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血族的起源,李七夜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時間太久遠了,已經談忘了一切,世人不記得了,我也不記得了。”
寧竹公主雖然好奇,但是,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由輕輕點頭,沒有再追問。
不過,說起來,血族的起源,那也是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到,只怕世間已經沒有人能說得清楚血族起源于何時了。
當然,關于血族起源也有著種種的傳說,就如吸血鬼這個傳說,也有很多人耳熟能詳。
雖然說,關于血族起源與吸血鬼有關這個傳聞,血族已經否認,為何在后世依然再三有人提起呢,因為血族偶然之時,都會發生一些事情,比如說,雙蝠血王就是一個例子。
在劍洲,大家都知道雙蝠血王所修練的乃是血族的一門邪功,但是,雙蝠血王的種種行為,卻又讓人不由談起了血族的起源。
在這樣的一個起源之中,傳聞說,血族的祖先乃是一群躲于黑暗之中的怪物,甚至是邪物,他們是以吸血為生。
但是,后來因緣際會,該族的王者與一個女子結合,生下了混血后代,從此之后,混血后代繁衍不息,反而,該族的本族純血卻走向了滅亡,最后,這混血后代取代了該族的純血,自稱為血族。
這樣的一個傳說,雖然沒有得到種種的力證,但,依然也讓不少人相信,但是,血族本身卻否認這個傳說。
不過,從雙蝠血王的情況來看,有人相信血族起源的這個傳說,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世間種種,早就隨著時間流逝而消逝了,至于當年的真相是什么,對于普羅大眾、對于蕓蕓眾生來說,那已經不重要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在寧竹公主想索血族起源的時候,李七夜笑著,輕輕搖頭,說道:“關于血族的起源,只有對極少數人才有意義。”
寧竹公主不由抬頭,望著李七夜,好奇問道:“那是對怎么樣的人才有意義呢?”
血族起源,對于后世的人而言,的確是沒有多大的意義,那最多也就成為談資而已,如果說,對某一些人有意義,或者有著極大意義,那就是非同小可了。
“一些想跨越的人。”李七夜望著遠處,徐徐地說道:“想跨越自己血族極限的人,當然,只有站在最巔峰的存在,才有這個資格去探索。至于還有一小部分嘛…”
說到這里,李七夜停頓下來了。
“還有一小部分是因何而為?”李七夜停了下來,更讓寧竹公主更加為之好奇了,如果說,想要跨越自己血族極限,這些人探索自己種族起源,這樣的事情還能去想象,但,另外一部分,又是究竟為何呢?
李七夜看了一眼十分好奇的寧竹公主,淡淡地說道:“追溯本源,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所想,只怕會帶來厄難。”
說到這里,李七夜便沒有再說下去,但,卻讓寧竹公主心里面為之一震。
寧竹公主雖然不知道李七夜所說的“厄難”是什么,但是,這從李七夜口中說出來,那必定是非同凡響之事。
“血族沒有什么可言的。”李七夜笑了笑,說道:“說說你道行吧。”
寧竹公主回過神來,忙是向李七夜鞠了鞠身,說道:“回公子話,寧竹道行淺薄,在公子面前,不值一提。”
“好了,在我面前就不需要藏著什么了,你自己也明白。”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俊彥十劍,你認為你能排前幾?”
寧竹公主也不否認,現在李七夜這樣問,她認真以待,她不由沉吟了一下,只好說道:“俊彥十劍,從來未曾較量過,各有所長,這只怕不敢貿然下論斷。”
“前三——”李七夜笑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寧竹公主也不敢在李七夜面前說謊,鞠身,說道:“承公子吉言,寧竹不會讓公子失望。”
“那第一如何呢?”李七夜懶洋洋地笑了一下。
李七夜這樣一說,寧竹公主不由沉吟起來,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寧竹不敢驕傲,俊彥十劍,各有所長。若真以實力分高低,但,也非容易之事。臨淵劍少,所修練的乃是九大劍道之一的巨淵劍道,此劍道乃是海帝劍國的鎮國劍道也,此劍道,縱橫于世,只怕難有人能擋…”
“…若以劍道而論,善劍宗的流金公子,堪稱當世一切,莫說是年輕一輩,老一輩又有多少人為之自嘆不如。流金公子對于劍道的領悟,只怕是遠在我們之上。”
寧竹公主徐徐道來,俊彥十劍之中,她就只細談了海帝劍國的臨淵劍少和流金公子。
“取而代之,又有何難。”李七夜笑了一下,說得輕描淡寫。
寧竹公主不由干笑了一聲,說道:“承蒙公子抬舉,寧竹雖然妄自菲薄,但,也不敢輕言超越。”
“你所修,并不僅僅木劍圣魔的斷劍之道。”李七夜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你自認為,在你的道君血統之下,你所修練的翠竹道君的劍道,又能發揮到怎么樣的威力呢?”
李七夜隨口道來,寧竹公主不由芳心為之一震,可以說,在李七夜的眼中,她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甚至可以說,李七夜隨便看她一眼,一切都盡在眼中,她的道行、她的劍道,她的秘密,那都是一覽無余。
“流金公子與臨淵劍少,各有自己的獨一無二之處。”寧竹公主徐徐地說道:“寧竹血統雖非一般,也不是無所不能也。”
“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很好。”李七夜笑了笑,說道:“你是一個很聰明很有智慧的丫頭。”
寧竹公主鞠了鞠身,說道:“在公子面前,不敢言‘智慧’兩字。”
“你缺得不是血統,也不是無敵劍道。”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你所缺的,乃是對于大的感悟,對于無上的觸摸。”
“還請公子指點迷津。”寧竹公主忙是一鞠身,說道:“公子乃是世間的至高無上,公子輕輕的點拔,便可讓寧竹一輩子受益無窮。”
“你倒會拍我馬屁。”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
寧竹公主垂首而立,低眉順眼,這番模樣,也顯得美麗動人,更顯得讓人憐愛。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聰明的人,也難得一遇。你既然是我的婢女,我也不虧待你,這也是一種緣份。”
毫無疑問,李七夜這樣的話,已經是答應下來了。
這讓寧竹公主為之大喜,忙是向李七夜大拜,說道:“多謝公子成全,公子大恩,寧竹感激不盡,唯有做牛做馬以報之。”
在別人看來,或者覺得不可思議,以道行而論,寧竹公主比李七夜強得太多了,讓李七夜指點寧竹公主,那一定會讓不少人覺得這是一個笑話。
但,寧竹公主是何許人也,她當然不會與世人一般想法了。
李七夜坦然地受了寧竹公主的大禮,淡淡地說道:“大道無常,我也不指點你什么絕世劍法了,什么大道的領悟。你該懂的,到時候也自然會懂。”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我這里有一物,十分適合你,這便賜于你了,你好好去參悟它吧。”說著,取出了一物。
寧竹公主接過此物,一看之下,她也不由為之一怔,因為李七夜賜給她的乃是一截老樹根。
這樣的老樹根,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萬古無雙之物,但,又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玄之又玄的感覺。
特別是當寧竹公主一接過這老樹根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她感覺有著一種共鳴,一種說不出來的本源共鳴,好像是是本源相通一樣,那種感覺,十分奇怪,可謂是玄之又玄。
“這是——”寧竹公主還以為李七夜會賜于自己什么參悟心法之類的,但卻賜于她這樣的老樹根。
當然,寧竹公主明白,李七夜能賜下的東西,那都是非同小可的東西,持別是當她一觸及到這件老樹根有著那種共鳴的玄妙感覺之時,她更知道此物是非凡無比了,只不過,這樣的老樹根,她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這不應該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李七夜不由抬頭望了一下天空,望得很遠,徐徐地說道:“但是,世間萬事總有意外,總有意外發生的那么一天。”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李七夜這樣的神態,讓寧竹公主覺得十分奇怪,因為李七夜這樣的神態似乎是在回憶什么。
當然,寧竹公主手中的這截老樹根,乃是當時去鐵劍的店鋪之時,鐵劍當作見面禮送給了李七夜。
好一會兒之后,李七夜收回了目光,看著寧竹公主,徐徐地說道:“你們祖先,翠竹道君乃是翠竹成道,你所擁有的血統,那也是源于他。本為翠竹成道,如此大妖,此乃是黯于竹木之根也。此物,可謂是大根也,起源之深奧,是你無法想象,你若是細細揣摩,必有收獲。”
“多謝公子賞賜。”寧竹公主收下,大拜,說道:“寧竹一定奮發圖強,不負公子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