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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巨盜與嘆息

熊貓書庫    大秦之帝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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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山郡被動亂造成的創傷一直沒有得到恢復,呂哲派軍拿下衡山郡后一度還將本地的黔首移動往南郡,共尉成為衡山郡的軍政大總管后也沒有足夠的勞力來改善衡山郡的現狀。

  整個衡山郡自動亂和移民后一直是維持在四十多萬左右,兩個月前呂哲倒是短時間的將目光轉移到衡山郡,南郡的一些惠民政策也在衡山郡執行,不過相對于高速發展的南郡,缺乏勞力的衡山郡依然沒有得到多大的改變。

  衡山郡在戰國時期是楚國向中原進兵的軍事重地之一,其本身的農業并不發達,當地的手工業受到戰爭的創傷也基本是被破壞,現下基本是依靠南郡輸血才能維持社會的穩定。若是按照唐朝的定義,衡山郡該是一個糜州,既是有了這么塊地盤比沒有還拖累財政的疆土。

  呂哲取衡山郡是為了在戰略上達到攻守兼備的作用,不然衡山郡比之農業相對發展得不錯的蒼梧郡還雞肋,現在衡山郡也總算是到了該發揮出她該有的軍事價值的時候了。

  七萬大軍的集結花了兩天的時間,至于物資的調配倒是只用了一個下午,共尉輕裝趕往軍營時,七萬大軍早就是一副整裝待發的狀態。

  呂哲軍的軍律和建制與之秦軍沒有多大的區別,從某些方面,比如職權分配、調動事項、互相增補等細節上甚至比秦軍要優良那么一些,所以共尉基本上是不用操什么心,到了軍營再次與軍法曹、掌佐核實呂哲發布的軍令,七萬大軍也就出發。

  衡山郡地形狹隘,整個郡只有寥寥邾縣、西陵縣、鄂縣、期思縣、弋陽縣這五個。,當初盤踞衡山郡的鄧宗發展到一定的人數后跨郡擴張拿下九江郡的安豐,后面義兼與徐志追殺鄧宗也是拿下安豐,因此呂哲在九江郡也算是有塊橋頭堡。

  九江郡目前該是南方各郡中還在“諸侯混戰”的一個郡。這個郡會還是目前這樣的現狀,與之呂哲、項梁、桓楚、陳余、田儋等人絕對脫不了關系,誰讓九江郡處在秦、齊、楚中間呢?這樣一來誰都會咬下一口,或者是培養代言人。

  在戰國時期九江郡的歸屬權一直在變,后期是被楚國拿下。當然,那個時候九江郡這個稱呼可是有兩個,一個是現在的九江郡,另一個現在更名叫廬江郡。區域自然也不是現在的范圍,現在的九江郡比起以前來要小非常多。

  共尉的衡山軍團選擇的是北上安豐,他們需要跨越一個多山地區,在后世這里叫大別山,現在的稱呼叫衡山山脈,其地域與后世自然是有所不同,畢竟現在可是“兩千多年前”。

  此時的衡山山脈估計不是兩千年后大別山那樣,山脈范圍并不是太大,不過現在的山林基本都是躲避戰亂躲藏起來的人,共尉在治理衡山郡的時候有派人來勸導山林里的人回鄉,不過效果嘛,還真的不好說。

  前一段時期有一支流民或者叫武裝從陳郡跑到衡山郡,進入衡山郡地界的時候本來是要安排地方定居,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竟是有一股一百多人的隊伍跑進了衡山這片山林,共尉本來是要在這里從南郡回軍后處理,得到呂哲傳來再次出戰的命令倒是把這件事情延誤下來了。

  大軍七萬行走起來浩浩蕩蕩,其動靜想小都不可能,躲避在山林里的人發現動靜后會冒出來遙遙注視。

  前一段時間跑進這片山林的那一百多人也是爬上高處遠遠地看著大軍經過,其中一個叫彭越的人看得目不轉睛,看著那浩浩蕩蕩的大軍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

  “這就是那個叫呂哲的軍隊啊?看著可比魏王咎的軍隊雄壯多了。”旁邊一個看上去粗壯且滿臉繞腮胡的人叫呼著。

  “嘿嘿!這就是什么旌旗如林,”彭越咧著嘴,“你聽聽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一步一聲整齊得不像話,真不是魏軍能比的。”

  彭越是誰?他是昌邑人,常在鉅野湖澤中打魚,伙同一幫人做強盜。天下大亂后,他帶著一幫強盜也學人起兵,倒是一度發展到五千多人,不過發展起來之后不但搶還在秦軍控制中的鄉里也搶魏王咎光復了的領地,結果秦軍要打他魏軍也要打,五千多人最后只剩下兩千不到,一個月前敗在魏豹的手中帶著殘余的一百多人逃到了衡山郡。

  “他們從這個方向是要去陳郡還是要去九江?”彭越臉上若有所思。

  “管他們去哪,大軍出發后衡山郡該空了吧?那時候我們下山干上幾筆買賣!”繞腮胡壯士露出黃牙一臉的傻笑。

  彭越是有這個意向,他們一百多人窩在山林里什么都缺,想要活下去總是要有所作為。

  “距離這里三十里有一個村落,黑去查探過,村落有兩百余口,青壯只有二十人不到。”繞腮胡賊笑著:“那個村落可富著,每個月都有官軍會有幾十輛馬車送去一些布匹和糧食。”

  “嗯?官軍為什么要送布匹和糧食去那個村落?”彭越比較好奇。

  繞腮胡搖著頭:“黑說那村里的女娘很多,應該是用布匹和糧食換身子吧?”

  “幾十輛馬車,近五百官軍,每人干女人一次也不值那么多布匹和糧食,那村里的女娘身子是翡翠瑪瑙做的啊!”彭越直接就大笑出聲了。

  繞腮胡摸著腦袋:“那運布匹和糧食去做什么,總不會是接濟吧?天底下可沒有官府會做這樣的好事。”

  “管它是什么,讓黑明天再去看一次,咱們過段時間去干一票!”彭越才不管官軍送那些東西到那個村落是做什么,他要的讓一幫弟兄改善一下生活。

  “敢情好!”繞腮胡樂了,“覃在林子里找到不少人,在去之前咱們是不是先把這事辦了?”說的是將山林里那些躲避戰火的人拉到一起。

  自然是要干的,彭越現在極度缺乏人手,這片山林里目前已知的人該是有三四千人,基本上是以村落一股的模式待著,他一直想擴大自己的隊伍,那這些人就是最好的來源。

  其實呂哲軍送布匹和糧食到村里在很多地方都有發生,不過并不是一種無償的接濟,而是送布匹是讓村里人裁縫戰袍,村民出手藝勞動換取糧食,是惠民政策的一部分。

  率軍出征的共尉沒有千里眼也不是順風耳,他還滿心在糾結自己父親后面又連續送來三封信件,每一封都是在要求立刻、馬上背叛呂賊,然后攻擊南郡為大楚立下不世之功。

  沒錯,共敖就是稱呼呂哲為呂賊,說是一個竊取大楚大好江山又與、項司馬、項大將軍、項梁公,反正就是敬稱的項梁。說是呂哲不知死活竟然與大將項燕之后為敵,讓共尉為國、為項公誅滅此賊子。

  共尉每看見自己父親稱呼呂哲為呂賊、賊子就心里在顫抖,再怎么說呂哲也是提拔他于微末,自家父親卻是一口一個呂賊,張嘴閉嘴賊子的稱呼,實在是…

  別說共尉根本就不想造反,哪怕是他想造反也要有那個機會才是,現在局勢不明朗共敖就這么罵,可見身在楚國共敖會將呂哲的罵得更兇,要是讓人知道共敖是他的父親,罵的那些話又傳到南郡,那他該如何自處?

  沒造反機會的,呂哲軍與楚軍不同,甚至說與秦軍或者其它復立的國家都不同。其他國家(勢力)有私軍性質的部隊,呂哲軍的將領們有的只是按照身份待遇的親兵,軍隊卻是建制分明,有軍法曹和掌佐制衡之下想要造反除非先干掉一大批人。還有,呂哲軍的將士,他們的家人大部分生活在南郡,欣欣向榮的生活讓人有盼頭,造反根本不會得到軍心,這樣一來造反不是自取死路嗎?

  共尉現在是滿心的糾結與矛盾,不是糾結說要不要造反的事情,而是自家父親也不知道是被項氏蠱惑了什么,連自家兒子在呂哲軍中都不顧了,難道就沒有想過那么罵要是傳出去,那時候他會遭殃嗎?

  再則,共尉是呂哲麾下三大統領之一啊,可比共敖當一個沒兵權、沒權力的咸尹要重要得多的職位了,呂哲現在又手握三郡,這次戰爭要是獲勝廬江郡、長沙郡也會到手,可能九江郡也會納入治下,那時候就是起碼五個郡的大豪杰。

  天下大亂已經是既定事實,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誰能提前判斷?呂哲這樣的人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成為更厲害的人物,不過作為一方霸主已經可以預期,這樣的人是可以隨時辱罵的嗎?

  共尉的糾結就在于自家父親罵是爽是爽快了,估計也沒搞懂他的處境,以為他手掌大軍又掌握衡山一郡想要造反易如反掌,所以才那么肆無忌憚,但是自家父親根本就不知道呂哲治下與軍隊的制度,可以預見共敖的言論傳到呂哲這一方之后,他是徹底的完蛋了。

  矛盾呢?是共尉在思考要不要先將發生的事情告知呂哲,又那些不準呂哲會有什么處置。

  “唉!”嘆氣,不得不嘆,共尉覺得自己本來光明的前途就要為了這么一件事情而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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