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洪城,方凌還是第一次踏足此地。此時的他依舊是那一身普通的打扮,看上去再普通不過。而跟在他身后的魯玉煙,則是用化妝之術掩蓋住了自己原本的姿色,猛一看上去,和一個普通的丫頭并沒有任何的區別。
對于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方凌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他邁步就朝著長生街的方向走去。這次來到重洪城,方凌想要尋找一些材料。
上清天雷劍陣,從那塊石條上得到的上清天雷劍陣祭煉之法的方凌,很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那上清天雷劍陣祭煉出來。雖然那種可以引動天雷,威力浩然的上清天雷劍陣他沒有能力祭煉,但是縮小版的并不是問題。
沒有紫龍雷母,可以用雷劈石代替;沒有庚金之精,可以用普通的萬煉鋼鉬來代替,沒有…
雖然這般煉制下來,上清天雷劍陣的威力能有那位于龍虎山九十九座山峰中大陣的百分之一都是好事,但就是這種威力,方凌也是心滿意足。
以那種一道天雷劈開大地的威勢,百分之一的威力,應該也能夠將一個普通的金丹真人劈成重傷,而一旦當他匯聚成九十九柄,并按照浩然之氣催動九天御雷真解,這將會成為他手中一套難得的大殺器!
“老李,買到了沒有?”一個高亢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而隨著這聲音,一個粗豪的漢子揚著手中兩張紙一般的東西大聲的道:“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我親自過去還能買不到?三十兩金子,賭方凌不敢上芙蕖山。”
一個猶如猴子般的漢子,快速的將那兩張紙拿到手中,仔細看了兩眼,隨即哈哈大笑道:“老李。謝謝你了,等一下我請你喝酒。”
“小牛,你這次可得好好的請我喝一場。奶奶的,像這種賭方凌不敢上芙蕖山的賭注。一轉手你就能賺二十兩黃金,我給你說,這銀鉤賭坊現在都已經被人給擠滿了,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那粗壯的漢子一拍精瘦的漢子道。
沒有半分牛氣的小牛討好的笑笑道:“李哥,你幫我這么大的忙,這算是什么,等一下我請您去紅袖招,咱們好好的樂呵樂呵。”
“這還差不多。”那老李用力的拍了一下小牛。一副算你識相的摸樣。
四周不少行人看著小牛手中的賭單,一個個臉上露出了艷羨之色,而那小牛面對這種感覺神色,一時間把腰桿挺的更直,很是一副得意的樣子。
方凌的目光朝著小牛以及那老李掃了一眼,隨即手指輕點,一道無形的光芒,在虛空中一分二位,直接落入了這老李和小牛的身上。剎那間這兩個人就覺得身上哆嗦了一下,不過好似哆嗦過之后。就沒有了半點不良反應。
作為萬花劍派的主要弟子,魯玉煙的眼力還是有的,更何況她清楚。方凌這等人,絕對不會光嚇唬一下兩個人,不過她那依舊帶著正義的心中,卻也替兩個人不平。
“要是有本事,將那銀鉤賭坊砸了,對兩個凡人下手算什么本事。”不自覺的嘟囔出這句話之后,魯玉煙就趕忙堵上了自己的嘴巴,現在的她,可不是當年萬花劍派那個倍受寵愛的弟子。而只是眼前這個人的侍妾而已。
可是她捂住嘴巴也沒有用,方凌的神識。現而今可以籠罩百里,更不要說魯玉煙就在他的近前。他給那兩個人一個小小的教訓。就是因為這兩個人讓他不爽。拿自己來賭博也就算了,還賭自己輸,實在是讓方真人不高興。
讓我不高興,那你們就休想高興。方真人雖然不是壞人,卻也不是一個胸懷寬廣之人。而魯玉煙的話,讓他本來舒坦一點的心,頓時又不舒服起來。
他朝著魯玉煙哼了一聲,隨即神識閃動,就確定了銀鉤賭坊的位置,邁步朝著銀鉤賭坊走了過去。魯玉煙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害怕,跟著這位方真人以來,雖然這位方真人還沒有動她,可是她卻覺得這位并不是一個君子。
要是被他懲罰一頓就不值了,就在魯玉煙心中忐忑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座賭坊,賭坊外,足足有上千名賭客在那里排成了一個長長的隊伍,不斷有人一臉驚喜的從里面跑出來。
“買到了,我買到了!哈哈,只要后天方凌不敢上芙蕖山,我這三十兩一下子就變成了五十兩。”
“我也買到了,木老二,你有什么好擔心的,方凌那魔頭在攔江劍派面前算是一個人物,可是讓他一旦對上段人杰,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我敢用我的腦袋打賭,那小子絕對不敢上芙蕖山。”一個面目粗豪的漢子大聲的說道。
聽著四處亂糟糟的議論,魯玉煙很是為幾個胡亂議論的家伙擔心,這位方真人剛才已經動了手,沒有理由對他們手下留情。雖然她對那段人杰恨之入骨,但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卻讓她覺得這些亂說話的人并沒有太大的罪過。
方凌可不這么認為,在前世中,他可是看到過不少所謂的言者無罪的人的嘴臉。此時看著那粗豪漢子一嘴一個魔頭,當下走過去,抓住那漢子,直接扔了出去。
正胡亂議論的眾人看到那粗壯漢子被扔到了對面的屋頂上,直接摔了個半死,一時間都驚呆了。不過隨即,這些人就怒視起方凌來。一個和那粗豪漢子關系不錯的老者沉聲的道:“年輕人,你在這里動手,難道不怕…”
不怕什么,這位沒有說出來,并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方凌根本就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同樣一抓,直接扔到了房頂上。
這是銀鉤賭坊的地盤,在這里聚集的,大多是銀鉤賭坊的客戶,方凌這般的動作,頓時迎來了十幾個身形彪悍的漢子。而走在他們前方的,是一個達到了練氣八層的修士。
他剛要張嘴喝罵,臉色卻突然間大變。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感受不出眼前這個人的修為。他很清楚這種情形意味著什么,眼前這位,最少也是一個筑基大修士。
而且還不是筑基初期的那種,面對這種人物,他哪里敢囂張?更別說讓他肆意妄為了!當即恭敬的抱拳道:“這位前輩,您來到銀鉤賭坊,那是我們賭坊的榮幸,您里邊請,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四周本來看好戲的人見此,一個個臉色也都變了,他們可是認識這位仙師,連仙師都要稱呼為前輩的人,又豈是他們這些普通人惹得起的?
方凌一笑道:“把你們銀鉤賭坊的管事叫過來!”
那修士雖然不知道這位準備干什么,卻也明白善者不來的道理,痛痛快快的答應一聲,扭頭就跑了進去報信。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長須飄飄的老者陪著一個胖墩墩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那老者身穿道袍,雖然看似走路,但是整個人卻是飄浮在半空中。
筑基巔峰的修士,魯玉煙心中對這銀鉤賭坊頓時升起了一絲的關注,畢竟能夠讓一個筑基巔峰修士看家護院,這銀鉤賭坊的實力比他們萬花劍派不會弱。
怪不得能夠成為南楚四大賭坊之一呢,有這般人士的存在,誰敢在銀鉤賭坊鬧事?那胖子是一個普通人,因為有后面的老者撐腰,所以他一看到方凌,并不覺得恐懼,而是一抱拳道:“這位兄臺來到我們銀鉤賭坊所為何事?”
“來賭坊,自然是賭一把。”方凌朝著那胖子笑了笑,平和的說道。
賭一把的人,每天都太多了。開賭坊的,哪里怕客人上門,那胖子嘿嘿一笑道:“既然閣下要賭一把,那里面請,我們銀鉤賭坊有的是各種賭法,一定會讓兄臺您滿意。”
“那些東西都沒有意思,我跟你賭一把快的,我壓十萬塊中品仙石,賭你活不過一時三刻,如何!”方凌一擺手,開門見山的說道。
胖子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醬紫,雖然他知道眼前這位是修士,卻也不愿意被人戲耍,更何況銀鉤賭坊身后有的是后臺,他身邊還跟著一位筑基巔峰的大修士:“閣下要是沒有事情,就請不要在這里開玩笑,我們銀鉤賭坊還要做生意。”
他這話剛剛說完,站在他身后的那位老者,就已經越眾而出,恭謹的朝著方凌一抱拳道:“這位前輩,在下銀鉤賭坊趙元,還請前輩看在家主金源真人的面上,給晚輩等一個改過的機會,只要前輩有條件,我等一定滿足。”
老者從一出來就打量方凌,越打量越心驚。他在銀鉤賭坊當了這么多年的供奉,還是第一次碰到有金丹真人上門。
“金源真人,我憑什么給他面子?就是他來了,我剛才所說的賭局,依舊要進行。”方凌冷哼一聲,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陰冷的說道。
趙元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自己的主人罩不住,那就等于說這一關不好過。這位金丹真人要欺負人,他也沒有辦法。一時間汗水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而那看似掌柜的胖子,神色更是慌張。
畢竟這賭的可是他的性命,一個金丹真人賭他活不到一時三刻,他往哪里去喊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