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你為什么到城下的時候要換乘馬車,之前不是騎馬騎得好好的。¤頂點小說,”甘寧駕著馬對著坐在車中不顯身形的法正詢問道。
“為了保持神秘感。”法正笑著回答道,實際上他只是覺得直接出現實在是不夠震撼。
“這么大一個車架不被攻擊才是怪事!”甘寧勸誡道,車架始終太明顯了,萬一被被強弩狙擊了就不好了。
“放心,他們不會出城迎戰的,周公瑾智計驚人,自然知道在現如今這種形勢不明的情況下做出怎樣的選擇才會符合他們的利益。”法正輕笑著說道,“沒有云氣壓制,所有的弩矢你都能攔截住的,我信你。”
“…”甘寧沒在說什么,法正都信他,難道他這個自信的家伙會拆自己的臺?
周瑜帶著周泰等人前去府衙之后,袁術沒有說其他的話直接帶著周瑜朝著壽春北門城門的方向趕去。
“公瑾,你可有良策?”袁術一邊走,一邊詢問道。
“壽春,他攻不下來,只能是來耀武揚威的。”周瑜沒有說別的,直接給了袁術一顆定心丸,“不過現在要確定的是劉備軍是從哪里來的,我可不相信十萬豫州軍會這么快的敗于下邳!”
袁術點了點頭,原本他雖說有些慌張,但是多年的習慣讓他并沒有表露出來,而周瑜的話也讓他徹底的放心了下來,壽春,城高陷深,又有智謀之士坐守。想要攻下可能性幾乎沒有。
周瑜嘴上說是確定劉備軍是從那里的,但實際上已經有了一些猜測。而正如法正一早估計的一樣,當周瑜猜測到可能的情況之后。立即就有了取舍。
當袁術一行登上北城城門樓下望的時候,一干世家也都跟著擠了上來,看著下面不算太多的大軍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了。
“甘興霸!”周泰悶聲的說道。
“他也來了,那他身邊那個車架里坐的是誰?”周瑜微微皺著眉頭自語道。
“何不搜刮強弩攻擊那架車架。”李家的家主聽到周瑜的詢問不由得嗤笑道。
在不少的豫州世家看來若非當時周瑜拍板,他們現在也不至于被逼到兵臨城下,雖說當初更多的是世家強烈要求,不過這些人誰會記得自己的錯誤,能推到別人身上的錯誤。就不算自己的錯!
“甘興霸乃是當世絕頂高手,在這等不交戰的情況下,沒有云氣的壓制,區區強弩,哼!”袁術給了紀靈一個眼神,然后紀靈掃過一干世家冷笑道。
“城下何人,犯我袁術治所!”袁術一腳踏上城墻沿頗有流氓氣質的怒吼道。
“漢將甘興霸,特來討賊!”甘寧也不是省油的燈,這等形勢還難不倒他。果斷倒打一耙。
“天子尚在,劉玄德難道要以宗室之身行征伐之事?”袁術冷笑道,比伶牙利嘴,世家出身的誰沒練過。
“袁公路暗藏玉璽。我主豈能不知,特此討回這漢室之寶,令其重歸漢室!”甘寧冷笑道。劉備這么做有把柄是有把柄,但是你袁術的把柄大的簡直沒話說。
“重歸漢室?你主劉玄德不過一漢室末枝。借陳家之力崛起,豈有我袁家四世三公之名正言順。我袁公路明言玉璽在手,但是前有董卓亂政,后有李傕挾持天子,這玉璽在我手上至少能讓天下人安穩!我袁公路根本不屑竊取!”袁術冷笑的看著甘寧。
“…”甘寧這下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茬了,袁術敢當著這么多人面說出他根本不屑于竊取,雖說有看不起皇權的意思,但也足以讓人明白,他沒打這玩意的注意。
周瑜也愣住了,袁術的話讓他徹底震驚了,原本他以為袁術是用義氣克制住了自己的貪欲,結果現在袁術的發言完全是說,他的驕傲根本不屑做這種事。
實際上在場這些人也就紀靈知道袁術的話是什么意思,我袁術需要竊取這種東西?我要么不做,要做就光明正大,偷偷摸摸,我四世三公的老袁家丟不起這個人!
“興霸,不用再和他說了,看起來袁術這家伙在原則上還是很堅決的,只是在行事作風上微微有些乖戾罷了。”法正的聲音出現在了甘寧的耳邊,讓準備再辯一場的甘寧熄滅了自己的想法。
“將軍,馬車里面的那位喝退了甘興霸。”周泰在周瑜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此話不由得讓周瑜心中一緊,甘寧在劉備麾下地位并不低,能被喝退,而且未有任何的的不滿,足以說明車架之中所坐之人的地位。
“咔嚓”法正緩緩地從車架之中伸出手來,然后拉開折疊的車門,挺起身來,面色沉穩的站直身體,微微抬頭,然后像是察覺到了陽光的刺眼,伸手微微蓋住自己的雙眼,良久之后緩緩地放下。
“袁豫州。”法正像一個世家貴胄一般微微的欠身,然后才平和的開口道,“好久不見啊…”
“你是…”袁術瞳孔微縮,他能感受到對方那近乎周瑜的儒雅氣質,但是卻完全不記得對方是誰,而且令他震驚的是對方的面貌,年輕的嚇人。
“忘說了,豫州牧應該還不認識我,不過馬上豫州牧就會認識了。”法正輕笑,微微擺動了一下衣袖,“某乃法正,益州法孝直,我主劉玄德麾下齊國相。”
周瑜盯著法正輕笑的神情,心中微微發寒,他已經夠年輕了,但是這一刻他卻在城下看到了一個更年輕的智者,而且對方即將踩著豫州上位。
對面城墻之上一片寂靜,就算是不長眼的豫州世家在看到法正出現的時候也閉嘴了,那種精神上的壓迫在法正出現的那一刻他們能清晰的感覺到。
這種感覺就像周泰全力爆發實力的時候,普通人心驚肉跳的感覺,而法正出現的那一刻,對面城墻上大多數人的人都出現了這種危險的感覺。
“之前的辯論沒有任何的價值,袁家四世三公,我主漢皇宗親,對與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來書寫這一切。”法正平淡而自信的語氣直接震懾住了城墻上的眾人,就連周瑜看向城下的眼光都多了一抹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