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子師叔雖然厲害,但是能夠抵擋得了元嬰老祖嗎 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這個答案都是否定的,他們不相信,方凌能夠抵擋得了元嬰老祖。——
畢竟這種事情,這么多年來,根本就沒有過抵擋下來的先例。所以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奢望。
一旦景玄子師叔墜落在元嬰老祖的手中,那整個藍玄門就真的完了,這時候,作為藍玄門掌門的凌泰符陡然大聲的道:“師叔,快走,不要管我們!”
凌泰符的聲音很大,甚至是用盡了自己的修為在喊。
他的話語中的意思,自然也是再明確不過,那些藍玄門的弟子,大多也都明白凌泰符的意思,因此他們在稍微猶豫了瞬間,就跟著喊道:“師祖快走。”
“師祖快走!”
上百人,最后近千人的吼聲,就好似轟隆隆的天雷,讓天地為之變色。
“馬道兄,絕對不能讓那景玄子逃掉,要不然你我兩宗,以后必定后患無窮啊!”盧靖遠沉聲的朝著馬斐晨道。他在這件事情上看,很是對得起他的名字。
看的真不是一般的遠。
其他金丹真人也不斷地點頭,畢竟方凌剛才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要是真的讓這個方凌逃走的話,他們真是連睡覺都睡不好。
馬斐晨點頭,這不是他們一個宗門的事情,所以他當即就大聲的朝著天揚上人喊道:“師叔。千萬不要讓景玄子逃了!”
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那個立在虛空之中,好似一夫當關的男子。他們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期盼,但是不少人心中卻有這樣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最后結果如何,這個人的身影,會永遠留在他們心中。
難以磨滅!
一些藍玄門的弟子看著一動不動的,傲人而立的方凌,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擔憂。不知道是誰,在這一刻,率先跪倒在了地上。
“師叔祖。為了宗門著想,請您快點離開!”
他這一跪,讓不少跟著他們存在著同樣心思的弟子,也跟著跪倒在了地上。而那些筑基修士。也隨著凌泰符的跪倒,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時間,平臺上跪倒了黑壓壓的一片。
御氣排空之聲,從遠而近,猶如奔雷。聲音的響亮,代表著作為金陽宗長老的天揚上人越來越近。
而這時候,馬斐晨的臉色,也變得越加的興奮。
十里之內。師叔已經到了十里之內,這景玄子就算是再厲害。也絕對逃不出去。
他朝著方凌看去,卻見方凌的臉上,同樣露出了笑容。
這家伙不是傻了吧,要不然師叔到來的時候,他為什么會笑,他怎么能笑,他怎么在笑!
方凌朝著那些跪倒的修士一揮手道:“你們都起來吧,沒有事情的。”
這句沒有事情的,并不能讓藍玄門的修士放心,他們覺得,這位之所以這樣說,完全都是為了安慰他們。
因此,他們用更加虔誠的聲音,甚至有人以頭撞地,大聲的朝著方凌道:“師叔,您要是不走的話,我們…”
不等他們的話說完,就見一道紅光已經沖到了不遠處。隨著這金光的消散,天揚上人露出身來。
看到天揚上人在這個時候及時趕到,馬斐晨大松了一口氣,他可是真怕這個時候讓方凌跑了,甚至他已經想好,就算花上幾條人命,也要把方凌留住。
可是這個愚蠢的景玄子,在這個時候竟然充當英雄,哈哈,真是一個不錯的英雄,那你就乖乖地死在這里吧!
“哈哈哈,景玄子老弟,別來無恙,我去硐牛山找你,你那弟子說你來了藍玄門,早知道這樣,我直接來藍玄門就是啦!”天揚上人在看到凌空而立的方凌之后,笑吟吟的說道。
他的聲音很洪亮,話語中更是充斥著親近之意。
但是他這番話語,卻是讓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特別是馬斐晨,一時間都驚呆在了半空中。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要是有可能暈過去的話,他一定會告訴自己,這是自己在做夢,但是事實是,他不是在做夢,天揚上人真的在和方凌說話。
而且還是熱情的說話!他對方凌的稱呼,還是老弟。
老弟,這只是最平常的兩個字,但是對于元嬰老祖而言,能夠和他們稱兄道弟的,那只有元嬰老祖。
而現在,作為元嬰老祖的天揚上人,竟然稱呼一個金丹真人做老弟。這對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可是這種事情,它偏偏就發生了。
而且就發生在他們這些人的眼前!
方凌一抱拳,笑著道:“我也沒有想到老哥找我,要不然只要老哥一面玉符,小弟到金陽宗拜見老哥您就是。”
“哈哈哈,閉關接近兩年,我也是有點靜極思動,更何況老弟的硐牛山風光不錯,老哥哥也想過去看看。”天揚上人哈哈一揮手,很是熱切的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讓馬斐晨等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方凌和天揚上人的交情,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很不一般啊!
特別是馬斐晨,此時心中更是暗自埋怨天揚上人,心說師叔您要是早將您和這個景玄子有交情的事情告訴師侄我,我哪里還用如此的丟人。
可是這種想法,他只能藏在心里,元嬰老祖的強橫,可不是他一個金丹真人可以挑釁的。
他可不是方凌,而金陽宗宗主這個位置,他要是不想做的話,有的是師兄弟想要頂替他的位置。
至于那盧靖遠三人,更是面如土灰,他們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無盡的恐懼,他們師兄弟五人,尚且難以抗衡方凌,更不要說現在了。
該死的馬斐晨,這景玄子和他們金陽宗的老祖這么好的交情,他不會不知道。
他知道的情況下,還跟著自己等人攻打藍玄門,根本就是坑人,莫不是這廝做的打算,并不是要滅亡藍玄門,而是借助這次機會,將自己的宗門給滅了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盧靖遠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畢竟他們天河門乃是金陽宗下的第二大門戶,作為第一門戶的金陽宗要滅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盧靖遠此時想的確實有點偏激了,馬斐晨要是真的想要滅他們天河門,剛才也不會將自己的金陽鏟給用出來。可惜的是,盧靖遠此時,腦子已經走進了死胡同。
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死胡同。
至于三圣島等宗門來的金丹真人,此時更是遠遠的躲開了盧靖遠等人,生恐等一下因為盧靖遠,將自己等人給牽涉進去。
他們都清楚,這一次,天揚上人不會幫他們的。
就算是馬斐晨是金陽宗的掌門,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斐晨,你過來一下。”天揚上人和方凌交談了幾句之后,朝著馬斐晨一揮手道。
雖然心里有一千個忐忑,但是馬斐晨還是飛身來到了天揚上人的身邊,那滿是苦澀的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對于馬大掌門來說,其實變臉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平日里欺下媚上,見風使舵的事他早已駕輕就熟,之所以現在變不成,是因為現在變臉,有點太快,太難以接受了。
但是他不能不笑,畢竟天揚上人站在那里,他要是不笑,豈不是對這位老祖有意見?
所以他只能笑。
“跪下,見過你景玄子師叔!”天揚上人依舊笑瞇瞇的,他拍了一下馬斐晨的肩膀,就好像訓斥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是這句話,直接將馬斐晨轟的里焦外嫩,他和方凌兩個人都是金丹真人,而且看修為,也差不多。
雖然他承認,他不是方凌的對手,他甚至可以承認,面對這位方真人,他差了不少。但是跪在地上喊師叔,這種事情,他真的難以做到。
他畢竟是堂堂第一宗門的掌門,而就在剛才,他還對整個藍玄門喊打喊殺,更甚至,他以為自己已經吃定了眼前的人。
而現在,天揚上人讓他跪下磕頭,他怎么能夠這樣做,一旦跪下了,他就要成為一個笑柄。
他扭過頭,目光帶著一絲懇求的看向天揚上人。
他不相信此時天揚上人看不出他的懇求,但是天揚上人的臉,卻是沒有絲毫的笑意。
陰沉,還是陰沉,讓馬斐晨難以置信的陰沉!
這種陰沉,是一種雷霆爆發之前的陰沉。天揚上人這種樣子,馬斐晨平生只見過一次。
那一次,幾個將宗門大事辦砸了的金丹真人,被天揚上人全部押入了冰牢。雖然他是掌門,但是他不認為自己的身價,比那幾個金丹真人加起來強。
低頭,還有一線生機;而一旦他反抗的話,等待他的,恐怕就是那些人的命運。
他不想成為一個被廢棄的掌門人,所以在猶豫了剎那,馬斐晨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的朝著方凌道:“弟子拜見師叔!”
六個字,不多,但是卻好似巨錘,擊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藍玄門的弟子,此時徹底的驚呆了,他們已經超越了興奮。那高高在上,那只能讓他們仰視,那好似神邸般的金陽宗掌門,虔誠的跪下,稱呼他們的景玄子師祖為師叔。
這代表什么?代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