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艷找密庫,還是很有一套的,她先架著飛毯,在空中繞圈,繞了三四個圈子,就鎖定一個方向——每繞到這個方向的時候,門環就要相對熱一點。
鎖定了方向,她就降下飛毯來,埋頭疾走,她不知道那里距自己有多遠,此處雖然是荒郊野外,也難免遇到修者的隊伍,而她又是來尋寶庫的,適當地低調還是應該的。
她奔出去四十多里,感受著門環越來越熱,心里正在開心,猛地發現前面飛來一個小黑點,她想也不想,直接放出了準備好的盾牌。
在野外生存,就要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她九級游仙的氣勢淡淡地外放,驅趕那些荒獸,不過這一次她知道,自己是遭到人暗算了。
這種經驗她也不缺,盾牌她就隨時準備著,只不過是嫌拎著盾牌趕路費事。
“奪”地一聲輕響,一支長箭射中了盾牌,箭尖居然穿透了盾牌一寸有余,若是她沒防范,這一箭沒準能帶走她半條命。
直到這時,弓弦的響聲才傳來,也虧得王艷艷是玩暗器出身,最近又在苦練弓術,行進時還存著幾分小心,才躲過了這一劫。
“混蛋,”她氣得一抬手,就摘下了肩頭的小弓,“讓老娘來告訴你,弓箭不是這么玩的!”
弓弦連響,她抖手就是兩箭射了過去,兩箭之后又是三箭,封住了對方所有的去向。
她心恨對方歹毒,下手也不留情面,就是要奪取對方性命。
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一聲悶哼,一道人影一閃,奇快地躥向一塊巨石。然而王艷艷的第二波箭正好射過去。
此人的身法極其了得,身體在空中靈活地扭動一下,免去了被正面擊中,但是肚腹側面還是被利箭劃開。登時血花四濺。
王艷艷已經看出來了。這人一開始埋伏在草叢中,她拉弓之際。此人應該也是有盾牌之類的阻擋,但是普通的盾牌,又怎么擋得住她的戰器藏弓。
到這時候,此人還想跑。那就來不及了,硬生生地又吃了一箭,不過終于是掙命一般地逃到了那塊大石頭后面。
僅僅是個八級的游仙,王艷艷也不著急,小心謹慎地靠近那塊大石。
此人必須得死,但是她得防著對方有同伴——有第一次偷襲,就可能有第二次偷襲。
反正對方已經受傷。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腸子都流了出來。
她繞了一個大圈,剛剛靠過去,一柄飛劍狠狠地斬了過來。“小輩好狠的心腸。”
“夠不要臉的,”王艷艷冷哼一聲,掣出了中階長槍,迎了上去。
燎原槍法還真的不含糊,僅僅一套第六層的槍法,就硬生生擋下了飛劍的攻擊。
發出攻擊的劍修,不得不將飛劍召回去,這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九級游仙,他從遠處幾棵樹后電射而至,聲若洪鐘,“女人,你居然敢對我周家子弟下此毒手!”
“周家又算什么東西?只許你們暗算別人?”王艷艷不屑地哼一聲,身子向大石頭躥去——既然那么遠的人都跑了過來,周邊應該沒人埋伏了。
果不其然,那弓手正靠在大石頭上,身體都被鮮血染紅了,正惡狠狠地看著她。
“偷襲的鼠輩,死吧!”王艷艷才不會心慈手軟,抬手就是兩箭。
“女人你敢!”那老年劍修直看得睚眥欲裂,“我要活剝了你。”
喊歸喊,他終是晚了一步,救援不及,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子弟,被這女修活活射殺。
王艷艷殺了此人之后,才又迎上了那九級劍修。
一直以來,劍修都以強大的攻擊著稱,號稱同階無敵,王艷艷猛地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硬扛一個同級劍修,心中是又喜又傲。
不過,她的驚喜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約莫三五分鐘左右,一個八級游仙出現在遠處,見到這里激戰正酣,說不得腳下加勁。
一邊跑,他一邊就掣出一把大斧來,“九叔公,我來助你。”
王艷艷以一敵二,也不落下風,不過她覺得這地方實在有點奇怪,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八級和九級游仙。
待她見到,遠處又一個九級游仙出現,終于臉色一變,取出一張符,在自己身上拍一下——這種時候,不能再舍不得了。
“高階金剛法符?”圍攻她的兩人齊齊眉頭一皺——麻煩大了,這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殺死的。
后來的這位九級游仙見狀,也加入了戰團,這位手持一對短短的護手鉤,明顯走的是近戰的路子,他一上來,王艷艷登時手忙腳亂。
終于,她吃了那大漢一斧,縱然是有高階金剛法符,身子也是一栽,接著就是一口鮮血,那使護手鉤的漢子看到便宜,身子前躥,反手一鉤狠狠撩起。
這一鉤如果砍實了,這蒙面女人就算有金剛法符護身,內腑也要受到極大的震蕩。
然而,王艷艷還就是硬生生吃了這一鉤,然后手一揚,一枚飛梭打向使鉤的漢子。
近身打斗者,身手最是敏捷,但是對方寧肯吃一鉤,也要發出暗器,這是使鉤漢子完全沒有想到的,他身子沒命地一扭,那梭子還是打到了他的左肩上。
“這賤婢會暗器!”使鉤漢子身形暴退,嘴里大叫著,“你們也不知道提醒一聲,還好入肉不深…我艸,有毒!”
話沒說完,他的臉上就泛起了青氣,縱然是沒命地塞解毒丸,沒過多久,他還是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那倆圍攻她的游仙大驚,先給自己上一張金剛符,然后才繼續圍攻她,但是就束手束腳很多了,“圈住她,累死這個散修。”
風黃界里,用小型暗器的人不多,近身用暗器的就更少了,這種情況多是在散修身上出現——暗器要近身使用,一般就是威力有限。
正經有點身家的,就算用暗器,也是大威力的,比如說霹靂子什么的,這種大威力暗器,近身使用容易傷到自己。
“你才是散修,你全家都是散修,攔路殺人的老狗!”王艷艷一邊罵人,一邊摸出兩張中階法符,打向那使斧的大漢。
大漢雖然八級了,用的卻也是中階的金剛符——近身使用的暗器,基本上威力不大,使用高階的,不經濟。
兩張法符打出,大漢的護身靈氣一晃一晃,明顯出了狀況,王艷艷又拼著吃了一劍,一槍掃掉了大漢半邊頭皮。
修者都是不怕玩狠的,大漢負傷了也能戰,但是這鮮血嘩嘩地往下流…擋眼啊。
他一退出,王艷艷連出幾槍,然后轉身就跑,那劍修使出飛劍追殺,卻被她的長槍撥回。
“想在劍修面前逃跑?真是做夢,”白發劍修祭起飛劍,御劍追了上去。
“找虐吧?”王艷艷往嘴里丟幾顆回氣丸,一轉身,就是三支箭射了過去,然后又是三支箭,她的藏弓是戰器,有且只有九支箭,但是這箭出去之后,能自動回歸。
巧器門戰器名揚天下,那真不是吹出來的。
九級游仙登時傻眼,劍修御劍的靈活度,遠超過飛行法器,但是他在天上飛,下面拿著弓箭射,怎么說也是個靶子。
說不得,他只能降下來,靠著雙腿狂追。
眼看此女棘手,他放個焰火出去,通知族中高手來圍殺。
陳太忠看到的焰火,就是這一道,不過不是王艷艷發的求助信號,而是她的對手發的。
王艷艷一看焰火,心頭就是一揪——這證明對方還有奧援在不遠處。
想到這個可能,她繼續撒腿狂奔,一時間也有點懊惱:早知道是這樣,直接往回跑該有多好?
不過她心里也清楚,主人就不待見自己的尋寶行為,她沒遇到大事,直接往回跑,估計是要受到奚落的。
信號發出去不久,兩人還在跑著,身后傳來一聲怒吼,“哪個混蛋,敢殺我褚家的人?”
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從后面傳了過來。
“不是周家嗎?”王艷艷輕笑一聲,一抬手,也是一朵焰火放了出去,“小小褚家,也敢攔路殺人,等著我主人的雷霆之怒吧!”
“若是再加上我陶家呢?”又一股氣勢升了起來。
“再加上周家,也是一群死人,”王艷艷腳一點地,加速前躥。
“那就等你的主人來說話吧,”兩個人在瞬間就追了上來,左右一夾,呈犄角之勢,壓住了她,而她身后,則是有九級的劍修。
這兩人的修為,都不是她能感知的,很明顯是靈仙一級的,但是她也不怕,冷笑一聲,從肩頭摘下小弓,“我的主人,憑你們一幫垃圾,也配提?”
兩個靈仙加一個九級游仙,圍攻另一個九級游仙,分分鐘就能滅掉的,但是看到此女如此地有恃無恐,三個人反倒是遲疑了。
打殺一個九級游仙,真的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此女放出了求救焰火,想必不遠處也有她的奧援,而能讓九級游仙做仆人的人,又怎么會簡單得了?
盡快殺人之后離去,也是條路子,不過…誰知道人家有沒有精血之類的怨引。
此刻想擾亂天機,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
念及此處,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發話了,他一臉的不善,“我們褚家的人怎么招惹你了,你居然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