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新調來的魔兵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雖然一直駐守外圍魔域,但是黑焰魔皇和黑焰軍團的大名,他還是如雷灌耳的。
自己剛剛竟然還敢擋他的路,簡直是不知死活啊。
好在陳昊并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從他的身邊緩緩走過。這一段距離他連頭都不敢抬,直到陳昊從他身邊走過去,他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但是當他的目光掃到陳昊手中提著的那顆頭顱時,頓時又倒吸了一口冷氣:“腓…腓伊戰…戰靈之王的頭顱!”
他的同伴隨著他的驚呼,將目光轉移到陳昊手中的頭顱上:“真,真的是腓伊戰靈王的頭顱!”
腓伊戰靈族是一個生活在血色魔域外圍的戰斗種族,雖說人數不多,但是就連血色魔域中的魔族都不敢輕易招惹。
這些腓伊戰靈族人,外表與人類很類似,又不完全相同。他們四肢更加修長健壯,耳朵也較為尖細,身高卻是普通人類的三倍多。
他們擁有著金屬般的皮膚和巨大的力量,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力量也會不斷變強,在百歲成年之后,便會一直保持青春和強盛的狀態,直至死亡。
而且在他們成年之后普遍實力都會達到天階,甚至圣階,只有極少數能夠達到半神的境界,而他們的王,正是半神實力的存在!
隨著陳昊的深入,讓開道路的魔族大軍,紛紛將目光從陳昊猙獰的面具,轉到了他手中面目猙獰的頭顱上。
這顆頭顱有著常人三倍的大小,古銅一般的皮膚,雙目和獠牙正驚恐的凸睜著,脖頸間的傷口,顯然是被硬生生的撕裂了下來。此時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干枯,剩余的殘血正在脖頸撕裂的血肉邊緣,凝結成黏稠的血塊,看上去冰冷,慎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這時魔族大軍中,議論和驚呼已經紛紛響起。
“腓伊戰靈王可是有著半神的實力,而且腓伊戰靈的種族特性,就算是普通半神修為的皇者都遠遠不是對手,這個黑焰魔皇是怎么把他殺死的?”
“而且還是只憑三千親兵,就前往擁有數十萬腓伊戰靈的戰靈境,還能殺了他們的王,再安然返回,這簡直太可怕了!”
“是啊,太可怕了。就算是我們的將軍暗毒皇杜威,恐怕都不是腓伊戰靈王的對手吧?更別提只帶三千人馬就獨闖戰靈境了。”
“小聲點,不要命了,敢說我們杜威將軍的壞話?”
“我說的也是事實…”
陳昊對于這些議論充耳不聞,這些虛名要之何用?只有擁有真正的力量,才能在這個時間隨心所欲的生存下去。
隨著距離的深入,圍觀的魔兵越來越多,但是他面前的道路,卻沒有一人敢于阻攔,就連寬敞的距離,都沒有縮小一絲絲。
但是就在他距離血色魔殿還有十里的地方,右前方密集的魔軍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艘大約三十丈長,裝飾華貴的小型巡邏艇,緩緩的低空飛來,擋在了陳昊的面前。
“黑焰!血色魔殿豈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一個高傲低沉的聲音,隨著巡邏艇艙門打開,一同傳來。
陳昊不用看,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于是開口回應道:“我等前來,為了向阿格斯大人獻上一份大禮,為大人調理傷勢出一份力。”
“大禮?呵,像你這種來自大荒界那種蠻夷之地的后天魔族,能獻上什么大禮?”輕邈的笑音還未落下,一個墨色長發,身著龍甲戰衣的威武男子,已經站上了巡邏艇的前端。
此人正是號稱阿格斯手下第一將軍,魔毒皇杜威。
他的魔毒,毒冠魔域,無人能比。尋常魔皇只要沾上一點,便會立馬化為枯骨,就算是強如半神,也無法抵擋他魔毒的侵襲。
同時他又貴為純血魔族,家事顯赫,早在三百多年前便被阿格斯親點為,血色魔域第一猛將。他如今在眉角邊,特意留下的兩道象征地位的魔紋,就是他最為驕傲的象征。
“哼,不過是一顆戰靈頭顱而已,這也算得上大禮?”
杜威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遍陳昊,輕邈的哼笑著。他的身后,四個副將也在這時分別從巡邏艇的艙門內走了出來。
這四個副將分別是,金瞳修羅,耀瞳;八臂夜叉,崗煞;魔龍皇,加圖;以及牛頭魔,貝努。
這四人皆是圣階高階的修為,但是實力比起其他圣階高階的魔皇,卻高處了不止一截。尤其是金瞳修羅耀瞳和八臂夜叉崗煞,最為出眾,也最讓陳昊顧忌。
要知道修羅一族中,通常金發藍眼,善于用劍,殺氣極重。但是耀瞳則生了一雙與眾不同的金色瞳孔,這正是修羅一族中最為珍貴的存在。
擁有金色瞳孔的修羅,可以展示出修羅真正可怕的實力,那就是詛殺的力量。同樣,擁有金色瞳孔的修羅,未來甚至有著成為修羅之皇的存在。
夜叉一族比常人格外高大威猛,擅長用刀,暴戾之氣算得上魔族之最。而八臂夜叉崗煞,同樣也是夜叉一族中極為稀少的貴族。他能夠在暴怒之時,化出八臂金剛身,手持八柄利刃,力量更是普通夜叉八倍的存在!
陳昊打量了一下杜威眾人,提了提手中的頭顱,冷笑了一聲:“將軍你可要仔細看好了。而且,我的大禮可不只是一顆頭顱而已。”
“腓伊戰靈王的頭顱!”杜威身旁,魔龍皇加圖當先一眼認了出來,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的發出一聲驚呼。
杜威狠狠的瞪了加圖一眼,后者識趣的縮到了一邊。
這時杜威才將目光緊緊鎖定在陳昊的金屬面具上,兩人的目光透過面具,在空中激烈的沖撞。沒有那一方愿意提前示弱,兩人面前的空氣中,都因為兩人不相上下的威壓,泛起了激烈的旋風。
此子絕對不能留!如今已經深得阿格斯的信任,若讓他繼續這樣發展起來,將來自己的地位恐怕要不保。杜威越想心中的怨念越發增加,在與陳昊爭執了幾息之后,氣勢徒增的開口說:
“廢話少說,黑焰拿出阿格斯大人的手諭,本座奉命駐守血色魔殿,沒有阿格斯大人的手諭,任何外人不得進入。”
“沒有。”陳昊冷冷的回答。
“那就給本座滾出去!”杜威殺氣暴增,一股冰冷的煞風直沖陳昊的面龐。
陳默暴露在刺骨的殺氣中,一雙血色瞳孔毫無懼色的打量著杜威,沉默了幾息之后,開口說:“那好,那就勞煩將軍把這顆頭顱交給大人。”
與此同時,手腕一抬,被陳昊揪住頭發的腓伊戰靈王頭顱,甩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度,懸掛在頭顱脖頸撕裂口的黏稠血塊,悉數落在了杜威的戰衣,甚至臉上。
“大膽!竟然敢將污血灑在本將軍的身上!”杜威被冷不防的濺了一身,抹了一把面龐上的污血后,頓時勃然大怒的罵道:
“別以為你如今成了阿格斯大人眼前的紅人,就毫不自知,要知道,你不過是阿格斯大人腳下的一只狗!”
陳昊身后的南宮冰沁和赤眼頓時暴怒,想要上前強行沖出道路,卻被陳昊一把攔了下來。
只聽他冷笑了一聲,反問說:“你不是?”
“你!”杜威眉目一怒,但是隨后又被他強壓了下來,自己若是和他繼續爭論,豈不是真的承認自己也是只狗了?
于是收起憤怒的樣子,擺出一副高貴的模樣,嗤笑道:
“呵呵,罷了罷了,黑焰現在給本座滾出去,本座不會和你們計較。要知道你們能加入我們魔軍,是阿格斯大人開恩。說好聽點,你們是后天魔族,說難聽點,你們不過是些咋種而已!本座豈會和咋種一般見識?”
“人模狗樣。”南宮冰沁在面具之下,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
雖然只是四個字,卻讓杜威感覺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站在了百萬魔軍的面前。頓時怒火中燒,殺氣迸發:“小咋種你說什么?”
話音未落,杜威龐大的威壓,如一柄利劍直插南宮冰沁。
“呵,我的部下只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將軍何必動怒?”陳昊又橫跨了一步擋在南宮冰沁的前面,杜威澎湃的威壓沖近陳昊身前三尺之外,就再也入不得半分,更別提傷害到他身后的人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杜威怒目一睜,話音剛落,身后四位圣階高階的副將,紛紛跳下巡邏艇,一副要將陳昊等人生煎活剝的架勢。
“怎么?杜威將軍想和我在這里動手?”陳昊面具之下,血瞳一凝,周身的威壓好似溫吞的黑霧,看似緩慢,卻將他周身所有其他氣息,吞噬一空。
“哼,你們既然不滾,那本座就只好讓你們滾!”杜威朝周圍魔軍一揮大手,低聲喝道:“動手!”
“誰敢!”陳昊同樣一聲厲喝,目掃四合,除了杜威的四個副將,百萬魔軍中竟然沒有一個魔兵敢于上前。反而一陣驚恐的向后暴退,迅速空出一個以陳昊與杜威為中心的,百丈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