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日的行軍讓凌操終于確定貴霜確實沒有北岸這邊有深入細致的探查,甚至早先的探查痕跡可能都屬于一年前的,近一年,基本沒有大規模深入陸地進行探查的意思。
如果說一開始凌操認為這是一個好消息,等到靠近到大約二十里附近,還沒有發現太多偵查的痕跡,也沒有發現貴霜斥候和暗哨的時候,凌操,太史慈等人的面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他們都是沙場宿將,可以接受貴霜犯傻,大意,但絕對不會接受貴霜會犯這種低級到讓人絕望的錯誤,反過來說,當這種錯誤出現的時候,要么貴霜用的是他們完全沒有估計到的方式來探索,要么就是他們根本不用擔心這邊有人摸過來。
“按照我們上一次的經驗,這里距離馬六甲北岸應該也就二十里了,然而我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貴霜的斥候和暗哨…”李嚴神色凝重的招呼其他幾人說道,“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接下來先行不要靠近了,拿偵查秘術頂著吧。”太史慈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他也覺得有些不對了。
“已經可以做到這么大范圍的探查了嗎?”文聘一挑眉說道。
“做不到,但是我們可以加大輸出,強行擴張到那種范圍。”太史慈搖了搖頭說道,“問題不算是太大,只是消耗問題而已。”
“那試試也好。”李嚴點了點頭,示意太史慈出手,畢竟比內氣雄厚程度,其他三個人都不如太史慈。
伴隨著太史慈出手,一個臉盆大的光影出現在了李嚴等人面前,然后文聘,凌操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
營寨?沒有的,貴霜在馬六甲北岸沒有修建營寨,直接修了城墻。
“…”凌操沉默了好久之后扭頭看向太史慈,“這怎么辦?我當時來做的準備是對抗營寨,攻城武器我們一個都沒帶。”
“能不能窺視到里面?”李嚴嘴角抽搐的詢問道,他們真的沒想過貴霜直接在這里建城了,不過沒想到歸沒想到,但是看到之后,他們并沒有覺得不合理,反倒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相比于營地的防御能力,城墻的防御能力何止增加了一星半點,這可是翻倍,翻幾倍的問題。
“可以,他們的云氣并不是很厚實,可能會有些模糊,但是不嚴重。”太史慈嘆了口氣說道,然后直接轉入了城內,很明顯不是什么堅城,而且也只是三面封鎖,靠海的那一面并沒有城墻。
“這水寨,修的可真是夠厲害的。”文聘頗為無奈地說道,“而且看城里面,除了貴霜人,還有很多本地的土人,看起來這些土人都被貴霜收編了,怪不得一路沒有見到幾個土人。”
貴霜相比于漢室,扯同化能力的話,怕是有些不及,但相比于其他邦國,其他甚至處于部落時代的土人來說,貴霜都快能吹自己是文明的燈塔了,再加上在馬六甲靠岸之后,貴霜也確實需要一些奴隸來干活,于是將周圍這片搜刮了一下。
還是那句話,貴霜被漢室按在土里面摩擦,并不代表貴霜真的弱到誰也打不過的程度,實際上除了極少數國家,貴霜自己才處于真正意義上的誰也打不過。
東南亞地區這個時代還處于土人部落的時代,面對貴霜這種龐然大物當然是被吊起來抽了,想想看葉調那種小國,在這地方都是被朝貢的對象,就應該明白這片地方的土人到底有多菜。
更何況越原始的地方越崇尚弱肉強食,越不需要道德粉飾,自然貴霜在這地方很能吃得開,加之婆羅門教派強大的同化能力,這些連文明都算不上的土人,在被貴霜收編之后,就進入了賤民的體系。
至于說過的如何,其實倒也不算太差,以前畢竟過的更糟糕,當婆羅門的賤民也沒可能更糟糕了,也正因為有著大量的蠻子,貴霜這邊得以將水寨建成永固性建筑。
陸軍這邊就將這些土人編入了奴營之中,給丟了一個觀想圖版就不管了,說實話,這還是因為婆羅門這么多年養成的習慣,否則的話,在筑城完畢之后,早就讓這群土人自生自滅了。
現在雖說也差不多讓這群土人自生自滅,但好歹沒有特意驅趕,只是將這些土人當作賤民一樣趕出自己的生活區,不過再怎么說土人也是人,被趕出來之后,他們也學著興建了屬于自己的貧民窟,到現在成功形成了一個貴霜南部特有的城邦。
總之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就是如此,大量居住在貧民窟的土人,以及居住在內城的貴霜精銳。
“不好打啊。”太史慈看著那群繞著一塊刻板在祈禱的土人,這是貴霜特有的觀想體系的寫照,雖說很糟心,但不可否認,這個方式真的是貴霜雜兵海的根基。
“總不能到時真的在外面放一把火吧。”李嚴黑著臉說道,仔細看了看之后發現確實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今晚我親自過去一趟。”太史慈望著城墻,仔細觀察了兩下說道,“外圍的土人其實對于我們的影響不大,他們看起來并沒有被編入軍團,而且也并沒有武器,很有可能一觸即潰。”
“有戰斗力的土人大概也就是這幾個在城里面的軍團了吧。”李嚴指著內城里面的那幾個軍團說道,雖說是那些土人連防具都沒有,很多都是赤裸著上身,但好歹有個武器,數量也不少。
“應該是了,晚上我去探查以下吧。”太史慈再次開口說道。
“你去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凌操看了看城墻的方向建議道。
“沒什么危險的,他們不可能在貧民窟巡邏,可能會有士卒在里面鬼混,但是那種地方就算是死一些人也沒人管。”太史慈搖了搖頭說道,“更何況,有些事情只有我親自去才能確定。”
凌操聽聞這句話,沒再多說什么,看了一眼太史慈身后的軍團,而李嚴也是如此,心下稍安,事情還沒到最糟的程度。
是夜,太史慈親自前往了城外的貧民窟,并且從貧民窟前往了城墻,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讓太史慈頗有些懷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人。
習慣了中原那種管理模式下的城池之后,再看這種污水橫流,甚至路有餓殍的情況之后,太史慈莫名的有些惡心。
不過這些人畢竟不是自己人,太史慈只是看了兩眼便朝著馬六甲北岸由貴霜興建的城墻走去,沒有人阻攔,就算是有土人發現了太史慈也是趕緊低頭避開。
干凈整潔的太史慈,和這些人完全處于兩個世界,比起婆羅門的制度,雙方自然形成的對比,都足夠讓這些土人自發的感覺到自身的卑微,因而太史慈一路暢通無礙的走到了城墻下。
而在城墻邊扎堆休息的流浪漢,在看到太史慈這等人物過來的時候,當即四散跑快,在他們的眼中,太史慈比他們曾經見過的高種姓更像是大人物,而婆羅門的體系,賤民是不能直視大人物的。
太史慈也沒有規避的意思,在這種時候藏頭露尾,躲躲閃閃,反倒會被貧民窟之中的土人記住,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行為,那些人看到了就會閃避,這是身為人的本能,因為惹不起。
太史慈緩緩地將手伸向貴霜的城墻,隱隱發力,一聲悶響之后太史慈收手,果然將基建軍團派過來并不是周瑜的漏算,雖說會拖慢一些速度,但至少在面對當前這種情況的時候,好歹不會被動。
修建了不過一年的新城,溫養尚未到位,云氣積累也不多,打出狂暴的運氣攻擊的話,未必不能將北側的城墻拆掉,相比于自家放火這種小手段,直接拆城恐怕更為震撼。
更重要的是,直接打碎城防,轟殺進去,哪怕是會廢掉基建軍團的大半的戰斗力,也比打破營寨沖殺進去放火燒營要強的太多。
前者打碎可不僅僅是庇護,打碎的恐怕還有士卒內心的承受限度,而打破營寨沖殺進去,要殺到對方全軍崩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應該是能打碎的。”太史慈感受著城墻反饋的力量,有心想要躍上城墻去確定一下厚度,但是僅僅自己一個人殺上去,被貴霜發覺之后干掉絕對不成問題。
“算了,不冒險了,現在得到的情報已經足夠了,這個城墻并不算厚實,而且溫養也沒有到位。”太史慈再次發力感受了一下,決定就此退去,沒必要冒險的。
太史慈歸來的時候,李嚴等人尚未休息,眼見太史慈回來,李嚴第一時間開口詢問道,“情況如何,城防的強度可還在應對范圍。”
“應該是問題不大,明天我們再靠近十里,然后帶專業人士去測定一下,按照我的估計應該是可以的。”太史慈帶著些許的喜意說道。
只要能轟碎城墻,漢軍的氣勢絕對會抵達巔峰,而貴霜有極大可能會因為城墻被轟碎而進入恍惚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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