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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都不是省油的燈

熊貓書庫    大秦之帝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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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真算起來陳余是有耍無賴的資格,因為呂哲的一個建議,趙國收縮了防線。雖說是達到了讓齊燕兩國共同分擔來自于秦國的壓力,可是趙國也因此失去了大片的疆土,無論怎么看都顯得凄慘落魄。

  實際算起來陳余又沒有耍無賴的必要,概因收縮了防線的趙國實力反而被加強。當然,這個加強是一瞬間的,可是總好過分散力量被逐一擊破,最后落個再次亡國的下場。趙國因為呂哲的建議免去了獨自扛住秦國的重擔,正確的建議應該得到感激而不是埋怨,不過陳余是聯姻的提議者,是想要借表現出來的態度展現自己從中的功勞。

  什么功勞呢?哪怕呂哲手里有將近十個群的疆土,麾下有數十萬的將士,可總是脫不開因為出身低微被人瞧不起的局面。通過聯姻,呂哲怎么也能因為與列國王室成了姻親抬高身份,有人再想拿呂哲出身低微說事,就能夠回答“能夠娶王室貴女,怎么能算是低賤”這一類的話來反駁。

  陳余是萬分覺得呂哲應該是能懂這些彎彎繞繞的“概念”,因此覺得自己對呂哲有過幫助,想要用看似輕狂的舉動來近一步地提醒呂哲。

  說實話,呂哲還真沒有想到娶王室公主能提高自己身份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娶王室公主也就那么回事,畢竟是生長在一個沒有“王權”的時代,對“領導”或許會有恐懼心理,但是對王權嘛…毫無壓力啊。

  沒有察覺到沒關系,趙國在接下來是呂哲伸進中原的重要助力,陳余有擁立趙王歇的功勞又是趙國的左丞相,只要陳余不過分到一定的程度,心里有些疲憊感的呂哲樂于嘻嘻哈哈就將這一次接見的輕松維持下去,直至結束。

  但是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一個君王接見列國使節從來就沒有什么輕松或者嘻嘻哈哈一說,那是在非正式的場合才會有的事情。現在他們是以正式的禮節,在正式的場合會面。嘻嘻哈哈談不了正事,陳余刻意地表現完親近,接下來就該是步入正題了。

  馬上就要成為姻親之國了對吧?趙國面對秦國一再打擊下,戰死了約有十五萬的將士。殘廢和失蹤的人士兵也有將近十五萬,一下子沒了將近三十萬的主要人口,再有因為收縮防線造成的各地封君搗亂,趙國的情況很糟糕,簡直糟糕透頂。

  陳余連續用了兩個“糟糕”的字眼。神情上卻是一臉的正義,強調:“趙國是為了天下蒼生在奮戰,死去的趙人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死。”

  我了個媽呀,原來趙國是為了天下蒼生才抵抗秦軍的,所以對于只要還能呼吸到空氣的人都應該對趙國感恩?呂哲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陳余不但是個無賴還是一個不要臉的家伙。

  唾沫橫飛外加說話說得手舞足蹈(應該稱張牙舞爪)的陳余表演得太投入了沒發現呂哲一臉憋著笑,被陳余唾沫噴得快滿臉都是的李左車卻是發現了。

  李左車與呂哲交流過多次,多多少少是對呂哲這個人有稍微的了解。在他看來陳余純屬是吃飽了撐著在這里大談趙國對眾生(全人類)的貢獻,以其有那個精神在絮絮叨叨,還不如趁呂哲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趕緊尋求援助。

  再則了。李左車并不認為趙國有那么偉大,至少趙國對呂哲這邊根本沒有什么恩情可言,畢竟秦軍南下入侵是呂哲自己打敗了的,有恩的對象也不過是因為地理關系被趙國間接保護了的齊、燕、楚,可是那些人會感恩嗎?說句粗魯點的,齊、燕、楚巴不得趙國這條攔路狗一直對著秦軍狂吠,吠到死球了的那天。

  李左車是個睿智的人,也是一個接受現實的人。他可能無法猜測華夏大地日后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局面,可是呂哲對趙國的建議已經是所能想到最好最有效的辦法,自己扛不住秦國將齊燕拉進戰局才有可能改變趙國的不利。趙國早就該那么做了。

  陳余似乎說累了,他將呂哲等人的沉默視為被自己的表演鎮住了,環著圈行了一個作鞠禮,總結似得說道:“趙國存。則秦國無法專橫,列國不可再獨善其身。君侯為趙國姻親,趙國吸引了秦軍的主力,是不是應該提供援助呢?“

  趙國都像是陳余這樣的自戀狂嗎?呂哲開始有點擔憂自己娶的趙國王室女會是怎么樣的一個女子了,要是像陳余所表現出來的那么自大、自戀、自狂,他覺得這個聯姻還是算了。

  一旁的李左車差點以頭撞地。那話都是怎么說的啊,趙國是宇宙的救世主,哦…哪怕趙國真的是列國的救世主,但是獨獨沒有澤被到呂哲這一方頭上,秦國后面不再出兵攻打呂哲,那是呂哲已經強大到不是一戰能滅的地步,關秦軍的兵力被牽制趙地有一毛線的關系么?

  原本因為氣氛輕松臉上都帶著笑容的呂哲這一方文武,他們聽完陳余的總結立刻就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個別人更是一臉像是見鬼了的模樣,只差脫口而出說一句:“四海之內皆你媽?請求援助,還有這么求人的。說的好像是別人欠你似得?”

  呂哲亦是一臉的驚愕,他看著滿臉正氣的陳余,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問:“那個…陳公,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陳余做了一個抬頭、收腹、挺胸的一連串姿勢,堂而皇之道:“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李左車捂著額頭簡直不忍再看下去了,只聽也不知道是誰“哈”還是“唉”的一聲,主位的呂哲手里一個五彩斑斕有如天上神物的杯子“喤噹”掉到地上發出碎裂的響聲。

  他媽的,這已經不是無賴了,是無恥啊。也不能說是自戀了,根本就是腦子發燒給燒壞了。

  當然了,那是沒想明白陳余到底在干什么的人的想法。蒯通似乎發現了什么,裝作不經意地不斷做一些動作吸引呂哲的注意力,等待呂哲目光看來時張口無聲的念唇語。

  聽說陳余是中原名士,趙國百年不出的奇才,呂哲很佩服陳余充分發揮出了名士該有的無恥,也表現出了奇才該有的“理所當然”。他沒有如蕭何、共尉等人,或者是在等待發怒的李左車那樣,而是“呵呵”笑了兩聲,溫和道:“是啊,趙國的存在,列國都深受其恩。這些話我會在接下來接見列國使節的時候特別強調這點。”

  陳余聽完大喜道:“那就太感謝了。有君侯肯定,列國必然不會再視而不見。”

  還能說什么呢?已經無法用平常的語言來形容陳余,呂哲甚至都想翹起大拇指為陳余點個“贊”了。

  到了這里其實應該看出來了,陳余裝瘋賣傻的成分很大,想要的目的就是借呂哲的口來向列國提醒或者是施壓,趙國不能再獨扛秦國了,也不會再去獨扛秦國了。

  戰國時期,趙國一直都是列國的屏障,一直到趙國被秦國消滅之后,列國的滅亡才變得不可逆轉,陳余是用裝瘋賣傻的態度在訴說這一段歷史,他那么說也絕對沒有任何錯誤。想展現出這些事實,用非常正經或者死板的態度顯然是不合適的。

  堂堂的趙國左丞相,在這么一個正式的場合用那樣的方式訴說出“事實”,這么一段故事必然想借著那么多人的口傳出去,所以陳余才會要求將呂哲這方的文武都在場。

  今天的談話也必定是會被在場的人傳出去的,真不知道聽到這些話的列國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陳余見呂哲已經會意,他行了個禮才回到位置屈膝跪坐,坐下的同時看向了李左車。

  不是笨人的李左車也是在最后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他這一刻萬分的佩服趙國左丞相,是打從內心深處在佩服著。同時,他也不由自主的敬佩呂哲竟然能察覺出陳余不好明明白白說出的用意。

  李左車被陳余連續用眼神示意兩次才反應過來,會變得遲鈍是因為剛才受到的震動太大了。反應過來的李左車緩緩地站起來,先是對著對面的呂哲一方眾文武行禮,然后面對呂哲的時候再次行禮,盡量用緩緩的口速道:“趙國時逢大難,還請君侯相助。”

  幫助趙國是早就定下的計劃,呂哲自然是首肯,只是怎么相助,趙國需要什么樣的幫助,那還得雙方詳細的來進行商討。

  李左車見呂哲干脆利索的答應,又說:“叔孫使節已經到了邯鄲,歸回南陵的時候會帶上我王命專人詳細畫下的畫像。等待貴方使節回來,還請君侯能夠選定意中人,為雙方親上加親早定日期。”

  親近加上姻親,不是說呂哲和趙國本來是親戚再來個親上加親。

  畫像選趙國王室的貴女?這年頭的畫像似乎都是抽象畫來著,其實華夏體系的畫像都是“意境”類的圖畫,不像是西方講究寫實。那么這樣一來呂哲看到的畫像和真人絕對是兩個模樣,這樣選出來的妻子…呂哲開始感到頭疼,如果不是不允許,真的想要要求能不能看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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