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湄和高燕都驚呆了。。ybdu。卻聽藍大先生繼續說道。
“昔年為父在一掌拍死你們母子之后深感世間眾生離別之苦。”藍大先生仰望天空:“故而為父隨意去了一個小國,強迫國中王后生下一女。”說的肆無忌憚,但高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高燕呆坐地上,如五雷轟頂一般僵立不動。但是當她聽完藍大先生接下來的話后,徹底憤怒了。
“當初為父也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夕風流居然又有了一個女兒。不過思來想去,為父便由著這個女兒長大,順手把魔種打入其體內。”
人有七情六欲,在高興或者憤怒的時候可能爆發出來強大的力量。因此魔道就有了借助情緒而練功的手段,天絕宗的滅情之法就由此而來。在大喜大悲之后用滅情之法推動自己的情緒高漲而道行大進。
藍大先生據說是散修,師承不知,所修的也是這類邪道秘法。將魔種種在子女身上,然后將情絲種在妻子體內,斷情絲,毀魔種,而借助萬念俱灰之時的大悲之念推動自己的修為前進。道門修行乃清明本心,借助情緒大喜大悲之法都可以歸入左道。
“你是想著拿她練功?”藍湄強自鎮定道。他和高燕跟天絕宗不清不楚,主要就是為了從天絕宗這邊搞到他們的滅情功法尋找克制法門。因為藍大先生這位散修走的似乎也是這一條路子。每隔一段時間專門去人間走一趟,成家立室然后再將自己的妻兒殺的干干凈凈,借此悲傷執念突破境界。藍湄母子不過是他這門功法的道具罷了,只是藍湄最后活了下來要為母報仇。
但是如今憑空多了一個妹妹,果然當初絕對高燕跟自己對眼,是因為同樣留著這人的孽血緣故?
“當初為父刻意引來敵國兵將。想要滅了我家小公主生母養父一族,不想小公主跟你一樣逃了出來。果然是為父的血脈氣運深厚啊!”藍大先生也不否認,直言道。
高燕心如刀割,當初自家王國遭遇屠城死難,背后居然是這位生身父親的手筆?
藍湄握著高燕的手,示意她回神:“一會兒分開跑。別管我,聽明白了沒!”
“可是——!”還沒等高燕說完話,藍湄的身體體表轉成幽藍色,無數毒血噴出,幽藍血霧彌漫當場,他跟高燕向著兩個方向逃離。
藍湄也好高燕也好,在出生的時候就被藍大先生當做爐鼎,所以他完全不著急這二人的逃亡,漫步走在后面追擊二人。
高燕二人本來是兩個方向逃離。但是高燕猜到藍湄的打算,隨即借助傀儡之法移形換位,將自己跟貼在藍湄背后的傀儡符相互換位。
這時候,藍湄自爆毒血跑出去沒多久就早已經昏迷不醒,高燕扛起藍湄一路小跑向著水邊逃離。
“丫頭,你想要水遁?”藍大先生不知何時出現在高燕身后,不,或許叫做藍燕更適合。
聽到藍大先生的聲音。高燕嬌喝一聲,袖中飛出三枚種子落在地下化生三個傀儡。隨后她走過之處無數古木化作一個個木傀儡阻攔藍大先生。
傀儡術有著很多分支,高燕選擇的是物化點靈,萬物皆可化作傀儡的手段。
“小丫頭不服管教,該打!”輕飄飄說了一句,高燕一個啷嗆,頓感自己屁股一疼。哪里不明白這位藍大先生想要折辱自己兄妹之后再把自己二人殺了。全了他的功法?而一路上那些傀儡隨著藍大先生走過悉數化作飛灰。
忍著羞恥來到河邊,忽然就看河面結冰,早已經被藍大先生施法封印斷了去路。
藍大先生漫步走來,負者手正要說話,驀然臉色一變。不知何時。一艘小舟出現在河中,小舟所過之處冰雪消融。
“兩位客官,可要上船?”一身披蓑笠的老翁站在船頭,持著竹竿對高燕道。
“要!”高燕福靈心至,明白一線生機所在便欲跳上船頭。
“哪里走!”藍大先生怒喝一聲,青袍一動,狂風卷動,高燕身形在空中一僵,隨后又被一股柔力帶到船頭。
藍大先生驚疑不定看著船頭老叟,忽然一笑:“道友,不知鄙人可否上船?這船資幾何?”
“一顆紫陽丹罷了。”老頭忽然道。
“哼!好大的口氣!”藍大先生頓時一愣,隨后冷笑:“這是哪位道友在戲弄本座呢!區區一艘小船罷了,還真以為能夠攔下本座不成?”說完,他一跺腳,整個河道變化,河水悉數消失不見,整個河段干涸,無數游魚在河底掙扎,而小舟卻懸浮在河中央完全不受藍大先生擺布。
老叟輕輕一動竹竿,被藍大先生抽取的河水再度從兩邊冒了回來。
“這位先生,你跟老頭無緣,這艘船還上不得呢!”竹竿輕輕一點,和藍大先生腳掌一對,小舟橫移三尺而飛身過來的藍大先生也被逼退。
“道友到底是誰?一身玄功正法,是道門哪位到了?靈州之地,是靈虛道友?”藍大先生一臉嚴肅:“難道太虛道宗連一顆紫陽丹都付不起了?”
老頭笑而不語,撐著竹竿跟藍大先生氣機感應。
藍大先生目光一寒,繼續感應老叟的氣息:“不對,靈虛的氣息不是這種,寧真人得道尚淺,靜元一身劍氣縱橫不是這種味道。是赤霄劍派的人?還是景陽道派?難道是浩明派的明空?”
聽藍大先生如數家珍一般猜測老叟身份,高燕愣了。記得藍湄說過,藍大先生不是翼州散修嗎?金丹修為,怎么會跟諸位真人扯上關系,還敢這般說話?
“道友啊,道魔之別,道友認為自己用奪舍之法占據他人肉身,這就可以避開道門的追蹤嗎?至于老頭,不過是一苦海擺渡人罷了。”老頭樂呵呵笑著說道:“道友小心。莫要施展全力驚動道門幾位,不然他們知道你用化身游走,小心他們過來找你麻煩。”
不是道門的?藍大先生暗中驚訝,不過隨后冷笑:“老匹夫莫要想著誤導本尊,能夠瞞過本尊法眼的人除了元神三重境界的幾位還沒人呢!元神三重,除了道門之外也就是無生明尊了。莫非明尊還有心思跟本座玩這處不成?”說完。殺機一動,空中寒意逼人,一柄寶劍自動現身,隨后又有滅情琴聲震動。
聽到那琴聲后高燕不住氣血翻滾:“天絕宗的七情魔琴?”那么,這藍大先生的真身還有說嗎?
“凝神靜氣。”老叟一臉嚴肅,對高燕念誦三百字靜心口訣之后操控小舟屏蔽琴聲。
“咄!”藍大先生身若鬼魅,一掌輕飄飄拍來。
六道青氣彌漫掌心,老叟面色一凝,一朵金蓮在胸前綻放托住這一掌。隨后蓮花堙滅而藍大先生也隨之后退驚訝看著老叟。
“玄功正法?不對勁。這種手段不像道門的,倒像是無生明尊的大寂滅之術?”不過同樣有著這方面的味道,但是無生明尊是死,而這位老叟的手段是生。但這種手段,不是無生明尊的專利嗎?
趁著藍大先生愣神的時候老叟一擺小舟,帶著高燕遠去…
高燕警惕打量小舟,這艘小舟外面看著還行,但是從里面窺見真相。分明是一艘無底之船,而且船中破敗只有一個船頭和船身。連船尾都沒有。
“行了,到了。”半柱香之后,老叟駕馭小舟來到渤海灣亂石礁,送二人下船。
“老前輩,這船資怎么算?”藍湄忽然睜開雙目,在一路養氣的時候總算恢復意識。
老叟一笑:“兩位小友跟老頭有緣。此乃結緣之事。”
藍湄聲音微弱,中氣不足:“還是算清些吧,既然前輩知道我那生父的根底還刻意救我們兄妹,那么為的到底是什么?”
藍湄戒心十足,畢竟連生父都信不過。還能夠指望外人?
“既如此,小友且在渤海這邊幫我救一個人吧。”老頭道:“那小子跟我頗有淵源,他有一道劫數落在渤海流水道人身上,三年之后你去流水道人的龍宮救人吧。”說完,無底船漏開大洞,藍湄和高燕便跌了出去。
“兩位小友,你等身上的魔種被老叟鎮壓,十年之后在此重聚,如何?”
高燕抱著重傷藍湄,伸手一指渤海水面,一只水傀儡現身托起二人。
藍湄心思靈透,連忙檢查自己的身體,只見一道金色蓮花印記出現在左手背封印魔種,不過按照蓮花中的法力來看似乎只有十年效用。所以,十年之后還要重新見面?這是把自己兄妹當做玩物呢?還是棋子啊!
高燕右手也有一個同樣印記,她驅動傀儡將二人送到安全地方,又道:“劫數?什么劫數會在渤海這邊?”
“跟流水道人有關的話,應該是太虛道宗的龍淵水君?”藍湄沉吟道:“這段時間流水道人應該會專注對付這位水君吧?”魔道自有消息網,他們當然清楚流水道人對姜元辰的勢在必得。
“阿嚏!”姜元辰似有所感,似乎有人在背后議論自己。
“主公,怎么了?”玄辰駕馭銀白水車,見姜元辰手指掐算,扭頭問道。
皺眉,看算不出來究竟后,姜元辰搖頭:“似乎是有人觸動我的咒法念誦我的神名了。”
“那可知是敵是友?”
“到了!就是這里!”姜元辰看周圍景色連忙命玄辰停下,兩人停在黎山腳下送上傳信后等元清派人來接。“不知道,至少沒有察覺惡意。應該僅僅是忽然提及我的神號吧。”
不多久,黎山大開,五色祥光鋪下云路,青耕鳥帶幾個花仙出來迎接姜元辰進入百花谷。
“到底是清靈福地啊!”姜元辰吸一口靈氣,嘆道:“在外面摸爬打滾沾染紅塵,還是這種洞天福地才最適合我等仙道修士修行!”
“我家小姐剛剛去了后山,一會兒便過來。”引著姜元辰來到洞府后,青耕鳥招呼姜元辰落座。
“不忙,我們慢慢等就是了。”姜元辰不著急,還有心思觀望青耕鳥的狀態:“青鳥乃鳳凰之屬,算得上青鸞一系,你想要身化青鳥應該試著從這方面下手?”
跟青耕鳥聊了一陣子,講解青耕鳥和青鳥的晉升之路后,他目光一動,看到不遠處主座旁邊的兩本書籍,好奇心大起:“失禮了。”
將兩本書攝來仔細一看,一本書是講龍虎金丹的《元丹術論》一本是靜心凝神的《玉泉經》。
“玉泉經啊,據說是仙人講道之時留下來的道經。”姜元辰翻開一下:“跟,跟我們太虛道宗的玉泉經一樣,應該不是陷阱。”
“道友,妾身還沒有那么笨,一直被人算計呢。”元清披著長發,裸著玉足,僅僅套著一身蘭紋素服出來。
“道友找我有事?”
“不錯,除了感謝道友上次幫忙之外也是想要商議一下黎山未來的情況。”姜元辰笑著道。給玄辰一個眼色,玄辰將姜元辰準備的謝禮送上。水玉,珊瑚,這些都是水府靈物,此外還有十顆青陽丹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