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友,可破其隱身,”鄭衛鈞可不是無的放矢,眼見周家人承認了,他面無表情地發話,隨即強調一點,“但是收費頗高。”
“這個好說,梁家不怕花錢的,”周青袞笑著回答,慷他人之慨,他一點壓力都沒有。
聽到他的話,鄭衛鈞眉頭微微一皺,很不高興地發話。“我為什么要介紹給梁家?”
壞了,五公子還是太年輕,周旺聽得心里咯噔一聲,周青袞只想著給那人報酬,卻忘了其間聯系人的好處,于是馬上笑著開口,“五公子對您自有心意,那跟梁家沒什么關系。”
周青袞聽到這話,也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馬上笑著表示,“鄭叔是何等尊貴之人?梁家那種不入流的家族,他們不配…陳太忠身上那座小塔,我看正合適鄭叔使用。”
“捉到人之后,由我來搜魂,”鄭衛鈞大喇喇地開出了條件。
周家幾個話事人聞言,彼此交換一下眼神,最后還是周載遠冷冷回答,“那這個行動,還是由鄭家來指揮吧,我周家做好配合工作。”
不愧是劍修,話說得明明白白,周家愿意討好血沙侯,但是陳太忠這種強敵,也是很令人頭疼的。
尤其是,滅殺此人之后,周家什么好處都得不上,這就有點欺人太甚了——你鄭衛鈞固然是鄭家人,不過才是個九級游仙,我周家可也是跟鄭家聯姻的。
“除小塔之外,我要他的神識修煉術,”鄭衛鈞見人家不買帳,也不見如何生氣,開出了自己的價碼,“家族需要這個。”
“你不要隱身術?”周青袞愕然發問。
鄭衛鈞不以為然地笑一笑,良久之后,才懶洋洋地回答一句,“你們若是愿意,交給我參看一下,倒也無妨。”
要不說是血沙侯,這底氣還真不是一般地足,隱身術都看不在眼里。
同時,這也是散修的悲哀,陳太忠尚未伏法,大家就商量好了如何瓜分此人的財富。
眾人連夜趕回青石城,然后周家才得知,合著能破隱身術的,是鄭家另一個九級游仙鄭衛久,此人駐扎在周家,并未前去抓捕。
不過這也無所謂,能破隱身術即可,周家倒是想問一下,這隱身術如何破,不過鄭衛久只是淡淡地一笑,不做任何解釋。
梁家知道之后,倒是很高興,付出十塊上品靈石,邀請對方出手。
一夜無語,第二天一大早,梁家和周家聚在一起,不過這次,梁家就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人了,九級巔峰的梁明正閉了死關,梁志高則是斷了一臂,氣血損失過大,不得不休整。
所以梁家出來的頂梁柱,就是兩個八級的游仙,梁志高的老爹梁明方,以及一個叫梁明心的,當然,其他搖旗吶喊的梁家子弟并不少。
至于如何搜索陳太忠,自然有那些接了任務的閑雜人等。
周青袞算是個心細的,他發現陳太忠曾經在赤色谷地接過任務,獵取雷霆鹿角,而梁家人也是在赤色谷地被誅殺的,就將這里定為了重點。
來了之后一問,沒人見過這么個人,但是周青袞并不意外——那廝是會隱身術的。
于是大家一路搜索,一路前行。
陳太忠對赤色谷地的深處有了解,不過他沒走那么遠,在離穿風鸞還有相當距離的時候,他就停下了,調整一下狀態,連夜就開始演練“燎原槍法”第三層。
演練到次日,接近正午了,就在他覺得瓶頸越來越松動的時候,猛地聽到遠處有人大喊一聲,“就是他,前面那個就是陳太忠。”
真要來了嗎?陳太忠扭頭一看,發現那個九級劍修沖在最前面,說不得冷冷一笑,“行,你們這么折騰人…咱們不死不休。”
說完之后,他一掐法訣隱去身形,同時運起斂息術,此刻他心中的暴戾,簡直是無以言表——想要我死?看看誰先死吧。
所以他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綴上了那個極為燒包的劍修,既然下手了,自然要狠手——殺個八級的劍修,你們不害怕,那么,九級的呢?
就在他凝聚神識,打算全力一擊的時候,那劍修刷地御劍騰空而起,與此同時,他身邊仙氣一陣異常的波動,猛然間,他發現…自己的身形,居然顯現了出來。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而慌張,仙界的功法和手段太多,在他想來,隱身術不可能是無敵的——事實上,他看到的風黃界介紹里,就說隱身術有各種破法。
劍修飛上天了,但是劍修身邊不遠處,有個年輕人是他認識的,在他印象中,此人是個七級游仙,地位不低,他想也不想,強大的神識放過去,旋即抖手一槍扎過去,“去死吧!”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周家五公子,周青袞去市場捉拿陳太忠的時候,兩人曾經照過面。
可是周青袞這種天之驕子,周家怎么可能讓他輕易涉險?
感受到他的神識攻擊,周五公子想也不想,直接祭起一塊小銅鏡,那神識撞上去,登時有大半不知道被折射到哪里去了。
剩下的一點神識,周青袞消化起來,就不是那么的難了。
我勒個去的,還有這種法器?陳太忠也是有點大開眼界。
他不知道的是,事實上,防范神識攻擊的法器,是極其稀少的,大多數人防范神識攻擊,更多的是使用法符。
但就是防范神識攻擊的法符,等閑也難得一見,昂貴不說,基本上是有價無市。
周家人運氣不錯,家族多年的積累之下,弄到了這么一件法器——周家的總倉庫里,防范神識攻擊的法符,也不過五張,這玩意兒真的很罕見。
周青袞是周家的希望之星,萬萬隕落不得,所以他今天出來的時候,家族里把這個法器暫時撥付給他使用。
法符不能給他,用一張少一張,適合家族子弟探險的時候隨身攜帶——萬一隕落了,一張法符,也不會太讓人心疼。
陳太忠不明白這個因果,事實上他也無意搞清楚這些,他一槍搠過去,心里冷笑:憑你一個區區的七級游仙,擋得住這一槍嗎?
周青袞卻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祭出小銅鏡之后,他身上又幻化出一副盔甲,硬生生扛住了這一槍,反手祭出一道繩索,捆向陳太忠,“給我躺下吧。”
神馬?陳太忠見狀,真是有點吃驚,他可是沒想到,自己這全力一擊,足以令九級游仙飲恨,居然被一個區區的七級游仙扛下了。
不過,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仙界吧,修為固然重要,但裝備同樣關鍵。
周家躋身青石城三大家之一,底蘊果然驚人,不是一般小家族可以比擬的。
吃驚歸吃驚,陳太忠的手上可不慢,眼見對方祭起一條縛靈索,他想也不想,一槍沖著縛靈索掃了過去,“來得好!”
縛靈索跟刀劍不同,屬于法器的范疇,不算兵器,不過他這一槍勢大力沉,直接將那中階上品的縛靈索蕩開。
“小賊,還敢猖狂,”梁明方和梁明心見狀,大吼一聲,掣出兵器就要上前。
“退下,”周青袞大喊一聲,他收回縛靈索,從腰間緩緩拔出長劍,沖陳太忠冷哼一聲,“今日就讓你這下界之人,看一看我風黃界的天才。”
“少扯淡了,”陳太忠哈哈一笑,“好像我打贏了你,就能走人似的。”
“五公子不要意氣用事,此事萬萬不可答應,”周旺聞言,趕忙出聲勸阻,“好不容易堵住了這廝,這么多人費了這么大勁兒,似此窮兇極惡之徒,斷不能放他走了。”
“周家養得好忠仆,”鄭衛久聞言冷哼一聲,周旺此舉并不是尊卑不分,恰恰相反,這是在替主人擋災,鄭家是積年的世家,哪里看不出這些調調?
“你看到了,這并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周青袞看著陳太忠,笑吟吟地回答,“你作惡多端,就不要再有僥幸心理了,今日你我公平一戰…你若勝得了我,我讓你選個痛快的死法。”
“這也叫公平?”陳太忠看一看四周圍著的幾十號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真不害臊…”
話音未落,他就強行捏個法訣,試圖以隱身術遁出,不過他的身影才一消失,周邊一陣波動,一股無名的力量,硬生生逼得他現形出來。
“不要心存僥幸了,”周青袞輕笑著搖搖頭,“血沙侯家為防你走脫,已經布下禁制,這一次,你插翅難逃!”
“我他媽的就一直不知道,我哪兒得罪血沙侯了,”陳太忠隱身失效,已經無法脫身了,所以他惱羞成怒地大罵了起來,“周青袞你要還是個爺們兒,就給句明白話。”
這話出口,旁邊人的耳朵登時都豎了起來,還有幾個不起眼的神秘強者,也小心聽著。
“這個…”周青袞看向鄭家那兩位,借此機會,他也想聽一聽理由。
鄭家人倒是無所謂,人已經堵住了,也不怕其他人強行插手,鄭衛鈞先問一句,“陳太忠,你在飛升通道中,是否斬殺了一只蜘蛛?”
(下了一整夜的雨,還在下,要出去散散步,盛夏連陰小雨,本來很舒爽的事,如果巴西沒有1:7敗給德國,那就更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