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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6175字奉上!
斬人祭旗古已有之。
古代軍隊出征之前必須見血,可以是人的鮮血也可以是牲畜的血。一般殺人是取不聽令者或者是秋季待斬的犯人。牲畜則必須是五畜之內最高貴的一種。
五畜有兩個類別,其一是牛、犬、羊、豬、雞,其二是牛、馬、羊、犬、鹿。
大秦五畜之中最高貴的自然是馬,這與秦國融合了戎狄有關。現今的牛不是最高貴的牲畜,秦國耕田選擇的是馬而不是牛。其實牛也被用來耕田,不過現在還沒有穿牛鼻的方法出現。
呂哲剛才殺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祭旗,純粹是因勢而殺人。
六國人跑得只剩下公翁,他們這些老人家看呂哲的目光中有不滿也有佩服,十分的復雜。敢于在這種氛圍下殺人震懾,且果斷選擇最佳的時機,他們沒有不佩服的理由。
抬起手中帶血的劍,呂哲遙指面如死灰的范增,聲音聽上去竟是無比的平和:“抓起來——”
公翁哆嗦著嘴唇,他們想要阻止,不過呂哲現在的氣場實在太強了,就如同那些跑開的青壯一樣的心理。他們心神被奪竟是不敢出聲。
若是呂哲滿臉猙獰怒氣勃發要殺人也就罷了,可是他現在非常的平和。有怒氣的人阻止起來總有個理由,平和的主將要殺人容不得拒絕。
身材矮小的梅鋗率先邁步,隨后是一名叫蘇烈的五百主。兩人走過去將完全沒有反抗的范增一高一低的提起來,目視呂哲等待指令。
“押著。”呂哲率先向轅門處走去,聲音緩緩傳來:“當著眾士卒的面,斬殺祭旗!”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放棄殺掉范增的執念。
轟然的鼓聲早被敲響,無關人等只要擋住士兵的走道就是一陣棍棒驅趕。這時沒人會去顧忌什么鄉土之情。戰國剛剛結束青壯幾乎都有從軍經驗,只要有人擋住道路沒人會留情。
士兵早早被集結在三座掎角之勢的營盤正中空地上,呂哲現在走在道路上看見的是老弱婦孺們各式各樣的表情,
亡國之民歷經險阻,感受過漫長的艱辛。他們對于出兵有著自己的惶恐,那是自家的子弟又要踏上疆場。現在沒有“古來征戰幾人回”的優美詩句,但是作戰從來都是要死人的。
呂哲一邊走向轅門一邊在用并不高亢的聲線講述著什么,他說的很緩慢聲音也因為虛弱不是太清晰。不過自然會有大嗓門的猛三和后面跑過來的燕彼在重復。
猛三滿口的關中腔,韓人、趙人、魏人大概能聽懂。畢竟這三個舊戰國被秦國吞并的時間較早,要是實在聽不懂也能問問聽懂的人。
燕彼是燕人,他一口遼東口音可以使燕人、齊人聽懂。
不斷的在重復,有關中腔和遼東口音,楚人其實也有人能聽得懂,不過習慣了吳儂軟語,聽見沒有人轉述楚音心里會空空的。
這一次不為哪個王上。僅僅是要殺敗襲來的蠻人,為大家求一個生存。
不是太了解秦時規則的呂哲不知道這時出兵需不需要繳文,他只是按照華夏的習慣進行公告。
待在營中的老弱婦孺大概了解出兵的意圖,該悲傷的依然悲傷,該擔心親人戰死的也依然,不過心里的惶恐倒是得到紓解。他們相信眼前這個“夷陵之主”的話。不出兵是絕對不行的。以其等蠻人殺過來才抵抗,不如主動殺過去將蠻人斬盡殺絕。現在是戰國結束不久的年代啊,知道為什么而戰,他們怎么會怯戰呢?
“軍侯。”
呂哲走動時聽到有人呼喚,轉頭看去是一名少婦。
這名婦人哆嗦著身軀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地面沙土不斷被滴下的眼淚沾濕,她低下的頭能看見有一雙足登淺履出現在眼前。
“軍侯。能不能讓我們去送行?”
盡管話說的斷斷續續又戰戰兢兢,不過她總算還是說出去且說完了。
呂哲眼中的婦人很瘦,那雙膝跪下高高翹起臀部的身姿根本沒什么美感。他見這婦人能夠穿麻質束腰長裙,該是六國之中屬于較有身份的那一類,或者是某個原六國官僚的妻子。估計也是官宦之家有點見識才鼓起勇氣出聲請求吧?君不見其余人哪怕心里也想,但是只挪動嘴唇不敢說話嗎?
呂哲仔細觀察周圍人群的表情,見他們皆是一臉的渴望,本來想拒絕的話到嘴邊停住了。
“可以!”
不是心軟,更加不是狗血的被女色吸引什么的,他從人群渴望的表情上察覺到了一絲有助于作戰的痕跡。這些人明白將要為什么而戰,有他們出去鼓勵親人奮勇殺敵將極大鼓舞士氣。
“拿著我的令牌調來五百士卒維持次序。”呂哲對猛三講完,遞出令牌,復又高聲大喝:“你們等待兵士列出人墻再列隊而出。出去后敢于沖撞軍陣者,將會被殺。明白嗎?”
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呢?可能這是最后一眼看見親人了,得到呂哲的同意人們心里感激的同時歡呼起來。
猛三已經習慣呂哲將六國的兵員稱呼為兵卒、將秦軍稱呼為士卒,一聽之下馬上會意出去調動五百秦軍。
“你也是蠢貨。”范增終于回過神來了,他不改嘲諷語氣:“到了這時候竟然還冒險做什么鼓舞士氣的舉動,不怕他們的哭泣聲讓即將出征的壯士心亂嗎?”
呂哲嘿然一笑:“看在你將死的份上,我回答你。兵家有言,夫戰、勇氣也!現在婦孺越是哭泣,他們就更加能夠鼓起勇氣。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會告訴他們。這一戰敗了他們的親人會被蠻人屠殺,婦女將被擄走凌辱。”
范增“呸”了一口:“你非常卑鄙。”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詛咒,“你這樣的人物,懂得人心,做事毫無顧忌,或許你會成功。但是最后必然也將因為卑鄙和毫無顧忌被天下人唾棄。”
“呵呵。”
呂哲很想告訴范增,勝利者的卑鄙會被說成計謀百出。毫無顧忌也會被稱贊為做大事不拘小節。不過還是算了吧,剛才帳內只有兩人,他已經決心要殺掉范增可以胡言亂語,現在又不是只有兩人的空間,不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沒有看見秦國轟然倒塌范增不想死,他做出最后的掙扎:“我知道你的心思,比你自己都知道。你如果想要…,那必然需要謀士的幫助。老朽…”
在呂哲的示意下梅鋗毫不猶豫地給了年老的范增一拳。
右肋受了重擊,肺部被擊打之下必然受創。范增只剩下喘粗氣,再也沒有肺活量說話。
欣賞,或者說怪異地看了會意的梅鋗一眼,呂哲覺得這個懂眼色的家伙可以培養一下。
所謂整軍備戰自然不是簡單的呼喚士兵準備開戰,而是包括整理兵器、勒緊綁腿、綁好腰束革帶,這些只是士兵個人需要注意的地方。大規模的就是埋鍋造飯,準備戰場上需要用的箭矢清點數量。
呂哲自下令起已經有一個半時辰。這么多的時間大部分其實是花費在煮飯吃飯上面。
說到這個,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快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難怪在帳中追一個老頭追到快虛脫都沒追上。
走到轅門處,向外看去已經能看見灰蒙蒙一片排列成四方形的軍陣,身穿灰黑色戰袍的關中子弟每百人成為一個10X10的陣型安靜的站立著,旁邊是一名手握腰間懸掛青銅劍劍柄的百將在來回巡視。
這樣的四四方方兵陣足有三十個。遠遠看去排在靠前位置的戈矛兵有如森林般的茂密,他們手中戈矛的青銅開刃寒光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冰冷。
“衛瀚,告訴新的斥候官,派人嚴密監視百越人的動靜。死再多的斥候也務必要做到每一刻鐘回報一次軍情,若是有誤,全伍皆斬。”呂哲見衛瀚還沒聽完就要跑去傳令趕緊喊住,“另外問問臨時的高臺建好了沒有。建好了讓伙夫送來吃食,直接送到‘宣誓臺’。”
衛瀚滿臉的奇怪。他應該是疑惑呂哲為什么會選擇當著眾將士吃飯。
“愣著做什么?不知道我一天一夜滴水未喝滴米未進么!”
奇怪的表情不見了,衛瀚恭恭敬敬地行個禮,以非常快的速度下去轉達。
呂哲看向周邊的人,發現每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敏感的他低頭看向臟且染血的舊戰袍,又查看箭傷:“箭傷沒在流血啊?”
好矛盾的綜合體,但是他就是這樣的個性,在參悟軍機的時候一種個性,與軍事無關的時候又是一種性格。(性格設定被吐槽了)
殊不知,周邊的五百主們從呂哲身上看見很多秦國將領的影子。秦國的歷史很長,從建國到一統天下已經有五百四十九年。在諸侯國時期秦國一直是一個窮國,版圖也是從戎人和狄人那搶奪,一度被稱呼為蠻人國度。在這么個國度里,他們沒有太多的文藝氣息,講求的是武勇和熱血,還有那種深入骨髓的樸實。
在長達五百四十多年的歷史中,秦國的名將出的不多,一直到白起的出現才算是有個真正意義上的名將。沒有太多的名將怎么能從春秋數百個國家生存下來?其實依靠的不是難得一見的名將,而是一個個樸實務實的將領。
顯然,穿著舊戰袍,身上帶傷的呂哲,他在眾五百主眼中的影子漸漸與那些留名的、沒有留名的,那些遇事勇于站出來的將領重合在一起。
有那么偉大嗎?其實是沒有的,呂哲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模樣。還不是被逼出來的。
五百秦軍被臨時調動進營盤,他們受命監督老弱婦孺不沖擊軍陣,這活干起來十分的熟練。不過這一次監督與之以前不同,他們被特別交代一定要溫和,不能引起老弱婦孺的騷亂。
溫和是個什么玩意,習慣受紀律約束那幫被調來的士卒們,他們心里沒有很清晰的概念。只能盡量保持面無表情的神態,不會對老弱婦孺動粗。
看著士卒整齊列隊跑過。呂哲走出轅門走向高臺的位置,路途中看見身穿重甲手持三尖兩刃刀的軍陣。
他停下來很仔細的觀察這些重步兵,發現這些人的身高個個起碼一米九以上,身上的重甲是皮革和青銅片組成,看上去非常的沉重,而他們墩在地上的長柄兩刃刀也果然十分特殊。
這年頭沒有刀這個稱呼,幾乎所有類似兵器都是用劍來作稱。所以看見如日本刀被喊作劍,那一點也不需要奇怪。其實現在是有刀這種兵器,不過刀是一種直形只開單刃的武器。彎曲形狀要一直到唐朝才會出現。
呂哲注意一看,三尖兩刃刀的劍脊果然十分厚,且雙邊開刃之下一不小心手滑了沒握住長柄估計會把自己的腿給削了。
他喊出一名帶隊的百將:“讓第一排演示一下。”
不知道名字的百將直接應“嘿!”轉向軍陣,雄厚聲道:“起!”
該重步兵方陣的第一排士卒在“嘿——”的一串長吟聲中雙手錯握長柄將三尖兩刃刀…哦,他們管這兵器叫闊劍。
他們將武器抬起來豎直在自己的胸前,這姿勢很像西方的一個握劍禮,只不過重步兵手中的兵器實在太龐大太長了。雙手握著豎直擋住了臉龐。
百將的指令十分簡約:“橫!”
重步兵口中喊著“嘿哈!”,握住長柄的手錯了一下,三尖兩刃刀竟是被直直的移動開刃三尖的軌跡,隨后形成一個橢圓形的滑挑動作,整支巨大的劍成了斜前指的刺出。
呂哲看得很注意,他發現重步兵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的長柄被腰間的束帶微微托住。他們的雙臂也變成右臂在前左臂在后握住長柄,依靠著腰間的托力在維持巨劍,這種看著怪怪的姿勢很省力氣。
百將看一眼呂哲,后又吟唱那般:“進——”
重步兵的右腳齊齊往前一踏,轟然腳步中似乎聽到“呼呼”的風聲,側身扭腰之下那前后扭著握著的三尖兩刃刀像是在攪拌什么玩意一樣,從地面大約二十厘米到半空兩米五十的位置劃了個半圈。
從呂哲的角度看去。高大的重步兵真的像是一堵墻那樣往前推進了一步,那帶著破空聲的利刃攪拌時簡直就像是無數鋒利的渦輪在作業。
可以想象,任何站在他們前方的物體都將被那沉重的利刃攪拌成渣渣。
“這…”呂哲看得有些心驚,他非常確定這是秦朝而不是隋唐,心想:“什么情況?秦朝就有陌刀兵了???”
或許吧,反正齊國擊劍士和魏國武卒的綜合體就真的是那樣。
不對!真正的陌刀兵身上的鎧甲不是這種簡陋的條狀甲,應該是板甲與硬木的結合,然后再用皮革鞏固好外表,形成一種防護力非常強的明光鎧。
這些重步兵的甲具沉重防御力也不行,要是敵人有足夠的弓箭手,他們這種空隙非常多的甲具對箭矢的防御性能太差了,別說什么如墻而進,走幾步估計就該被弓箭兵的射出的箭矢全部撂倒在地上。
工藝的差距是限制兵種的因素,要是這一類型的重步兵沒有這么明顯的弱點,秦國估計早就大量推廣了。
呂哲緩步踏著臺階走上大概五米高的木質高臺,站在高處往下看時,三十個灰黑色的方陣看去極為醒目。他再看看六國兵卒,除了有限的六七百山地兵也排成10X10的軍陣,其余兵卒或是扭曲的站立成一條條線,要么就是干脆扎堆站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怎么還不明白呢,沒有經過長時間訓練的士兵真的只能順勢沖鋒,依靠這種部隊去建功立業,只有在長期的亂世環境下精銳全死絕了。到了用炮灰去打炮灰的時代。
訓練一名合格的士兵在熱兵器或許只需要半年,冷兵器時代的士兵要成為精銳至少需要兩三年。當然,那還得看是怎么訓練,選擇的方式效不效率。
“噔噔噔”的踏木聲從下方傳來,李云聰手里端著裝著飯菜的小案,猛三幾個人則是抬著一條長案。
他們上了高臺之后將器具擺好,裝著一大盆黃黑豆的飯和一瓷罐骨湯的小案被放在長案上。
“主將!”
眾人鞠身拱手行禮。
呂哲沒有回應。他一直在注視下方的部隊。
李云聰問:“主將,眾五百主問您用什么號令?”
“號令?”呂哲覺得這根本是問的多此一舉。“大秦用的是什么號令,自然就是什么號令!”
這不是覺得呂哲首次領軍嘛,他們根本不清楚這個主將懂不懂戰鼓或者號角的指令。
李云聰又問:“戰鼓還是牛角?”
“有戰鼓嗎?”呂哲看向長案,“太靠后了,抬出來一些,讓大家都能看見我的身影。”
“沒有戰鼓。”李云聰必需問啊,這是軍隊臨戰前的必要程序,又說:“您需要選一個方案。”
呃?還真忘了這茬,古時候號令有很多備選方案。每一場戰役爆發前都有相應的方案提供選擇,要是一直一成不變,那不是給敵軍洞悉先機了嗎?
“用北疆軍的‘陣戰’那一號角組合吧。”呂哲走向長案,坐下之后能看見部隊,下方的人自然也能看到他。
說實話,別看呂哲表面上沉靜,其實首次統帥由差不多兩萬人組成的部隊。他心里非常興奮還有些緊張。特別是他從高臺向下看去時,看見密密麻麻的士兵站立著等待號令,一種心里早已經深埋的野心開始發芽。
“軍隊!軍隊!軍隊!”呂哲用勺子往嘴巴送著豆子,心里想著:“不知道有多少時間,要是條件允許真該將兵卒們訓練起來。”
近一萬八千人站立著,遠遠地看著高臺上那個男人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
他們自然會有人奇怪怎么在這種場合。主將怎么竟然還在吃東西?不少人則是看著主將吃飯,原本緊張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是勝券在握?應該是這樣吧!不然主將怎么有這閑情雅致當著數萬人的面吃飯?”
呂哲是出于這樣的考慮嗎?也許有表演的成分在內,要用自己從容不迫的姿態使得士兵們充滿戰勝的信心。好吧,其實他是餓的前胸貼后背,更加是沒時間了,才不得不這么做。
下了高臺的李云聰正在轉達號令的組合。
組合聽上去好像很高級的樣子,不過也真的有點高級。任何年代的軍官都要擁有一定的知識。至少要懂得辨認號令。秦軍的軍人在成為百將之后,軍中的掌佐或是長史,這個軍中文官可以自己去教授給軍官們,也可能是派小史去傳授。無論是由誰來教,成為軍官的首要條件就是懂得號令。
呂哲升為軍侯之后一直是在咸陽,身不在軍中自然沒有掌佐或者長史來教,不過這并不妨礙這位好學的人自學。有一定的閱讀量,號令組合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這年頭的號令吧,無非就是戰前約定戰鼓的節奏、號角的長短,來來去去也就是沖鋒、撤退、左迂回、右迂回、鑿穿、來回剿殺這么一套,差別只是節奏的變化。
還有一個情況,在作戰爆發之后聲音無法有效的指揮部隊時,主將身邊的那些持旗士就要擔負起傳令的重責。至于傳令兵,他們是平時非戰時的傳聲筒角色,戰時他們就該一邊歇著去了。
所謂旌旗如林什么的,所指的是一支軍隊的持旗士多寡,越多就代表部隊的建制越大,并不是真的為了讓軍隊中飄滿旗幟顯得好看。
為了穩當著想,差不多吃完的呂哲向衛瀚下令:“將五百主和那些帶隊官喊上來。”
衛瀚應“嘿!”,走到高臺邊緣洪亮大喊傳達,下方一層一層的轉達,最終通知到所有被召喚的人。
上了高臺的五百主們心里不知道有沒有底或者在想什么,不過倒是按住腰間的劍柄恭敬地站在左側。
六國出身的帶隊官素質則是參差不齊,有的安安靜靜等待呂哲說話,有的則是踧踖不安地想開口說話又不敢。
早在下方就被推出來的燕彼猶豫再三,靠過去低聲問:“軍主,等下誰打頭陣?”
呂哲聽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伙六國兵卒心境能夠平穩才是怪事,他們現在該是怕被當成消耗品。
沒有什么沉吟或者故弄玄虛,軍隊講求的就是直接明白,呂哲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