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一發怒,別人就不敢多說什么了,只能乖乖地交了錢走人。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賠得起五百上靈的。
像九戈龍也知道,自己是把楊劍虢得罪狠了,把那兩位得罪的也不輕,所以這次,他根本就沒有嘗試倒戈,直接跑路了。
倒是其他的人,或多或少地交過來一點靈石,或者是其他的物品,來折抵靈石。
這幫家伙平日里欺行霸市,還真的攢到一點好貨,此刻為了保命,也紛紛托關系繳納和關說,接下來的五天里,楊劍虢收到的賠償,折合靈石下來,差不多有兩千上靈左右。
這基本上就是二十靈晶了,能請得動天仙出手一次了。
楊劍虢心里真的很舒坦,甚至他想分給陳太忠一部分靈石,“賺了,我真的是賺了…起碼賺了十五靈晶,咱倆二一添作五?”
“你覺得,我會看上這點錢?”陳太忠對此非常地不屑,他在巧器門待的時間夠久,該考慮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就在他琢磨,怎么唆使對方跟著自己前往上門附近的時候,天上刷地飛過一個白衣少年,來到兩人上方之后,丟下一塊玉牌來,“以后做事,不要這么囂張。”
白衣少年自然就是楊上人,陳太忠看他一眼,根本就懶得理會。
倒是楊劍虢不在乎,走上前撿起玉牌來一看,登時就怔住了,“九戈龍的玉牌?”
“他要找人,暗算你倆。正好找到我朋友頭上了。”楊輕風面無表情地發話。還順勢瞪了陳太忠一眼,“你要找死,別拉著劍虢…看了玉牌,你們毀了。”
說完之后,他根本不停歇,直接飛走了。
“呸,”陳太忠氣得吐口唾沫,“什么玩意兒!”
說實話。他真的看不起楊輕風,哪怕是此人拿來了九戈龍的身份玉牌,他一樣是看不起別人欺負你弟弟的時候,也不見你有這么吊,還不是縮著個頭?
現在你湊巧殺了九戈龍,拿到我面前來顯擺,有意思嗎?哥們兒好歹是幫你弟弟出頭,你分得清里外不?
總之,是楊輕風那種傲慢的態度,讓他極其的不爽。
不就是個天仙嗎?身為修者。你連點血性都沒有,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感覺良好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有個天仙的支持,還是不一樣,兩人接下來的遭遇,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陳太忠想忽悠傻大個,圍著巧器門整個走一遭,就試探著問,咱們四處走一走好不?
沒等他說出來采藥、見識什么的理由,楊劍虢直接就同意了:這是好事兒啊。
合著這些年,他也在家里憋狠了,因為旁人要擰著他提煉材料,根本不放他出門,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單純,獨自出門怕應付不過來。
但是,在家里一呆就是十幾年,擱給誰也悶得慌,他現在還是努力修行的階段,沒到了出遠門找機緣的時候,附近走一走,是最好的選擇。
他興沖沖地表示,咱倆想到一塊去了,我跟我哥打個招呼就動身,玩上幾個月再回來,埋頭修煉也不是正路。
等幾個月回來修煉…陳太忠聽得暗暗呲牙,幾個月之后,估計你家都沒了。
他倒沒有為利用楊劍虢而感到內疚,在他看來,這是很正常的因果。
首先是傻大個主動尋來,賣沉星鐵的,其次,此人在重壓之下,還曾經改口,說是偷來的東西,差點給他帶來被動,說因果也是對方欠他。
再有就是,他幫對方教訓了人,解決了積怨,還賺了不少靈石,陳太忠不認為自己利用對方,有什么不道德的地方。
不過,想到對方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會無家可歸了,他終于還是提出了建議:咱們玩耍也不該忘記修行,你最好把靈石多換成煉器原料,路上邊走邊煉。
楊劍虢還真的聽了他的,把手邊的靈石都用來買材料,這用去了差不多一周時間。
陳太忠則是采買了一堆吃食,又給鄧子榮留了點經費,然后就跟傻大個上路了。
兩人上路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巧器門幾個弟子,都是高階靈仙。
那幾人一看他倆,登時就出聲攆人,而且對兩人的態度,并沒有什么不同對于門內弟子來說,宗產居留身份和通行身份,并無太大的區別。
這次,不等陳太忠出面,楊劍虢就率先表示,我們又沒進山門,這里都算是宗產,我們為什么不能來?
他說的有道理,更關鍵的是,他敢這么說,就連陳太忠遇到這種場合,也不能這么理直氣壯地回答陳某人不是個膽小的,但是…他不是怕被人惦記上嗎?
楊劍虢這么一說,那幾個弟子就覺得不對了,人有底氣和沒底氣,表現是截然不一樣的,尤其是巧器門傳承久遠,門內的關系錯綜復雜。
光說家族,就有三世家五豪門,按流派,又有幾大不同的煉器流派,若是按宗內勢力分,卻又有三峰四谷兩絕地。
總之,敢這么答話的,肯定不簡單,那幾個弟子倒也沒有直接翻臉,就問你是誰家的。
楊劍虢直接就報出了他哥哥的名字,說那是我哥,才回來。
火絕洞楊輕風的大名,在巧器門也是很響的,這幾個弟子聽了,也沒辦法再計較這個地方,楊輕風的弟弟確實有資格來。
然而,其中有一個主兒,終究有點不滿意,就說你懂不懂怎么說話啊?你哥是楊上人,你又不是門內弟子,吃我一拳吧。
不過他也沒敢沖楊劍虢下手,高階靈仙對初階下手,也是以大欺小,他看到此人身邊有個高階靈仙,說不得抬手一拳打去。
陳太忠反手一拳,直震得那廝倒退兩步有楊劍虢沖在前面吸引關注,他也不怕少少地出一點格。
那幾個弟子一看占不到便宜,就轉身離開了,甚至沒興趣問他是誰楊輕風都是中階天仙了,給自己的弟弟弄個靈仙侍衛,不是很正常嗎?
他們離開了,楊劍虢反倒還有點不舒服,“我讓我哥給我開個入門證,他不給我開,要不然,山門咱都能進得去,還怕這些人刁難?”
開個入門證?陳太忠聽得哭笑不得,這個入門證一開,你哥真是宗門的罪人了。
想是這么想,他臉上露出個不屑的笑容,“你哥也就那點膽子,他還敢干什么?”
“我哥可是想得很多的人,”楊劍虢很不喜歡他說自家老哥的壞話,于是就辯解一下,“他沒反對,就算是支持了。”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說一句,“就算開了入門證,也要看你有沒有底氣跟這些家伙叫板,要不然,有沒有證件,還真無所謂,你有身份玉牌就夠了。”
楊劍虢一聽,也不說話了,兩人在周圍轉了一圈之后,獵殺了一只噴火兔,在野外搞起了燒烤。
兩人游山玩水,也不著急趕路,一個是傻呵呵地只知道玩,另一個卻是一邊玩,一邊小心查看著地形。
到了入夜的時候,兩人各自弄個陣法修煉,不過陳太忠總是在后半夜的時候,悄悄隱身出去,四下東走西看,尋找合適的地方。
又走了幾天,其間也碰上了一撥門內弟子,交涉的過程,跟上一次大同小異。
第三次兩人卻是碰上了巡山的隊伍。
這一次,兩人是走上了一座山峰,而這山峰頂端,則是一道界限,一側是宗產地盤,一側是門內。
站在山巔上,可看到門內景象。
楊劍虢入門,還是幾十年前有過一次,此刻兩人坐在山頂上,他指著遠處云霧彌漫的山峰,“看到沒有,那便是天爐峰,三峰四谷兩絕地的三峰之一,像不像一個銅爐?”
憑良心說,在這里也看不太清楚門內景象,門里面的地方是很大的,再加上有大陣遮蔽,云霧繚繞,就不可能看清。
就算沒有大陣,若是站在這里,就能將巧器門看得一清二楚,此地早就被巧器門劃作禁區了,哪里還容得了別人踩盤子?
不過,哪怕是只能看到一座山峰,這里也是相當敏感的地方。
“好漂亮啊,”陳太忠一臉的沉醉,又深吸一口氣,“不啻人間仙境,要是能在這樣的地方修行,人生真的就沒什么遺憾了。”
“你的修為,進巧器門還是有可能的,”楊劍虢看他一眼,“若是魂齡未過一百二,我可以要我哥幫你申請一下登仙測試,不過那樣…你就只能算我哥的門下了。”
憑他也配?陳太忠不屑地笑一笑,“你哥,還差點。”
“你登仙之后…我保證你中階天仙之后,絕對可以自立門戶,”楊劍虢很認真地建議,看得出來,他是真為對方著想。
“你一個小小的低階靈仙,憑什么保證?”陳太忠白他一眼,很不屑地發話,“自己吃的是地溝油,就不要操政治局的心。”
“我是怕你耽誤了,”楊劍虢的臉漲得通紅,他不太聽得清楚對方話里的一些名詞,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的理解。
就在此刻,遠處凌空掠過幾人,在山頂降了下來,一個古銅色臉的大漢眉頭微皺,不怒而威地發話,“你倆…干什么的?”
(更新到,總有人說,種蘑菇啥的,但是也得湊得夠近不是?風笑也可以不寫制度森嚴,但是,這不是不想寫崩嗎?總得有個過程,最后,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