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農場的時候,看到路旁有幾個蹲點的記者,饒有興趣的對著農場拍照,池塘里的荷花,初露尖尖角,時有新放進去的小魚跳出水面,在荷葉上小歇的蜻蜓,嚇得慌忙飛起。
李青云進入農場,大聲吆喝幾嗓子,因為他早就看到,老婆楊玉奴在山坡上喂奶牛。這幾頭奶牛,待遇太高了,居然被她牽進了菜地放牧。那可都是蔬菜呀,說是給它們喂草,怕是連地里的青菜都被它們吃光了。
楚應臺似乎沒有受到打擾,依然戴著一頂草帽,坐在老藤椅上釣魚,草帽蓋著眼睛,也不耽誤他釣魚。這不,李青云剛吆喝兩嗓子,他就從池塘里釣上一只小老鱉。
“李青云,回來啦?這次進山,不僅僅是尋人吧?”楚應臺把草帽往上抬了抬,笑呵呵的吆喝道。在他心中,李青云進山,總能尋著一兩株靈藥。
“尋著一座金礦,有沒有興趣一起開發?”李青云胡扯了一句,純屬開玩笑。
“對金礦沒有興趣,真有的話,你自己悶聲發大財就行了。如果尋得到大補的靈藥,記得給我一兩株就好。這幾天得到兩手小術法,修煉之余,頗有進益,如有靈藥輔助,定能事半功倍。”楚應臺笑道。
“那先恭喜了。有點收獲,但現在沒時間整理,稍后給你準信。對了,這些天記者來的挺多,沒有打攪大家的生活吧?”李青云順口問了一句。
楚應臺回道:“他們又進不了農場。能怎么打攪?不過你這農場,倒是借著蛇藥廠子的東風,上了幾次新聞。估計也算全國有名了。已經有記者,開始挖掘你這農場的資料,說你這農場種出的蔬菜,不說世界最貴,但絕對是本國最貴。”
李青云挺怕曝光的,悶聲發大財,才是他的預期想法。不過既然有人注意,那也無所謂。不跟蹤自己就行。
楊玉奴趕著幾頭奶牛,慢吞吞的下了山,見到李青云,便喜悅的喊道:“老公。你回來啦。那些人送來了錦旗和獎金,有十萬塊呢。我本不想要,但村長勸我,說這是光榮的獎金,不收人家心里不舒坦,畢竟救了五條人命呢。”
“收就收唄,十來萬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反手捐給村里,專門救助貧困戶。”李青云見老婆的肚皮又大了一圈。就挽著她的手,往家里走。
“知道啦,等下就給村長說。對了。村長說,給這些驢友家屬推薦你當向導的人,是洪副鎮長,就是那個洪貴誠,和咱家有仇。村長說他不安好心,讓你警惕一些。”楊玉奴邊走邊說。
“洪副鎮長?呵呵。他的位置倒是牢穩。他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回頭我讓吳書記和他談談。這家伙既然有心情操別的心,該給他加加擔子,多做些為人民服務的實事。”李青云把他侄子整進牢里,判了十年,兩家確實結了仇。當時洪副鎮長勢大,想要找李青云麻煩,可惜稍一遲疑,但沒有了機會,因為現在的李青云,可不是他這個副鎮長能夠拿捏的。
“哈哈,他的名譽不怎么樣,該給他一點果子吃了。還有啊,你離開的這些天,有好幾個京城的記者,非要進農場采訪,不過我怕他們進來壞事,就給拒絕了。不過他們不死心,整天蹲在外面的馬路上偷拍,挺討厭的。”老公回來了,有什么煩心事,楊玉奴都會向最親密的愛人訴說。
把奶牛固定在大門旁邊的場地上,兩人進了屋子。讓李青云先去洗澡,楊玉奴給她泡了一壺好茶,兩人把最近發生的重要事情說了一遍,這才開始玩鬧。
李青云把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要聽寶寶的動靜,不過就算天天服用靈泉精華,時間不到五個月,想聽胎動還是有些早。不過聽胎動是假,借機和老婆親熱一番,才是真的。
懷孕的時候,除了前三月后兩月,動作輕柔一些,也不會影響胎兒健康。據中醫理論,陰陽調和,有助于孕婦的心理健康,同時也能驅除胎中躁火。
中醫理論玄而又玄,李青云這個半調子醫生也吃不準,但老婆開心了,自己也就開心了,于是整個家庭頓時和諧起來,這說明效果還是蠻大的。
完事后,李青云從背包里取出一塊盤子大的乳白色昆侖玉,形狀并不規則,是它有錘子砸爛后,發現這一塊玉質非常極品,用來扔進小空間當養料太浪費了,就撿出來,準備當禮物送給老婆。
“咦?這是玉呀?哪來的?”楊玉奴只是好奇,并沒有太多驚喜,因為她手上戴的翡翠鐲子已經找行家打聽過價格,居然上千萬,有了這種帝王綠的翡翠手鐲,其它料子,自然看得風淡云輕。
“在山里撿的,原本沒留意,砸碎之后,才發現玉質不錯。你先收著,回頭看哪家親戚喜歡這個,找城里的工匠打磨一兩個物件送過去。”李青云隨口說道。
“你的運氣真好!連玉都能撿到!除了以前的知青進山做工撿過幾塊玉,平時可沒聽人撿過玉。這塊玉真漂亮,白得沒有一絲瑕疵,我才舍不得送親戚呢,不過咱妹子最喜歡玉,她快放暑假了,等她回來,給她做一對手鐲,她一定會樂壞的。”
“送你的就歸你管,想怎么處理都行。”李青云笑道。
“那就再給幺弟做一個吊墜,找工匠雕一個觀音,可保平安。那娃子不安穩,在學校里整天打鬧,最近家里有了錢,咱爸媽也寵他,整天胡混,學習成績也滑坡得厲害。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學呢…”
聽著老婆絮絮叨叨的說著家務事,李青云躺在她的腿上,漸入夢鄉。挖礦太累了,又跑了一天,睡在家里,睡在老婆身邊才最安心。
第二天早晨,李青云在鳥兒的叫聲中,從床上跳起來。平時聽著鳥兒的叫聲,倒也悅耳,今天不知怎么的,總覺得刺耳。
跑到院外的時候,看到老婆正在擠牛奶,有幾個鄰居也在幫忙,估計和平時一樣,把煮好的奶分給村里的人喝。
掃了一眼天空,發現鳥兒叫得最刺耳的地方,是門口池塘和大路之間的那顆大棗樹,那棵樹種在河坡上,屬于李青云家。這棵樹上的棗子結得不大,也結得不多,平時都懶得搭理它,不過上一年澆了空間泉水,引得鳥兒在上面筑了巢,仔細數了一下,居然有十幾窩。
今天上面多了一個人,正舉著長焦鏡頭,對著擠奶牛的幾個婦人,“喀嚓喀嚓”的拍著照片。
鳥兒的巢邊多了一個人類,它們自然驚恐,圍著棗樹尖叫,不敢回巢。這時候,大多巢里都下了蛋,影響它們孵蛋,幾個急脾氣的鳥,已經向樹上的男子發起攻擊。
像那只黃鸝,性情本就暴躁,因為這名男子就趴在它的窩邊,它已經幾次沖向男子,差點把他的鴨舌帽抓掉。
李青云指著那名偷拍者,做出一個禁拍手勢,又指了指地面,想讓他下來。平時蹲在路邊拍點照片就算了,現在居然爬樹對著幾個婦人拍照,有點過分。
誰知道那名男子愣了一下,撇了撇嘴,根本不理李青云的警告,繼續著對幾名婦人狂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拍的,除了楊玉奴長得漂亮豐滿,旁邊幾個婦人都是年過四旬的大嬸。
李青云算是看明白了,這貨現在已經不滿足拍攝風景,開始拍美女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不給他一點教訓,都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了。
“老公,就是這個記者,聽說是從京城來的,整天拍來拍去,我都叫鐵柱叔警告他好幾次了,他都沒當回事。一大早的,我們在擠牛奶,他就開始爬樹拍照,越來越過分了。”楊玉奴向李青云抱怨道。
旁邊的七嬸子笑道:“管他們干啥子,聽說是記者,給我們拍了照,說不定可以上新聞。他拍就讓他拍,拍照又少不了一塊肉。再說,我們想管也管不住啊。”
李青云不想給這個嬸子解釋什么是肖像權,什么是偷拍,什么是私人空間…笑了笑,一轉身,回了院子。
樹上那男子,以為李青云拿自己沒辦法,得意的笑了笑,以更加激情的姿態,拍攝自己想要的照片。
只是,他聽到一聲尖銳的口哨,兩只白色的巨鳥,好像從別墅小院里飛上云端。他的照相機,似乎沒有捕捉到巨鳥的飛行軌跡,他正要調整一下焦距,看一看這是什么鳥,就見兩團白光,從天而至,快如閃電,帶起一股狂風,迎面襲來。
“啊,救命啊…”這男子慘叫一聲,只覺得臉上一疼,好像被什么巨力抽在臉上,一瞬間,眼睛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耳邊似乎聽路上的游客驚呼什么,大鳥搶相機了,有人從樹上摔下來了。
宮飛羽帶著爺爺,走到農場附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驚人畫面。這位宮老爺子,今年七十多了,銀須銀發,有種仙風道骨的出塵感,顏值極高,他演仙俠電影,根本不用化妝。
“這就是李青云養的海東青?呵呵,有點意思,氣血沖云冠,平地生異風,快達到傳說中精怪的標準了。就憑他能養出這樣的寵物,也不枉我從京城專門來這窮鄉僻壤拜訪他。”那老人捋須大笑,絲毫沒有救那從樹上摔下之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