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的話讓馬騰雙眼不住的閃動了起來,馬家曾經開國元勛,而現在落魄到如此程度真可謂是子孫不孝。★新思路★
“那…好!”馬騰幾乎沒有什么猶豫便聽從了韓遂的意見,雖說他并不知道韓遂現在所說的話很有很多都是結合他之前的臆測推斷出來的,不過終歸也沒有太大的差別,荀文若作為執棋人,已經走到了如此程度還能讓你一個棋子翻了天,乖乖的往下走吧。
“那我們起兵多少?”馬騰看著韓遂詢問道。
“起兵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去確定司馬伯達說的是不是真的,劉備和曹操是否是聯手勤王了,這才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韓遂搖了搖頭,他現在和馬騰是一條繩的螞蚱,所以完全沒有想過害馬騰。
相反韓遂在發現天子有可能翻盤之后,韓遂對于自己和馬騰的聯盟更為看重,馬家不管怎么說都忠良之后,有先輩教誨,又有勤王之實,不出意外此次之后坐鎮雍涼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
“對對對,僅憑我們的力量遠不足以應對李傕等人,只有加上關東諸侯才能有實力對付李傕他們。”馬騰點了點頭說道,“現在就怕司馬伯達是在忽悠我們。”
“這種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們派一彪馬前去探查一番即可,畢竟現在我們和李傕是同盟,而且有司馬侍中和鐘尚書掩護,輕而易舉。”韓遂笑著說道,“當然若是假的。此言不談也罷。”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做準備如何?”馬騰默默地點頭,他對于漢室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寄托。雖說相較于全家性命,他不會去為了愚忠舍命一搏。但如果真的有復興漢室的希望,馬騰絕對愿意拼死一試。
“我調動麾下馬玩他們,兄長你將你麾下也整合下來,不過除了核心的麾下不要告知別人,否則不但可能會謀事不密,還會影響陛下的大業。”韓遂叮囑道,造反這種事情他很有經驗,畢竟已經干了不少次了。
“我會小心的,不過如果曹操和劉備真為了出兵勤王。那我就將我全家老小全部帶上,老子扶風馬家就當為漢室再盡最后一次忠!”馬騰一拍桌面神色肅然的說道,這一刻的馬騰威嚴的讓韓遂敬畏。
對于漢室馬騰并沒有太深刻的印象,他能記起的只有他爹馬平活著的時候給他的教導我們是伏波將軍的后裔,我們是漢室的后裔,騰兒有機會一定要輔佐漢室江山,重振我扶風馬家。
那個時候的馬騰根本不懂漢室是什么,等他明白漢室是什么的時候,他對于漢室已經失望。涼州苦寒,百姓流離,羌胡紛亂,報國無門!
馬騰根本看不到任何輔佐漢室的希望。也看不到任何重振扶風馬家的希望,甚至有些時候他都想拋卻掉馬家的一切,扶風馬家對于他來說都已經是負累了。
可是每一次當馬騰想徹底拋卻一無所有的馬家。將自己變的像一個羌人一樣的時候,他就會想起他爹馬平的教誨。他畢竟還是漢人,還是繼承了馬家的家業。
這也是馬騰為什么會在西涼響應曹操的討董檄文。明知道失敗了會很慘,明知道如此作為不符合他的生存準則,但是他依舊響應了。
這是最后一次,這次是真真正正最后一次了,這次如果還不行,我想我的義務就盡到了,父親,您的在天之靈保佑孩兒這一次一定要成功的解救天子!
馬騰心中的話無比的軟弱,這句話他已經是第三遍重復了,畢竟當一個人不斷的對自己的信仰失望,一次接連一次的失敗,讓馬騰幾乎已經要放棄自己內心的信仰了,任何人的內心都會有疲累的時候。
韓遂古怪的看著馬騰,有些不了解馬騰為什么是這么一個神情,不過卻也沒有多問,出門便派人前去雍州確定劉備和曹操是不是入司隸勤王。
涼州好馬多不勝數,幾十名騎兵騎著寶馬數日之間便行了一個來回,然后韓遂要的情報全部入手,頓時馬騰喜極而泣,老馬家匡扶漢室的機會終于來了!
之后沒有什么好說的,馬騰盡起麾下所有的兵力,馬家老老少少有一個算一個,男的女的能打的不能打全部算上,馬騰也是拼了,傾巢而出。
韓遂在見到馬騰如此行徑也是一驚,隨后也狠下心來將自己麾下旗本八騎所有的兵力也都全部調動了起來,兩人兵合一處,本部精銳直接湊了八萬,附翼十幾萬雜兵,當真是準備拼命。
司馬朗看著連棺材都準備好的馬騰神色有些異樣,不過他畢竟知道自己此來是為了什么,不過看著神色堅毅的馬騰,司馬朗有些不知道該用什么神色面對。
司馬朗畢竟還不是歷史上那個老男人,雖說對于漢室有著別樣的心思,但是世家教育之中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還是有著清楚的印象,正因為如此他才感覺到有些異樣。
愚忠的人在讓人感覺到蠢悶的時候,也會讓動搖的人感覺到震撼,而司馬朗現在很明顯被馬騰扛棺出征的行為鎮住了,這一次他終于對于關隴義士有了清楚的概念,不再像以前那么模糊了,雖說這只是一個誤會。
我居然會有這樣的情緒。司馬朗遠眺著馬騰的方向有些一樣的情緒,良久之后才將心頭的異樣抹殺掉。
隨后默默地下定決心,就沖馬騰現在表現出來的氣魄,如果有一天馬騰因為某些事情被迫害,到時候他司馬朗肯定會在暗地里搭一把手。
“報!”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傳令兵出現在馬騰身邊向他回稟軍營前面的事情。
“司馬侍中的兄弟來找他?”馬騰不解的看了看韓遂,隨后扭頭對著傳令兵說道,“請他進來,來人通知司馬侍中前來中軍。”
很快一個腦袋和身體感覺有些別扭的少年被帶了進來,而且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左顧右盼,并沒有因為兵戈猛將而感覺到絲毫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