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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五章 只有戰死的鬼 沒有投降的人

熊貓書庫    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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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剛剛墜入山脊,遠處的嶺頭上,無數黑暗的點子跳蕩起來,又輕又軟,有風瑟瑟吹來,把這些點子連成一張大網,天光就在這張大網的作用下暗了下來。傅井柏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這樣的光景,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幾次。傅井柏在升起這個念頭的瞬間,身上有些發冷,心也一陣陣地緊搐,頹然之中的他差點跌坐在地上。

  “嗯?”就在感慨的時候,傅井柏眼角的余光突然發現有一個身影,正快速的朝著中元峰的方向奔來。

  這身影,很熟悉。

  當身影越來越變得越近的時候,傅井柏的心頓時顫抖了起來,此人正是他昨天就派出宗門的五個種子弟子之一,當時他記得自己清清楚楚的告訴這個弟子,不要再回來了。

  可是這個弟子現在回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傅井柏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當下騰空而起,朝著那弟子迎了上去。

  “掌門…師伯!”那種子弟子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并不出眾,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

  在看到傅井柏的剎那,那弟子整個人就撲倒在地上,傅井柏快速的扶起那弟子,就發現那弟子此時眼眸渙散,居然已經沒有了聲息。

  死了!剛才這弟子跑過來,應該是催動了自己的潛力。將心中的悲痛壓住,傅井柏伸手朝著那弟子的軀體一點,一個拳頭大小的光點,從那弟子的頭頂飛出。

  這光點,是這弟子的元神。

  要不是傅井柏親自出手。就憑這弟子剛才燃燒潛力的行為,他的元神連出體的可能都沒有。

  在元神飛出的瞬間,那弟子就哀聲的道:“掌門師伯,我們…我們全完了!”

  “怎么回事?”這種子弟子,可是真道宗最后的希望。他們代表著真道宗的傳承,不至于現在滅絕。

  因此,在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傅井柏的手都在顫抖,甚至他整個人在這一刻,都在顫抖。

  “哈哈哈。傅井柏大掌門,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搞這種垂死掙扎的事情了。”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從遙遙的天空中傳來。

  傅井柏扭頭朝著說話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道身影從遠處緩緩的飛來。這人影傅井柏認識,乃是梨山宮十大金丹執事之中的一位。以往兩個人見過面。

  “鄭師叔來我真道宗所為何事?”心中雖然感到不好,但是在這個時候,傅井柏清楚自己最需要的冷靜。

  那位鄭師叔冷笑一聲道:“我此來,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將你們真道宗連根拔起。”

  “現而今,我宣布桐冠老祖法旨,你真道宗勾結化魔宗,涂炭生靈。罪不可恕,限爾等三日之內,所有筑基以上修士自縛于中元峰下。等待老祖處置。”

  自縛聽候處置,還不如說就將真道宗滅門。傅井柏作為掌門,雖然生性油滑,但是一張臉還是不由得漲得通紅。

  他怒視著鄭師叔,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道:“鄭師叔,我們真道宗傳承幾千年。可不是貴宗的附屬,桐冠老祖雖然是咱們正道之首。也沒有權利…”

  “傅井柏,你以為我過來是給你講道理的嗎?我告訴你。沒有什么道理可講,就憑這你們勾結化魔宗這一條,就足以滅了你們滿門。”

  鄭師叔毫不客氣的的打斷了傅井柏的質問,冷笑道:“看在咱們見過面,也算認識的份上,我告訴你,你還是早點準備后事吧!”

  “另外,像今天這種小手段小伎倆,你們就不要玩了,玩也沒有用處。”

  說話間,那鄭師叔仰天大笑,他俯視著中元峰的紅霞,淡淡的笑道:“這中元峰的風景不錯,只不過也該是換一下主人的時候了,你說對不對?”

  “鄭天涯,我真道宗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識相的立即給我滾出去,至于桐冠道人的話,你也給我轉告他一句,就說我真道宗只有戰死的鬼,沒有屈膝投降的人!”

  冷厲的聲音,從中元峰的后山傳了出來。這聲音雖然是女子的聲音,但是卻有一股鐵血剛剛之氣。

  在真道宗,此時還有底氣如此面對一個金丹真人的,只有一個許飛瓊。

  鄭天涯哈哈一笑道:“許道友,你這句話說的很是豪邁,鄭某佩服,不過對于你這種以卵擊石、自取滅亡的行為,我還是覺得不夠理智啊。就憑你,有什么資格給我家老祖這樣說話?”

  “我告訴你,現而今的情況,我替許道友你打算,不如乖乖的拜入我的門下,我還可以給祖師求情,饒你不死!”

  許飛瓊和鄭天涯同樣是金丹真人,讓許飛瓊拜入鄭天涯門下,本來就是一個侮辱。

  更何況鄭天涯在魯國的修煉界,那是有名的采補高手,他讓許飛瓊拜入門下的意思,自然是路人皆知。

  “找死!”許飛瓊說話間,一只火紅的鳥兒,陡然升起在虛空之中,帶著滾滾的火云,朝著鄭天涯沖了過來。

  這朱雀神火圖的厲害,鄭天涯心中還是清楚的。不過他此來早有準備,一拍自己的小乾坤袋,一枚青色的珠子瞬間飛起。

  那珠子只有拳頭大小,但是晃動之間,卻升起了半天的青光,將那朱雀和火焰全部擋在了鄭天涯百丈之外。

  “辟火珠!”

  傅井柏看著難有寸進的朱雀和火云,驚聲的喊道。

  “哈哈,正是辟火珠,許師妹,看在你我二人以往還有一點交情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后,要是還不能讓我滿意,整個中元峰就會玉石俱焚。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喲。”

  鄭天涯仰天大笑而去,就好似離開自己家里一般。不少站在山峰之下的弟子。一個個面目之中滿是憤怒。

  可是憤怒又能如何,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金丹真人,連最強的許飛瓊都難以對付的金丹真人。

  兩道身影,從遠處飛了過來。他們來到傅井柏的身邊。眼眸之中滿是憤怒。

  “掌門師兄,那桐冠道人亡我真道宗之心路人皆知,咱們現而今,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真道宗不是好欺辱的。”說話的人是焦飛虎。這位真道宗的核心弟子,現而今已經是筑基巔峰的修為。

  而另外一個,則是許飛瓊的弟子鄭月妍,對于自己師傅被鄭天涯這般欺辱的事情,她雖然不吭聲。但是那猶如寒冰的臉上,卻涌現出了無限的殺意。

  傅井柏看著兩個核心弟子,心中一嘆。真道宗三大核心弟子,都是大有希望進入金丹的。

  可惜現而今,胡云龍在李正奇死了之后,同樣在一次外出行道之中,死在了梨山宮的一次絞殺下。

  而且梨山宮對此事的解釋,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誤會!

  對于這個解釋。傅井柏想要大吼一聲誤會你媽,誤會你姥姥,誤會你奶奶!

  但是最終。他還是將這些罵人的話咽在肚子里,并不是他不想罵,而是當時為了真道宗的存亡,他只能將這件屈辱的事情,咽在肚子里。

  “兩位師弟,咱們去后山見一下許師叔吧!”傅井柏說話間。一抖自己的冰火扇,就準備飛起。

  而這時。一個玉符從遠處破空而來,落入了傅井柏的手中。

  在用神識掃向這玉符的剎那。傅井柏忍不住驚聲的道:“方凌他…他回來了!”

  “他出現干什么?他還不如不出現呢?他要是躲得遠遠的,咱們真道宗的傳承還有一份念想!”鄭月妍的臉色一變,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埋怨。

  焦飛虎點了點頭,他心里同樣也是這種想法。

  畢竟方凌對于他們而言,也就是一個同代的存在,真道四子雖然前些時候也來了一次最后的輝煌。

  可是現而今,李正奇和賈安臣已經死亡,就連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寶圖,也沒有了蹤影。

  方凌出現,對整個真道宗而言,還不如不出現。畢竟他不出現,整個真道宗的苗裔,就不會完全被滅絕。

  而就在他們埋怨的時候,傅井柏的臉上充斥著震驚!

  不,應該說,傅井柏這一刻的臉,漲的有點通紅!

  “掌門師兄,你怎么了?”鄭月妍畢竟是個女子,心思比一般男子要細心不少,第一個發現了傅井柏的不一樣。

  傅井柏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的道:“方凌…方凌成為了元嬰老祖!”

  元嬰老祖,這四個字,就好似四個巨錘,狠狠地敲擊在了鄭月妍和焦飛虎的心頭。

  隨著真道宗最后一位元嬰老祖的去世,真道宗一直倍受其他宗門的欺負。同樣是魯國五大宗門,但是真道宗得到的魯國的供奉是最少的。

  而有了事情,出力最多的卻是真道宗。

  而最近一些年,魯國的供奉,更是被其他宗門瓜分,真道宗應該得到的供奉仙石,已經好多時候沒有來過了。

  從那位元嬰老祖去世,真道宗的弟子只要是離開宗門,得到的最多的囑托,就是千萬不要和其他宗門弟子起沖突。

  為什么這樣的叮囑,原因就是一旦起沖突,不論是誰對誰錯,最終吃虧的都是真道宗的弟子。

  甚至有一次,一個真道宗的弟子就因為營救一個被魔道妖人抓走的城主立了功,而被其他宗門的弟子直接給斬殺。

  雖然真道宗明知道事情的原因,但是卻不得不接受人家所屬的這個弟子死于魔道妖人手中的解釋。

  幾乎所有的真道宗弟子,做夢都想自己有一個元嬰老祖當靠山。

  “掌門師兄,這是誰在開玩笑,方凌雖然資質不錯,但是他要成為元嬰老祖,這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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