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在貴霜南部搞什么,李優根本不管,反正只要不出現郭汜被人打死了什么的,李優完全不在乎,至于說郭汜被打死什么的…
說實話,按照李優對于郭汜的了解,在被打死之前,郭汜就已經開始大吼,軍師看在阿多為帝國背過鍋,為帝國躺過槍,為帝國開過疆,救救阿多啊。
總之李優是完全不擔心郭汜的,那家伙只是沒腦子,又不是不能打,準確的說,像郭汜,樊稠,李這種又能作死,又沒腦子,還重度迷信的家伙,要不是真的很強,早都死了,嗯,被打死了。
能活著,還這么跳的,只能說敢來打這群人的家伙,都被反向拍死了,真以為沒點底子敢這么玩?
因而李優將郭汜丟出去之后就沒在關注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如何在接下來的戰爭之中干掉貴霜從海上過來的那些家伙。
當然,馬忠以及馬忠麾下派過去的三百偵察兵,只是計劃的一部分,李優在賭蒙康布會為了他的陛下去速戰速決。
畢竟貴霜現在的形勢如何李優已經是心里有數,而蒙康布,作為韋蘇提婆一世手下的一員良將,而且是忠貞之輩,那么李優就有了賭的資本了,現在的形式說是對漢室不利,但漢室輸了,最多退回去,并不會有什么太大損失,而貴霜輸了那就可以去死了。
甚至可以說,力有不逮,李優和關羽只要不是死性子,退回去,絕對會有卷土重來的可能,畢竟戰爭不是在自家本土上打的,槍桿子都頂到對方的額頭上,被逼退也不沒什么損失。
勝率什么的,并非是簡單的數學問題,如果雙方輸了之后,失去的東西基本在同一個水準上,那么勝的場次除以總場次就是勝率。
但如果是對方輸十場也才是傷筋動骨,而你輸一次就涼了的話,那么對方就算是十戰九敗,贏一場,也不虧。
勝率這種東西看的是能得到什么,而不是數字的游戲,純粹數字的話,其實并不能改變國家的窘迫。
漢匈之戰,漢室互有勝負,但匈奴從此一蹶不振,貳師城下,漢室一勝一敗,然而西域諸國皆跪,這個世界上輸的起的也是一種本事。
盛唐對外的作戰的勝率要說的話,并不高,但唐的版圖越打越大,而宋的勝率吹到爆炸,最后的結果卻是靖康之恥,而后更是宋高宗趙構建立南宋,往北上表而成臣構。
這種勝率的數字游戲吹一吹就夠了,十戰九敗,贏一次,拿回之前輸的所有的一切,還拿回了對面的狗頭,這就不虧了,十戰九勝,輸一次,國破家亡,后者如果還吹勝率的話,還是摸摸自己的臉。
反過來思考的話,現在形勢,李優完全可以不慌,只是李優的心太大,心太野,但靜下心來,李優再一次掌握了節奏。
慌什么慌,我根本不用慌,反倒是貴霜那些有腦子的人現在才應該慌,現在我李優才要冷靜,平心靜氣和你貴霜落子。
實際上也如李優預料的那樣,竺赫來在冷靜下來,從班基姆手上拿到整個貴霜的局勢的時候,真正慌了。
他發現自己的戰術并沒有出現任何的錯漏,但是戰略從一開始就出錯了,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糾結所謂的伽藍神降世,不應該糾結于婆羅門體系的動蕩,不應該糾結于漢室區區十萬左右的兵馬的沖擊。
然而當時的竺赫來被這些蒙住了雙眼,伽藍神降世,讓整個婆羅門體系進入了動蕩階段,作為本身曾經也是婆羅門體系一員的竺赫來,很清楚這種動蕩對于這個國家有著什么樣的影響。
加之當時竺赫來已經有了為韋蘇提婆一世收回大權的準備,有人動婆羅門的根基,在竺赫來看來飯到使是他們收復婆羅門的好機會。
可惜這一切全部都是錯覺,國內形勢一片大好,韋蘇提婆一世將真正握有這個國家的希望就在眼前,反而蒙蔽了他很多的判斷。
不過在攤開貴霜南部,以及婆羅門統治下的小國的地圖,竺赫來看到了些許的希望,雖說晚了一點,但未必不能來不及。
對于蒙康布沒有按照命令率領東印度洋海軍前往孟加拉灣一事,竺赫來并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為蒙康布過來的時候就表示自己在裝卸物資的時候就收到了白沙瓦的消息,然后憤怒的和婆羅門動手了。
對此竺赫來實在是不想說什么,反而還只能夸獎蒙康布干的不錯,畢竟這件事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蒙康布在收到韋蘇提婆一世消息的第一時間率領所有的麾下帶著全部的物資跑了過來,并且奉上了他的一切,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對于韋蘇提婆一世無比忠誠的將校,僅僅這一點,就足夠竺赫來放棄和蒙康布計較之前的事情。
畢竟就連竺赫來自己也沒想到白沙瓦在他們回去的當天就爆發了那么大的沖突,根本沒有給竺赫來任何應對的時間。
因而這件事竺赫來沒資格怪蒙康布,要找問題也只能從自己身上找,畢竟是他自己沒搞定,進而引發了這么多的事情。
在蒙康布確定韋蘇提婆一世無恙之后,第一時間表示愿意成為陛下的劍盾,并且殺入白沙瓦什么的,不過這個或死后竺赫來已經和班基姆搭上線了,準備和婆羅門演一場。
當然說是演一場,如果中間表現得太差,班基姆也絕對不介意將這群家伙全部干掉,不過竺赫來有信心維持局面并獲得最后的勝利,于是就出現了之后那一幕。
“什么,要我去孟加拉灣?帶上我的東印度洋艦隊?”蒙康布連連搖頭,他現在對于竺赫來的能力已經報以懷疑了。
“對,孟加拉灣是我們能擊退漢室,解決問題的要害。”竺赫來神色凝重的說道,他現在徹底冷靜了下來,以國與國的層面看待問題,已經猜測到了漢室可能執行的某種計劃。
“不要,我要保護陛下。”蒙康布鳥都不鳥竺赫來,鄭重其事的對著韋蘇提婆一世施禮道。
“聽書記官的,國內的問題,有你沒你不會有大的偏差,勝利必然是朕,而漢軍才是貴霜真正的大敵。”韋蘇提婆一世緩緩地睜開雙眼,帶著一抹威嚴說道。
“可是,我搜集到的情況,現在局勢變成這樣,基本都是他的問題。”蒙康布小聲的說道,這貨也是一個直腸子。
“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我們被算計了,這個國家內部有幾支以推翻朕為目標的勢力。”韋蘇提婆一世這個時候也承認了這一事實。
“我去砍了他們。”蒙康布聞言火冒三丈。
“藏的很隱蔽,你先去孟加拉灣,將文伽地區用的戰船封鎖,千萬不要讓漢軍完成遷移,一旦對方大量人口遷移完成,我們再要將他們趕出去就變得非常困難了。”竺赫來插嘴說道。
“陛下!”蒙康布根本不鳥竺赫來,直接看向韋蘇提婆一世。
“朕也是這個意思。”韋蘇提婆一世冷靜下來其實很能分清輕重緩急的,貴霜內部的問題他相信自己能擺平,但漢室這邊是一個麻煩。
蒙康布聞言面色一沉,但是既然韋蘇提婆一世如此下令,那他只有執行,因而當場半跪于地,“陛下,既然是您的命令,我這便去孟加拉灣于恒河三角洲登陸夾擊漢軍。”
“小心一些,漢軍很強。”韋蘇提婆一世點了點頭,蒙康布不管是能力,還是忠心都讓他非常放心。
“我這便去,等我擊潰了漢軍之后,便從婆羅斯夾攻這群亂臣賊子。”蒙康布無比鄭重的說道,之后再次跪拜,希望韋蘇提婆一世保重身體,表示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等蒙康布離開之后,拄著拐杖,比起曾經明顯佝僂了的塞西賽利安帶著些許的喘息聲進入了主帳。
“參見陛下。”塞西賽利安只行了一個禮,而韋蘇提婆一世對此也沒有什么不滿。
“老帥身體可還健朗?”竺赫來躬身詢問道。
“活不了多久了,三年之內,我怕是要入土為安了,蒙康布的天資不需要多言,而且性子也被陛下琢磨過,既有青年人的沖勁,又不乏冷靜,我已經將該教的都教了。”塞西賽利安平靜地說道,對于他來說傳承的重要性并不比自己的嫡系子嗣差,可嘆還有人能繼承。
“蒙康布現在學了多少?”韋蘇提婆一世詢問道。
“能學的都學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整合拼出一條路了,我們現在的形勢,有些不對。”塞西賽利安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怎么了。”韋蘇提婆一世也發現了一些問題,但只是猜測。
“青黃不接也就罷了,二十年前的那一代人突然損耗的居然湊不齊兩支編制了。”塞西賽利安看著韋蘇提婆一世說道,“本來戰爭應該是壯年人帶著下一代,也就是如同以前那樣,一代傳一代,我們現在貌似是斷代了,哪里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