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守看到四名警察灰溜溜的離開,扭著脖子看半天,也沒看到李青云被抓。木柴太濕,好不容易點燃,搞得屋子里全是煙,熏得眼淚都出來了,仍是沒看到火苗,別說引煤球了,連木炭都引不著。
在這種尷尬焦慮的等待中,警察開著車離開了,李青云的婚宴順順當當的進行下去,李青云和楊玉奴出來敬酒的時候,還特意朝他所在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連續的雨雪天,把木柴陰得太潮,最終仍是沒點著。秦瑤已經收拾好心情,從樓上走下來,拆開一桶方便面,倒滿開水,準備拿它當午餐。
許靖守鐵青著臉,也不搭理她,憤憤的扔掉手中的燒火棍,也泡了一桶面。在等待泡面發軟的過程中,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有些故事有開始,不一定有結局。但有結局的故事,肯定有開始。
秦瑤的心里空蕩蕩的,因為她和李青云的故事沒有結局,就中途退出了。原以為會風淡云輕,笑看過往煙云,可事到眼前,卻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
“為什么他們能夠大魚大肉吃酒宴,我卻躲在破屋子里吃泡面?這不公平,這個婚禮本該屬于我的…”秦瑤恨恨的想著,手中的塑料叉子掰斷了都不知道。
“面好了,快點吃吧,吃完咱們回城。這破地方,不是我們城里人能呆習慣的。”許靖守瞅了她一眼。低頭吃了幾口面,似乎并不想在這里和她大吵。
秦瑤應了一聲,用斷叉子。緩慢而又費力的吃著泡面。
李青云今天很開心,喝得也很多,如果不是用空間靈泉解酒,他覺得自己早就鉆桌子底下三四回了。
強忍著醉意,把最后一波客人送走,他才在媳婦的攙扶下,回臥室躺一會。黃市長早就離開了。暗中向李青云保證,說去縣里處置這一批害群之馬。
胡亂的想著。在床上睡著一會,聽說姑姑和表哥也要離開,只好再喝一杯空間靈泉,把醉意再解幾分。跑出去送行。
本來應該可以再住一晚的,不過聽說山城的生意太忙了,表嫂都有意見了,一天打十多個電話,說再不回來,孩子都沒人照看了,店面就要斷貨了…總之是各種催促。
奶奶拉著姑姑的手,一送再送,直抹眼淚。說她嫁得遠,平時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沒住兩天,又急著走,心里不是滋味。
好吧,這是老年人常有的心態。不知道這話會得罪人,好像整天沒人搭理老奶奶一樣。還好,陳秀芝大度。也不跟老人摳字眼,就笑著安慰。說孫媳婦娶回家了,又多一個陪你說話的,怎能說沒人陪你說話?
眼看天快黑了,姑姑和表哥才開車離去。他那車子,是大牛幫他修好了,眾人都說大牛長能耐了,以后村里的車壞了,就不用找別人修了。
一些喝多的朋友,就沒讓他們走,都安排在竹樓酒店。大牛喝多了,非說王超的悍馬h3壞了,要幫他修修。王超說車子沒壞,不信我開給你看…幸好被人拉住了,不然喝得站都站不穩,一上車,肯定會出大事。
為此,又找了幾個村里沒喝酒的爺們,一人給了一包煙,讓他們守在酒店門口,要有發酒瘋的客人,就幫著治服,別讓酒店里的服務小姐作難。
繁星漫天,讓夜晚來得很突然,剛才還是賓客滿堂院,現在卻是靜悄悄的。李青云的父母回老宅睡,李青荷一家子住在飯店后院,想夜晚鬧新房的村里人,也被別墅大門擋在外面。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兩只獵犬,臥在門口的草窩里,警戒的打量著四周。連續被人用迷.藥放倒兩次,它們也學精了,連睡覺都睜只眼睛,以防不測。
楊玉奴洗漱之后,坐到臥室的床上,又把紅蓋頭蓋上了,嬌怯怯的坐在床頭。
李青云看到了,就笑著走過去,掀起一個角,說道:“怎么?掀一次不過癮,還想再讓我掀一次啊?”
楊玉奴嬌羞的橫了他一眼,說道:“人家電視上的新娘子,都是在夜晚被新郎掀蓋頭,我們上午掀的不算。”
從這個角度看,發現新娘子比平時多了一絲嫵媚的意味,她的皮膚本來就很白嫩,不用涂粉,就能嫩出水來。今天的妝扮,主要在眼上,睫毛刷了之后,顯得眼睛特別大,橫他一眼,感覺眉目含情,有說不盡的誘.惑。
李青云挑起她的白嫩下巴,像花花公子一般,壞笑道:“喲,小娘子還挺講究的嘛。那是不是還要再喝一次交杯酒?”
楊玉奴呶了呶嘴,示意李青云看床頭柜,原來杯子和酒壺都準備好了。
“娘子想得真周道,為夫佩服。”說著,李青云掀開紅蓋頭,抱著她的臉就親了一口。
這一回卻不像以前那樣抗拒,羞答答的被李青云吻上了嘴唇,好一番品嘗,這才嬌喘吁吁扭開臉,說:“別亂摸啊,還有交杯酒沒喝呢。”
“咱一邊喝,也不耽誤一邊摸。都說一刻值千金,咱們不能為了喝酒而浪費了千金啊。”李青云大言不慚的說道。
“討厭!中午讓你少喝一點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楊玉奴半推半就,被他摸了幾把,這才接過酒杯。
“嘿嘿,中午的時候,你也沒在床頭坐著等我呀?”李青云說著,已經斟滿了兩杯酒,和楊玉奴的胳膊彎一交錯,說道,“來吧,娘子,咱們干了!”
“是干了,不是干了!”楊玉奴糾正丈夫的發音問題,仔細一想,卻羞得抬不起頭。原來是丈夫故意說的。一杯酒下肚,腹中微暖,臉上和和身上卻早就滾燙。
接過空酒杯子。把臥室的燈調暗,在微弱的燈光下,李青云解去新娘子的衣服,那一刻,楊玉奴雙手捂臉,羞得不敢睜眼。
直到胸前微涼,才發現自己早已清潔溜溜。櫻桃般的山巔,被心愛男人的鼻尖輕輕觸碰。有些發自骨子里的酥癢。
臥室里開了空調,氣溫合適,并不冷。可是楊玉奴反應過來之后,仍是一下子就拉過被子。把李青云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脯上。她很緊張,所以按得很緊,李青云的嘴巴和鼻子瞬間陷進一團柔軟溫暖的棉絮當中,呼吸和新娘子一樣,都覺得困難而急促。
兩只獵犬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并不是因為突然聽到女主人柔媚的尖叫聲,而是覺察到外面有些不正常的腳步聲。
它們沒有叫,只是豎起耳朵,貼在大門縫隙處。繼續觀察,等待。如果真的是敵人,它們不介意先攻擊。再發出警報的吼叫聲。
農場大門口走近一名四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一身運動裝,外表平淡無奇。他掃了一眼三四米高的鐵圍欄,又疑惑的看了看沒有任何阻擋的空曠大門,很不習慣的走了進去,而沒有翻墻。
“圍著農場封了一圈的鐵絲網。為什么到了正門,卻不設任何阻礙?連個大門都裝不起?這樣的人家。能出什么好手,居然有膽把侄子方照明打得差點殘廢,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還以為我們方家無人呢。新婚大喜?哼哼,不讓你們辦喪事,已經算是我方家仁慈了。男的直接打斷四肢,女的嘛…嘿嘿,看看姿色再說吧。”
壯年男子心中胡思亂想著,大搖大擺的走到別墅院墻邊,他估摸一下高度,只有三四米高,這點高度對于武林高手來講,幾乎不算高度。
他臉上閃過一絲獰笑,戴上黑色皮手套,又檢查一遍身上的工具,這才微微蹲起,準備平地起跳,躍過別墅的高墻。
只是他的身體突然僵直了,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的身后。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壯年男子驚恐的轉身,擺出格殺架式,死死瞪著這名詭異出現的老者。
“噓,大半夜的,別嚷嚷,今晚是我孫子的新婚之夜,別打擾他們年輕人的好事。走走,有話咱們到農場外面說。”老者似乎很不耐煩,背著手,絲毫不介意壯年男子手中握著的森寒匕首。
“你是李青云的爺爺?你來的正好,我一塊收拾了,算作利息吧。”壯年男子聽說這老頭是目標的爺爺,肯定也是山村的莊稼漢子,剛才沒聽到他的腳步聲,應該是早就縮在某個角落,專門聽墻角的。
說完,頓時如下山猛虎,吼的一聲,用匕首劃向李春秋的面頰。
“聒噪!”李春秋看也不看,一巴掌拍出,空氣中好像形成一道巨大的掌印,完全籠罩住撲來的壯年男子。
只聽一聲悶響,那壯年好像被無形的手掌拍中一樣,砰的一聲,摔出去十多米,落在滿是積雪的池塘邊,像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躲在大門后面的兩只獵犬“嗚嗚”兩聲,感覺不到壯年男子的氣息,這才搖頭擺尾,返回自己的小草窩,繼續睡覺。
李春秋的氣味和腳步聲,它們記得很清楚,知道是自己家人,危險應該已經解除了,不用發出警示的狂叫聲。
只聽李春秋在大門外面嘀咕道:“以我的功夫,殺一個人,再怎么取巧,都會有痕跡留下。那個小兔崽子用什么手法辦到的呢?難不成,他的功夫比我還高?開什么玩笑,應該是我好久不殺人,手生了…所以,有機會,千萬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