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聞言嘆了口氣,這可真的是完全不消停啊,不過想來現在的局勢也不是危險到關羽無法控制,否則的話,絕對不會派遣孫觀和于禁兩人前來接洽臧霸等人,畢竟三摩呾吒城之中還有著陳熾。
如果局勢真的失控了,恐怕現在在這里也就不會是這兩位了。
“等待時機嗎?等熬過雨季,我們這邊騰出手,也就能和對方好好做過一場了,最近士卒情況如何?”臧霸帶著些許的冷意說道,這等曠日持久的戰爭就算是漢室也不好受,能打出戰績最好快速打出。
“士卒的情況啊。”孫觀有些頭疼的說道,“我們的兵源存在很大的問題,之前一戰的損失到現在依舊沒有辦法補充。”
“對,最嚴重的就是這個問題了。”于禁嘆了口氣說道,“關將軍的核心本部損失慘重,到現在面前恢復到了一千兩百人的水平,我這邊也算是半殘了,不過貴霜怎么說呢?”
于禁面色有些復雜的看著臧霸,隔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南貴士卒單說個體素質的話,其實和我們漢室并沒有太大的區別,雙方的差距其實是指揮協調能力,以及戰斗意志的問題。”
“個體素質沒有明顯差距?”臧霸吃驚的看著于禁。
“對,我經過我的封閉式訓練,再不收到婆羅門影響到情況下,最后得出來的結論便是如此,素質上雙方并沒有絕對的差距,不過這種情況也正常,畢竟這邊真要吃飽其實也不困難。”于禁神色慎重的說道,“就我這段時間的觀察而言,癥結在婆羅門。”
于禁因為和王族游騎兵,王族槍騎衛,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北貴精銳死磕了一波,自身損失慘重,不過于禁麾下的士卒除了最后一刻登臨了雙天賦的青州重弩兵,其他的士卒也都只是一天賦正卒。
因而回頭緩下來之后于禁也就打算就地補補血,畢竟恒河中下游也是有很多人的,雖說零零散散沒有做人口統計,但是按照漢室那種是個人就算人的方式,也有個五六百萬左右。
于禁尋思著就地征召六七萬人組成軍團,好好磨練磨練,上個一天賦到時候再面對對手的時候就不慌了。
說起來這也是安排于禁過來作為關羽副手的重要原因,漢軍當前擅長練兵,而且是大規模練兵的人不多,而于禁恰巧是其中的佼佼者,勉強也算是走通了一條路,穩定出一天賦還是沒問題的。
甚至是穩定出所需要的一天賦都是沒問題的,單說篩所需要的一天賦的士卒的能力,于禁基本已經站在整個時代的巔峰了,再加上于禁又擅長那種大規模練兵,所以作為半個后勤總長還是很不錯。
再說于禁很關羽也相識了很多年了,泰山年間,關羽只有一千人馬的時候,于禁就在泰山府衙當都尉,雙方熟絡關系也不錯,畢竟關羽很多次從于禁那邊補兵,關系不可能太差。
再加上關羽一個冷傲臉,于禁一個悶騷八卦男,兩人呆在一起完全不會有什么矛盾,所以當初安排的時候,早期攻略恒河的就是這倆人,只是后來這一戰打的實在是太大規模了,于禁都差點涼了。
到現在可算是停下來了,于禁終于有機會騰出手來練兵補充整體的兵員,關羽雖說不大看得起恒河這邊的雜兵,但是之前那幾場大戰也將關羽打的五勞七傷,就算是高傲,也知道不能再死磕。
在這種情況下,等關羽退回華氏城之后,就安排于禁緊抓練兵事宜,而現在已經出結果了,貴霜士卒的個體素質其實并不差,觀想帶來的強化確實是實打實的,平均素質并不比漢室差多少。
至于說小軍團的優勢,大軍團之間的相互阻礙什么的,漢室這邊的步兵訓練方式其實是能消除這種隱患,更何況漢室和貴霜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漢室有大量的中層將校。
靠著指揮體系的變更,以及突擊強化,于禁最后確定了一個事實,南貴士卒菜得原因完全不是因為素質,而是因為指揮系的問題,外加南貴的步兵操典可能存在非常大的問題。
說了這么多,最后的結果就是,于禁在這快有半年的時間里,真的拿南貴青壯訓練出來了四個軍團的一天賦正卒,這種事實無不說明一個要點,那就是南貴是個坑,對于敵人是,對于自己人也是。
“事實就是如此了,南貴的百姓和我們的百姓其實差不多,只是婆羅門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而已。”于禁嘆了口氣說道,“然后還有一個問題在于,我這么干之后,不少婆羅門隱約開始了串聯,元直收到了一些消息…”
“不是隱約開始串聯,而是真正像要對你下手。”董昭從泥漿里面艱難走了過來,看著于禁說道,“我這邊有更為詳細的情報,徐元直不適合做這個,他的更適合作戰。”
“對我下手?”于禁冷笑著說道,雙手抱臂,一臉嘲諷之色。
“你訓練的那些士卒,在面對婆羅門的時候沒有一個能發揮出來,你信不?”董昭冷笑著說道,“就我這么長時間的觀察和驗證,最后得出來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吠舍和首陀羅完全不敢對婆羅門出手,就算是你訓練的再好也沒用。”
于禁愣了愣神,隨后神色凝重的看著董昭。
“明天逮個婆羅門帶去給那些士卒殺了看看。”于禁當機立斷,練兵練的是什么他還是知道的,有些事情只要做了,那么一會就不可能再回頭了,而不能對婆羅門動手,那么這些人就基本無用了。
“沒用的,你就是用刀驅使他們去殺害婆羅門,他們也不會去做,只會哭訴,然后拒絕,甚至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會去傷害婆羅門。”董昭神色鄭重的說道,“就我現在的觀察而言,只有剎帝利和達利特敢真正干掉婆羅門。”
“前者差不多也是我們處理的對象,后者不適合作為士卒。”于禁搖了搖頭說道,“數量最多的吠舍和首陀羅最適合作為士卒,就算是有婆羅門這個弊端,我們也只能拿這個作為士卒。”
董昭點了點頭,完全理解了于禁的心態。
“必須想辦法解決婆羅門這個制度。”臧霸突然開口說道。
“很難解決,就算是我現在也沒有任何的辦法,這么說吧,最接近問題本質的魯姬氏不可能來到這里,而就算是了解了本質,上千年糾葛在南貴文明之中的毒素也不是那么容易根除的。”董昭搖了搖頭,從接觸這個問題開始,他就思考著怎么解決問題,然而…
“算了,不說這些事情了,你們這邊安置人員,我們繼續往回洞鴿山口那邊,接人過來。”臧霸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因而不想扯這些東西,于是自然的岔開了話題。
“也對,先將百姓轉運過來,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說。”孫觀也緊跟著說道,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先擱置,先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在于禁等人思考蒙婆羅門問題的時候,李優則是成功和班伽羅坐下來好好談了談,基本算是達成了一致。
不過由于太長時間沒有收到相關的消息,班伽羅已經派遣特殊戰隊前往了洞鴿山口進行接觸,然而并沒有遇到卡里卡拉,只是找到了一些明顯是朱羅王朝遺物帶了過來。
班伽羅看著特殊部隊帶回來的象牙酒杯,這個是他派的人在洞鴿山口不遠處的林地泥漿之中找到的,里面扣著一塊寶石。
東西被帶回來的時候,班伽羅并沒有明白意思,但是看著象牙酒杯上的孔雀雕飾班伽羅莫名的抓到了一些東西,只是沒有徹底弄明白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猜測的方向對不對。
直到某次聽到外面談論朱羅王朝特產的時候,提及了一嘴子寶石,班伽羅登時一驚,當即反應過來了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家國主抱著什么樣的想法他也知道,都是搖擺不定,見風使舵看情況,在夾縫中生存的心理,這種想法就朱羅王朝的局勢而言肯定沒錯。
只是雕刻著孔雀的象牙杯倒扣著寶石毫無疑問是被扣住了,孔雀,象牙扣朱羅特產,這意味著什么,班伽羅之前沒明白,但是結合事實思考一下的話,頭腦清晰的他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么。
國主被扣住了嗎?班伽羅心下一沉,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畢竟從卡里卡拉帶的兵力來說,蒙康布應該沒有這個實力,只是戰爭已經發生,卻沒有在那里留下接洽的人員,而是留下了這個,恐怕局勢已經失控到連人員都無法主動留下的程度了。
“通知漢軍,說是我有一個計劃,可能能重創貴霜大軍。”班伽羅平心靜氣,推測著整體的局勢,很快便有了一個想法,不管局勢到底是如何,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穩住朱羅王朝的大局,絕對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