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沒有開口,只是冷冷的看著兩人,等兩人將話說完,這才淡淡的道:“兩位知道什么叫做賭石嗎?”
這一句話,頓時讓楚沖亮身上的氣勢弱了大半,他看著方凌平靜的摸樣,沉吟了剎那,最終一拉栗沖云的手道:“師弟,認賭服輸吧!”
“這是賭石,別看方道友切出了九蛟神火的道紋,但是實際上,他也是在賭。你剛才也說了,要是方道友沒有切出九蛟神火的道紋,這金寶山的一切都是你的。”
“咱們是輸在了方道友的眼力下,說起他的,徒給咱們師尊丟臉而已。”
栗沖云怒視著楚沖亮,大聲的道:“師兄,這九蛟神火的道紋元石,是無價之寶啊!”
“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放棄,他本來就在我的手中,它就應該是我的!”
栗沖云的神色,越來越激動,他整個人,給人一種癲狂的感覺〓沖亮冷哼一聲道:“師弟,別忘了你可是發下了天道誓言,還有什么說的。”
這一句話,就好似一江冷水,全部籠罩在了栗沖云的頭頂,他這一刻,慢慢的完全清醒了過來。
成就道人之后,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天道誓言,他栗沖云能不將天道誓言放在眼中嗎?
不能,更何況現而今在方凌的地盤上,不說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金豹妖王,就是方凌自己,也很有可能將兩個人拿下。
雖然有一萬個不甘心,但是輸了就是輸了。自己當時雖然覺得方凌賭這小的原石有點不對,但是除了自己貪圖那金寶山之外。還不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相信這里面能夠切出至寶來。
自己要是在這里撒潑,丟的人。是金劍宗的人。
自己的師尊,可是一個最好顏面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為了一個九蛟神火道紋元石這般的不要顏面,恐怕以后說不得就要狠狠的教訓自己。
“方道友的對于原石的認識,讓在下很是佩服,說不得半年之后的西岳華山之行,我們金劍宗還要麻煩方兄啊!”
那楚沖亮最后一句話,讓栗沖云的脾氣徹底的消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師兄在點醒自己。
九蛟神火的道紋雖然對自己很重要,對宗門來說,就不是那么重要。畢竟他和自己的宗門修煉的法訣并不是太相合。更對自己師尊實力的提升用處不大。
而這次西岳華山天地潮汐的噴涂,對宗門而言,卻是重中之重。方凌有如此高明的查看原石的手段,對于完成宗門的大事,絕對有巨大的幫助。
在自己這件事情和宗門的大事擺在一起的時候,說不定宗門根本就不會幫自己。
而自己,也只會成為同門之中的一個笑柄而已。
栗沖云將所有的不爽壓在心頭,他重重的朝著方凌看了一眼,然后扭頭而去。
而楚沖亮則笑著對方凌道:“我那師弟的脾氣不是太好。還請方道友見諒。”
“這個楚道友放心,方某人還是有這個容人之量的,只不過賭石這件事情,我雖然有判斷。但是在判斷之時,也是擔了很大的風險的。”
“認賭服輸,這是本分。方某人雖然不愿意惹事。卻也不怕事,還請楚道兄能夠明白。”
楚沖亮點頭。他不得不承認,方凌說的句句在理。任何事情,特別是賭石,那就得認賭服輸,方凌在開始這襯局之前,同樣也有失敗的準備。
怨只能怨,栗沖云運氣不佳,不,應該說他太貪婪,而且對原石的認識不足。
“這件事情,是雙方自愿,就算是我金劍宗的師長問起來,我也會將當時的情形詳細回稟。”
看著神色平和的方凌,在想到賭石的規則,楚沖亮對于方凌故意將栗沖云引到局里面的懷疑,徹底的放下了。
他現而今,只是將這件事情,當成方凌的一種賭博。一種對那塊元石的賭博,他并不知道,實際上,這件事情,真真實實就是方凌將栗沖云引進來的。
從栗沖云拿出那些原石的時候,龍紋金書就顯現出了九蛟翻騰,神火凌空的情形。
這等元石吸收火焰之道凝結而成的道紋,無論是從參悟上,還是從修煉楔身上,都有著巨大的價值。
要是栗沖云開始的時候,對方凌的態度再恭謹九分,說不定方凌會指引他一下。
可是這家伙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副來了就是找你麻煩的摸樣,讓方凌感到很是不爽。
對于讓自己不爽的人,方凌從來都是不客氣的,更何況那九蛟神火,方凌本身就動心不已。再加上金劍宗這般鄭重的邀請自己,一定有用的到自己的地方。
而越是表現的有本事,越就會被看重。所以在方凌在簡單的計算了一下風險和收獲之后,就決定要干上一票。
那金劍道尊要是真的不要臉面出來追殺自己,大不了也就是一個逃走,自己手中有三千道會的玉牌,就算是金劍道尊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殺自己。
至于禁錮,最近方凌倒也不是像在周域那般的顧忌,他的身上,可有的是元石。
就算是運氣差到了低被禁錮,也當做閉關修煉就是,反正他已經準備,在這百年的時間內,最少也要有九十多年的時間,用來修煉,最好將自己的三個身軀的修為,提升到道人后期再說。
栗沖云的完美配合,讓這襯局,看上去不顯絲毫的痕跡,而龍紋金書只要不暴漏,誰也不會覺得他方凌,是在坑人。
將楚沖亮師兄弟送走,方凌就邁步走回了自己的洞府,他將那九蛟神火道紋元石拿出,感受著歇石珠之內的九道火蛟道紋。心中升起了一絲的不舍。
雖然這九蛟神火的道紋比不上最頂級的楔身,可是要是煉成楔身的話。同樣能夠讓自己的實力增強很多。
只不過,這九蛟神火是火系道紋。他通道照天的,卻是玄牝和浩然之氣。
用玄牝的吞噬之法,將這火系道紋給吞噬了,這倒是一種不錯的瘍。只不過,天生地長的火系道紋吞噬了之后,不說威力方面,就說靈性,就會消失完。
方凌可不希望,自己那九條火蛟的法身。練成之后,就不會再成長。
難道這東西,只有賣了一途嗎?
一個個念頭,在方凌的心中閃動,最終,方凌還是將那九龍神火元石收起,自己從鞋坤袋中取出了一塊普通元石放在手中,靜心的修煉起來。
既然去華山有人邀請,就和他們一起去算了。
長藉天知斬斷多少云路是大多數人在看到金劍宗山門所在劍術峰的第一個感覺。
對于這劍術峰,在方圓幾十萬里的修士之中,有著無數的傳說,有的說這劍術峰本為一片平底。當年金劍宗的金劍道尊修成法身,成就道尊之后,運用無上法力。從無到有,將這劍術峰從無盡的大地上硬生生的拔起來的。
更有人說。這劍術峰本來就有,金劍道尊從一開始⊥在此地修煉。
更有人說,這劍術峰乃是金劍道尊法力打成,偶爾經過無荊域,看到這劍術峰,心中歡喜之余,一劍斬出,直接將這劍術峰斬斷地脈,移到此處。
關于這劍術峰的傳說,實在是太多太多,多的都讓人有點說不過來,但是,無論是聽那種傳說,這劍術峰都是和金劍道尊聯系在一起。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金劍道尊自己的洞府,就在那劍術峰的最頂處,只不過當昂頭看向那洞府的時候,一般人能夠看到的,只是云層。
無盡的,好似恒古不變的云層。
除了劍術峰,這金劍宗的山門之中,尚有大小山峰上萬座,浩然的靈氣滋潤著鮮花靈果,讓這里一派仙家的景象。
平常的日子,金劍宗的山門,都是有金丹期的弟子值守。但是今日,一向懶散的金丹弟子們,只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山風之中,神色恭謹的目視著兩個站在他們以往位置的中年人。
這兩個中年人一炕丑,或者說丑也不對,那男子的面容雖然看上去有些丑陋,但是卻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韻味。
這種韻味,用筆墨讓人感到無法形容,但是卻真真實實的存在。對于一些女性而言,這種韻味,甚至比那英啃子的風姿,更讓他們心動。
“師兄,剛才過去的那位木大師,還真是夠傲的,我看要不是咱們金腳道的名聲,恐怕人家連這個招呼都不會給咱們打!”那面容英俊的男子,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氣憤的說道。
英俊的男子,有驕傲的資本,金腳道,乃是金劍宗最中堅的力量。
甚至人們提起金劍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九人為首的金腳道,甚至有人說,金腳道就占了整個金劍宗道人級別力量的一半。
金劍宗的道人,足足有數百名,由此可見,金腳道的威名之勝。
那丑陋男子輕輕一笑道:“這等人物,師弟何必和他生閑氣。再說了,人家驕傲,也有驕傲的資本。”
“作為咱們方圓百萬里最好的原石大師,這次要不是有師傅的親筆請柬,人家還不一定來呢?”
那英啃子冷哼了一聲,摸樣雖然不服氣,卻也不再說話。
而那丑陋男子則笑了笑道:“這次華山之會,對于咱們金劍宗異常重要,就算是咱們兄弟有不舒服,也不能表現出來。”
“不管怎么說,不能夠壞了大師兄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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