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處二樓的普通客房,此時此刻被極為尷尬的氛圍所籠罩。
畫面在黃段子圣騎士腦袋一時發昏便一腳踹開大門后便宣告定格。
如果有哪位合格的畫師有幸見證到此時此刻的景象,并將其傳神精妙地繪于畫板之上的話,說不定能夠火上一把,因為眼前發生的一切畢竟太過…戲劇化。
踢門而入的,是一臉“教廷正處危急存亡之秋,三十萬老處女婚姻大事無法解決,爾等不思為教皇御座分憂,反而驕奢淫逸,浪費寶貴的男性資源,光天化日酒后干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的處于怒火攻心狀態的圣騎士姬莉,跟在圣騎士姬莉之后、雙眼瞪得比牛還大的則是“我猜這事多半是誤會,但我就是不阻止姬莉,而且萬一是真的呢,我可從來沒見過搞基啊,而且是圣職者們互相玩屁股,總之看一看,增加一下閱歷”的則是專坑隊友二十年的死靈法師西格瑪,老實說只要將這一男一女的表情與內心互動精準地在畫布上表現出來,就可以將這幅畫賦予深刻的人文精神和無盡內涵,在千百年后入選小學生的美術課本也完全沒問題——畫的名字就叫《無節操的人類》。
當然,也不是說被強勢圍觀的三位男主人公——沒錯就是三位——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床上躺著兩位男人,其中一位顯然是雷諾圣騎士的副手,他一臉痛苦,雙目無神,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嘴微微地張著。嘴角還沾著可疑的液體,一副被玩壞的模樣,而躺在他身邊的。則是如同死豬般睡得死氣沉沉的治安官,他看起來被灌醉放翻。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一副即將被玩到玩壞的模樣。
以及這場事件的攻方…呸,是主人公,那個端著藥碗,愕然回頭,一副“臥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一臉莫名奇妙的雷諾圣騎士。
正是將下屬和治安官灌醉后沒有不管不顧,反而將兩人帶到二樓妥善照顧,還給他們喂下雖然味道很怪但是很有效的土方子醒酒湯的雷諾圣騎士此刻所表示出來的坦坦蕩蕩式的愕然。才能將心中有鬼并懷有陰暗可疑想法的姬莉與西格瑪的無節操反襯得淋漓盡致。
真是,無節操的人類啊。
所以房間中此時此刻陷入了相當尷尬的死寂——雷諾院長似乎也明白過來,剛剛自己過于囂張地習慣性地與自己的搭檔副手開起了這種比較的玩笑,似乎引起了眼前這位姑娘的誤解,他覺得有些尷尬,而姬莉更是臊眉耷眼的,她甚至覺得如果雷諾和他副手真的在搞,說不定也比現在的難堪場面要好…
全程一副看戲狀態且沒有感覺到任何尷尬或者羞愧情緒的西格瑪,此刻是在場最輕松的一個人,他甚至可以輕松到稍稍感嘆一番——雖然他一向鄙視老牌貴族那種將繼承人們教導成極富城府喜怒不形于色的厚黑慫逼的思維模式。但此時此刻倒是覺得,稍稍有些自制力和謹慎態度不是什么壞事,至少不會像姬莉那樣一時腦抽弄到現在雙方都沒法下臺。
然后。他就被圣職者們可怕的危機公關能力所震驚了。
只見雷諾圣騎士那張老臉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迅速泛紅,手足無措,滿臉尷尬,好像他真的在他那眉清目秀的副手神官嘴里來了一發,還沒提上褲子,就被姬莉和西格瑪抓了現行一樣。他看看姬莉,又看看仍然躺在床上小聲呻吟嘴角流著一串奇異液體的副手神官,好像腦袋被命運石之門給夾了一樣,如同一個憨厚老農招呼客人吃他費心準備的豐厚飯菜一般。向自己的神官方向拱了拱手,對姬莉尷尬又誠懇道:“您請。您請…”
言下之意,就是“他無論小嘴還是后面都很緊要不要一起玩”的表情。雖然尷尬,但語氣平緩自然,仿佛家庭便飯一般。
——那模樣,就像是在妓院拯救失足婦女、為她們的鮑魚開光的德高望重的大師,突然碰上了來給更多失足婦女開光的更加德高望重的大師不慎撞破了自己的好事,兩方尷尬并在心里暗道“臥槽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也是個不正經的王八蛋”之余,決心按照“一起嫖過娼”的事件拉近彼此的關系,于是指著失足婦女說著“您請,您請”的話,準備商量商量要不要你前地我后玩一下嬲的開光游戲…
我勒個去,這是什么神展開?教廷圣職者們簡直腦袋有洞啊!我賭五毛這里肯定出本子,而且是相當重口且暴力的那種…被誤會了居然沒有馬上澄清,反而將計就計地說一起玩?西格瑪驚愕之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猛掐自己的大腿,將滿肚子的笑意強行忍下——如果現在就笑出聲來,豈不是看不成好戲了?
果然,雷諾說完之后,立馬露出一副嚼了大便的模樣,看樣子很想立刻沖到廁所狂扇自己幾十個大耳刮子然后揮劍自宮以證清白,所以說圣職者們公正勇敢,但稍嫌變通不足,遇到這種泥巴落在褲襠里不是翔也是翔的情況,真的就跟世界末日一般,什么蠢事都能干得出來…簡直就像被人看到自己褲子上的黃色物體,非但不用力解釋“這其實是不小心沾上的泥巴”,反而氣沉丹田噗的一聲拉了一泡熱翔,然后松了一口氣,向一臉囧然的對方解釋道“沒錯這就是屎,而且熱熱地很舒服,你要不要也試試看”,究竟多么耿直的人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慌張之下發揮失常,這也是人之常情,況且雷諾這一把年紀,只能做一個司鐸教區的血色修道院院長,也說明他不過是如此人物,勇猛有余而變通不足,器量不過如此而已。
而姬莉就不一樣了,雖然黃段子圣騎士沒有明說,但西格瑪無論是在學院時對教廷考察團的旁敲側擊。還是通過姬莉的言談舉止與個人武力的分析,都覺得這家伙的身份應該不簡單,雖然不至于像自己。未來注定要領袖死亡國度,但一定也是教廷方面大力培養的人才。
這一路死靈法師雖然與圣騎士百無禁忌地狂甩節操。但這未嘗不是表示認可的一種方式,在西格瑪看來,姬莉無論是從個人武力還是天資潛力都是上上之選,更重要的是,她足夠悶騷,足夠無節操,雖然這一路被這貨的黃段子搞得不勝其煩,但這反而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姬莉不像普通的圣職者那樣練圣光練到大腦抽筋,反而足夠心眼活泛——這是一個有父神也有圣光的世界,但一群真誠勇烈秉持信念的圣職者更需要堅持原則但懂得變通的人來引導帶領,無疑,姬莉就擁有這種“懂得變通”的特質。
所以,死靈法師在心中爆笑且準備看戲之余,心中也隱隱有些期待。
如果是自己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他自然有不下五種方式將這件事情輕描淡寫地略過,那同樣在節操和下限方面不遜于他的機智的小伙伴姬莉,又會有什么方式扭轉局面呢?
于是。他的期待再度落在了空處,死靈法師又被打臉了。
只見姬莉的表情從臊眉耷眼變成了驚愕異常,白凈靚麗的面孔驟然漲得通紅。黃段子圣騎士一臉驚慌失措,滿面羞澀嬌怯,手足無措的模樣真像是初次被癡漢騷擾的純情少女,一點都沒有下限挖掘機的風采,西格瑪驚詫莫名,但依然存有一絲希望抱有“這應該是在裝純吧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守護圣職者的顏面給彼此一個臺階”這種天真的想法,不過下一刻,他就覺得自己右臂一緊,原來早已被慌不擇路的姬莉緊緊抱住。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轉頭一看。姬莉雖然保持著公式化的微笑,但身體在微微地發抖。在憤怒——尷尬——驚訝——難堪——臥槽的心理變化中,她失去了方寸,不慎露出了最真實的自己。
不管怎么說,這種玩法都太過夸張了——她應該是這么想的吧。
雷諾似乎察覺到了姬莉的恐慌,臉色更加得欲哭無淚,他不禁上前一步,想稍微解釋一下,卻吶吶地說不出話來,不過這種表現又被姬莉理解為了“他舌頭很靈巧的不信您可以試試”的想要繼續推銷的表情,于是,她將西格瑪的胳膊又摟緊了一點。
面對對方“您請,您請”并做出疑似雙手奉上上品鴨子的表現,姬莉是這樣回應的。
她壓抑著恐慌的心情,平靜顫抖的聲音,以最冷靜的語調做出回應。
她抱著西格瑪的胳膊,仿佛像宣示主權又像是展示玩具一樣,然后干笑著搖著頭:“也有,也有。”
“…”你麻痹。
一臉尷尬的雷諾聞言,居然一本正經地盯著被姬莉的言行震驚得風中凌亂的西格瑪,上下打量了片刻,點頭道:“挺好,挺好…”
“…”好你大爺。
——蛤蛤蛤蛤,這可是我爸爸給我買的火麒麟,用起來很爽的,你要不要試試看?咦你有雷神啊,挺好挺好的。
——蛤蛤蛤蛤,這可是我爸爸給我買的小山羊,用起來很爽的,你要不要試試看?咦你有小馬啊,挺好挺好的。
——蛤蛤蛤蛤,這可是我爸爸給我買的小偽娘,用起來很爽的,你要不要試試看?咦你有人妖啊,挺好挺好的。
看著陷入傻笑狀態的兩個圣騎士,西格瑪心中不由浮現了以上三句話,心中的臥槽實在無以言表,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兩個人同時放倒,給在場的三個男人同時灌下強力春藥將門鎖好讓他們三個呆在屋里環而插之捅個昏天黑地然后帶著這個腦袋有洞的黃段子圣騎士來到一間暗無天日的小黑屋用各種花樣和姿勢和工具將她啪成徹頭徹尾的肉便器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貨!竟!敢!把!本!大!爺!當!成!鴨!子!
不過他顯然無法這么做。
而且雖然瞠目結舌風中凌亂了一回,但是也不虧,首先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會成為姬莉的一輩子的黑歷史,然后,看到她手足無措慌張純情的模樣,一點也不虧啊…
想到這里。他伸出左手來,重重地敲了一下姬莉的腦袋。
“好痛!”姬莉本能地抱住腦袋,蹲在地上。小聲地喊起來,小半是痛的。大半是羞的。
這貨定然是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了…
這兩個腦袋有洞的傻逼——望著尷尬的姬莉與雷諾,西格瑪心中充滿優越感地冷哼了一聲,最后還不是本大爺站出來收拾局面?他干咳了一聲,打破了房間內尷尬的氛圍,向雷諾點頭道:“真抱歉,這件事情完全是這個沖動的白癡惹出來的,一切都是誤會。無需解釋就能一切了然,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
黃段子圣騎士怯生生地站起身來,滿心期待地問道:“…真的嗎?”
——看來她已經有所覺悟,這件事情會被西格瑪當成取笑她的一輩子的黑歷史和笑料了,這簡直是送上門來的把柄,不過西格瑪“保守這個秘密”的話又給了她一絲希望…
但是,西格瑪大爺斜了她一眼,拖腔拉調地冷聲道:“蹲——著——”
“…哦。”形勢比人強,況且剛剛豬一般的表現讓姬莉在西格瑪面前充滿了名為心虛的情緒,姬莉于是乖乖地再度抱頭蹲在地上——平時這貨總是丟節操。而且經常惡意賣萌,但像這次自然而然地主動抱頭蹲防,倒是充滿了天然的可愛氣息。
西格瑪多看了幾眼。圣騎士少女一臉委屈可憐的表情抱頭蹲在地上…有點犯規啊。
真想打她屁股,最好是她穿著短裙和褲襪時,就這樣把她抓住,橫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掀開她的短裙,露出她那被黑色褲襪和若隱若現的白色內褲所包裹著的形狀優美如同桃子的安產型臀部,然后用力地拍打上去——西格瑪這樣想著。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要將這貨攪出來的亂子給平息掉。
“我是西格瑪,西格瑪華盛頓。一位死靈法師,很高興認識你。雷諾院長。”西格瑪坦然地表明了自己在主流社會不受待見的職業,向對方伸出手來。“順便介紹一下,這位是姬莉克萊爾,現在正與我結伴同行環游大陸,我姑且是這家伙的朋友和飼主…”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雷諾普萊斯,一個圣騎士。”雖然一臉困惑,但雷諾并沒有因西格瑪的職業而表現出什么厭惡的情緒,他同樣伸出手來,兩人雙手相握,感受到了西格瑪的力量波動和體內的勃勃生機之后,圣騎士的表情更加和善了一些,向西格瑪點了點頭之后,血色修道院院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停留在了姬莉的身上,“請問,您就是烈陽紋章騎士團的那位克萊爾大人嗎?”
姬莉的身體輕輕一抖,然后以蛙步悄然向后挪動了一下,躲到了西格瑪的背后,細聲細氣道:“您誤會了,我并不是那位如同太陽般耀眼圣潔而美麗的完美騎士,我只是一個普通安靜的小女人罷了,跟那位大人同名讓我感到既欣慰又惶恐,如今與西格瑪結伴環游大陸,在擔當肉盾之余,偶爾負責處理一下他那旺盛到令人傷腦筋的欲…”
西格瑪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冷道:“…說實話。”
姬莉依然抱著頭,細聲細氣道:“剛剛就是實話喵!”
“…喵你個死人頭。”西格瑪蹲下了身子,伸手彈了一下姬莉的額頭,“喂,剛剛不是說好了嗎?就趁著這個機會勇敢一下吧,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司鐸教區的圣騎士都慌張到只能裝傻充愣,那么面對著區主教、總主教、紅衣主教團以及教皇,甚至是你的袍澤們,你所認識的所有習慣于昔日的你的人們,你又會慌張到什么樣子?”
姬莉抬起頭來,雙手舉過頭頂,擺出貓爪的模樣,歪了歪頭:“到時候再說喵…”
“…你慌手慌腳的時候都會變成這樣嗎?”西格瑪嘆息道。
“沒錯喵,這是里人格啟動喵。”姬莉眼神四下游移,聽了西格瑪的話,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因為受到了外界很大的刺激,表人格需要沉睡三個月喵…”
“…你是障礙貓嗎?”死靈法師嘆了一口氣。他倒是可以用強硬的行動與語氣繼續強迫姬莉面對現實,但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雅典娜的事情發生過一次,雖然最終有了好的結局。但還是差點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這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教訓。
所以,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向雷諾聳了聳肩:“好吧,她說不是,那就不是了。雷諾院長,她是我的朋友姬莉克萊爾,是個調皮活潑偶爾會搞些惡作劇但其實很純真的傻姑娘,與街上那些美麗活潑的少女一般無二,僅此而已。”
“…請允許我持有猜疑之心。畢竟不僅名字相同,相貌和氣質也一般無二,外貌和姓名有可能因為巧合而相似,但氣質和圣光強度也相似,這種概率幾乎為零了。”雷諾正色道,“所以身為圣職者,請允許我失禮冒犯,提出猜疑,因為眼前的克萊爾小姐與我所知道的克萊爾小姐實在是判若兩人,不由我不謹慎。”
他直視著西格瑪的雙眼。堂堂正正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雖然克萊爾小姐雙目有神,圣力澎湃雄厚,不像是被某種法術控制的模樣。但是世界上能夠欺騙和控制人心的不僅僅只有法術,謊話與脅迫也能做到,不是嗎?”
“當然如此。”擅長用謊話和脅迫控制人心的西格瑪攤手道,“您的懷疑很正常。”
死靈法師無奈地看了姬莉一眼:“你看,給我找麻煩了吧。”
“真抱歉喵,給你添麻煩了喵。”雖然這么說著,但姬莉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隨你怎么解釋了喵…”
“你喵喵喵個屁啊!”西格瑪怒道,“一點都不可愛啊喵!”
“西格瑪被我帶跑了喵!”姬莉抬起頭來。指著西格瑪得意道。
于是西格瑪手起刀落,一記兇猛無比的力劈華山。手刀斬在了黃段子圣騎士的頭上,力道之兇狠。動作之純熟,讓旁觀的雷諾眼角抽搐了一下。
“好好說人話!”死靈法師毫不留情地威脅道,“否則就把你強行捆在這里,讓雷諾院長給圣城寫信,請他們來接人!”
姬莉登時滿血復活,飛快地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原地轉了個圈,等她的臉再次朝向雷諾院長時,殘存的一點嬌憨羞澀的表情已經不見蹤影,黃段子圣騎士終于變成了雷諾記憶中那個圣潔威嚴不食人間煙火的那個騎士女神。
她看著有些激動的圣騎士,淡淡道:“嗯…事情大概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因為討伐來自異界的魔王,雖然拼盡全力發出了祖傳的大招消滅了邪惡的敵人,但卻因此身受重傷,倒在了餐廳里,被在那里吃飯的西格瑪撿到,于是就成了他的伙伴。”
“拜托你編故事也靠譜一點吧…槽點太多了!比如說為什么發出了大招消滅了魔王的你會倒在餐廳呢?難道不是應該倒在魔王城或者廢墟遺跡中然后被野狼叼走嗎?”雖然雷諾在旁邊,但西格瑪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姬莉向西格瑪豎起了大拇指:“很簡單,因為當時魔王在餐廳打工。”
“…瞧瞧你干了什么!你發出的大招消滅了一個來自異界卻本分做人更是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努力工作為自己掙得三餐的善良魔王啊!這哪里是魔王啊!簡直是苦逼吧!”
“說不定他是想通過餐廳組建可怕的廚師集團,妄圖用黑暗料理控制整個人類呢!”姬莉反駁道,“我這是防范于未然,有大功于人族的!”
“那也輪不到你來打倒他!這明明是胸前有著七顆星星…呸,手持七星刀的少年廚師的任務!”西格瑪說完,有些驚悚地望著她,“…你怎么知道這些東西的?”
…臥槽,等等,打工魔王和黑暗料理界什么的,她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難不成她也是個穿越者?等等啊教練,這劇本不太對啊!雙穿什么的是大忌啊!
姬莉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你每天和雅典娜相處的時候,都會給她講一些奇怪的故事,我一直在聽啊,這些東西拿來吹比倒是很合適,我還想知道你從哪里聽來這些故事的呢。”
“是小時候經過我家門前的圣職者和武僧講給我聽的。”西格瑪用了穿越者最經典的解釋借口蒙混過去。心中松了口氣。
不過圣騎士此刻處于腦洞增值狀態,看了雷諾有些古怪的表情,突然拍掌道:“等等…這樣的話。只需要改改設定…”
她一個獅子擺頭轉向雷諾,正色道:“我在農田里用祖傳的大技地球上投打倒了正在觀察莊稼長勢的魔王之后。隨即因為傷勢過重,倒在了路邊,被經過的西格瑪撿到。雖然傷勢痊愈,但是腦袋因那魔王的乳錘而受到了沖擊,不幸失去了記憶,一路上聽他講了許多奇怪的故事,灌輸了許多奇怪的知識,說白了就是洗腦…”
“洗你妹啊!”西格瑪怒吼著來了一招五丁開山。“真推到我頭上了!”
“有什么關系嘛。”姬莉躲閃著西格瑪的手刀,埋怨道,“都對人家做了那種事情,背些黑鍋算什么。”
都對人家做了那種事情云云…西格瑪聽到這話,心中驀然一虛,雖然不久前那節操喪盡的下限戰爭讓西格瑪現在想來都回味無窮,那柔滑的手感和強烈的刺激甚至可以用來做三個月的自擼素材,但是黃段子圣騎士和無節操死靈法師之間都為了這件差點擦槍走火的事情有些心虛的感覺,大家能別提就別提,今日聽姬莉一說。表情就有些尷尬。
姬莉也是一樣,她剛剛說這話只是本能地口花花,還真沒往那件事情想。看西格瑪比較奇怪的表情,她心里也咯噔一下,不由地想起了那件事情——稍微一想,當初被他摸來摸去的腿就有些癢癢。
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僵硬地對視著。
在這種時候,雷諾突然笑了起來。
圣騎士和死靈法師奇怪地轉過頭去。
“抱歉,抱歉…我得為剛剛的懷疑道歉,我的懷疑是錯誤的,西格瑪先生。您二位的關系很好。”雷諾摸了摸眼角笑出來的淚,“很熟悉呢。兩位的關系,就像是西格瑪先生在包容克萊爾小姐一樣。不管克萊爾小姐怎么樣,西格瑪先生都在保護著她,遷就著她,雖然嘴里在抱怨,但是實際行動卻是一點都不慢呢…就像這家伙一樣。”
看著躺在床上的副手,雷諾陷入了回憶,嘴角泛起淡然的笑容:“你這家伙簡直是惡魔,不要喝太多的酒,我怎么攤上你這種上司,快給我滾回家種地啦——這家伙雖然這么說著,但總是不厭其煩地為我處理因我任性而造成的麻煩的事情…很熟悉呢,西格瑪先生對克萊爾小姐的態度,就像是這家伙對我的態度一樣…”
他望著西格瑪,露出了笑容:“而克萊爾小姐的改變,也是因為您吧…”
才不是呢,這家伙的無節操是天生的!天生的!
西格瑪剛想這么抗議,但卻看到了姬莉的笑顏。
那笑容是如此得純潔和明麗。
“沒錯,我是因為西格瑪的包容而產生了直面自己的勇氣…是他鼓勵著我,遷就著我,如果我確實做出了改變,那一定是因為西格瑪的緣故…”姬莉深吸了一口氣,坦然地望著西格瑪,平靜地笑道,仿佛看透了一切,“謝謝你,西格瑪。”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要看一看因她的直球和突然進攻而顯得手足無措的西格瑪的窘迫模樣——剛剛被他看到自己害羞的樣子,一定要扳回一局。
但她小看了西格瑪的節操。
死靈法師指著門外,突然驚訝道:“雅典娜在偷聽!”
“!!!!!”姬莉大驚,隨即撲到門邊,解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門外空無一人。
西格瑪早已笑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