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向城里的方向漸飄漸遠,最后干脆消失不見,幾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上,對方顯然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至少是打不起的。
嘴里還殘留著包子咸咸的味道,幾個人面面相覷,突然肚子一陣絞痛,疼得他們當時冷汗就流了下來,捂著肚子要去找廁所,可是剛一動,幾個人的衣服嘩啦啦的就從身上掉了下來,轉眼,幾個人便衣不蔽體,全身了,此時他們才想起來,那乞丐在臨走時說的那句話:“真的以為吐了就沒事嗎?!”
此時幾人真是欲哭無淚了,衣服不知何時居然被人從上到下割成了一條一條,及其整齊,幾人一動,便紛紛不受控制的從上到下滑落開來,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他們下意識的雙手捂住下體,以免走光,可是肚子的劇烈疼痛又使的他們必須盡快解決,控制不住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
最后被逼無奈的幾個人,上身挺直,腿彎曲,一手捂住前面的下體,一手捂著屁股,著一蹦一蹦的向茅房跑去,此等奇景,自然引發了很多人的圍觀,并且在很長時間內,都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幾個守衛也迅速聞名一域。
出手教訓幾人的乞丐自曝了姓名,正是坑了藍雨峰,并從其手偷走球球的包子王,可此時的包子王,哪里還有當初小人得志的張狂樣了,就算是藍雨峰看到也不一定認得出了。
只見他胖胖的身材,身上零零散散的掛著一堆爛布條,雖說不至于坦胸露乳,但是裸露在外的肌膚也不少,而臉上更是臟兮兮的,像是多少天都沒有清洗過了,而之前背上背著的很顯眼的大布口袋也消失不見了。
總之,他現在完全是一副被人洗劫了的模樣,凄凄慘慘戚戚。
水靈城內熱鬧而又繁華,而遴選賽的鄰近,使得大街上更是人滿為患,在這樣的地方,乞丐幾乎是不得見的,為了維護水靈國的臉面,但凡以乞討為生的人均被趕走的趕走,抓起來的抓起來,表面的光鮮亮麗,掩蓋了暗地里的丑陋與骯臟。
包子王的出現,著實亮瞎了一堆人的眼睛,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行為舉止,他都與周圍的人與環境格格不入,密集的人群川流不息,但凡是經過他身邊的人,都是掩鼻快步而行,包子王子對此嗤之以鼻,他是如何變成這幅模樣的,自己再清楚不過,雖然臟,但是與臭卻完全不搭邊,周圍人的故作姿態,真是徒惹他發笑。
掂量著手里的幾塊靈石,包子王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換件干凈利索的衣服再說,這幾塊靈石都是剛才從那幾個守衛身上順來的,看他們那么貪心,這錢用著,一點也不虧心。
靈石是魔神大陸的通用貨幣,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百姓,都流通無阻,當然普通百姓之間也有金銀之類的,但是在修士那一層面里,金銀顯然是毫無用處的,因此靈石運用的更加廣泛。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形似乞丐,可是手里掂量的靈石誰都看得到,只用指甲蓋那么一小塊,包子王便改頭換面,從一個乞丐模樣又變成了眼前彌勒佛的樣子。
此刻他一邊走著一邊小聲的嘟噥著:“該死的小畜生,小爺這幾年算是白忙活了,真是玩了一輩子鷹,最后反而被家雀兒啄了眼。”
“只能參加遴選了,小畜生啊小畜生,被再讓我看到你!”
如果藍雨峰聽到包子王的自言自語,相信他立刻就能想到他口中的小畜生就是球球,現在看來,球球已經逃脫了他的控制,而且狠狠的坑了他一把,但是藍雨峰沒有聽到,所以水貨派出尋找他的人依舊在恪盡職守的緝拿他,而他也正要去自投羅網。
各地的精英均陸續的趕到了水靈城,有的是通過藍雨峰所在魔神宮的祭壇,有的由于人滿為患排不上隊的,則傳送到了離水靈城最近的其他城市的分宮祭壇,然后再通過各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水靈城此時所有的客棧均已沒有了空余的房間,但人還是絡繹不絕的涌進來。
再過一個晚上,比賽就正式的開始了,無論是以何種方式參選的選手,如果在第一場比賽開始前還沒到達的,便失去了參賽資格,即使是圣女也無能為力,因為開賽后,比賽場地會用結界全部圍住,所有的人許出不許進,而開啟或關閉結界是需要三個魔神宮圣女各自執掌的圣器共同施為的。
傍晚的時候,靈曦圣女便來看過了藍雨峰,但是卻看不出一點他將要清醒的跡象,只知道他已基本掌控了身周的靈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體內什么情況,靈曦根本不敢去探查,何時醒來,誰也說不準,有可能就在下一秒,也有可能一年半載。
“圣女,明天早上如果他再不醒來,就不能參加比賽了,那這一次我們豈不是主動放棄了?”黑影又鬼魅般的出現在了靈曦的身邊,看著一動不動的藍雨峰說道。
“放棄就放棄吧,”靈曦安靜的站在那里,古井無波,仿佛一點情緒都沒有,不帶煙火氣息。
“可是十年前,您就輸一場了,如果這次還是您輸。。。。。。”
“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
“可是,凌飛云公子他明明可以!”雖然靈曦的態度很是堅決,但黑影還是固執的勸著,希望圣女能改變想法,可他卻失望的看著靈曦圣女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的轉身離去,背影總是那么孤獨與堅強。
“難道固執的堅持那些所謂的堅持,真的是對的嗎?”影子看著圣女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后漸漸隱于虛空。
早上的第一縷晨光照亮了整個水靈城,魔神宮中的人早早的便都在城里準備著了,靈曦還在魔神宮中,先是對魔神一番祈禱,然后見過宮主拿過圣器,便施施然向藍雨峰的住處走去。
宮主是個中年男子,并不知其真實年齡,但是看起來在40歲上下,憐憫的看著看似平靜的靈曦,輕輕一嘆,自言自語道:“你教出來一個好徒弟。”
靈曦看著依舊沒有清醒的藍雨峰,并不意外,也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后便轉身向外走去,她走的很慢,但是每個腳步都沉穩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