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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次深入的交流之后,曹操勉強算是將麾下這群來自于不同勢力,有著不同想法的文臣武將整合了起來。
雖說在這一過程之中,真正參與討論的其實也就陳宮一人,其他諸如呂蒙,魏延近乎是全程摸魚,不過大體上,他們也算是認同了以曹操為主帥的新的軍事聯盟。
司馬懿,陳宮等人算是半融入了曹操的官僚體系,不過不同的地方在于,司馬懿是不打算抽身而退了,而陳宮則是看著融入了體系,但雙方之間的裂痕并沒有因此消除,只能說為了諸夏,雙方放下了爭執,團結在了漢室的大旗之下。
本質上陳宮和曹操依舊是三觀不合,能容忍當前這種情況,更多是因為對外的時候,大方向上雙方能統合在一起,甚至在某些方面,陳宮能以漠視的態度去看待曹操的某些行為,畢竟蠻夷非人!
“倒也不錯,沒想到我們還有坐而論道的機會,而且還是這等放下爭執,求同存異的情況。”陳宮嘖嘖稱奇道。
“因為大家都是失敗者,再或者說,陳子川給了我們這些人一個新的選擇,有些時候邁不出第一步,那就是死棋,而走出了那一步,后來者也就能亦步亦趨的跟隨著繼續向前。”荀溫和的說道。
如果陳曦不做出那一步,哪怕劉備的實力強到無可對抗,他們也得奮死一戰,最后或是成為俘虜,或是化為齏粉,也算是如同曾經的史冊一般,書寫下成王敗寇四個字。
不過陳曦既然邁出了那一步,那么后來者跟著繼續走也就不那么艱難了,古今中外最難之事不外乎從無到有,既然有了先例,那么照做就是了,就如以前,荀等人見到陳宮,那沒說的,肯定是喊打喊殺,能逮住,那肯定往死了削。
現在的話,肯定先考慮一下宰這個家伙的成本和收益,以及求同存異之后所能帶來的價值,然后再看殺不殺。
三觀不合什么的可以相互磨合,不對對方不爽的事情發表感言,相互體諒理解,創造出更大的價值什么的。
這也是現在這群人能坐著和陳宮好好談一談的原因,陳宮好歹也是一個五謀級的人物,先不說好不好殺的問題,就算是殺了,也挺虧的,而且搞不好,死的時候還會拖人下水。
雙方畢竟沒有過不去的死仇,坐下談一談能解決問題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現在還有一桿大旗,叫做中興漢室嘛!
有這桿大旗,在這樣的環境下,曹操接納陳宮那就是豁達,公而忘私,乃是英雄豪杰。
同樣陳宮低頭和曹操合作為漢室擴土開疆,也就不再是為曹操低頭,委曲求全,而是為國家謀利的大公無私的形象。
所以求同存異在這個時候可謂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這也是所有人能入席高談闊論的原因,沒這個先決條件,陳宮早就放十大兇獸之中最強最猛,人稱無敵的呂奉先了!
“不過說起來司空和驃騎將軍還真是放心的將人安排過來啊。”陳群聽到荀的說法之后,突然開口說道。
“孫伯符大概是腦子沒在線,而陳子川,大概是心正無邪。”全程掛機不說話的荀攸突然開口說道。
“我倒不這么覺得。”陳宮搖了搖頭說道,“孫伯符這個人我見過,他與其說是靠腦子,還不如說是靠著那野獸般的直覺,孫仲謀這個人跟我也算是相識日久,這不是一個開拓之輩,但能坐守一方,孫伯符可能沒有這個認知,但仲謀跟著他這輩子都出不了頭。”
陳宮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孫權如果跟著孫策還想出頭的話,那除非是孫策中道崩殂,否則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了。
“好像也有些道理。”陳群聞言思慮了一番之后,點了點頭。
“在我看來周公瑾將孫仲謀送過來反倒是一步好棋,這種不同于春秋的質子,更像是一種托付。”陳宮緩緩地說道,“至少以曹司空的為人,不會薄待孫仲謀。”
陳宮雖說和曹操三觀不合,但對于曹操的了解還是非常到位的,依著他的眼光去看,曹操在這一方面不會亂來。
“至于太尉一系的,那就更不用說了,你說陳仆射是心正無邪也罷,說劉太尉是無畏無懼也罷,其實都一樣,他們極有本錢,又有能力,還有心術,為何不能這么做?”陳宮淡然的說道。
“也對。”陳群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就如曹操等人外遷的時候,劉備笑著將曹氏子侄一同送走。
倒是曹操自己有些擔心那些十歲出頭,甚至不到十歲的幼子撐不起一路舟車勞頓,反而將之留在長安,實際上不管是陳曦,還是劉備都沒有將曹彰,曹植,曹沖當作質子。
一方面是沒有意思,另一方面劉備尋思著就曹操這幾個兒子,看起來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留在長安,自己還得找靠譜的老師進行教授,外加曹沖先天病癥著實是麻煩,華佗,張仲景都直言是胎中之疾,熬過十三歲那就沒問題,熬不過就完蛋。
害的劉備總擔心將曹沖給養死了,到時候沒辦法給曹操交代,畢竟現在才五六歲的曹沖已經有了近乎成年人的思維邏輯,劉備看著都覺得有些得慌,這要是養死了,劉備真不好交代。
更何況劉備尋思著質子的效果還真能超過他劉備認人的能力?既然超不過,還折騰啥呢,不如大方一些,兒子女兒愿意帶走的你們就帶走,不過正是因為這種態度,到現在除了老袁家早早滾蛋是全部帶走的,其他人都沒有全數帶走的意思。
從某個角度講,這也算是信的一種寫照。
“不知道我家兒子在長安如何了。”陳群面上浮現一抹溫柔的笑容,對于陳泰,陳群寄托著太多的希望。
“我外孫啊。”荀也接話道,在說這種話的時候,荀從來都不會缺席,占陳群便宜,現在也算是荀的一種愛好了。
“是是是,是你外孫,但是他姓陳。”陳群沒好氣的說道,不由得想起前年的時候,真的后悔了,當初就應該假裝喝大了跟荀當場拜把子,時不時沒事干了就占他陳群的便宜。
“我兒子現在還在長安,唉,結婚的時候,我居然都不能在場。”程昱嘆了口氣說道,他和賈詡相性特別好,而且賈詡的女兒看起來也確實是聰明伶俐,雙方又是門當戶對,于是結了一門親事。
“這該說是一丘之貉呢?還是該說是狼狽為奸?”劉巴一臉狐疑的看著程昱說道,他一開始還覺得程昱是個好人,但相處的久了,劉巴基本可以確定程昱絕對不是一路人,對方只是披著一層偽裝,實際上按照陣營,程昱應該是秩序邪惡。
沒錯,就是應該跟李優、賈詡、審配、蒯越這種家伙蹲在一起的秩序邪惡類型的人物。
“不,你應該說是沆瀣一氣,我們都是壞人。”程昱平靜地說道,他完全沒有掩飾自身的意思,沒錯,他就是秩序邪惡,為了某個目標隨意侵犯,踐踏其他人,只要最終目的是正確,那就可以接受。
“說起來,我發現一個問題啊,好像仲德這種類型的人,在大家智力差不多的時候,明顯強上一些。”毛自然的將話題岔開。
“因為肆無忌憚,外加有必要的時候連自己都敢獻祭掉,這是為了目的選擇手段和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區別。”程昱瞟了一眼毛,很是隨意的解釋道,“前者所能發揮的力量會被外界所約束,而后者發揮得力量則是自身的極限,不過壞處在于后者容易自毀。”
程昱很清楚,但凡走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條路的,不能回頭是一方面,還容易走上自毀路線,然而實際點講的話,常年游走在自毀的邊緣,還沒有死的,肯定會相對更強一些。
“簡單來說,這種方式還能活到現在的,都不容易,弱點的都被弄死了。”陳宮抱臂笑嘻嘻的說道,自從被程昱陰了之后,陳宮就很喜歡這種程昱被圍起來的情況。
“我不僅活著,還活的很好,對此難道公臺有什么失望的嗎?”程昱也毫不客氣的傳音進行交流,在場相互看不慣的就是程昱和陳宮,這也是為什么會鬧到斗劍的程度。
“不,完全沒有失望。”陳宮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還不等程昱對于陳宮的回答生出疑惑,陳宮就做出了回答,“見此,我已經對于這個現實有些絕望了。”
“咳咳咳,都收斂一些,沒必要火氣這么大的,我們這是坐而論道,暢談各自的理念,沒必要鬧的不愉快。”荀出面再一次將論題掰了回來,再讓陳宮和程昱剛起來,那倆人八成又得斗劍,而且以之前的表現,這次陳宮絕對開精神天賦要個必勝!
何必呢,好不容易壓過了一頭,可真要再來一場,逼得非人陳宮下臺交手,那可真就討不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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