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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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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胡秀峰聽得就是一愣,“倒下?”

  他還等著對方指出,咱們須在哪里公平一決,沒想到換來這么一句。

  緊接著,他就覺得四肢酸軟,頭也開始暈了起來,他伸手就去儲物袋里取物,不成想渾身軟綿綿的,根本提不起勁兒來,看人也有了重影。

  “卑鄙!”他氣得大喊一聲,“居然用毒,你敢更無恥一點嗎?”

  “哈,卑鄙?”陳太忠再次笑了起來,身子一晃,身影就在空氣中消失,只留下聲音在空中回響,“說過不能用毒嗎?”

  “偷襲”那年老的天仙冷哼一聲,身子搖搖晃晃的,滿是褶皺的臉上,居然能顯示出明顯的不屑,“令人齒冷!”

  “不關你們的事,老實呆著,”陳太忠的聲音,卻是已經去得遠了,“若想發什么信號,那就算今天談崩了。”

  幾人聞言,對視一眼,齊齊嘆一口氣。

  他們真有發信號的想法,而且不遠處也確實有接應,但是現在,顯然是不能了。

  陳太忠的離開,并不是要走,他只是想拖過毒發的時間,待對方中毒再深一點,他才會接著下手,為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他甚至施出了隱身術。

  不是他太膽小,而是在風黃界行走,不能不謹慎,前兩天他豪放了一小下,差點連命都丟了,而很多秘術,是可以強行壓制住毒性的。

  別的不說,胡秀峰若是發現,真的不能幸免,那廝…會不會透支精血,竭盡全力地做一次完美的自爆?

  對方都說了,不怕隱身術和寂寞三嘆。證明來者不善,絕對有充足的準備。

  約莫等了有十來分鐘,陳太忠又現身出來。一腳將地上的胡秀峰踢得滾了幾滾,然后才輕笑一聲。“逼毒的法子很妙…跳起來得瑟啊!”

  “你…你有種就殺了我,”胡秀峰噗地噴出一口血來,怒視著對方,心里卻是驚訝莫名——這廝居然知道我逼毒失敗?

  陳太忠對醫理,那是十竅里通了九竅——一竅不通,但是他有靈目術。

  好死不死的是,胡秀峰施用的“逼毒出脈”的法門,體內靈氣的轉沖極強。體表相關穴竅收脹,靈氣波動極為明顯,肉眼看不到,但是用靈目術看,是一目了然。

  若不是如此,陳太忠還不會這么冒險。

  “小子,前兩天偷襲我,偷襲得很開心啊,”陳太忠輕笑一聲,大腳就踩上了對方的臉。足底微微地錯動,真是要多侮辱人,有多侮辱人了。

  此刻的他。也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現在想起來…罵我偷襲了?”

  “噗,”胡秀峰又是一口血噴出去,只覺得這一世所受的恥辱,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刻,他真的是寧可死掉。

  倒是那老天仙在一邊,哼哼唧唧地發話了,“閣下,殺人不過頭點地。莫要辱人太甚。”

  “嘿,你嚇死我了。”陳太忠嬉皮笑臉地哼一聲,腳又在某人臉上搓動兩下。“這種螻蟻,我就侮辱了,怎么…你看他一個人被踩臉,感覺他有點孤單?”

  那老天仙登時不做聲了,倒是胡十七春仗義出聲,“陳前輩,前兩天秀峰上人…可并未偷襲你,他出過聲的。”

  在他看來,突襲和偷襲,還是有區別的。

  “你的面子,我還是愿意給一點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然后臉一繃,沉聲發問,“偷襲是無恥的,圍攻就不無恥了,以大欺小的圍攻也不無恥…你是這個意思嗎?”

  胡十七春無言以對,對方說得確實有道理。

  “我知道你不服氣,覺得沒跟我真刀實槍地打一仗,”陳太忠低下頭來,看著地上的胡秀峰獰笑,“嘿嘿,知道我被你圍攻的心情了吧?公平決斗…我呸!”

  他越說越得意,到最后放聲大笑了起來,“我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偷襲你,哈哈,你越不服氣,我就越開心,就算能正面打你沒問題,我還是要偷襲,就是要讓你嘗一嘗這滋味…對,你就這么瞪著我,我特別開心啊。”

  “噗,”胡秀峰又是大大的一口血噴出來,臉上的肌肉猛烈地抖動兩下,眼一直腿一蹬,直接就氣得暈過去了。

  “小子,以后你有日子要吐血呢,”陳太忠冷冷一笑,褪下了短褲,不文之物暴露在空氣中,“圍攻沒得手,還牛皮哄哄的,好像我欠了你的,先讓你嘗嘗哥們兒的醒酒茶,童子尿…解暈。”

  “陳前輩,殺了他也就算了,”胡十七春終于再次忍不住了,出聲發話,“何必辱人太甚?”

  “總要給你個面子,”陳太忠點點頭,從善如流地提起短褲,彎下腰去摘對方的儲物袋,順便將此人腰間的一個香囊也摘了下來,“還有個乾坤囊,不錯。”

  一邊說,他一邊給此人下了禁制,笑著發話,“好一具皮囊,正好拿來煉人偶。”

  胡家三個人看得,真的是無法用語言表示內心的憤怒…和無奈,此人的張揚,真的是他們沒想到的,就算是稱門宗派,不想跟胡家徹底翻臉,也做不到這一步吧?

  先是理直氣壯地偷襲——還是下毒的這種,然后要撒尿,最后…竟然要將人煉制為人偶!

  這是何等的目中無人,又是何等的狂妄和囂張?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陳太忠死了肯定不止一次了。

  最后,還是三支的執掌嘆口氣,“陳先生,煉為人偶,精血仍在,這個…對你自身的安全也不太好。”

  自家的上人,哪怕是死去,也比被別人煉了人偶強——那是裸的羞辱!全族的羞辱!

  而且人偶在風黃界,也不是被人能輕易接受的,有足夠的仇恨才可以。

  陳太忠和胡家的仇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將一個上人煉為人偶,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姓陳的這廝,有足夠的實力!就具備了一些不講理的資格。

  這種分寸,委實很微妙,大抵來說,陳太忠這么做,涉嫌過分,但不會人人喊打。

  然而胡家就苦了,這份奇恥大辱,不能不報,就算他們想忽視,旁人時不時提起來,也是胡家無法忍受的——牛什么牛,上人都被人煉成了人偶,也不見你胡家有什么反應。

  從心理上講,胡家真的不能接受胡秀峰被煉為人偶這一事實。

  所以三支的執掌,就小心地提示一下。

  陳太忠聞言,淡淡地看他一眼,“那你胡家就追來嘛,看我怕不怕。”

  “我胡家沒這心思,但是別人就難說了,”三支的執掌有氣無力地回答,“胡家子弟很多,收集點精血,也不是什么問題。”

  說白了,他是賭一把,賭陳太忠不愿意被人惦記上。

  陳太忠還真不愿意被人惦記上,而且他想將胡秀峰煉為人偶,也是一時興起——老易都能收個中階天仙的傀儡,哥們兒煉倆天仙人偶,不過分吧?

  事實上,他連煉制人偶的技法都不懂,當然,不懂不要緊,可以去弄嘛。

  “我本來不想殺人的,”陳太忠側頭看那執掌一眼,抬手一刀,斬去了胡秀峰的頭顱,然后笑瞇瞇地發話,“不過,你真想讓他死,那我成全你。”

  “噗,”三支的執掌聞言,也忍不住噴一口血出來——這是我三支的上人,是我想讓他死嗎?能不能再顛倒黑白一點?

  與他吐血的表情相反的是,胡秀峰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如釋重負的微笑——他真的不想再針對這個惡魔了。

  既然事情無可挽回,那么,死去或者就是最好的解脫。

  “這是解藥,”陳太忠隨手丟了三個小瓶子,到三人跟前,又走到一邊,抬腳踢爆了胡信喜的腦袋。

  胡信喜不但中毒了,更是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沒有絲毫的表達能力,只能可憐兮兮地看著走近的陳太忠,眼中的表情,異常的復雜。

  有哀求,有悔恨,有絕望,最多的,大概是不甘…

  陳太忠處理完手尾,頭也不回地電射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功法不對的話,我下一次來,胡家就沒必要存在了,這一次,我也算給謝明弦面子了…”

  離開之后,陳太忠取出靈舟,直奔棠州而去,第二天夜里就抵達了酒伯府。

  一如其他家族的布局,酒伯府并不在棠州的郡治北德城,而是在北德城西一百余里處,北德城內,只有一座酒伯官邸。

  官邸和府邸,那是不一樣的,官邸是官方住址,府邸是私宅,是伯爵領地內的。

  這一代的酒伯名喚南宮騰越,除了伯爵身份,他還是隱夏道的巡閱使——這是一個起碼中階天仙才能承擔的職務。

  按照慣例,酒伯可以成為北德的郡守,棠州郡內,只有這么一個本地伯爵,宗派不能插手的情況下,哪個家族能跟南宮家爭?

  但是本地勢力在本地做官,而且還是有爵位的,官府也不愿意答應。

  所以南宮騰越領個巡察使的身份,比郡守還高個半級,管的是全道的事情,不分管一處,正是大家都高興。

  陳太忠是第一次到擁有領地的人家,找人家的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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