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箭,不但令撼天宗眾人大感振奮,就是潭璽派的弟子也以為撼天宗來了援手,一時間攻勢頓時緩和了下來。
徐菁也顧不得去則被薛子奇把偷襲張玥銘之人殺死的事情,連忙帶著撼天宗的其他弟子將張玥銘接應了過來,薛子奇也一臉慚愧的走了過來,不等徐菁責問便道:“兩位師叔,實在對不起,剛剛看到李師弟居然喪心病狂的出手偷襲張師叔,晚輩著實義憤填膺,沒想到卻是出手重了些,一下子將他打死了!”
徐菁瞅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出手重了些,而且根本就沒想過輕重!”
薛子奇氣憤道:“這也是因為晚輩實在太過氣憤,只想著連張師叔都敢下手,著實該殺!”
徐菁還待要說什么,卻見一邊的張玥銘卻是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等人身后,那里正是之前救下張玥銘一命的箭矢飛來的方向,不過此時站在那里的人看上去卻是狼狽的有些過分,此人渾身上下被污泥裹了一層,臉上只剩下了一雙眼珠子熠熠生輝。
張玥銘沒有出言感謝,而那人站在那里同樣也是一句話也不說,那薛子奇就在這個時候卻是朝著那人突然喝問道:“你是何人!”
徐菁頓時反應過來,可卻已經遲了,方才約束了潭璽派修士暫時不要進攻的方師兄“哈哈”一笑,遠遠的朝著巨石后的那人道:“原來閣下并非是撼天宗修士,閣下應當是適逢其會吧,此乃是我潭璽派與撼天宗之間的事情,閣下既非撼天宗弟子,那么此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泥人站在高處依舊不說話,只是將搭好的弓箭微微垂下,隨時都處于出手的狀態,他的臉上被厚厚的污泥覆蓋,除了眼睛和鼻孔,其他人根本沒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表情來。
方師兄見得那泥人如此,臉色不由一沉,道:“難道閣下當真要插手我們兩派之事嗎?”
張玥銘這時也沒有了欲蓋彌彰的可能,于是張口道:“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在下撼天宗張玥銘,還請閣下繼續出手相助,玥銘日后必有所報!”
張玥銘話音剛落,那泥人居然朝著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方師兄神色一變,對其他潭璽派弟子道:“此事不能就此打住,朱師兄,麻煩你帶兩個人繞過去監視此人,一旦此人再次出手就要麻煩師兄你將其解決掉了!”
那胖大的朱師兄肅容道:“放心吧,他只要敢出手,咱老朱就對他不客氣!”
方師兄朝著大眼少女點了點頭,大聲道:“其他人隨我來!”
楊君山站在巨石旁邊俯視著整個緩坡下的一切,見得一個身材肥碩的修士帶著兩名手下向著自己這邊逼了過來,與此同時,另外的十余名潭璽派弟子重新向著撼天宗修士沖了過去。
楊君山弓箭抬起就是一箭,七石弓的巨大推力之下,箭矢的速度極快,劃破虛空的尖嘯聲剛剛響起,箭矢已經到了朱師兄的眼前。
那朱師兄大喝一聲,道:“金剛罩!”
一團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身軀當中猛然向外膨脹,與飛射而來的箭矢猛然相撞,“啵”的一聲,鐵羽箭箭頭碎裂,而被箭矢射中之處的金剛罩上也出現了三寸大小的龜裂,而后便隨著朱師兄的靈力流轉而重新修復完畢,朱師兄顯然是將這金剛罩的法術修成了本命法術。
“大家一起上!”
朱師兄向著旁邊的兩位同門修士招呼一聲,接連兩聲大喝響起,又是兩團金色的護罩出現在其他兩名修士身上,三人成品字形向著緩坡沖了上來。
楊君山以極快的速度再次搭上一箭射出,那朱師兄目光卻是敏銳,在箭矢射出的那一刻便大聲提醒道:“小心,是符箭!”
三個金剛護罩上閃爍的光芒更甚,然而楊君山這一箭卻并非沖著三人去的,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卻原來是一名潭璽派修士趁著徐菁正與兩名潭璽派修士對戰之時,突然從背后出手偷襲,而徐菁卻一無所覺,就在這個時候,楊君山一箭射中了那人的肩膀,此人半邊身軀都被符箭上刻印的碎石術符紋炸碎。
徐菁被嚇了一跳,轉身逃出戰團急匆匆的向著楊君山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之中閃爍著莫名的意味,隨即便又重新加入了戰團當中。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箭嘯劃過蒼空,一名潭璽派弟子剛剛將一個撼天宗少年砍到,那一箭就穿過了先前撼天宗弟子站立的地面射穿了那名潭璽派弟子的胸膛。
也就是說楊君山這一箭在射出的剎那,撼天宗的那名修士還不曾被砍到,而楊君山卻已經事先斷定了這件事的發生。
“肥豬,你他媽干什么吃的?”
鄭師兄沒有想到在朱師兄三人的逼迫之下,那泥人居然還能夠射出箭來,不由的再次破口大罵。
不過這一次朱師兄卻是罕見的沒有反駁,此人眼看就要被自己三人近身,居然還敢射箭馳援他人,明顯就是不將他們放在眼里,這在朱師兄看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過這個時候三人已經撲進了楊君山的三丈之內,從不同的方向將楊君山圍住的同時,一齊向著楊君山出手攻擊。
朱師兄雖然心中氣氛,可他卻并未有絲毫的大意,此人在他們三人欺進身前的時候依然敢搭弓射箭,若不是救人心切,那就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
事實上朱師兄猜想的果真便沒錯,楊君山的確是并未將他們三個放在眼中,就在三人撲上來的剎那,楊君山手中的鐵胎弓已經掉在了地上,伸出手指向著左側撲過來的那人一點,一道凌厲的法術已經在指尖射出。
這種可以法由心生的法術凡人境的修士當中也只有本命法術才能夠做到如此迅捷。
不過那沖過來的少年顯然對于自己的本命法術同樣有著絕對的自信,面對楊君山的碎石術居然不閃也不避,試圖憑著受這一擊也要趁機將楊君山拿下。
然而楊君山的實力又哪里是他們能夠揣度的,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在這名少年修士難以置信的眼神當中,他的同樣是本命法術的金剛罩卻是被楊君山的碎石術一舉敲了一個稀爛。
不等那少年從驚駭當中回過神來,就看到一只散發著惡臭的烏黑手臂突然出現在了眼前,任憑那少年如何躲閃也無法躲過那只手筆的擒拿,喉頭一緊,少年狠命的張著口試圖喘氣,然而就聽到“咯嘣”一聲脆響,少年的脖子就軟趴趴的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放肆!”
那朱師兄驚怒交加,別看身子肥碩,此時向著楊君山沖來的速度卻是顯得極為靈活。
那朱師兄不斷變換著身形,手中一道法術化作一柄金光劍沖著楊君山飛刺了過來。
楊君山冷哼一聲,待得金光及體的剎那突然出手一指彈在了那金光術所化的劍脊之上,頓時將那金光劍彈得粉碎。
那朱師兄臉色一變,楊君山冷笑一聲正要上前強攻,另外一個少年修士已經撲了過來,隨著他的雙手從罩著他的金剛罩當中伸出,那金色的光芒同樣也附著在了他的雙掌之上,就像一雙黃金大手向著楊君山的后輩插去。
楊君山腳下飛沙流動,整個人向著右側橫移了三尺,就在那少年一擊落空的剎那,陡然伸出腳來在地面上一踏,地面陡然重重的一震。
楊君山雖然還不曾將震地術完全修成,但此時那撲到自己近前的少年距離楊君山僅僅只有三尺不到距離,楊君山萬無失手的道理。
那少年就感覺地面上猛然一震,幾乎伴隨著自己的心跳,仿佛隨著那一震自己的心臟也隨著落到了無底深淵當中,整個人的意識一下子就恍惚了起來。
就在那少年察覺到不妥醒來的時候,楊君山一指已經點在了他的后心,胸腔中跳動的心臟陡然炸裂,無數的鮮血從少年的口中涌了出來,就如同噴泉一般。
眨眼之間,楊君山射殺兩人,在三人的近身圍攻之下再殺兩人,其兇蠻悍勇還在那張玥銘之上,那朱師兄先前還信心滿滿,表明了要讓楊君山好看,此時卻是被楊君山的狠厲震懾,嚇得轉身就逃。
楊君山腳下一勾,七石弓已經入得手中,一柄碎石符箭打在弓弦之上抬手便朝著朱師兄的后心而去。
那朱師兄大吼一聲,整個人顧不得狼狽向著坡下的沼澤當中滾了過去,符箭一箭落空,卻是徑直飛射到了一塊巨石上面炸裂,碎石術神通爆發出來,一團靈光陡然大盛,楊君山的符箭居然對這塊巨石一點破損作用也沒有,所有的法術力量都被阻隔在了一層淡黃色的光幕之外。
“啊,守護大陣!這里原來有一座洞府,難怪你們撼天宗的幾個人都向著這里聚集!你們這一次進入沼澤即便是被我等不斷偷襲伏殺也不曾返回方石鎮,恐怕就是為了這座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