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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如此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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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勇”的朝鮮國艦隊,以龜船為主力,三十幾條,氣勢洶洶的沖在最前面,身后不遠是茫茫多的大明艦隊撐腰,膽子不肥那是不可能的。朝鮮有三道水師,這次水師將領是忠清水使姜晉昕,歷史上1637年,唯一帶兵跟清軍水師干了一仗的就是他了,結果戰死。陸軍的帶兵將領是李曙,總戎大將的干活。

  為了搶頭功,李曙來到了姜晉昕的船上,身披閃亮盔甲,看上去很威風。

  “這次討伐,有上國艦隊出征,日夷斷斷不敢抗拒,望風而降可期,你我的首功沒跑了。”李曙洋洋得意的站在船頭,手里馬鞭一指前方,就差一句“投鞭斷流”了。可惜這里是海峽,不是淝水,他也不是苻堅。姜晉昕倒是比較冷靜,看著近在咫尺的對馬島,面色凝重道:“倭寇不可小覷,不要忘了文祿之役。”

  這么不湊趣的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李曙悻悻的瞟他一眼,回去就想法子撤他的職。

  你還真別說,朝鮮戰船逼近的時候,對馬島上一片寧靜,一個人都看不到。碼頭上也是鬼都沒有一個,靠近了再仔細一看,碼頭上被破壞過,一片狼藉,亂七八糟的。裝載步兵的朝鮮船只,立刻開始靠岸,李曙上了一條小船,他要先拿下登陸的頭功。

  對馬藩也很有意思,根據1609年的《慶長條約》(朝鮮稱《己酉約定》),日本在釜山豆毛浦重開倭館(貿易機構),日朝貿易得到恢復。德川家康因對馬宗氏恢復朝日邦交有功而封為對馬藩十萬石格大名(實際領地產量不到一萬石),專司對朝鮮外交。

  這兩個國家在歷史上都挺逗比的,日本有過所謂的戰國時期,基本上就是鎮長一級的民間械斗。后來發展到縣長一級,頂了天就是個地級市之間的戰斗了。朝鮮也好不到哪里去,為了對馬,打了七年的戰爭,結果還沒干過日本的所謂兩個藩(地方武裝),最后還簽合約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這樣。就是在陳燮要收拾日本之前,朝鮮已經努力過一次。

  這會對馬的藩主是宗義真,一看朝鮮撕毀了合約,帶兵又來打仗,立刻做出了反應。以前不是沒收拾過朝鮮,心里壓力沒李曙想的那么大。先派人去幕府報信,爭取一下援兵。這事情他其實也沒太放在心上,還是要指望自己的實力。說起來這個宗義真是個人物,對馬的復興就是在他和上一代藩主宗義成的不懈努力下達成的。到他手里。還開了條運河。

  這貨倒是一門心思要做買賣,誰知道朝鮮那邊接到陳燮的命令后,立刻就翻臉了。驅趕日本駐朝機構,派人送來檄文,要求對馬藩立刻投降之類的話說了一堆。宗義真怎么會買這個帳,就朝鮮那點水師,他還真不太怕。不過這個人也不是愣頭青就是了,派人派船去偵查過。結果被巡航的飛剪船隊發現了,轟隆隆一頓炮。人和船都沒回來。

  陳燮這邊真沒當一回事,不就是擊沉了兩條日本小船么?宗義真這邊就坐蠟了,這尼瑪什么情況啊?趕緊的備戰吧,于是做了最壞打算,碼頭毀掉,到處設崗哨。嚴陣以待。

  在岸邊作戰,明顯是愚蠢的行為,朝鮮的戰船還是有些炮的,所以宗義真的戰術是誘敵深入,然后突然殺出來。把敵人趕下海。當然這是第一招了,沒打算就這一下把朝鮮給打回去,根據以前的經驗,這一次不打個兩年以上是不會罷休了。所以呢,還是希望有援兵的。

  李曙登陸的時候,岸邊的山林里,藏了一千多對馬的精銳士兵,實際上就是百十個武士,加上一千多手持竹槍的農民。精銳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壯年,不像其他的隊伍里頭,十六歲以上到四十歲以下的都有。對馬這個地方不大,人口也不多。豐臣秀吉打朝鮮的時候,作為先頭部隊,湊了五千人,那可是五十到十六歲的男丁都拉上了。

  這一次,宗義真還這么玩,不然這家指定守不住。動員了全體戰力,也才不到五千人。只能在登陸的時候,狠狠的教訓一下朝鮮兵,讓他們知道厲害再說。至于大明的軍隊,宗義真站在山頭上倒是看見了艦隊,心里發憷就不說了,但是這仗還得打啊。不能就這么降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把朝鮮打怕之后,震懾一下大明軍隊,估計也沒啥效果。日本這會對大明,還是有一定的畏懼之心的,豐臣秀吉在朝鮮的敗績可沒過去多少年,傷口還沒愈合。

  李曙還是很小心的,登陸的先頭部隊一千人,扛著火槍上了岸,沒發現敵人的,膽子就大了。連隊都不帶齊整的,一支五百人的隊伍就先走一步了,李曙趕緊讓小船靠岸,不等他靠岸呢,樹林里的對馬兵就接到了山頭上的指令,一面紅旗搖擺,百余武士拎著刀,吶喊一聲:“板載!”領著一千多赤腳的農民沖了出來。

  這些農民不但赤腳,手里拿的還是竹槍,身上就是竹子和繩子串起來的甲,隊形亂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啊。相比之下,朝鮮軍隊就算是武裝到牙齒了,大明登州版滑膛槍,腳下是有鞋子的,身上還有皮甲、刺刀、水壺、背篼里的毯子衣服等等,裝備很齊全的說。精銳嘛,總的有個樣子。

  按說這樣的戰斗,應該是一邊倒的局勢,結果也確實是一邊倒,不過是日本農民面目猙獰,吶喊著追著朝鮮兵。嗯,劇本好像拿錯了。實際的戰斗過程是這樣的,五百朝鮮兵,看見那些鞋子都沒穿的日本農民,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列隊作戰,而是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那意思,就這也來打仗?

  結果這幫農民在武士的代領下跑的叫一個快啊,幾乎個個都是飛毛腿啊。這邊剛剛整隊完畢,那邊就殺到五十米開外了,好多朝鮮士兵慌亂之下,連通條都打出去不少,開了一陣排槍,也確實打倒了十幾個人,接下來就被人家一頭扎進陣中,武士刀飛舞,竹槍亂捅。

  你說這幫日本人眼珠子都殺紅的原因,居然是看上了人家的裝備。這還不是最精銳的對馬兵,真正精銳的在宗義真手里,那是有鐵炮的。不多,就一百多條。宗義真就在山頭上看著,戰斗的進程出乎了他的預料,日本這群突襲的部隊,扎進陣型之后,朝鮮兵就敗了,轉身就跑,對馬兵跟在后面追。

  這一通砍殺,一路狼狽不堪的往海邊跑,直接給后面的隊形也沖散了,朝鮮兵掉頭就跑,還沒上岸的李曙,看見這一幕真是目瞪口呆。好在海上還有個姜晉昕,立刻指揮龜船逼近岸邊,用船上的六磅炮(登州高價購得百余門),對著正在追殺的對馬兵一頓猛轟。總算是護著那些士兵逃回了船上,上岸一千多人啊,就這么一下戰斗,回來就不到八百人了,留下一百多人的尸體,把對馬兵給高興壞了,在岸上分贓的時候還差點打了起來。

  這都是好東西啊,日本農民誰特么見過燧發滑膛槍啊,誰見過羊毛毯子啊,還有鋁制的水壺,戰斗口糧(炒面),衣服的料子也不錯啊。幾乎是頂著炮火,這些日本農民給東西都扒光了,然后才頂著炮火跑路,個把倒霉蛋被打死,同伴立刻停下,回頭拿著他的戰利品。還有的更為瘋狂,拖著尸體往回跑,真是要錢不要命的典范。

  看著這幫窮瘋掉的日本農民兵,姜晉昕真是目瞪口呆,身后就是大明的軍隊啊,自己的部隊被日本農民打成了狗,這還怎么有臉見人啊。這個呢,其實不怪朝鮮軍隊不能打仗,因為朝鮮軍隊素來就沒啥戰斗意志。歷史上清軍三百騎兵的先頭部隊,在平壤城下就打敗了出城迎戰的五千多朝鮮兵,這是有歷史傳統的。1950年那次不算,里頭有三個兔子的朝鮮師,一堆經歷過八年抗戰后三年解放戰爭的老兵和軍官,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陳燮看著非常的哭笑不得,巨大的遼東號不能靠的太近,望遠鏡里頭能看見的是個大概,細節是看不見的,但是朝鮮軍隊敗的速度,真是令他無語。扭頭看一眼身邊的李朝王李倧,陳燮很認真的問:“這就是朝鮮的精銳?”李倧笑的比哭還難看道:“不能跟天朝比啊。”

  “讓他們退下來吧!”陳燮嘆息一聲,天不早了,都中午了,不能在海上過夜吧?

  興致勃勃的先頭部隊退了下來,李倧把兩位帶兵將軍叫來,一頓臭罵不提,陳燮當著沒聽到,愛怎么罵怎么罵,只是交代了一聲指揮作戰的蘇皓宸:“天黑之前我要上岸。”蘇皓宸一個標準的敬禮,回答鏗鏘有力:“卑職明白!”

  蘇皓宸都沒上三級戰艦,那玩意吃水太深,上來的都是四級戰艦,五艘一組,逼近岸邊不足五百米處,成一個扇形,炮門打開,對著岸上可能出現的敵軍。隨后才是步兵劃著小船登陸,一口氣蘇皓宸投入了一個甲字營(戰后改編為團),浩浩蕩蕩的往碼頭和附近的海灘逼近,氣勢完全就不一樣了。

  山頭上眺望的宗義真看見這一幕,立刻肝膽亂顫,這尼瑪一看就完全不一樣了,之前還很得意,輕松擊敗了朝鮮軍隊,這一次來的一身綠皮的軍隊,就連劃船的樣子都不一樣。除了船夫之外,好多士兵手里也不知啥家伙,在那奮力的往前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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