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會議大廳,李青云一家子和愛民食品廠的人,面對面坐在長桌邊,吳筱雨和盧正義坐在主位,主持這個特殊的協議簽署。全文字閱讀 愛民食品廠的人,由溫廠長帶隊,一個個西裝革履,皮鞋明亮,打扮得非常正式。
反觀李青云一家子,一身休閑裝,還帶著兩個孩子,以及一個頭發花白的年邁保姆,三名保鏢,氣息強大,站在他們身后,鷹揚虎視,戒備重重。
“剛才,我和吳書記已經把條件講過了,資料和合同書也發到你們手上了,可以先看一下,再決定簽不簽這份合同。”
盧正義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精神極好,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目光炯炯,盯著李青云一家子。
吳筱雨點點頭,也道:“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現在退出我們也能理解。但是簽署之后,我希望大家遵守契約精神,必須按照合約上的條款來。”
“條款我沒意見,隨時可以簽署合同。不過,我要先選定荒地,就是這張地圖上的一號區域,大約一千畝。”李青云說著,指著政府給出的城西地圖,選出交通最好的一片區域。
溫廠長昨天被打得不輕,今天居然恢復得不錯,油光滿面,不敢看李青云,硬著頭皮說道:“我們愛民食品廠也看中了一號區域,對合同條款同樣沒意見。”
“嗯?”吳筱雨皺眉,極為不滿的掃了盧正義一眼,然后瞪著溫廠長說道,“你們愛民食品廠想干什么?前幾天糧道阻斷事件,還沒調查清楚,現在又想挑事?”
“吳書記,冤枉啊,我們真沒挑事,就是看中了這一塊土地,難道有問題嗎?你不是說,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簽署合同嘛,難道他們可以選擇這塊區域,我就不行?”溫廠長的嘴皮子非常利索,進入狀態之后,言辭非常犀利。
雙手撐在下巴上,努力不打瞌睡的珂洛依突地說道:“這位胖子叔叔,你的嘴巴還疼嗎?昨天小楚哥哥兩巴掌打碎了你的牙齒,今天就長好了?好厲害!”
溫廠長頓時閉上了嘴巴,覺得臉皮好燙,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羞辱了,簡直太憋屈了。
問題是,他可以搶地,可以侃侃而談,但他不敢辱罵李青云一家子任何一個人。
他不傻,他不想死,如果不是上面讓他搶一號區域荒地,他腦子有病才和李青云搶地。
昨天夜里,那兩個探查荒地的修士,神秘失蹤,不用想,肯定是李青云干的好事。
還有那些去拯救馭獸宗弟子的那些修士高手,靈體瞬間被滅,連安全局的那位副局長都害怕了。
所以,他覺得把意思表達出來就行了,沒必要再說斗氣的話,他怕李青云的保鏢再把他打一頓。
特別是眼前的那兩個熊孩子,小手揮舞著,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太欺負人了,這家人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李青云,你有什么想法,說說看?”吳筱雨必須重視李青云的想法,協議條款上,她讓了步,其它條件,她得為李青云爭取一下。
“一號區域,我要定了。”李青云眼中閃現一股殺氣,身為食物鏈頂端的男子,快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盧正義突地說道:“呵呵,你說的太絕對,這不符合規定。李先生,想要承包荒地,還是按照我們政府制定的流程辦吧。現在你們雙方出現了爭議,都想要一號區域,那我們可以選擇一種公平的方式,一是提價競標,二是抓鬮定勝負。你選擇哪一種方式?”
李青云很不客氣的說道:“我想選擇第三種,讓愛民食品廠主動放棄一號區域。”
盧正義大笑:“哈哈,我沒聽錯吧?你想讓愛民食品廠主動退讓,這怎么可能?年輕人,不要太天真,有些事情,還是忍讓一下為妙,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溫廠長帶來的人,也隨之大笑,但是一接觸李青云的目光,頓時笑不出來,有些像鴨子叫聲一樣干澀。
李青云閉上了眼睛,好像閉目養神,其實是怕忍不住發怒,把這些挑事的家伙全部滅殺。
當然,最重要的是,李青云的靈體已經出竅,飛到愛民食品廠的倉庫,把里面儲存的大米、面粉、罐頭、壓縮餅干之類的東西,全部收進小空間。
你們愛民食品廠不是儲存太多的食物嘛,不是想哄抬物價,阻斷糧道嗎?行,只要你們在云荒市沒有糧食儲備,我看你們拿什么來賣?
等老子把你們所有的倉庫,所有的銷售點搬空,看你們還有什么資格,敢在老子面前囂張?
敢跟我搶地?敢跟我玩弄合同條款?
呵呵,簡直是作死啊!
蟲蟲不知父親李青云在想什么,氣壞了,一腳站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桌子上,霸氣十足的吼道:“爸爸,我就說以德服人不行。你看這個死胖子,昨天跪地求饒哭得那么慘,今天又想找事,當我們李家寨的人好欺負嗎?小楚哥哥,上去揍他!”
“這個…小少爺,咱們是正經的生意人,打打殺殺的多不好。”楚家兄弟有貴族氣質,當著政府一二把手的面,實在不宜動武,說得他們好像是愛好和平的謙謙君子。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老板李青云沒發話,小少爺蟲蟲發話沒用。
“哦,我兒子說得有道理,小楚,幫溫廠子回憶一下昨夜的溫馨場面。”李青云的肉身擺擺手,很隨意的說道。
“是,老板。”既然老板發話了,楚家兄弟立即興奮起來,太刺激了,當著政府一二把手的面,狠狠區域這個挑事的胖子,簡直不要太爽!
“救命啊,你們不能這樣,這是政府辦公大樓,這是正式場合,當著吳書記和盧市長的面,你們這樣無法無天,簡直…啊!啊!”
溫廠長說不出話來,被楚家兄弟從座位上揪起來,左右開弓,打得慘叫連連。昨夜才修復好的牙齒,再次崩碎,痛苦的回憶和現實糾纏在一起,他絕望得想要退出食字部。
“胡鬧!李青云,你眼里還有法律意識嗎?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撒野?咳咳咳咳…”盧正義突地捂著嗓子,咳得眼淚鼻涕一起涌出。
珂洛依玩弄著手中的五彩元石,剛拿出來時是四顆,現在只剩三顆了,少的那顆,似乎飛進了盧市長的喉嚨里。
“爸爸,這位叔叔是不是生病了?為什么咳得這么嚴重?會傳染嗎?我好怕怕。”珂洛依很柔弱,很擔憂的詢問李青云,不過漂亮的眸子里充滿狡黠,還得意的向李青云眨了一下。
那意思好像在說,看,我也能幫爸爸出氣了,快來表揚我,我不會驕傲的。
李青云扶額,心好累,感覺給孩子做了一個壞榜樣,咱們昨天說的,明明是以德服人好不好?女孩子嘛,要溫柔,要做淑女。
至于兒子,霸道一點沒錯,所以這是針對性教育,你們不能搞混了。
當然,心里雖然這么想,但李大老板受不了女兒萌亮萌亮的大眼睛,只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以示鼓勵。
現場混亂一片,有保安護衛過來,忙著給盧正義救治,喉嚨里多了一種東西,肯定會有明顯的異常。如果被這些人掏了出來,肯定會惹來麻煩。
吳筱雨心中暗爽,昨天在會議上,兩人斗得不輕,此時慢吞吞的說道:“這…老盧,你的身體沒事吧?怎么說咳就咳得這么厲害?叫救護車了嗎?直接送到醫院急救吧。”
“我…喉嚨里…有東西…”盧正義臉上憋得通紅,向身邊的秘書和保鏢說明情況。
“快看看,快幫盧市長掏喉嚨…”秘書一陣慌亂,指揮異人保安施救。
盧市長出事,就沒人關注可憐的溫廠長了,被楚家兄弟打倒在地,模樣非常凄慘。
“我也是奉命行事啊,我也很無奈啊。”溫廠長求饒,卻又不敢說太多。
就在這時候,李青云的靈體回來了,把愛民食品廠的倉庫洗劫一空,又把十個銷售點搬空了。
眼看一名異人就要掏出盧正義喉嚨里的五彩元石,李青云的靈體一閃,先一把取出這塊五彩元石,扔進小空間。
盧正義又猛咳兩聲,才突地止住咳,又急又怒的吼道:“掏到東西了嗎?是不是有人襲擊了我?趕緊叫警察過來,這里有人襲擊政府官員!”
“對不起,我們…好像…沒掏到任何東西。”那異人保鏢有些尷尬,有些無奈的苦笑道。
“什么?我嗓子里明明感覺到有東西,才會突然咳嗽不止,怎么會掏不出東西?這…”盧正義狐疑的掃了李青云一眼,又瞅了瞅珂洛依手中的五彩元石,總覺得有刁民像害自己。
這一鬧,太丟臉了,盧正義又沒找到證據,有些狼狽,喘著粗氣,重新坐回椅子,黑著臉喝茶。
至于楚家兄弟,早就返回原地,站在李青云一家子身后,默默的充當背景。
溫廠長擦干嘴角的血,不敢說任何狠話,他帶來的這些人,同樣不敢吱聲,顯然被楚家兄弟的兇殘手段嚇壞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啊…”溫廠長只能重復這句話,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用顫抖的右手,按了接聽鍵,“什么事?”
“廠長,大事不好了,咱們廠里的倉庫被盜了,什么東西都沒有了,你快點回來看看吧。天哪,早晨清點庫房的時候還在,我剛回會議室,倉庫就空了,太詭異了!監視器什么都沒拍到,工人們都說鬧鬼了!”
溫廠長聽到這話,眼前一聽,差點暈倒。
“什么?咱們的廠里的倉庫被盜了?混蛋,這么嚴密的防衛,怎么可能被盜?那些異人保安呢?他們就沒有發現什么?報警,趕緊報警!”溫廠長慌了,倉庫里那么多物品,如果丟失,他也不用活了。
溫廠長失魂落魄的掛斷了電話,旁邊的老部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頓時七嘴八舌,涌上來詢問。
就在這時,溫廠長的電話又響了。
“大事不好了,城東銷售點的全部食品都消失了,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了,店員都說鬧鬼了,哭著喊著要辭職!溫廠長,我真的沒說謊,我親眼看著食品瞬間消失的!”
“胡扯!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食品怎么可能從你眼前消失?這…這…”溫廠長突地想起李青云剛才所說的話,要讓自己主動退出競爭,讓出一號區域的荒地。
難不成,這事是李青云干的?天哪,他到底有什么神通,有多少高手在暗中幫他辦事?
搬空愛民食品廠整個倉庫,那么多物資,除非有神仙般的手段,不然怎么可能運出去?
溫廠長瞪大了眼睛,盯著李青云,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溫廠長,你瞪著我干什么?不服氣嗎?還要回憶一下溫馨的場面嗎?”李青云問道。
“不不不,我不想再回憶了,關于一號區域的荒地,咱們可以商量一下。只是,那些消失的食品,求您給我送回來吧,不然我就真的死定了。”
溫廠長再也承受不住精神打擊和壓力,嚎啕大哭,真是聽著傷心,聞者流淚啊。
“什么消失的食品,我聽不懂你說什么。”李青云絕對不會承認這事,哪怕所有人都懷疑是自己做的,自己也不會承認。
“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什么被盜了?溫廠長你怎么哭了?”盧正義一臉困惑,不知道形勢為何突然逆轉。
“食品廠倉庫里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十個銷售點的東西也全沒有了,我這回死定了,這合同我不簽了,我要回去主持局面。”
溫廠長說著,扔下合同,就要帶人離開。
“哎哎,你不能這樣,這一千畝的承包合同,你必須得簽下來。”盧正義急了,昨天的常委會議上,他鼓吹愛民食品廠是良心企業,會簽署這份帶條件的合同。
如果不簽,他的面子往哪擱?在政府班子當中的威信也會隨之消散。如果影響到全市人民的溫飽問題,影響到本市的開荒計劃,他的責任就大了,政治生命很可能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