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動?聽到路平的詢問,那人愣了愣,繼而一笑。這兩個家伙,完全還沒搞清狀況嘛!
他張口正待回答,忽然心思一轉,原本要說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依舊保持著笑容道:“休息一會就好。”
“確定?”路平說。
“當然。”人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我們先走。”路平點點頭說。
“加油。”人送上祝福。
于是路平也沒有再說什么,邁步繼續前進,子牧搖搖晃晃地跟在一旁。
“呵呵…”人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冷笑。
他看得出子牧已經精疲力竭,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了,問話的那個小子倒是還精神,但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人仰頭,望著山峰上空飄浮的白云,看起來是那么的真實,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這是一場幻境啊!被定制系異能的規則所限定,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手法,但他猜得出,這條山路,怕是永遠走不到終點。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次長途跋涉的考驗,而應該說是一次密室脫逃。
可他所知道的就只有這么點了,怎么能從這當中脫困,他沒有頭緒。
而他所知的這一點點,他都不想告訴路平和子牧。
自己已經束手策了,何必再給別人機會,就讓那兩個蠢貨繼續走到脫力吧!靠在巨石上,他如此想著,繼而沉沉睡去。
路平和子牧繼續前進,而子牧能支撐的距離已經越來越短。只不過這一次,沒等他失去意識栽倒,就在他一個踉蹌的時候。路平已經拎起他扛到了肩上。
對路平感到萬分不好意思的子牧,已經決心要拒絕路平,堅決不再成為他的負累。但是他正準備開口,卻赫然發覺。把他扛上肩頭的路平,明顯走得了。
子牧愣了好一會,確認了這不是錯覺,也確認了路平不是在把他剛扛起時提起精神的兩三步,而是他真的走得了。
子牧再一次確認了自己是個拖累。但是,并不是自己暈倒后會拖累路平,原來自己醒著時,拼命堅持。努力向前時,才在拖慢路平的速度嗎?
徹底說不出話的子牧,就這樣在路平肩頭上晃蕩著,這一次,他沒有昏迷,他一直清醒,感受著路平扛起他來加箭步如飛。
這家伙,根本就不是像自己一樣的廢柴啊!
自己還該下來自己走嗎?
清醒的子牧,一直在思考著,直至路平停步。
“怎么?”子牧問道。他總不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路平把他放下,子牧扭頭看去。
山路邊有六個人,都是他們同組的人。他們聚集在那里,圍坐成了一個圈,但是看到路平和子牧后立即全都站了起來。他們臉上有驚訝,也有警覺,不住地打量著二人。
路平的目光卻落到了六人原本圍坐的那個圈,地上似乎畫著些什么。
一人顯然是察覺到了路平的目光,橫跨了一步,阻住了路平的視線。
路平抬頭,這人已經伸出一只手。向前示意:“請便。”
顯然,他們沒有和路平做什么交流的興趣。
路平笑了笑。扭頭望向子牧。
子牧的廢柴模樣被這么多人看到,正地自容呢。哪好意思再被路平扛上肩?見路平看過來,立即搶先邁步,毅然向前走去。
路平跟上,那六個人就這樣眼望著二人離開,這才圍坐回他們原本的位置。
“想不到這兩個家伙居然還能跟上來!”一人驚嘆著。
“那一個早就不行了吧。”又一個女孩說道,她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描述,但是所有人馬上都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位。
“另個家伙居然還那樣帶著他…”
“哼,愚蠢。”一人冷笑著。
三人深以為然地點著頭,另兩人卻只是沉默著。
北斗學院的人試煉,自顧尚且不及,還把精力放在幫助素不相識的他人身上,這當然很蠢。但是,再怎么蠢,卻沒人可以否認這不是一件壞事,這人,是一個好人。
這樣的事,這樣的人,自己做不到,總也不應該去嘲笑。
洪浩和蔡妍就是這樣想的,所以沒在這事上表態,如果路平真因為如此而耽誤了自己的試煉,他們會為路平感到惋惜。
“喂,我們還是點繼續吧?”冷笑嘲笑路平愚蠢那位,看到洪浩和蔡妍望著路平和子牧離去的山路在出神,忍不住叫道。
他們六人湊在了一起,但他們六人并不是朋友。他們只不過是想通過試煉,所以建立了合作關系。
他們也察覺到了這試煉不是普通的趕山路,他們已經置身于某種定制性異能的規則當中。他們并不知道該如何打破,但是聚集在這里的六人,每個人正好擅長一種魄之力,集六魄之力,終歸是可以找到方法的吧?他們如此認為。
于是他們集中精神繼續,包括洪浩和蔡妍。他們做不出路平那種事,這種時候,他們終歸是會優先完成自己的試煉。
一定要找到方法!是這樣共同的目的,把六個人集結于此,他們繼續圍坐成圈,在當中寫寫畫畫,探討著方案。
而毅然走出的子牧,在離開了這六人的視線范圍后基本就已經支撐不住了。沒等他說什么呢,路平就已經把他拎回了肩上。
“你這樣一直帶著我,對你沒影響嗎?”子牧索性光棍起來。
“應該不會。”路平說。
“別應該啊,你給個準話,我心里好踏實點。”子牧說。
“不行就歇歇,我保證恢復得會比你,比你徹底。”路平說。
雖然有點傷自尊,但聽到路平這么說,子牧心里到底踏實了不少。
“要是真就這么進了北斗學院,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子牧表態。
“你多大啊?”路平問。
“17,1843年生,你呢?”子牧說。
“應該是16吧!”路平說。
“別應該啊,你哪年生的啊?”子牧問。
“1847年4月24日…”
“嗯?”子牧迫不及待就疑惑了,路平這算術差勁得喪心病狂啊!1847年生,現在1860年是16歲?
“三歲…”結果路平這才接著把話說完,末了也不忘補充:“大概吧!”
“這也大概?”子牧茫然,論路平這古怪報生日的方式,還是他那不確定的語氣。
“呵呵。”路平笑。
子牧沒吱聲。茫然完,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對自己出生日期不敢確定的人,顯然身世有些問題,這當然不會是一個值得高興的話題,于是他不再多問。
“看來你確實比我小一點。”子牧說,“不過這不礙事,哪個學院是按年齡排輩分的啊?”
這是實情,尤其四大學院,那不可能全是少年,人里有時連過百的老人都會有。因為這不是一個引領普通人的入門級學院,這是修煉的殿堂,至高上在四座殿堂。
心態放輕松的子牧,隨即又和路平有說有聊起來。當中一再確認了路平所說的那個許唯風的樣貌后,確認了這人絕不是他們天武學院的人。
“可能是不知怎么借到了我們天武學院的名義,參加了那個比斗會吧?你說的那大會不是說不是學院學生不能參加嗎?”子牧如此推測著。他們天武學院不在玄軍帝國,所以對志靈城這個區域性強的點魄大會并不太了解,只是從路平的簡單介紹里聽到了點。
“那后來呢,那大會你得了第幾?”子牧問道。
“照理說應該是第一。”路平說。
“那其實呢?”子牧聽出路平話里有話。
“后來看到放出的點魄榜,沒有我的名字。”路平說。他橫穿玄軍帝國逃離時,也曾看到過點魄大會放出的點魄榜,但是上面卻沒有他們四人任何一個的名字。
“第一到第四,明明都應該是我們摘風學院的。”路平說著。
終歸會有,只是大多會晚一些。。大家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