,自然不愿意有黔首在場,認為掉了身份。

  剛剛成為貴族、勛爵、士族沒有多久的排斥也是出于屁股決定腦袋的行為,他們認為自己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儼然已經是“人上人”,該享受“人上人”該有的地位。

  呂哲發現這一點后無法對列國使節多說什么,他的選擇是當那些人臉上的排斥和不悅不存在,扭過頭之后卻是訓斥一些提出不該讓黔首參與盛會的手下。

  一個國家為什么叫國家,那是因為有非常多的家庭來組成一個龐大的群體,這個國家是因為有眾多的家庭才能稱之為“國”,那么建立國家的時候沒有黔首在場算是怎么回事?

  其實現在“國家”還不被稱呼為“國家”,該是倒過來稱呼“家國”才對,所以呂哲那么一說所有人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他們可以因為建立功勞過得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得到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家”才有“國”的前提下,是真的不能忽視黔首的存在。

  在封建的社會體系里,官員對“家”的重視超乎想象,因為戰國剛剛結束沒有多久,在場的人幾乎都是那個社會氛圍長大的人,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接受“奴隸制”的熏陶,怎么又會不明白呂哲的話是什么意思呢。

  封建有一個別名,其實也不能說是別名,該是封建本來的稱呼,它的全稱叫“領主意識下的社會體系”。怎么來解釋這個名稱呢?說白了就是領主的領土下除非是奴隸,不然每一個家庭在付出相應的義務之后都有自己的自主權,包括土地是自己的、房子是自己的、妻兒也是自己的…等等很多東西除非觸犯了法律被剝奪,不然不存在“被代表”的可能性,所以周王室的國人(既是城市自由民)在周王索求無度之下可以暴動(史稱“彘之亂”)。

  始皇帝的書同文和車同軌被呂哲這邊全盤接受,但是關于對郡縣制的執行卻是被改了個樣子,另外中央集權呂哲這個穿越者只是在軍隊的掌控權上顯得霸道。

  對于各郡縣的治理呂哲其實就是一種“半自治”的制度,既是發布什么任務,至于各郡縣怎么去執行就由著他們去了,反正只要能完成任務就不算瀆職。另外,呂哲也是承認其領主自主權的存在,既是分封出去的土地要建設城什么樣子完全由土地的主人自己做主,但是在私兵的數量上卻大大的減少了,也沒有給予自主募兵權。

  要是按照明朝思想、“我大清”思想、乃至于是近現代和現代的思想,肯定會認為那樣一來呂哲治下非要是亂套了,那是“時代代溝”的問題。

  真實情況是各郡縣沒有亂,反而各郡縣因為有限度的自治權可以按照實際情況來選擇自己的發展方向,少了中樞不明白當地的實情偏要指手劃腳,各郡縣的民生恢復速度相當快。

  一些有了封地的小領主,他們也沒有時時刻刻想著蓄養私兵累積實力造反,更多的時間是想方設法的吸引黔首前去定居,像是辛勤的蜜蜂一樣建設自己的土地,因為不努力建設的話他們會無法完成自己的義務(既稅務),一旦多少時間之內無法完成自己的義務,意味著他們沒有能力去獲得那塊土地,最后的結果就是被中樞將封地贖買回去。

  接受現代教育的呂哲在一開始其實也是想著將所有的一切操控在手,恨不得連治下最普通的一個家庭每頓飯吃什么都要管,可是他沒有足夠的觸須(既官員),最后也就搞成現在那副模樣。關于封地的問題就讓呂哲更無奈了,他的手底下不是一群“無私奉獻”又偉大的“三無”戰士,立功了肯定要賞。

  什么叫三無戰士?不就是無欲、無求、無財產嘛。這樣的戰士是天神,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呂哲能封賞的除了財帛就只有土地,這群人又是生長在封建社會的古人,要是呂哲不封賞他們不伺候了是其次,直接干掉呂哲這個不公正的首腦也不是干不出來,畢竟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其實是全部)的愿望,就是獲得土地成為家族的封地,成為一個封建領主。

  事實上任何一個朝代的貴勛、官員都會是地主(領主),不是說因為他們代表某個階層才會是貴勛和官員,而是只有“有產者”才有獲得知識的途徑,“無產者”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怎么會有獲得知識的途徑,若是讓沒有知識的人去治理國家…那簡直太可怕了。

  現在嘛,以前或許富有或者是一無所有者,他們因為有各自的際遇都成了有資格站在呂哲后背笑吟吟靜觀的一員。

  這群家伙絕對有笑吟吟的理由,他們是跟隨呂哲之后產生的第一批利益既得者,因為功勞大或者功勞小,按照這個時代的理解他們都是呂哲這個大領主之下的小封臣、小領主。

  說呂哲是大領主絕對沒有錯誤,他不了解現下的社會環境,依靠其因為知識大爆炸時代學來的軍事知識打下了大片的疆土,可是因為不會治理疆域,玩著玩著與列國走到一塊的發展途徑去了,就是成了一個封建王國。

  或許到目前為止呂哲自己都不明白,但是他治理國家的方向真的是在背馳“正確道路”,但也就是因為沒有走“正確道路”,其結果就是到目前位置麾下還沒有發生過武將叛亂或者是“農民起義”。

  剛才是不是說到了農民起義了?沒錯啊!翻開史書看一下,在秦一統之前能找到農民起義的記載嗎?如果教科書沒有出錯的話,中國歷史上記載的第一次農民起義是秦完全去除封建之后才爆發的,就是陳勝吳廣暴亂的那次。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中央集權(除了皇帝全是奴隸)沒有形成之前,華夏歷史上沒有出現過農民起義?這樣一來就該好好思索一番了,為什么封建領主制度下沒有爆發過農民起義。

  此時此刻的呂哲正在像是木偶一樣被叔孫通帶著一幫侍女“玩弄”著,他之前有穿過冕服,可是就沒有想到過原來王級的冕服穿起來是那么的麻煩。

  當然,呂哲是不清楚之前自己穿的諸侯冕服是簡易版,那是因為身邊就沒有一個懂禮儀的家伙存在。

  叔孫通是誰?他是秦國博士,似乎還是一個專門管禮儀的博士,簡直就是人性移動禮儀知識庫,腦袋里關于禮儀的知識用文字來計算肯定是能繞地球好幾圈。由他來督導呂哲該怎么穿衣服怎么可能出現什么簡易版?不光是衣服要符合,連帶呂哲走路應該采取什么的姿勢都在他的糾正范圍之列,所以說呂哲在被玩弄那是一點也沒有錯的。

  “算了算了,”呂哲怎么走怎么覺得別扭:“踩著小碎步算個怎么回事!”

  叔孫通一臉的不高興:“主上,貴人正是該走這樣的步伐…”

  呂哲聽著叔孫通“噼里啪啦”一陣引經據典,明白了小碎步不是鬼子的“傳統走姿”,那是從夏朝就傳承下來的一種強調“華章之美”的禮儀。

  所謂的“華章之美,禮儀之大”中的“華章”指的是衣服,而禮儀自然就是儀態了。通俗點就是制度森嚴的社會環境里衣服是不能亂穿的,穿什么樣的衣服該用什么樣的走路姿勢也有相關的“配套”。用現代的理解方式就是,古人在什么場合需要穿什么樣的衣服,從而又該配上與衣服相同的走路姿勢,設定這些禮儀沒其它的用意,完全就是為了“裝逼”。

  呂哲把叔孫通擺弄的那些禮儀看作裝逼,但是他無法理解有無數人想裝逼都沒有可能實現,最后只能耐著性子…也是因為冕服的下身太窄,還真的無法邁出太大的步伐,只能是踩著小碎步了。

  “這個時候有人要干掉我,老子絕對就沒法逃!真不知道始皇帝穿大王冕服是怎么躲過荊軻刺殺的?”呂哲低聲的抱怨沒有人聽見,不然絕對要被笑話。

  冕服并不是時時刻刻穿的,冕服又分很多種的款式,始皇帝召見荊軻的時候因為不是需要舉行如祭天等重要儀式,穿的冕服可不是呂哲身上的這一款,所以始皇帝當時才有機會拔腿就跑,也能在奔跑中反反復復地想要抽出腰間的長劍,但也因為冕服實在太瑣碎了也太麻煩了一些,始皇帝抽了很久總算是把長劍拔出來,最終砍掉了荊軻的腿。

  就是這么踩著不習慣外加不喜歡的小碎步,呂哲身后的那幫子人看得都醉了,他們是等了多久才盼到自己的效忠對象換上這么一套冕服走出這樣的姿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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