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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向前,不動搖

熊貓書庫    天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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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北斗學院的新人試煉,子牧本就不抱什么指望。他既沒有特別的血脈,也沒有突出的天賦,他甚至覺得院長選他也不過是隨意挑了個人——在他們天武學院里像他一樣擁有一門六重天魄之力的學生還是有好幾個的,子牧并沒有看出自己和他們相比有什么優勢。

  院長沒有對他抱什么期待,只是象征性地隨便囑咐了幾句。其他幾位天武學院的佼佼者,甚至都沒有因此抱有什么情緒。

  大家太有自知之明了。因為天武學院雖小,卻地處東都。這座大陸最為繁華的重鎮,是青峰帝國的都城。單只這一城,就有學院共計十三家,當中天青、天峰兩家學院,常駐大陸學院風云榜前五。其余學院也各有不凡。只有天武,說東都十三院,甚至沒有把他們算進去。明明他們也是學院風云榜上有名可稱的正式學院,但是東都人卻不愿意承認他們,只盼著他們早點消失,不要辱沒了東都學院界的名氣。

  天武學院,據說早年也曾輝煌,但是現今卻已經沒落到全大陸倒數。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武學院卻好像是個例外。

  但是無輪如何,他們到底還是在東都。

  寄身這種環境,沒吃過豬肉,也總見過豬跑甚至豬飛。天武學院的學生大多出身差、資質低、實力爛,但是眼皮卻和東都人一樣極其駁雜。來自學院,朝堂,甚至街頭巷尾的高手奇人。在東都很多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更別提到底還算是一群修者。

  天武學院的學生。對實力異常向往,但是在殘酷的差距面前,卻也更早的死心認命。他們這些人,奮斗的目標就只是能在天武畢業后去東都其他學院進修個幾年多學點本事。天青、天峰都不敢想,那高高在上超然于帝國統治外的四大學院?更是別幻想了。

  沒人羨慕子牧,包括他自己。

  他來,無非是走個過場,有個交待。這個交待甚至都不是對他自己。也不是對天武學院,而是對他們擁有的那個推薦機會。來自北斗學院的機會,即使明知把握不到,甚至會成負累,但是他們也依然得要去尊重。

  于是子牧來了,默默地分到了這二十八人組中。身邊的新人來自大陸各地,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子牧置身其中,難免自慚形穢,這種自卑,是他早在天武學院時就養成的。駁雜的眼皮,較高的眼界。只會讓這份自卑更深刻。

  然后他遇到了路平,一個和他有著同樣微不足道的出身,有著同樣讓他人嫌棄的低微實力的少年。

  子牧和路平走到了一起,沒想太多,只是想在這條沒有希望的旅途中,能有個相互安慰的對象。

  他沒怎么安慰到路平,路平帶給他的也不是安慰,而是沖擊,是刺激,是驚訝,是疑惑,但更重要的是:希望。

  他從來不敢擁有的希望,被路平一點點地勾起了。

  從他看到路平一直堅持不懈地走著。

  從他被路平甩到肩上扛著。

  從他看到路平一巴掌拍翻韋凌。

  而現在,路平要繼續向前,要走向那個消失的盡頭。

  管你是什么,我也去!

  子牧跟上,一臉決然,他已經決定就這條路走到了底了,大不了,大不了走不動了讓路平扛著嘛!

  人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還退縮,那還算是人嗎?

  子牧毅然決定著。

  兩人繼續上路,而路平的神情,也比之前要專注許多。

  從踏上這條山路的第一刻,路平的聽魄就捕捉到了聲音,魄之力的聲音。很浩瀚,又很飄渺,在這天地間,像是一張網在緩緩蠕動著。

  路平能聽出它的存在,卻聽不出它的動向,聽不出它的變化。

  所以他一邊走,一邊一直在研究著他所聽到的這股魄之力。

  從峽峰山到這北斗山,數月的時間,路平的實力又有了一些改觀。聽魄不只更加敏銳,在這一路上他還又積累了非常多的經驗,這對運用好聽魄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是踏上這條山路后,這浩瀚如煙的魄之力,卻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這又是一個他沒有見識過的,無從判斷下手的異能,而對于施展出這等異能的修者,路平心里還是非常佩服的。

  而現在,他知道了這修者的名字,知道了這異能的名字。

  李遙天,消失的盡頭。

  這一次,路平再不會忘,李遙天和他的異能,已經給了路平足夠深刻的印象。

  北斗學院的人,果然非常強勁。他的心里其實早有這樣的感慨。

  不過這統統都不影響他繼續,他不會去猜試煉內容到底是什么,總之這路,終歸是要走下去的吧?

  消失的盡頭?哪里消失,自己就走到哪里去。

  路平一直走,一旁的子牧走不動的時候,他就扛起他。子牧恢復氣力時,他就再把子牧放下。這對他來說都只是小事,遠比不上他研究這消失的盡頭。

  他聽魄了這么久,聽魄了這一路。可這異能布下的魄之力實在遼闊,路平很辛苦地掌握到了一些變化,一些規律,但是沒用,還有更多的變化,更多的規律在運轉著。這個異能,完全不是拳來劍往那么簡單。

  但這部分變化,部分規律聽得多了,路平總算也察覺到了一點細微的東西。

  魄之力在完成這些變化,形成毫中規律的過程中,聲音,似乎有一個共同的指向。

  前方,就在前方,聲音就是從那前方飄離過來。

  這個判斷并不清晰,只是一個模糊的指向。但是,終歸是一個方向,路平朝著前方,毅然走著;子牧跟在他的旁邊,只能是能走的時候,他依然不會放棄自己的努力。

  就這樣,又不知過了多久,日頭逐漸偏西要沉,路平還在走,沒動搖;子牧也一直在跟,沒動搖。他們再沒有遇到其他新人,察覺到試煉是什么的,可沒有誰還會像路平和子牧這樣,沿著山路拼命向前。

  寫完刷了半天后臺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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