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梁家人習慣性的起來練功,當梁滿倉的身影出現在校場的時候,梁家人都愣住了。
“大哥起這么早!”梁滿囤先是一愣,隨即擠眉弄眼的笑。
梁滿倉哼了一聲,“過來,咱倆練練。”少年眼角眉梢都掩飾不住的喜氣,明明是板著臉,偏偏讓人一眼能看穿。
“練就練。”梁滿囤也不怕大哥,他們學武的年紀幾乎是相同的,梁滿囤天賦也不差,功夫自然不弱。
球球和虎子已經有模有樣的開始打套路了,梁田田那邊練了一趟棍法,早早的收了工。
“今兒早點兒收了吧,回頭還得見過大嫂,我還等著討禮物呢。”她這樣一打趣,倒讓梁滿倉挺不好意思的。
梁守山也停下了,“恩,今兒先這樣吧。”新媳婦嫁進來,是要拜見公婆的。他這個做公公的也得好好收拾收拾,雖說這兒媳婦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怎么也得正式一些不是。
梁家人就此散了,梁滿囤湊到大哥跟前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被梁滿倉一腳踹走了。
梁田田這才得空跟二哥說句話,“凌旭大哥呢?”昨晚人是跟著二哥走的,一大早就沒見人。
“凌旭大哥有事兒先走了,說過兩天過來。”梁滿囤看了小妹一眼,欲言又止。
梁田田心里有事兒。也就沒注意到。
眾人洗漱過后都湊在大廳里等著,不一會兒煥然一新的梁滿倉帶著小花過來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怎么的,小花一臉嬌羞。臉蛋紅撲撲的,看著更是多了幾分嬌媚,讓梁田田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給公公敬茶。
梁滿倉和小花兩人跪在梁守山面前,梁守山先遞了茶過去,“爹喝茶。”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當家長子的豪情,看著爹依然年輕挺拔的身影,竟也升起一股想要照顧爹的錯覺。
梁守山笑呵呵的接了茶喝了一口。實際上心里也有些感慨。他想到剛回家時孩子滿臉的戒備,再想到如今的其樂融融,這一切來的真是太不容易了。
“爹喝茶。”小花靦腆的叫了一聲。把茶送了過去。
“哎。”梁守山大聲的應了,接了茶喝了,隨即遞過來兩個紅包。“這個給你們。”
“大哥、大嫂快打開看看。”梁滿囤忍不住催促道:“爹出手向來大方,看看是什么。”
小花遲疑的看向梁滿倉。滿倉點點頭。“爹給的。打開看看。”他大大方方的首先打開了,看到里面的東西就愣了。
小花打開紅包,里面是一沓的銀票,都是一百兩的面額,也不知道多少張,總之很多。
小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都愣了。
梁守山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輕聲道:“以后咱們不管誰成親。都按照這個標準來。給你們大哥的是四個田莊四個鋪子,這是爹額外置辦的。小花拿的是十萬兩銀票,你們也不用著急,以后成家了都按照這個標準來。”除了梁田田,幾個孩子都是一臉吃驚。
四個田莊四個鋪子,額外還有十萬兩銀子…他們家什么時候這么富裕了?
梁滿囤想到每年年底他們兄妹幾個都要算賬的,好像家里收益這些年是不少,可一下子拿出這么多東西…家里家底這么厚嗎?
梁滿倉更是蹙眉,“爹,家里就那些田莊和鋪子,您都給了我,以后弟弟妹妹怎么辦?”他把東西遞回去,“這東西我不能要。”
梁守山沒接,喝了口茶。“如果家里就這么點兒東西,你當我能都給你啊?”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家里的是家里的,別忘了,你爹還有俸祿呢。”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相繼無語。
俸祿?
靠著朝廷那點兒俸祿,喝西北風吧。
梁滿囤不經過大腦的話脫口而出,“爹,你不會貪污了吧?”
梁守山一口茶沒含住,一下子噴了出去。
“一大早的,找打是不是?”這兒子從小看著精明,怎么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呢。
只有梁田田始終一臉恬淡的笑意,這些銀子有一部分是爹拿出來的,大部分卻是她空間的產出收益。這些年爹用自己的手段賣出去了許多東西,如果不是怕驚世駭俗,可不單單這么一點兒。
梁滿囤縮縮脖子,卻依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家爹。
球球看看姐姐,笑瞇瞇的依偎在姐姐身邊,一句話也不多說。倒是虎子,咕噥一句,“爹有本事,管他怎么來的。”聽的梁守山眼皮直跳,這兒子果然生猛。
梁滿倉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自家爹。
梁守山對上他那懷疑的目光,頓時怒道:“難不成你也懷疑爹?”
梁滿倉忙搖頭,連說“不敢。”
梁田田不得已出來打圓場,這大喜的日子,弄成這樣也太尷尬了。“事實上爹本來就在外面有產業,只是這些年怕招人眼一直沒說,這不,大哥成親爹才舍得拿出來。大哥、大嫂你們就拿著吧,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梁田田一開口,梁家幾個人倒是一臉信服。
“既然是爹給的,那咱們就收著吧。”梁滿倉隨手把東西交給了媳婦。
梁守山看的眼皮直跳,遇到這樣的兒子也是夠了。
不相信自己這個當爹的,非得閨女說話才聽…他這個爹當的也是夠失敗的。
大廳里的氣氛稍微有些凝滯,球球湊到小花跟前,“大嫂,我的禮物呢?”
“還有沒有規矩啊?”梁滿囤不干了,忙上前一步,“先給禮物也是先給我,排隊排隊。”他這么一鬧,氣氛倒是好了。
“大家都有份。”小花含笑開口,一招手,兩個丫頭拖著托盤進來,“這是給爹的。”是一套衣裳和鞋襪,顯然是出自小花的手藝。
梁家幾個孩子都是一樣的東西,因為他們是大房,小花特意給弟弟妹妹準備了一個荷包,每個人的荷包里都是金子打造的小動物,每個口袋里有十個,都是各自的屬相。
“大嫂就是大方。”虎子不客氣的收了荷包,笑瞇瞇的道:“我的零花錢一下子就多了。”
梁滿囤瞟了一眼,笑的像是一只偷腥的狐貍。球球一臉狐疑,“二哥你笑什么?”
“我屬牛,看體積也知道我的最重,哈哈,我賺了。”他搖搖手里的金牛,樂顛顛的。
球球拿過去一看,一臉怪異的遞給他。“二哥,我覺得重量都是一樣的。”隨即遞過去自己的小羊羔,“喏,你看看。”
梁滿囤不信邪的接過去,又去拿虎子的小猴子,可不是,別看大小差了一些,可是重量都是一樣的。
梁滿倉覺得特別丟人,“行了,別鬧了。”有個二貨弟弟真是夠了。
小花早就見怪不怪了,抿著嘴笑。
“好了,去吃早飯吧。”梁守山也有點兒坐不住了,自家兒子真心丟人。
本就是在梁家待習慣的,哪怕是成為新媳婦,小花除了最初的嬌羞,也沒覺出有什么不同來。
吃過了早飯,梁守山出去了,梁滿倉帶著弟弟梁滿囤出去看看那些鋪子,小花就在家里跟梁田田繡花、聊天。日子一如往昔,很是安逸。
三天回門,一大早梁滿倉就帶了東西坐著馬車回了陳家。傍晚的時候小兩口回來,兩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微笑。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很快就到了球球和虎子進府城參加府試的日子。
梁滿倉和梁滿囤參加府試的時候大家還挺緊張的,輪到兩個小的,大家反而放松了心態。梁滿囤甚至揪著球球的耳朵訓斥道:“你要是不考個府案首回來,別怪二哥打你屁股。”
“二哥,疼,疼。”球球揉著通紅的耳朵,咕噥道:“不就是一個府案首嗎,值得二哥揪我耳朵嗎。”說的跟府案首多容易考似的。
不過梁家人知道,府案首對旁人來說或許艱難,可對于這個古靈精怪的弟弟,似乎真不是問題。
倒是虎子,一臉糾結。他偷偷來找梁田田,“姐,你說我要是再考不好,爹會不會對我失望?”倒是把梁田田給問住了。“你考的不好嗎?”才十歲就考了縣里十二名,這樣的成績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小哥哥都是縣案首,這次肯定能考個府案首回來,我肯定考不過小哥哥,我怕爹揍我。”虎子一臉為難,平日里還真難看到他這樣。
梁田田聽了就笑了,“真是孩子話。你們考的都好,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打你呢?再說了,讀書不見得一定是為了科舉,現在考秀才也就是為了你們以后行事方便,咱們家沒說非得讓你們走仕途。”她想到虎子的身份,以后的事兒還真不好說。“你看二哥,今年不是也沒有下場嗎。”
一番話說的虎子心里的疙瘩終于解開了,靠在梁田田身邊,“姐,你真好。”隨即又道:“二哥說要提前去府城,我不想離開家里。”虎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卻是個戀家的孩子,這一點上比誰都嚴重。
梁田田摸摸虎子的頭,突然做了一個決定。結果還沒等她開口,外面小丫頭急吼吼的來報,“不好了,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