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靜荷一念徹悟從河中飛起,手中若水劍意施展,綿綿不絕的水線糾纏魔修。任魔修如何揮動劍氣,都被綿綿若水包容而無有攻擊性。水為至善至柔,水性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涌,與人無爭卻又容納萬物。
隨后,沈靜荷輕嘆一聲:“師兄,得罪了!”一劍斬過,一顆頭顱跌落,隨后沈靜荷對琉璃山方向一叩首。“啟稟師門,弟子如今已然清理門戶。”
他們三人都沒有真正列入琉璃山逍遙派門墻,但他們三人隱約都曾經聽夢中道人說起過傳承所在。所以沈靜荷有感同門作惡,覺得責無旁貸方才將其斬殺以保全逍遙派清譽。
“劫數已過,可以拜入貧道門下了!”姜元辰和衛宮聯袂踏云而來,姜元辰的這尊傀儡沒有多少修為,只有道行在身,所以方才才會引導法則變動。單純以道行操控法則,便足夠他在翼州之地逍遙。
“徒兒,你跟我夢中傳道無數次,難道還不認得為師不成?”姜元辰大笑說道。
沈靜荷本來就覺得姜元辰身形眼熟,聽了他的話再感覺一下他身上的法力氣息,連忙拜倒:“弟子拜見恩師。”
姜元辰嗯了一聲,待她起來之后指著衛宮說道:“這位是你金鐘師叔,你拜他一拜,討一份見面禮吧!”
沈靜荷聞言,恭聲道:“弟子拜見金鐘師叔。”
北冥、長春、金鐘,這是當初姜元辰、木青漪以及衛宮的化名道號。
衛宮搖頭苦笑,知道自家師兄的脾氣,從袖中取來一塊白色玉琮。:“此物名諱白虎七煞琮,匯聚西方白虎庚金之氣以及七種煞氣,可化作一只白虎迎敵,便送給你護身吧。‘衛宮貴為一國國師,自然可以借助國祚收集無數靈物,這塊虎形玉便是其一。
隨后姜元辰大修一擺,道:“為師也為你準備一件法寶。只可惜你目前修為太淺,不可分心。待日后你成就金丹之時再賜給你吧。”隨后他施法收起沈靜荷的寶劍,空中一道天雷淬煉寶劍,隨后再度還給沈靜荷。
接過寶劍。就察覺其中雜質被天雷淬煉,可以作為最基本的法器使用,施展若水劍意了。
“多謝師尊,師叔。”
“你帶著這孽障的頭顱去你另一位師兄那邊祭拜,隨后可來琉璃山尋我真正列入門墻!”一道金光打入沈靜荷眉心。除了琉璃山守山大陣的進入法外也有一些水系道術的使用法門。
接著,姜元辰對衛宮吩咐:“為兄先回山門,你去將你的功德煉入石碑中再回來尋我。”
姜元辰辰獨身一人回到琉璃山,眉頭緊皺,對東方喝道:“陳帝不在皇宮處理國事,怎么有功夫來這邊了?”
空中五匹龍馬拉著一輛龍輦飛到琉璃山上空,陳慕大笑:“從衛宮那邊聽說道長歸入天門界,特來拜會一二!”他跟衛宮關系不錯,可不見得對太虛道宗有感情。說完,一道赤龍從龍輦飛出。撲向姜元辰。
赤龍焚天,大陳《五龍帝經》中的玄妙神通,以火德而著稱。
姜元辰如今修為不剩多少,只有道行在身。見周圍化作火海,琉璃尺自動護住,以寶光抵住火焰赤龍。就在他欲持琉璃尺動手攻擊的時候一道神光灑下,慕容婉兒姍姍而來護下姜元辰。女神笑道:“道友,妾身不過前來尋你論道,居然又有人來找你麻煩了?”
姜元辰見慕容婉兒動手,便不再吭聲。退在一邊,專心看慕容婉兒和陳帝斗法。
火生土,漫漫黃土出現在姜元辰頭頂化作一朵斗大蓮花吞噬所有火氣。隨后蓮花轉動風沙逆卷陳帝本尊。
“印來!”爆喝一聲,赤龍印在陳帝頭頂翻飛。三條火龍破去風沙。又有止戈劍被他握在手中,匯聚真龍之氣斬向慕容婉兒的神光。
天子之劍!姜元辰目光一閃,自然識得陳帝手中施展的劍法。天子帝劍,匯聚眾生之力的劍道。言出法隨,乃人皇神劍!
“不過是匯聚眾生念力罷了!本座豈會遜色于你!”慕容婉兒嬌喝一聲,腦后神輪轉動。無盡大地之氣收攝過來,宮裝袖口飛出一道金色卷軸抖開,翼州山河景象在虛空展現纏住天子劍。
這時,又有一陣朗朗書聲響起,一位儒士拿著一卷丹書鐵劵走在三人身邊。
他頭頂道德浩然氣凝成華蓋,五色華蓋上一尊尊讀書人誦讀經文,縷縷讀書聲演繹天地道理消弭煞氣,欲要攔下慕容婉兒和陳帝的手段。
可看到他動手,兩人忽然同時動向第三人。陳帝腳下五匹龍馬化作五條神龍,赤青白黑黃,應對大陳王族五龍訣的五種道意。而慕容婉兒腳下也有一條大蛇盤踞,沖著他頭顱咬下。
他們倆都知根知底,但是這儒士又是何人?來自何方?一神一帝頗有默契聯手圍攻。
這三人在琉璃山折騰什么呢!姜元辰剛剛要開口,忽然又有一人到了。青衣麻鞋,這位道士借助天地法則跨空而來,正巧看到這一幕。
“道友,本來貧道想要跟你好好論道,不成想居然來了這些人等。”姜元辰苦笑說道。
搖搖頭,青衣道士道:“看來如今翼州上面金丹級別的修士全都到了呢!”
“嗯,我家師弟也快回來了。”姜元辰話音一落,一面功德碑當空砸向那個儒士。那儒士眼見功德碑之后大聲叫道:“衛先生,還請手下留情。”隨后,他當先收手站在一邊。
功德碑立在中央,衛宮這些年積累的功德氣運從中冒出,立在中央分開諸人。
“諸位來我琉璃山是專門為了打斗來的?”衛宮踏云而來,收起功德碑。
慕容婉兒和陳帝見此也紛紛收手。陳帝跑到衛宮身邊還來不及解釋自己對姜元辰動手的行為,便見衛宮走到姜元辰身邊不吭聲。
衛宮跟陳帝那是私交,但是在立場面前只會站在姜元辰這邊。慕容婉兒如何不知道陳帝和衛宮之間的糾結,想想也站到了姜元辰身邊,示意他發話。兩人目前盟約破了大半,僅僅剩下翼州這一個共同立場了。地母和夢君都可以算是翼州最高位的神靈,占據先機。
“諸位,來大殿吧!”姜元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諸人進入北冥殿落座。
暗中打量諸人,姜元辰暗中有了譜,笑著說:“貧道本來是想跟青衣道友論道談玄,但如今既然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了,那么不如定下翼州的未來大局吧!不知諸位怎么稱呼?這位是我家師弟金鐘道人衛宮,這位是大陳國主,這位女神是地母娘娘,那么兩位怎么稱呼?”
“貧道麻衣,是蓬萊州縹緲山修士。”那青衣麻鞋的修士稽首行禮。
“蓬萊一道逍遙事外,又有仙府傳承,要通過結界進入翼州想來也有手段才是。而且道友乃是道行一脈,想必觀天之法另有玄妙。”姜元辰接著問向最后一人:“那道友呢?看起來似乎是儒道浩然氣的修行?”最后這人,一身水藍服,書生打扮,頭頂束冠。
“道友可是太虛道宗修士?”那人拱手:“鄙人張栩,跟太虛道宗也算是有些淵源,余出身九原學宮。”
“師兄,這位當初來找我的時候就說什么跟我們道宗有舊,但是九原學宮的名字我怎么沒聽過?”衛宮暗中傳音。
九原學宮!姜元辰面色古怪起來,連忙問道:“浩氣元承歸九原的九原?”
“不錯。”那儒士見姜元辰這般問,連忙道:“道長果然聽說過。”
千玄九原學宮,這不是九州的門派,是當初太虛道宗的前輩在外面認得的修士!當初太虛道宗的道德教化之道以及不少儒學典籍就是從這邊拿到的。在紫陽真人仍然在世的時候太虛道宗的真人們也會在天外修行,因此有了不少熟人。九原學宮的道德修士跟他們的關系可以算是最好的。
“九原學宮跟我家關系甚好,如何不知?”衛宮因為跟靈虛真人不熟,雖然不清楚。但是姜元辰時不時跑去那邊找靈虛真人混臉熟,當然清楚這些往事。不過在九州界封閉之后,再也沒有跟外界有什么聯絡,這些門派也跟著生分起來。
張栩見姜元辰清楚自家淵源后不由松了口氣。當初他進入此地出了問題,本來想要直接降臨靈州找太虛道宗的人,但是最后傳送到了翼州之地。有結界作為防御,他根本出不去,只能夠暫時封印修為化作凡人思考辦法。就在他進行傳道教化的時候遇到衛宮,雖然他一開始就上前拉關系,但是衛宮對他卻是提防多多,根本沒有聽說過九原學宮的名字,只讓他在京城一處學館教書。
“道長,余奉學宮師長之命前來尋太虛道宗有要事相談。”張栩拿出一封書信,上面有一個道德符印作為印記,仔細看去還可以看到一只九羽神鳥的虛影在符印中央。
姜元辰身上不自覺降臨下來一股強大的法力,本尊的注意力徹底落下,信手一招將書信收取閱讀。
衛宮等人盯著張栩和姜元辰之間不住打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元辰的本尊在閱讀之后匆忙前往紫霞洞天尋找靈虛真人。
“道長!”陳麒陳麟兄妹倆在洞天玩耍,見姜元辰匆忙過來后打招呼喊道。
“童兒,快去找靈虛真人,就說弟子有要事求見!”
每次姜元辰過來總會跟他倆說說話,但這次二人見姜元辰一臉慌張也知事情重大,妹妹趕緊去給靈虛真人報訊,而哥哥也暗中給靜元真人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