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有一句話叫做“我,蠻夷也!”
封建社會雖說弊端多多,但有時候將糟粕用在某些方面,說不定有奇效,什么人身管制,什么強制執行,其他時代做不到,這個時代,一聲令下,人權,你說什么?
后來歷史的發展,在這一方面和陳曦估計的沒啥區別,劉巴上天的速度很快,然后果不其然的玩崩了,后面國外地盤搞的太大,陳曦都沒來得及援助。
最后劉巴果斷大軍圍剿,強制工作,經濟手段已經救不了了。
反正大型經濟驗證,大型社會驗證總有失敗的時候,反正自家沒失敗,外面失敗了,剛好能讓后人在做這種驗證的時候更為謹慎一些。
失敗這種事情,錯誤這種事情,畢竟是一個經驗,一路順風順水很難讓人明白錯了是什么一個情況,而現在有人愿意以身試法,而且能力,理論各方面都非常之不錯,陳曦也不覺得有攔的必要了。
“你這樣的態度有些不太對頭。”賈詡皺了皺眉,陳曦的性格不太會做這種明知道有錯,卻不告知別人的事情。
“不是不對頭,而是沒辦法,更何況,我也覺的有時候犯錯也是一種好事。”陳曦嘆了口氣說道,“我其實那劉子初沒什么辦法,留在身邊這種也就是說說,我們兩個的道是不同的。”
“所以你就眼看著對方去送死?”賈詡不解的看著陳曦說道,這種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陳曦應該做的事情。
“并不是送死,他就是證明了自己的錯誤,而且也證明了自己理論上的殘缺之處,最后造成巨大的社會問題,他留下的東西也會很厚實,因為一開始他走的會比我還快。”陳曦搖了搖頭否決了賈詡的說法,“你只能說他是在作,不能說他是在送。”
“經濟我給你解釋太繁瑣了,我說一下簡單的方式,之前社會大環境如果是三的話,我努力了這么多年將之達到了七,保證社會的發展每年都能穩定的增長一些,而劉子初的方式是,三三三,然后攢夠了,直接就到七了…”陳曦無可奈何的說道。
“嗯?”賈詡聞言一愣,還有這種方式?
“別驚訝,我之前做的五年計劃也算是這種,目標性非常明確,只不過他的方式更極端一些,所以我只能說他是邪道,是在作,但事實上他確實不是在送死。”陳曦帶著些許的嘆息說道。
“你不是說這種方式近乎是必然失敗嗎?”賈詡有些不解的詢問道,說實話,瞬間爆炸性的增長,賈詡都有些心動。
“是啊,是會失敗,但是一開始肯定不會失敗的,所以他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慘到和最開始一樣,除非是有人在外面暗搓搓的等待著他崩盤去掠奪他的營養。”陳曦雙手一攤,半是解釋的說道。
沒有美國存在的話,蘇修就算是作,也不會死的,那種經濟制度確實有問題,但一朝崩潰,一切化為烏有,更多是因為被掠奪了,并不是因為這種制度導致的社會大環境衰退,而衰退到那種程度。
事實上沒有了蘇修,美帝這邊使用的金融手段,經濟制度更是爆發了社會性危機,導致社會大環境的衰退,但就算是持續性衰退,靠著那超級厚實的底子,也硬生生的熬過來了。
劉巴的方式,玩砸了,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那也要看跟誰比,要是跟陳曦比,那就是看笑話的節奏,可要是跟封建社會比,劉巴玩砸了,也依舊是大爺這個級別。
慘也是看對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劉巴再作也不可能真死,最多感受一下十年衰退期什么的,死是死不了的,哪怕是衰退到最后,也比劉巴接手的時候好的太多。
“就是這樣,劉子初就算是必然失敗,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就跟我之前面對皇甫將軍一樣,我就算是輸也輸的起,搞砸了,失敗了,大不了坐那里,看著我越走越遠,總比其他人連背影都看不到要好的多。”陳曦瞟了一眼賈詡說道。
“也就是說,在你的這里,其實劉子初已經擁有了足夠放手去驗證的資本?”賈詡若有所思的說道。
“嗯,雖說不太想這么說,但是事實確實如此,他已經可以去作死了,所以我也懶得攔著他,坐等他作出新未來。”陳曦隨意的說道。
隨后隔了一會兒,陳曦又帶著感嘆說道,“其實真要說的話,我挺欣慰的,只憑著那么點東西,走出來一條自己的路,真的是非常值得我佩服了,哪怕是邪道,也是一種可參考的觀念。”
賈詡聞言不再說話,只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劉巴看了幾眼,說實話,賈詡真的沒想到,陳曦居然會給劉巴這么搞的評價。
用一個大國去驗證自己的理論啊,劉子初…賈詡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就算是失敗了,你也至少達到了這個層次,而我們到底是在驗證先人的理論,還是在驗證自己的東西?
另一邊劉巴也是頗為感嘆,陳曦能如此輕易地容忍他的選擇,也確實超乎了他的估計,他有自己的野心,也有自己的目的,可就算是如此,陳曦依舊允許了他的選擇。
該說不愧是陳子川嗎?確實至少在道德上他確實讓人敬佩,只是他說的我這種方式有問題,到底是什么樣的問題?劉巴舉著酒樽思慮著陳曦最后告訴他的東西。
如果陳曦是憤怒,是純粹的不滿,或者直接就是打壓他,劉巴根本不會將陳曦說的話記在心里,但是陳曦在確定劉巴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掠奪模式之后,反倒準許了劉巴在國內的嘗試,甚至放任劉巴在國外的大規模驗證。
這樣的道德素養,還有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東西,讓劉巴清楚陳曦肯定是知道這種方式,但陳曦卻放棄了這種更快,更有效,回報率更高,資金回轉更合理的方式,由不得劉巴不去思考其中的問題。
可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啊。劉巴端著酒樽硬是沒有想到其中任何的問題,可要說陳曦恐嚇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實踐驗證這種事情不可避免,陳曦都允許了,何必打自己臉。
也就是說只可能是百姓回報率的問題了,不過長遠來講,并不差啊。劉巴略有不解的想到,他又不是不搞產業鏈,只是在憋大招,而不是陳曦日漲一絲,月漲一絲的那種日積月累的方式。
大概只可能是這么一個問題了。劉巴思來想去,翻來覆去的回想自己的理論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最后發現好像也就這一點,至于陳曦所謂的產業問題,劉巴認定的產業核心,人員為輔在劉巴看來是沒有半點問題的,自然最后只能落到百姓回報率的問題了。
實質上講也就是富國和富民前后順序問題了,再說我也不是沒富民啊,晚一年,我治下的百姓也會有一個爆發性的提升。劉巴越想越迷糊,而這時荀彧的問詢,也徹底中斷了劉巴的思考。
“如何?”荀彧舉杯問道。
“沒什么問題,我也不用入獄反思了。”劉巴皺了皺眉頭說道,“只是我到現在沒弄明白陳侯說的弊端是什么,而陳侯的意思是讓我繼續這么干,以后自然會明白。”
“這樣不也挺好的嗎?”荀彧笑著說道,“至少比我們之前所預料的局面好了很多。”
“話雖如此,陳侯的告誡讓我有點心慌,說起來,他要是怒斥,或者是責問,我都不會動搖,結果那位的意思是讓我自己玩,我有點慌。”劉巴苦笑著說道,“以前想要自己玩,還要小心著,現在對方準了,我反倒有些擔心了。”
“既然他同意了,那么就算有問題,也不會太嚴重,再者這種結局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不覺的我認識的劉子初,是這樣一個因為別人幾句話就動搖的人。”荀彧平靜而又溫和的聲音,讓劉巴冷靜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么擔心。
“也是,之前一直希望的東西,好不容易得到了,那就干吧。劉巴心下一動,點了點頭說道。
“之后我們的錢就靠你了子初。”荀彧端著酒樽,微微下壓說道。
“巴定然不會辜負諸位。”劉巴看著那微微低了一些的酒樽,神色堅毅的點頭說道。
“寬心吧,都干了這么久了,之前一直都沒有出什么大事,更何況陳子川也不是見死不救之輩,他能放手,已經說明了自身的態度,放寬心,好好干吧。”荀彧將酒樽之中的酒飲完,看著劉巴溫和的說道,“壓力不要太大,以前怎么做的,現在繼續就是。”
“也是,之前執行了這么久都沒問題,之后繼續重復就是了。”劉巴點了點頭,神色看起來輕松了很多,有時候所謂的壓力,更多是一個理由,劉巴對于自己的能力非常信任,陳曦的話給于的壓力,在荀彧所言的事實面前,消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