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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溜走的機會

熊貓書庫    大秦之帝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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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中將領經常會聽呂哲講解戰術,很多高級將領會時不時去新開辦的軍事學院講學,呂哲自然也沒少去。若是要說徒弟,呂哲的徒弟多了去了,多一個項羽不多。不過,項梁很明顯不知道這一點。

  這年頭“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還沒有,畢竟儒家可還沒興起呢。但是這年頭很講究“天地君親師”,“師傅”雖然還不叫“師父”,不過尊師重道異常的重要。

  能算上呂哲徒弟的人很多,算是親傳弟子的目前只有一個韓信。呂哲對待韓信其實也沒怎么用心教導,頂多是拿一些筆記給予閱讀,軍中的一些實戰案例也有權查閱,直到韓信有不解的地方呂哲才會抽出時間來講一下。

  呂哲那句話問出來,項梁剎那間就愣住了。

  說實話啊,“師之、敗之”是項梁一直在講的話,可是從未想過呂哲對項羽會有收徒的念頭。霎時聽呂哲親口提出,項梁的腦袋就“轟”的一聲炸開了,滿腦子都是“嗡嗡嗡”的響聲,竟是一時間沒有回應。

  項氏一家子的反應都差不多,他們愣愣地看著等待回答的呂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呂哲用很短暫的時間崛起,逢戰必勝治下儼然已經被傳聞成一位兵法大家。只要是用心的偵察就不難察覺呂哲已經有多部所謂的兵冊出現,一些是呂哲麾下的高級將領才有資格借閱,一些則是給予中下級將領學習,甚至還有專門給學院作為教學基礎用的。

  在軍事成就上,呂哲暫時無法與那些早已經成名的軍事家相比,一些老一輩的武將隱退之后,縱觀各國在朝堂的武將,現在誰能拿出來與呂哲相比?

  最令人感覺詫異的是什么?呂哲不但在治軍上顯現出強大能力,還在治國上也有驚人的表現。一個崛起兩年的勢力,在沒有傳世智者的指導下,也沒有聽說有哪個名士相助,呂哲竟然就能一只手操控得過來,一些治國手段也是聞所未聞。

  不但能治軍、練軍、作戰,還能經世治國,呂哲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使人難以理解。

  哪一個大才沒有師承呢?但偏偏誰也說不出呂哲師學于誰,哪怕是想把呂哲顯現過的手段牽扯到哪一派上面也找不到例子。因此呂哲所學于誰,治軍治國的手段算是哪一家哪一派,著實算是當世最大謎題。

  儼然自成一系,且事實已經證明不但有可取之處,眼看呂哲兩年來越發迅猛地發展起來,誰不渴望獲得有如呂哲一般的知識?

  “你愿意教我?”項羽眼睛里滿是警惕,對于什么知識壓根就沒有任何渴望:“不會是要用收徒的為虛監視為實的手段吧?”

  呂哲當即看向項梁,他很清楚項羽所變現出來的敵視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必然是身處滿是敵視自己的環境耳濡目染出來。

  項梁腦袋里“嗡嗡嗡”的聲音更嚴重了,他已經囑咐過項羽無數遍,呂哲現在正是最盛的時候,萬般不能展現出敵意,偏偏項羽將他的話當成是耳邊風,急得他跌跌撞撞下了馬背,“呂侯,小兒無知,”說著深深行禮,“不知輕重,您千萬不要誤會。”

  呂哲不說話了,他擺擺手示意項氏一家子退下,項梁說了幾句呂哲全然不搭理。

  等待項氏一家子或是失魂落魄、或是滿臉焦慮的離去,呂哲轉頭對著蒯通一行人說:“虛與委蛇都做不到,看來項氏對我們的敵意已經根深蒂固。”

  蒯通含笑不說話,共尉做抬頭看天狀,如叔孫通、陸賈、酈食其想說話卻是份量不夠。

  燕彼沒有什么顧慮,“嘿嘿”森然笑著說:“主上,若是能擔待,不如…”,比著抹脖子的手勢,“當斷則斷。”

  呂哲看向熊心的位置:“我家老丈人早有這個打算,司徒宋義也恨項氏早日不滅。”

  蒯通笑得更開心了,挽著山羊胡子不知道細聲地評價秦軍什么玩意,動作卻是在不斷地點頭。

  共尉不看天了,他驚駭地看向呂哲,怎么能察覺不出自己效忠的對象是真的起殺心了呢?

  一些文臣卻是面面相覷,叔孫通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全天下都知道是我們邀請項氏而來,他們受邀沒有任何防備就過來了,若殺之恐怕會令天下人齒寒。”

  呂哲笑瞇瞇地看著叔孫通:“天下人包括我治下的黔首,以及為我效力的文武嗎?”

  “呃…”叔孫通口中的天下人齒寒純粹就是修飾詞,呂哲那么問,他完全是呆住了。

  黔首在呂哲的治下生活得不錯,呂哲所收的稅除了個人所得稅、田賦之外也沒有其它什么了。他們知道是項氏是哪根蔥嗎?就算知道項氏是誰,但是項氏和他們什么關系?項氏對他們的生活有過什么幫助沒有,沒有吧?呂哲要是說項氏是敵人會破壞安定或是富庶的終生日常,萬眾黔首立刻就信了,肯定是說殺的好。

  呂哲這個勢力蒸蒸日上,文武官員們,有貢獻的人必然成士,有重要貢獻已經封勛,凸出貢獻者可以成為貴族,他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的付出和呂哲的操持之下,只要呂哲不是對內舉起屠刀,要殺任何非己方勢力的人,不管呂哲是為了什么要殺,他們必會化身鷹犬撲上去,只求己方勢力更加強盛,自己的家門富貴也能得到延續。

  憋了半天的叔孫通吶吶地說:“可是您注定不會只是南方的主人,還會成為整個天下的主人,能在戰場上擊敗殺伐,為什么要…要擔下這種名聲呢?”

  “主上,楚軍二十八萬健在,”共尉邁步靠近:“我軍現在只有二十五萬。”

  蒯通目光銳利地看向共尉,挽著胡須的手一用力扯掉了幾根。

  呂哲也在看共尉,他的目光很和藹,問:“那以你之見呢?”

  共尉停了下來,雙手握拳又松開重復多次,咬牙道:“若是想要滅項氏,請主上調動后續部隊。同時,請主上下令予季布立刻進攻會章郡、會稽郡!”

  蒯通不看共尉了,很心疼地盯著拔下來的胡須。

  事實上亂世的開始就是儒家沒落,兵家、法家、縱橫家等等學派崛起的時候。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年代里,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儒生呢?真正的儒生是哲學家,做不了什么實事,因此做做學問,想想偉人的思想是挺不錯的,最多也就能做做禍事臨頭了來個“死節”的以身殉葬之類的事情。一些披著儒家皮的人,他們才是活躍于亂世中的驕子。

  儒家講的是禮、仁、義、德,凡事要師出有名,做事要不違背道德,所以秉承這些理念的儒生在亂世之中基本是做不出什么大事業。

  現在幾乎沒有純粹的“儒家衛士”,現實的社會環境容不下真正的儒生,“中毒”比較深的叔孫通只能是默默行禮退下,他情不自禁地看向離這里不遠的項氏一家子,然后又看了看呂哲,心里不停的嘆息。

  而陸賈和酈食其這兩個“中毒”不深的人是對視一眼,兩人接觸了一下視線立刻移開,他們或許已經在心里不斷地思考怎么殺項氏,又該怎么來挽回呂哲的名聲。

  “很好!”呂哲滿意地看著共尉:“你現在帶著親兵前去營盤以北十里的潁水河灘,那里有七萬大軍。掌管軍隊后,看到三道狼煙立刻向楚軍大營進攻。”

  共尉現在還不明白就是遲鈍了,他應“諾!”行禮走了幾步一直是盯著蒯通在看,卻見蒯通回以高深莫測的笑容。

  思考著什么的陸賈和酈食其猛地抬頭看向呂哲,他們看完呂哲也看向了蒯通,隨后目光在周圍的軍卒中不斷掃視。

  “少了徐志、何懌、衛翰,”兩人的想法估計都差不多,又默算近期鴻翎急使往來的頻率,“多,非常多,早該發現的啊!”

  蒯通走過去低低不知道對呂哲說了什么,只見呂哲點頭之后他邁步走向楚、魏、韓三王所在的位置。

  “剛才是最后一個機會了,本只是試探項氏愿不愿意讓項羽為質,沒想到卻是令我下定決心…”呂哲看向了說幾句話就被安排得遠遠的李左車,看了看左右,招呼道:“列位,與我前去聽聽趙王使節到底向說些什么。”

  沒人作聲,他們也極力忍住向項氏一家子方向張望的沖動,只是再看呂哲的背影時,不管是目光還是心態與以前都完全不同了。

  另一邊,項梁正在對著項羽一陣陣的低吼,這一家子都該有著隱忍的基因,為什么到了項羽身上這個基因就沒有得到傳承呢?

  項氏不能對呂哲展露敵意,特別是他們只帶了不到五百親兵前來呂哲大軍之中的時候更是不能。

  “若不是有道義名份,若不是有普世法則,若呂侯是個不顧世人看法的人,我們…”項梁幾乎被氣得吐血,他咬牙道:“就是其余人,若是我,聽到你將敵意展露無疑,必定會不顧一切誅殺!”

  “哼呵,什么道義,什么普世,說到底就是約束弱者的東西!”項羽擺出很明顯的不屑一顧,他話音剛落,卻是聽見項伯不知道在慌慌張張地語無倫次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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