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白芒過后,陳太忠的身形出現在十米之外,他滿面紅光口鼻流血,頭發凌亂。
滿面紅光,那是爆炸的沖擊力導致的,所幸的是,霹靂子爆炸的威力不算太強,沒有讓他破相。
要說他此次,真是大意了,最近他過得有些順風順水,不管碰到什么樣的雜魚,都是信手拈來,靈刀一出,再無對手。
以至于他都有點忽略自身的防御,擱在以前,他不是拍張靈符護身,就是拿出小塔,隨時準備祭出來防冇身。
這次,對方只是一個“區區的”八級靈仙,他又著急殺人示威,竟然徹底地忘了防御。
不過謝天謝地的是,對方的短棍里,放出的霹靂子威力不是特別大,而他還有長衫護身,再加上他本身的靈氣,已經相當于高階靈仙了,才能硬生生地扛下這一招。
吃了這么一個大虧,陳太忠登時就火冒三丈,他長笑一聲,在自己身上拍一張高階靈符,再次沖了上來,“螻蟻,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這次他的怒氣值爆表,連那八級靈仙都被他兇狠的樣子嚇到了。
事實上,一干人早就被嚇到了,一個區區的九級游仙,哪怕是用了斂氣術,居然…能硬扛高階靈仙打出來的霹靂子?
沒誰會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就連那斗笠人,都微微地抬了一下斗笠,顯然震驚不小。
那八級靈仙見他撲來,想也不想,又是短棍一指。不成想對方腳步一錯。硬生生地避開了短棍所指的方向。
然而。就算避開了,還是沒用…這次短棍里射冇出的不是霹靂子,而是漫天的飛針。
飛針呈六十度角的扇形,刷地打了出去,陳太忠避開了正對面,卻還是被飛針掃到了。
不過吃一塹長一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托大了,自然會加大防御。就在短棍再次激發的時候,他已經敏銳地注意到這是另一根短棍。
所以他想也不想,直接祭出了小塔。
說實話,自打從庾無顏那里得知小塔的來歷之后,他隱隱地就不想多用這個東西:萬一被人認出根腳來,那也不是一般的麻煩。
他現在不想使用小塔,還甚于不想使用紅塵天羅。
但是對方兩只短棒太過陰毒,他已經陰溝里翻了一次船了,這次再不注意,翻得狠一點的話。小命都不保了。
于是他果斷祭出小塔,同時神識凝結。狠狠地沖著對方來了一下修者間的戰斗,終究是要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他這次托大,嘗試到了對方拿手的攻擊,這真不是一個好的體驗,不過同時,此番遭遇也提醒他:不管對手實力如何,最好不要嘗試對方的拿手攻擊。
獅子搏兔,亦要用盡全力。
而那八級靈仙卻沒想到,自己手上的玄鐵蜂針,竟然沒有破了對方的防玄鐵蜂針與霹靂子不同,一個是憑著爆炸傷人,一個卻是憑冇著鋒銳的針尖傷人。
玄鐵是極硬的材質,而他的蜂針也是經過特殊設計,穿透力極強,對方只憑靈氣防御的話,那是要吃大虧的。
就算穿不透,蜂針上的力道也不小,只憑這么一下,也能延滯對方的攻勢。
然后他打算再發射一顆霹靂子,然后再來一次蜂針,對方不死也得殘廢。
然而,他的霹靂子尚未激發,只覺得識海一震,然后腦中泛起一個念頭,“神識攻擊…壞了!”
這是他在風黃界最后的一縷思維,下一刻,對方手上的靈刀及體,眨眼之間,就將他砍做了數十段。
陳太忠一貓腰,撿起對方儲物袋,然后抹一下口鼻之間的鮮血,靈刀沖著樹林內一指,獰笑著發話,“螻蟻們,都給我滾出來,爺今天心情不好,要多殺幾個人!”
樹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卻是里面的人見勢不妙,直接拔腳逃跑了。
開什么玩笑?一個八級靈仙在眨眼之間,就被活生生地砍做了幾十塊,誰不跑才是傻的。
陳太忠也不追,剛才的教訓已經告訴他了: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
人家比他來得早,誰知道樹林里有什么埋伏沒有?
他一轉身,獰笑著看向攔路的一幫人,“還有誰想要丸藥的?”
這撥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說話了,尤其是剛才那口出狂言的大漢,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
“你,”陳太忠微笑著一指大漢。
他覺得自己是微笑,但是他口鼻之間都在冒血,又被他胡亂抹了一把,那面目是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那大漢腿一軟,咕咚一下,居然就那么坐在了地上,嘴里胡亂地說著,“我我我…我不要丸藥了我,真的。”
“告訴我,”陳太忠一指地上碎成幾十塊的肉塊,“這鱉孫是哪個家族的?”
陳某人這通火氣大了,光殺人不行,他還要搞族誅。
“我我我…我真不知道啊,”大漢胡亂地回答著,然后猛地靈機一動,看向那五級靈仙的女修,“寧寧寧…寧姑娘,你要幫我解釋啊。”
“我與你素不相識,解釋什么?”寧姑娘冷哼一聲,不過下一刻,她還是放緩了聲音,沖陳太忠一拱手,“我們也是被脅迫的,他們是高階靈仙,自是不會向我們吐露出處。”
陳太忠怔怔地看著她,直到看得她面色有點發紅,他才發話,“你們這些人,難道就沒個奸細…都不知道那些人的來歷?”
眾人聞言怔一怔,然后還是緩緩搖頭。
“那留你們也沒什么用了,”陳太忠獰笑一聲,一抖手上的靈刀。
“我們真不知道啊。”一個四級靈仙哀嚎了起來。身子篩糠一樣抖著。
“你可以走了。”陳太忠刀尖一指那五級靈仙,這女人長腿翹臀,臉上也長得極為精致,大眼睛,小小的鮮艷紅唇有些hòu實,反倒是增加了幾分憨態。
他剛才是非常怨恨這女孩兒的哥們兒真的想做一個好人來的,不過關鍵時候,她敢做主放他走。這個脾性還算對他胃口。
寧姑娘聞言退兩步,卻沒走得再遠,然后她猶豫一下,鼓起勇氣回答,“我們本來也是臨時湊到一起的,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的來歷。”
“我可以作證,”斗笠人在他身后發話。
“算,都給我滾蛋,”陳太忠不耐煩地一擺手,然后一指那大漢。“你小子,把儲物袋留下。”
大漢忙不迭地扔下儲物袋。抱頭就跑了,不多時,一群人就散了一個干干凈凈。
斗笠人沒有動,寧姑娘也沒有走。
陳太忠一皺眉,側頭看她一眼,“還不走…等著混午飯?”
“那個…”寧姑娘的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低聲發話,“那個水火通脈丸?”
“拿靈石來買,”陳太忠淡淡地發話,他想做好人,但絕對不會做爛好人,“我跟百藥谷交易,一顆通脈丸,頂三顆破障丹。”
“那豈不是要,六塊極品靈石?”寧姑娘愕然地張開了小嘴。
這個價格,是百藥谷對外銷售的行情,其實破障丹真不值這么多,不過水火通脈丸更絕,柜臺上根本就沒有賣的。
“百藥谷就沒有通脈丸的藥方,”陳太忠冷哼一聲,然后又刺她一句,“那天你不是跟我說,靈石不是問題嗎?”
“我…我只有兩塊極品靈石,”寧姑冇娘苦笑一聲,摸出兩塊極靈來,“我以為已經夠了,這兩塊靈石,我都賺得很難。”
“兩塊就兩塊吧,”陳太忠一抬手,將她手上的靈石吸過來,隨手又丟個玉瓶給她,“還欠我四塊靈石…給我做工還我吧。”
寧姑娘猶豫一下,才期期艾艾地回答,“可是…可是我要先回家一趟。”
“把你家地址和姓名給我,”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
事實上,對他而言,兩塊極靈賣出去通脈丹,已經是賺的了,對方留個假姓名和地址,他也不算虧,不過,他總不能顯得特別好糊弄不是?
“那…”寧姑娘想一想,還是拿出一塊玉簡來,在上面刻一些字,然后遞給他,怯生生地發話,“不過…我時常不在家的,不能等的話,你給我家留言即可。”
“嗯,”陳太忠點點頭,接過玉符收起來,然后才凝出點水,清潔一下自己的口鼻,扭頭看向斗笠人,“跟我走吧。”
斗笠人也不說話,抬腳就跟著他走,有意思的是那寧姑娘,也遠遠地綴著他倆,而且再次收斂氣息,赫然又變成了游仙八級。
走了一陣,陳太忠有點不耐煩,說不得回頭看一眼,“我說,你不是著急回家嗎?”
“我…我一個人走,不保險,”寧姑娘訕訕地回答,合著她是想跟在這二位后面,安全就有了保障。
陳太忠也沒話了,倒是那斗笠人猛地冒出一句來,“我比她還著急回家。”
“現在你想都別想,倆月以后吧,”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對方號稱能越級殺人,初階天仙都能先殺人后收貨,只有中階天仙,可能不太保險,不過陳太忠也不怕丫翻臉。
他剛才要雷霆一擊殺掉那八級游仙,固然是因為他受傷了,心情非常糟糕,但是同時,他這么做也不無提醒斗笠人的意思。
別看哥們兒是九級游仙,殺個高階靈仙,跟玩兒似的,有些不該打的主意,你最好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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