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哲來到這個時代之后見過非常多的異性,在咸陽期間見到的女孩或者女人…怎么說呢,可能是因為審美觀各異的關系,一些別人看上去非常美麗的女人他看著卻是覺得只是五官端正而已。
這個時候幾乎沒有美容護膚的概念,無論是哪個性別除了真的養尊處優一直待在室內,每個人的皮膚基本都被陽光曬得比較黝黑。
膚色潔白且皮膚非常好的人,呂哲基本上就沒有看見過,哪怕是始皇帝也是一個看上去滿臉紅光營養充足的中年人,看上去膚色也是黝黑。
小女孩曝露在衣服外的皮膚色澤是一種麥色,整個人的氣質看去除了小孩子的青澀之外也比較靈動。她剛才就一直在偷看呂哲,審視的眼光中好像有一種無法的羞澀和滿意?
共尉見呂哲來看有些迷糊的說:“她是和兩個人一起過來的。有兩個人還在外面,他們自稱翼枷和社驚。職看兩人皆是武人且身帶兵器,沒有讓他們進來…”
“枷?驚?”呂哲愣住了,后面共尉說什么已經沒有注意在聽。他當然知道枷和驚,只是經歷了那么多事之后,盡管只有四個月不到但是兩人的名字聽來好像是很久遠之前的人了。
小女孩用著很不確定的語氣:“你就是我的男人?”
還在思考什么的呂哲扭頭看去,卻是看見小女孩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她那雙睜大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滿意還有怎么都掩藏不住的害羞。
男人?還是我的?!簡直是天雷滾滾啊…
呂哲還在回想與枷的往事,聽到小女孩那么一問是徹底的傻眼了。他依稀記得是有那么回事,在陽周縣的時候枷不止一次說過“婚約”什么的,那時候只當是開玩笑,沒想到枷不但當真了還帶著妹妹來南郡了啊!
幾乎是出自男性的本能,呂哲很注意地觀察小女孩的模樣,發現除了年紀小一些還未脫離青澀,麥色皮膚的臉上五官倒是長得端正,不過可能是時常干農活的關系,氣質除了這個年紀有的青澀和靈動之外還有村婦的那種感覺。
氣質是摸不見聞不出卻真真實實存在的,她當然不會有多么地冷艷高貴,也不會有什么柔美雍容,就只是一個靈動的農家小姑娘罷了。
呂哲當然不會去回答小姑娘的提問了,他“呵呵”尷尬笑了兩聲,隨后站起來走向帳外。
翼枷和社驚看見呂哲出來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等待看見呂哲身穿校尉才能穿的盔甲和吊在胸前的左臂卻是有些發愣。
在呂哲眼中的翼枷和社驚顯得風塵仆仆,兩人身上更是有受過傷的痕跡。他不出聲走過去擁抱住翼枷,用著感概的語氣:“你得到假期了,是幾個月?”
翼枷本來是高興的,見呂哲已經是個“校尉”了卻收斂笑容顯得約束。
旁邊的社驚其實就是黑夫他哥哥,現在社驚也是一臉的驚訝,他心想:“四個月不見,屯長竟是成了貴人!”
翼枷的約束也正是出自階級的關系,他拼死拼活才成為百將,本以為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沒想到一見面以前一樣是屯長的呂哲現在已經成了校尉。百將與校尉,雖然都是秦軍軍官,可是那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是無法相比的啊!
呂哲松開身軀變得有些僵硬的翼枷,剛要說話卻是見翼枷退后了兩步,旁邊的社驚早早就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百將枷(屯長驚),見過校尉!”兩人差不多同一時間見禮。
階級是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鴻溝,它總是會拉開人與人的距離,或是使人變得陌生,也許以前的是好友卻因為身份的不同而變成路人。當然,也不是沒有發達后依然如一的人存在,只是哪怕那個高位的人與之前沒什么區別,另一個人也會自覺地放低自己的態度,相處起來會變得比較詭異。
兩人報的是職位名稱,不是說“職”,只說明他們與呂哲的部隊是不同的序列。
呂哲一剎那感覺出了“距離”,他想說什么,旁邊的衛瀚湊過去一陣小聲耳語。
翼枷和社驚真的很不自在,哪怕沒有察覺呂哲除了身著之外的態度上有什么不同,他們還是會覺得約束,很多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該怎么說出來,一時間只能是一幅怔怔地表情。
“才四天,季布就完成了整個大迂回?”呂哲心里想完,他看向翼枷和社驚,臉上滿是笑容:“枷,驚。你們…”看見翼枷和社驚再次拱手要行禮,本來要說的話被那看去就覺得疏遠的動作掐住了,邀請進中軍大帳的話說不出來,吶吶地說,“你們遠來辛苦…”
翼枷和社驚只是回答:“嘿!”,多余的話沒說。他們以其是在應答不如說是在應命,像接受軍令那樣的姿態。
小姑娘也從中軍出來,她跑向翼枷,十分羞澀地問:“大兄,他就是秀將要嫁的男人嗎?”
翼枷臉上露出尷尬,他看了看在與旁人說話的呂哲,再看自己的妹妹,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原來小姑娘叫“秀”,按照現在習慣就是翼秀?
呂哲是在和衛瀚說話,可是注意力差不多是在另一邊,他讓稟告完畢的衛瀚退下,嘴里低聲嘀咕:“秀?翼秀?一休?””
說實話啊,呂哲真的沒想過某一天會有一個女孩子跑過來自稱是自己的未婚妻,而似乎她也不是胡說八道,畢竟在陽周縣他與翼枷是有那么開玩笑過,按照現在的民俗,那個…那個叫翼秀的小女孩從某種既定的觀念上來說,還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翼枷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妹妹,他覺得呂哲都是校尉了,不知道還不會遵守諾言。
社驚只是一陣失神就反應過來了,他咧著嘴:“秀,你似乎要嫁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呢!”
翼枷臉色一變,他看向已經在走過來的呂哲,再次張了張嘴不知道是不是該反駁。
翼秀卻是眨著眼睛看著走過來的呂哲,顯得非常驕傲和開心:“是么!是嗎?秀會嫁給貴人?”
呂哲自己也懵著呢,沒有去反駁也沒有認同,他看到了翼枷臉上的尷尬,招呼道:“進帳、進帳…。話說,枷,你還沒說得到幾個月的假期呢。”
翼枷見呂哲態度始終如一,沒有因為成了校尉就嫌棄還是什么的,也沒有對婚約反悔,不由放松了一些。他還是不怎么放得開,態度恭敬地答:“枷獲得了三個月的假期。”
呂哲領著人進入帳內,招呼一直待在后帳的猛三讓人準備煮茶,請他們坐下后,笑呵呵地說:“不知不覺是好幾個月沒見了,你們過得怎么樣?”
社驚和翼枷對視一眼,兩人也就說說呂哲離開后的事情。
首先是以前的頂頭上司蛟曲被蛟狩陷害成了刑徒,然后就是大量的士卒被集中到陽周,包括呂哲修葺在內的陽周縣城墻后面被拆除。講到始皇帝北巡的時候更是顯得很激動,兩人似乎因為遠遠地看一眼天子的華蓋就滿足得不得了,按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太榮耀了,積了幾輩子的德才有那個榮幸!”
有那么夸張嗎?呂哲不止一次見過嬴政,前幾次是怕得要死沒錯,后面習慣了覺得嬴政除了十分威嚴,似乎沒有因為見一次就覺得榮耀啊?
話說多也就放開了,翼枷似乎恢復以前的性格,有些大咧咧地問:“哲,幾個月不見,你怎么成了校尉?”
苦笑了一下,呂哲說:“不,不是校尉。”
兩男一女聽得一愣。
惡作劇那般,呂哲挺了挺腰桿,臉色也板了起來,故作威嚴:“主將,是三十萬大軍的主將。或者你們應該稱呼我為上將軍。”
“啊?”三人張大了嘴巴,他們看見呂哲掏出虎符和上將軍印章信以為真,剎那間他們手足無措就要站起來…
“我有叫你們站起來嗎?”故意板著臉的呂哲看見他們的反應很想笑,卻不知道惡作劇真的是要將他們嚇慘了,自顧自往下說:“本將現在掌控整個南郡,舊楚駐軍皆歸我統轄。所以…”說到這發現翼秀十分的興奮,翼枷和社驚卻是臉色發白好像被嚇得太過了?
翼秀夢囈似得:“原來我的男人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實在是…實在是…大兄太厲害了,竟然能夠讓秀嫁給這么一位大英雄!”
“嘎?”呂哲像是被掐住喉嚨,心里有些無語:“小姑娘你要自言自語就自言自語,能不能別那么大聲且滿臉的幸福?”
翼枷哆哆嗦嗦地問:“哲,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喏,這是上將軍印信,這是調兵虎符,這是南郡民印…”呂哲咧嘴笑了笑:“這些都是真的。不過…”
“不過?”翼枷真的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是四個月不見,枷是知道哲成了軍侯,怎么現在又成了上將軍?”
呂哲察覺翼枷有些不對勁,知道玩笑開過頭了,趕緊說:“逼不得已,是逼不得已的。我只是迫不得已才暫時保管這些東西,等待道路通順了,這些都是要上繳咸陽的。”
三人似乎沒聽明白,呂哲也不想糾纏這些,問:“枷,說說路上的事情?”
翼枷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他磕磕絆絆描述出來。
原來翼枷是得到假期回到家鄉,那時候他已經晉升百將。回到家之后一件狗血的事情發生了,與呂哲有“婚約”的妹妹竟然被人看上了,對方是翼縣的縣令幼子。按理說秀嫁給縣令幼子似乎也不錯,只是翼枷回去后就說起與呂哲的婚約…
長兄如父這個并不只限定沒有父親才有的意義,翼枷自己與呂哲訂下婚約,那么他一家人除了認同只有認同。
翼枷的父親是一名老秦軍,打過與北方胡人的戰爭也參加過統一之戰,他本來是對縣令幼子的求婚不反對也不認同,打算讓主婦去張羅。
翼枷的母親是一個很傳統…就是那種一輩子都沒有出過翼縣的婦女,她對家中閨女能嫁給縣令幼子是千萬個同意的,問題是翼枷回去后說什么都不同意妹妹嫁給縣令幼子。
不是縣令幼子是殘疾人或者白癡那么狗血,縣令也只是詢問愿不愿意嫁女沒有逼迫,再怎么說翼枷的父親也是打過老仗,說直白點就是為秦國流過血立過功的戰士,堂堂縣令怎么會去做那些被指著脊梁骨罵的事情。
可能有點夸張,但是基本是屬實,別看秦軍的數量動輒幾十萬,其實能夠獲爵的人真的很少,很多人打了一輩子仗可能也就只是一等爵二等爵,超過三等爵的人不是沒有,不過分布在整個大秦疆域那就顯得稀少了。
翼枷的爵位是繼承自父親,好歹也是簪裊,再則國尉署下發到郡縣的公文也在到了翼縣,翼枷已經成了百將。
秦國的百將多嗎?老實說是很多,可是分布到一個縣就少了啊。翼縣有十來萬人口才有三十幾個百將或者以上的軍官,軍侯更是只有三個,校尉以上的則是一個都沒有。那么百將在翼縣其實就是很了不起了,畢竟翼縣是隴西郡而不是內史郡那種江陵非常多的郡縣。
好吧,縣令確實是因為得知翼枷成了百將才前去“求女”的,這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就像是宋朝有人成了進士就會有“體制內”的官員樂意去求親一樣。在秦時,軍隊才是一切,在軍隊中成了百將家鄉可是要分配田畝,縣令才會知道翼枷升職了。
百將呢,很多人是不是覺得不以為然?但是百將在很多人看來確實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成了百將的翼枷現在才是家中的頂梁柱,既沒下聘又沒回禮的情況下他不同意妹妹嫁給縣令幼子,除了老母親會啰嗦幾句,縣令心里十分不愉快,什么來自縣令的報復啊、陷害啊,那倒是沒有發生。
總算是狗血的劇情中來了一些正常的情理了吧?要是縣令報復,呂哲不是未婚妻的未婚妻被霸占,那估計rì后的情節里會有呂哲率軍占領隴西郡之后產生的一連串血洗故事。
“枷與父母講,哲已經是一名軍侯,他們自然對我自作主張安排妹子的婚事很滿意了。”翼枷大咧咧地笑了笑:“哲,我們在陽周可是說定了的,你不會反悔吧?”
呂哲下意識的搖頭又點頭。
相處了將近一年,翼枷十分了解呂哲的個性,如果不是分別之后呂哲的性情起了變化,那么翼枷是知道呂哲又犯懵了,不是在拒絕或者同意。
可是翼秀不知道啊,她一個農家小女孩其實沒有太復雜的思想,嫁給縣令幼子是嫁,嫁給誰都是嫁,她是永遠沒有自己的自主選擇權的。后面她知道自己不會嫁給縣令幼子后不覺得可惜,又開始幻想自己未來的男人會是怎么樣的,直至知道自己將要嫁給一個軍侯之后,心里也就自然而言的產生一種十分有意思的虛榮感。
話說,女孩子不都是這樣嘛?特別是古時候無法戀愛的女孩子。
呂哲糾結地看著滿臉期盼的翼秀,只是剛見面當然會以貌取人,翼秀長得不是多么地美若天仙,也不是那種丑得不像樣的丑女。
說實話,呂哲眼中的翼秀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五官端正讓人看了感覺清秀舒服,身高十四五歲就有差不多一米六,以后絕對是一個起碼一米七的女子,照現在的身形看去以后也應該會是一個高挑苗條的身材。
“唔?唔!怎么說呢,看著順眼,只是…”呂哲不知道自己盯著小姑娘的身體看,看得那個小姑娘羞得快找縫鉆進去了:“只是氣質上有些問題,那種靈動的氣質配個鄉姑的氣質,看著有些奇怪。”
總得來說,呂哲是沒有一見鐘情或者討厭的感覺,只是突然讓一個不熟悉的女…好吧,是女孩子、女蘿莉當自己的妻子,那感覺太奇怪了。
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代表有著種種的,這個不是單單指上,是權力的、殺戮的、占有的,噔噔噔。
穿越伊始,呂哲當然有幻想過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統帥千軍萬馬馳騁沙場,而似乎現在已經很接近了。另外一個,他自然也幻想過收羅秦末的美女,什么虞姬啦、呂雉啦…好吧,不知道還有什么美女了,然后建造一個大大的后宮。
“這年頭似乎是美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稱呼為‘姬’?”確實是那樣,‘姬’在漢朝之前包括漢朝中葉都是用來冠名美女的,他怔怔地看著翼秀羞得跑去翼枷身后,“…秦朝似乎沒什么納妾制度,只有妻子或者侍女,侍女分為暖床、干家活、服侍人的那一些。還有一種叫舞姬,就是專門以色事人的那種。”
所謂的暖床就真的只是暖床而已,純粹的幫人把被窩弄得溫暖,不適于以色事人的范圍。
秦朝也真的沒有納妾制度,皇帝除了皇后也只不過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這些后宮而已。
官員包括富庶的黔首只真的只能有一個妻子,沒有所謂的妾室,至多就是養舞姬,至于侍女陪睡的幾率不是沒有,不過可能是因為階級差別太大的關系主人只把她們當成“工具”,很少會當成可以“交配”的女人。
“我記得虞姬也不是項羽的妻子啊?似乎就是項羽一個十分寵愛的舞姬?”呂哲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思考什么了,他有些怪怪地笑了笑,心想:“條件允許就把呂雉和虞姬搶過來。”,不是出于好色,就只是一種惡趣味那么簡單。
“砰砰砰”三聲,呂哲說了句“進來”,帳簾被拉開后季布、蘇烈、梅鋗、娩杓走了進來。
他們好奇地看了一下翼枷、翼秀、社驚,隨后排成一個橫列,同一時間行軍禮:“參見主將!”
呂哲的嘴角還有笑意,他潛藏的一些惡趣味似乎是被挖掘出來了,哪怕部下們來了都還忍不住思考應該怎么把劉邦和項羽的女人搶過來,然后看看劉邦和項羽見到兩個美女都屬于自己會是怎么樣的一副表情。
不開玩笑的講,家庭雖然不能說非常富裕,但是呂家的錢也不能算少,在當時那種社會家里有錢的呂哲交的女朋友會少嗎?他見多了現代社會稍微一裝扮就是“女神”的女人了,對那么沒有感情基礎的女人老實說并不是那么在意。
季布等人還以為是未婚妻到來使得主將心里高興,他們也都露出了笑容,各自找座位坐下時還會對翼枷三人拱手,至于那是什么意思就不清楚了。
翼枷見身穿校尉甲具和軍侯甲具的人對呂哲那么恭敬心里其實有一種難明的復雜情緒,他是開心好友有了這么高的成就,又擔心妹妹與好友的婚事會起反復。
與之兄長的復雜相比,翼秀臉上的表情很開心,她這個小女孩因為那么多貴人對自己的男人恭敬而心有戚戚焉,除了覺得驕傲還是驕傲。
社驚呢?他轉著眼珠子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一種渴望很明顯地寫在臉上。或許俗套,但真的只能這么表達,他心里在想:“大丈夫當如是!”
季布坐下沒多久后又站了起來:“主將,職迂回作戰近百里,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收復那些地方。后續開拔過去的部隊已經在當地駐軍。此戰,職剿滅大大小小股敵軍近百支,四千余戰俘已經轉交給中協統領(共尉),余下繳獲的清單在此…”,說著走過去恭敬遞給呂哲,“糧草繳獲的數量不多,不過財帛的數量卻是不少,可見這些敵軍的燒殺搶掠做得十分過火。”
呂哲看了一下清單,里面基本是家具、首飾一類的東西,他站起來走向山川輿圖的架子,仔細地看了一下:“那么南郡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縣已經恢復統治?”
季布點頭:“是的。”
很快啊,只是幾天的時間,三分之一的南郡就歸入呂哲掌握。
呂哲看向了娩杓,問:“與當地官府的聯系呢?”
娩杓恭敬地站起來:“您簽發的命令已經被執行,”猶豫了一下,“只是…我們有新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