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見過這么狂妄的小輩,”灰衫人也怒了,抬腿便追。
陳太忠哈哈大笑,拔腿又跑,這里離鎮子太近,他要伸量此人,最好把人引到遠處去。
倒不信跑不過你一個五級游仙,灰衫人也惱了,不依不饒地追過去。
眼瞅著前面的人在沖上一個山頭之后,再次加速,九級游仙再也按捺不住,“嗖”地陡然提速,狂風一般刮了過去。
他久在虎頭鎮,知道山頭那邊是個緩坡,神識也沒感受到有什么人,哪里會戒備什么?
不成想他才沖過山頭,猛地見到一張大網壓了下來,他剛想釋放隨身攜帶的法器盾牌,不成想識海內一陣劇痛,渾身的仙靈之氣為之一滯。
再然后,那大網就纏到了他身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前面那廝已經回轉,砰地一拳,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胸腹間。
接下來,陳太忠對著這廝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他本是氣道成仙,肉體力量格外強大,招數快力道猛,直打得這貨連運氣的機會都沒有。
他將這人肉沙包捶了半個小時,才禁錮住對方的穴竅,一拳打暈,拎著人消失在遠方。
約莫過了十分鐘,虎頭鎮的人覺得事情不對,追過來看一看,登時就有點茫然了,“二當家這是…去哪里了?”
接下來,大家一無所獲,這也是正常的——陳太忠離去的時候,很注意消弭氣息。
他將人帶到二十里外的一個小山洼,那里有一片小樹林,不小心的話,很容易忽視那里,他來的時候,曾在這里休整。
將人放下之后,陳太忠將紅塵天羅收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揍了那廝一頓,然后才坐在一棵小樹下,摸出烤熟的荒獸肉,慢條斯理地吃喝了起來。
他對今天的測試很滿意,紅塵天羅果然是個好東西,加上他的神識沖撞,居然穩穩地拿下了一個高階游仙。
對五級游仙來說,這實在太難得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他不是很確定,吃了兩口烤肉之后,他抬腳踹地上那廝一腳,“你到底是游仙八級還是游仙九級?”
“你不是說我游仙九級嗎?”這位很不滿意地還嘴。
“嫌我揍得你不夠,想要找死?”陳太忠停止了咀嚼,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哈地笑一聲,“我覺得你挺弱的,能搞定你,就把你吹成九級了…你不會真的是九級吧?”
“我…我是八級,”這位決定藏拙——游仙五級的,覺得游仙九級挺弱?
陳太忠一通盤問,才得知虎頭鎮雖然小,但卻是周邊三百里之內,唯一的集鎮,地理位置極其重要。
這里一向是冒險者的樂園,缺乏有效的管理,于是各種黑惡勢力叢生,直到三年前,一個叫“紅箭盟”的團體,統一了這里。
而現在這個灰衫男人,就是紅箭盟的二當家徐建宏。
他解釋說,“因為我們的存在,維持了鎮子里的秩序,也少了很多打打殺殺的現象,尤其是在虎頭鎮,還經常要面臨荒獸潮,有組織總好過沒有。”
“所以你們就收兩枚靈石的費用?”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發問,“我一個月也不過才交五靈的稅。”
“來虎頭鎮的人,都是賭富貴的,”徐建宏不以為然地回答,“我們保證他在鎮子里平安。”
“那這兩靈,我給你了,”陳太忠丟了兩塊靈石到地上。
徐建宏才待說不要,卻又聽到對方說,“但是我在你身上輸入無數靈氣,這個…我也是要收取報酬的。”
“是你在打我,”他有點忍不住了,“不是你幫我輸入靈氣…是你偷襲了我。”
“那換個說法,打劫,”陳太忠也不跟他矯情,哈地笑一聲,洋洋得意地回答,“這年頭就是說實力,你打不過我…活該被搶。”
“你是偷襲!”徐建宏氣不過,大聲反駁,“有種留下姓名。”
“欠揍,”陳太忠一抬手,又是干脆利落的幾拳,然后伸手拿下對方的儲物袋,“輸不起就別嘴賤…你堂堂一個游仙八級,不是也仗著修為比我高,才敢追殺我嗎?”
不是偷襲,你近得了我的身?徐建宏固執地認為,自己是被偷襲了,不過他也沒跟對方叫真,省得自取其辱,穴竅被封之后,拳拳著肉的滋味,真不是好受的。
他只是嘆口氣,“給個面子,東西你拿走,儲物袋留下…他年山水好相逢。”
陳太忠也在考慮,到底殺不殺這貨,殺人吧,真沒那么大的仇。
耳聽得此人如此要求,他覺得頗為有趣,事實上,此刻他的心情不錯,搶了一個高階游仙,也試出了自己戰斗力的極限。
尤其是他現在懷里,有足足七個儲物袋,肩上還有一把儲物功能的弓,這個儲物袋拿走與否,并不打緊。
于是他將對方儲物袋的東西倒出,又把自己丟下的兩塊靈石塞進儲物袋,一抬手扔到對方腳下,“看你怪可憐的。”
一邊說,他一邊摘下肩頭的小弓,抬手一掃,將面前的財貨一掃而空,轉身揚長而去,“咱儲物袋多得是,你說你這八級游仙,戰斗力不行也就算了…還窮成這樣。”
噗,徐建宏氣得好懸噴出一口老血,不過他的仙力被禁錮著,想要發作也無從談起。
對方的禁錮手段是大路貨,任何一個人都會,將主要穴竅封住一些,仙力不能順利運轉。
當著那廝,徐建宏不能運氣沖關,現在就可以了。
在他想來,五級游仙的禁制,應該很好解決,誰想用了兩個多時辰,他才恢復了自由。
這奇恥大辱不報,誓不為人!他一抬腳,就想向那人離去的方向追去,然而下一刻,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這個…儲物袋空了啊。
徐建宏對那人的彪悍,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若是儲物袋里的東西都在,他一點都不怕追上去——對方或者很強悍,但是多加點小心,再加上袋子里的各種物資,他有信心留下對方。
可是沒了物資的支撐,他就有點沒信心了,想到一個區區的五級游仙,居然能赤手空拳給九級游仙下禁制,他越發地沒信心。
兩者不但差著一個階位,更是差著四個小境界,若是擱在一天前,有人說五級游仙能不借外物,給九級游仙下禁制,他絕對一萬個不信——我就站在這里任你動手,你奈我何?
但是今天的遭遇,結結實實地給他上了一課,尤其是那位走后,他還用了兩個多時辰,才沖破了禁制,這讓他越發地感覺到匪夷所思。
于是他休養一陣,用仙力整理一下自己的面容——尼瑪,這貨的手也太黑了一點,打得人鼻青臉腫。
接著,他辨識一下方向,開始往回返,沒過多久就回到了虎頭鎮,卻看到雷方正站在那里探頭探腦——此人便是那個一開始動手的七級游仙。
雷方看到他,馬上笑著迎上來,“二當家回來了,您辛苦了…還有人說您是不是遇到了埋伏,我就不信這個。”
“我把通行費要回來了,這是對方乖乖地主動給的,”徐建宏冷哼一聲,隨手丟了兩塊靈石過去,然后冷冷地發問,“怎么,我就是那種容易被人埋伏的軟柿子?”
“主要是您出去的時間長了點,”雷方伸手接下靈石,笑著回答,“我覺得這貨也有點扎手,就在這兒等您回來。”
“他也算扎手?”徐建宏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抬腳向鎮子內走去,走了兩步之后,又微微一頓,“今天收入境費的兩人,去采石場采石兩月。”
“為什么?”雷方愕然地發問。
“問那么多干什么?”徐建宏頭也不回地走遠了,他明明心里恨得直磨牙,卻還保持著語氣的平靜,“你要是不服氣,我不介意讓你去陰風谷收集陰氣。”
雷方登時就閉嘴了,待二當家離得遠了,他才輕哼一聲,“欺負了一個五級游仙,也不用感覺好成這樣吧?”
徐建宏的神念關注著這里,聽到這話,忍不住又有吐血的沖動,不過到最后,他還是咬一咬牙,忍住了——小子你給我等著…
陳太忠打劫成功,心里也挺高興,他在三十余里外,找個僅容一人的小山洞,做好洞口的遮蔽之后,美不滋滋地開始盤點收獲。
徐建宏的儲物袋里,也沒多少東西,四塊中品靈石,兩百多塊下品靈石,還有一些丸藥,不過讓陳太忠感到高興的是,里面居然有一件飛行法器——飄絮椅。
要知道,五級的游仙就可以御使飛行法器了,不過這玩意兒貴得驚人,最便宜的也得在五千靈左右,陳某人本打算晉階五級之后,想辦法買一件,遺憾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還有的,就是一把高階中品的短刀了,這個東西大約值四千靈,怪不得那么多修仙小說里都說,搶劫是來錢最快的,果真如此。
再加上儲物袋里的不少靈谷和肉食,陳太忠覺得,自己完全能找個地方,不問世事繼續埋頭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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