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聽到這話,真是老大的奇怪了——哥們兒連二級的靈仙費球都干得掉,一個新晉的靈仙,也敢咋咋呼呼?
于是他眉頭微微一皺,“靈仙了啊,很厲害,但是…憑啥又通緝我呢?”
雷方嘴巴動一動,最終卻是沒有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還想跟我過兩招?”陳太忠臉一沉,很不滿意地發問。
“他們通緝的是您,以及可能殺死您的人,”雷方嚇得趕緊回答,開什么玩笑?此人五級游仙的時候,就能硬扛自己,更別說還有兩個靈仙被殺了。
“因為我的功法?”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
他原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功法有多奇特,但是費球和明特白兩個靈仙,寧可放他離開,也要得到功法,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能引起靈仙的覬覦,對小家族來說,自然也是不可抗拒的**。
對這種認識,他有些淡淡的不滿,哪里有那么多逆天的功法,明明是哥們兒的天賦驚人好不好?
“不知道…也許吧,”雷方剛想搖頭,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趕忙點點頭。
這種因果,他也猜得到——都是散修,誰能不明白?但是這話題水太深了,他哪里敢涉足?只求做個不明真相的游仙。
然而,陳太忠將話說得這么明白,他就不敢回避了,否則的話,難免有心虛的嫌疑,容易惹禍上身,倒不如明說,“大家一致認定,你已經隕落了,有人殺了你以后,沒有通知梁家,反而悄悄溜了…梁家強調,他們只想知道真相,沒有別的意思。”
還有這么一說?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將溫泉兩人的尸身帶走,只是不想讓其他追蹤者分析出太多的信息,不成想,又引發了這種猜測。
“只是想知道真相?”他嗤地冷笑一聲,這話哄小孩子吧,能棄了十上靈的暗花,失蹤者只可能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以至于不敢來領暗花。
“梁明正突破靈仙之后,梁家很高調,”雷方不置可否地回答,“大約是前段時間,他家損失慘重,急于挽回形象。”
“慘重…那可不是自找的?”陳太忠看一眼虎頭鎮,“為啥不讓我進去。”
“你想要啥,紅箭盟幫你買行不?”雷方苦笑著連連作揖,“我們就這點家當,實在折騰不起,虎頭鎮的今天,來之不易啊。”
“一百壺云霧酒,”陳太忠見狀,也懶得難為他,“你可以往里面加點料。”
“我哪兒敢?”雷方聽得汗都快冒出來了,“您有什么要賣的,我們也收購。”
“這你就別想了,”陳太忠果斷拒絕,對方有苦衷,他能理解,但心里終究不是很舒服,既是如此,何必讓對方如愿了?
雷方也不敢多計較,進了鎮子里不多時,紅箭盟二當家徐建宏跟著他走了出來。
二當家遞過一個儲物袋,陳太忠接過來一看,里面是滿滿的云霧酒,怕不有兩百壺,于是奇怪地問一句,“那酒店不是每次上貨一百壺嗎?”
“這不是…最近過境的大人物多嗎?”徐建宏苦笑一聲,“紅箭盟只是一個小小的幫派,希望和氣生財,就儲備了一些酒水。”
“公款吃喝?”陳太忠先是一愣,然后點點頭,“也有道理…知道梁家在青石城什么地方嗎?”
“你這是要找上門去?”徐建宏聽得嚇一大跳。
“你以為呢?”陳太忠淡淡地反問一句,也不做解釋。
他跟梁家結仇,一開始就是梁家的小子搶他,搶了一次兩次不算完,第三次還要捉他去領賞,終于導致他一怒殺人,結果殺了小的引出老的。
接下來也就不用再回憶了,陳太忠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四個無辜游仙被殺,再加上,梁家表面上撤回通緝,除了聘請靈仙對付他,還偷偷地發出暗花,導致他差點栽了。
他從沒有如此地生氣過,報復是必然的。
“這可萬萬使不得,”徐建宏聽到這話,登時連連擺手。
“你跟梁家有親?”陳太忠眼睛一瞇,笑著發問。
“沒有,”徐建宏馬上搖頭,然后很認真對回答,“可是青石城,你進去容易出來難,就算不被門衛認出來,一旦動起手,城里起碼有九個靈仙在。”
“都會幫梁家對付我?”陳太忠有點疑惑地發問,一個兩個靈仙,他或者不害怕,九個的話…想想也頭疼。
不過,起點的那些修仙小說,不是都說,哪個家族都會有對頭嗎?
“九個靈仙不是家族和宗派的,就是他們請的供奉,”徐建宏呲牙一笑,“對上一個沒根腳的散修,還是冒犯了家族的這種,你算挑戰他們的根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選擇?”
陳太忠想一想,不情不愿地咂一下嘴巴,“你告訴我梁家在哪兒就行了。”
“你想隱身進去?”徐建宏直接說破他的算盤,然后搖搖頭,“不要想了,那是城市,有子爵鎮守的城市,正式在冊的,城墻上有防止潛入的預警陣,子爵戰爭級別的。”
子爵戰爭級別,其實就是靈仙級別的團戰,大多數九級靈仙或者九級靈獸,都不可能偷偷潛入。
對陳太忠而言,就是想從城內沖出來很難,想偷偷溜進去…更難!
陳太忠聽到這話,眨巴一下眼睛,神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二當家說的是實話,”雷方見他有暴走的趨勢,馬上出聲證實,想一想,他又補充一句,“其實梁家在城內,無非一些住宅和店鋪…任何一個大家族,青石城都容納不下,就算能容納下,他們也不敢全搬進來,太容易被人一網打盡了。”
仙界的家族,格外重視血脈和傳承的延續,血濃于水這話不用說了,家族的級別,也涉及到了每個家族成員修煉資源的多少。
“你是說…梁家的根基在城外?”陳太忠聽明白了。
“我是潢州人,對這事兒不是很清楚,”雷方斜睥徐建宏一眼。
“你看我這一眼什么意思?”徐建宏有點惱了,你想討好陳太忠,不要拉我下水。
“您不是早就想跟陳兄說了嗎?”雷方正色回答,“我也幫您試探了,二當家,咱倆一人說了一半…我也不能全說。”
“我早晚被你小子害死!”徐建宏狠狠瞪他一眼,才看向對方,“陳兄,消息我可以給你,但是你不能跟別人說,是從哪兒得到的。”
“你要不想說,我不介意殺了你倆搜魂,”陳太忠哈哈一笑。
這是一個很低級的玩笑,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會搜魂術,然而,這代表了他的態度。
“我就知道是這樣,”徐建宏輕聲嘟囔一句,“梁家…自然是城東南的梁家峪。”
“謝了,”陳太忠從小弓的儲物空間里,拿出四十塊中品靈石,遞給對方,“這是兩百壺云霧酒的價錢,好了,你們走吧。”
“云霧酒不過十五靈一壺,”徐建宏推一推,也不敢說不要——誰知道這小爺發瘋的話,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于是他實話實說,“一百九十五壺,要不了這么多靈。”
“懶得數了,剩下的算賞你的,”陳太忠將靈石強行塞進對方手里,轉身就走,“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就算消息費好了。”
看著他快步離去,身后的兩人愕然,好半天之后,雷方才嘆口氣,“我擦,真想一人誅一族…他以為自己是閆血手?”
閆血手是積州散修的驕傲,曾經以一級靈仙的身份,單挑某個擁有六個靈仙的家族,運用一件強大的靈器,將這個家族徹底抹殺。
這是一個屬于散修的傳說,不過后來沒過多久,他失蹤了。
一切的表象都說明,他是被世家派出的人,聯手暗殺了,但是,沒有證據。
“閆血手,未必及得上他,”徐建宏若有所思地搖搖頭,下一刻面皮一沉,“尼瑪…這種事,你非要拉上我干什么?”
“他們兩敗俱傷,總好過虎頭鎮遭殃,”雷方訕笑著回答,“都是為盟里的事,您是當家的啊,我才是個執事。”
“兩敗俱傷?我看未必可能,”徐建宏也懶得跟這貨算小心思了,只是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陳太忠會輸?這不可能,”雷方很干脆地搖搖頭。
“他會贏,但是…慘勝,”徐建宏又嘆口氣,“這是又一個閆血手的雛形,或者會更狠一點…那些家族狗會怎么對付他?”
“唉,”雷方嘆口氣,又搖搖頭,“那你該提醒他一句。”
“老子都幫你說出地址了,還讓我提醒?”徐建宏狠狠地瞪他一眼。
事實上,陳太忠沒他倆想的那么莽撞,路上直接攔了幾撥游仙,打聽梁家峪的狀況——當然,也有人不服氣,不過顯然是徒勞的。
順著這些人的指引,他用了差不多半天時間,來到了一家雜貨店鋪前——這里距離梁家峪還有幾十里地,但是這個鋪子,是梁家開的。
“客人你要買點什么,”掌柜的倒還算熱情,出門在外掙錢不容易啊。
“都是我的了,”陳太忠輕笑一聲,長刀出鞘,直接削去了對方的頭顱——不過是六級游仙而已,守得住店鋪嗎?
(看重生之圍棋夢,看得忘了時間,更得晚了,抱歉,不過那本書真的挺好看,對我這種只知道幾個定式的一級游仙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