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了袁浩蒼一眼,又掃過其他四人,隨后淡淡道:“把空間戒指還有身上的好東西都拿出來,還有這個東西給我打包。”
他指了指完整的天公炮。
袁浩蒼在審時度勢,見風使舵之上,確實要比其他人強很多。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歐陽揭倒是沒什么,常皓倒還好,只是肖婉茹和趙佑有些猶豫,但在蒼哥的催促下,都是乖乖地將儲物戒指拿了出來,交給了怪大叔。
“大爺,東西全在這里了,您全拿去都沒關系,但這天公炮您拿去了我沒法交代啊…”
任由他好說歹說,怪大叔恍若未聞,一個人在那兒,將戒指中的東西一堆一堆抖出來,不過片刻,眼前便出現了一座五丈高的小山。
“這個不錯…這個也還好…嗯,兒子應該會喜歡的…”怪大叔嘟囔著,隨手將五枚空間戒指扔了出去。
“大爺我也不欺負你們這群后生晚輩,這些空間這么小的破戒指就還給你們吧,其他的我收了。”
袁浩蒼都要哭了,可是卻又無可奈何,要是可以他情愿和這個家伙,拼個你死我活。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無論是他,還是一邊看著的八荒劍宗都目瞪口呆。
怪大叔盯著這座小山瞅了一眼,隨后撓頭起來,他一個人扳著手指,一邊點著空間自己的空間戒指。
“這個滿了,這個也滿了,這個還有一點空間,可是完全不夠啊,一會兒還有這么多呢…”
怪大叔一連點了十四個戒指都沒動手,正苦惱間,他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往胸口一掏,嘩啦啦地就扯出了一條獸筋項鏈來。
說是項鏈不如說是一根獸筋上面穿了八個金屬圈。
袁浩蒼一眼就看出了那根獸筋的出處,竟然是十一階蛟類妖獸的背筋!這東西的價值,可不輸于六品妖核啊。
只見怪大叔手指一捻蛟筋蛟筋當場就斷了。他將之一丟,剩下的八個金屬圈,卻一一飄在了他面前。
在場的十個人同時認了出來,這竟又是八枚空間戒指而且每一個都是極品的。
臥槽!大叔你家是空間戒指批發商啊!什么時候極品空間戒指,也如此爛大街了啊?
所有人見得這一幕,都驚呆了。
他們都想說些什么,可是就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無論是天機門,還是八荒劍宗這邊,每個人手頭都有著一枚空間戒指。可這大叔手上的空間戒指,隨便拿一枚出來,都是最極品的。
大叔手指點了點其中三枚,隨后將其他的當場往狐皮里面一塞。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拿出來都拿了好一會兒的東西,一個眨眼后都消失不見了,地面上只留下了五塊靈石。
他用腳往旁邊踢了踢,大手一揮,極為氣派道:“大爺我今天心情好,請你們喝茶,拿去吧,不用謝了。”
袁浩蒼一聽,眼淚都快掉了下來。這靈石要是別人的,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可這些都是他們自己的啊。
“怎么?嫌多?沒關系,…“”
“不不不…不嫌多,不嫌多!”天機門的人都是能屈能伸的主兒,更何況是袁浩蒼這樣深得其精髓的弟子?
他看見這人又要朝天公炮收去了,頓時急了起來,不知從那兒涌起的力量,忽然一把撲上前,抱住了怪大叔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大~爺!求你了,不要這樣!我爹要是知道了,非打斷我腿不可,你就可憐可憐小的吧!”袁浩蒼凄厲道。
“你爹是誰?”
“家父姓袁天寶…”
“什么?你是‘元寶’的兒子!”
“大爺你認識家父?”袁浩蒼一聽,頓覺有戲。
他見怪大叔的盯著自己,以為是在懷疑他,于是神色傲然,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樣子。
忽然,這怪大叔大笑了起來:“我說怎么有些眼熟呢,原來是元寶的兒子...…好,不收就不收,賣他個面子,收拾一下滾吧。”
袁浩蒼給其他人使了個顏色,頓時老二、小三、小四、小五忙活了起來,不過十來個呼吸,一尊偌大的天公炮便被拆掉,塞進了戒指之中。
怪大叔轉過身來,指了指八荒劍宗一干人這邊:“你們過來。”
李能殊帶著四人上前,一副畢恭畢敬,聆聽教誨的模樣。
大叔臉色和藹的對他們招了招手說:“拿來吧。”
“什么?”
幾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孫青竹反應夠快,從李勝殊后面跑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玉盒子。
他雙手恭恭敬敬地將之遞到大叔面前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孫青竹只覺自己的話說到一半之時,手上頓時一空,他知道東西被拿過去了,雖然極為心痛,但是誰叫人家實力深不可測,又的的確確幫了自己呢。
哪知,還沒等他抬頭,一只玉盒子便碎成幾瓣落在他門前,頓時一股藥香混合著嗆鼻的煙味傳來:“我呸!這種五品的垃圾也敢拿出來,你們是在羞辱老子啊!”
五品丹藥伐毛丹,乃是以一千二百多種藥材制成,過程極其復雜,還需要有六品的靈藥做主藥。
只要吃上一顆,對自身肉體的強化毋庸置疑,能夠將自己的體質提升三成,從而更容易在晉升之時,抵御天罰。
這么一顆,可遇不可求,只能說是有市無價。這一盒,足足有著十二顆,外人求都是求不來的,但這人…
自己是為了表示感激之情,方才如此恭敬。這樣做,無疑就是把臉湊過去給人打。
欺人太甚!
忽然之間,劍光一閃,離他最近的孫青竹,已不知何時抽出了軟劍,劍尖寒芒大盛,似是毒蛇吐信,又如兇蛇出洞,旋即朝著怪大叔的身上纏去。
他履的快,靈活,詭異,就算是大師兄李勝殊,在沒有使出劍意的情況下,都要吃不小的虧,更何況是如此短的距離之內呢?
那寒刃如蛇的軟劍,霎那之間纏上了怪大叔的身子,快得竟然讓他反應時間都沒有。
怪大叔當場被暴漲的軟劍,捆成了“粽子”。但他只是嘿嘿一笑,孫青竹便是臉色漲得通紅。
他身后的周子桓頓時驚訝起來,他深知孫青竹的實力。他相信,此時只要孫青竹的手一抽動,那人便會血肉橫飛。
可此時孫青竹的臉已經紅得發紫,扣著軟劍環扣的手指,更是鮮血直流,那軟劍怎么也抽不出來。
“呵,八荒劍宗什么時候也會有這么詭異的劍術了?”大叔漫不經心地念叨了句,像是伸懶腰一樣,手撐了開來。
“嘭!”
軟劍被絞成麻花爆飛而出,孫青竹一口鮮血噴出,旋即倒飛而去。
一見孫青竹劍殘人傷,一黑一紫兩道身影當下飛出,正是趙伏龍和周子桓。
周子桓接過孫青竹往后退,趙伏龍甩起門板似的大劍而上。
他八尺身高光是站著就給人一種威壓,再加之這柄大得有些離譜的劍,極其具有震懾力。
他單手揮劍如潑墨不羈,人影縱橫四野,氣勢逆斬八荒!
他本就是走的大開大合路子,如今周圍空曠,恰是他施展的絕好時機。
那巍峨的身軀之上,所彌漫出來的蠻荒氣息,霸道氣勢,比之李勝殊也是不逡多讓。
“哈!”但是舞了個劍花,沒有太多的華麗,便以一往無前的力劈華山之勢,對著他遙遙一劍斬下。
這時候,怪大叔動了,他一步步走向了趙伏龍,時間仿佛過得很慢,他又是很悠哉地走過去,似慢實快,快得身后都留下了層層疊疊的殘影。
他走到趙伏龍的身前七尺處,伸出二指,恰好穩穩接住落下的劍刃,發出一聲鏗鏘,頓時天地之間那些狂野的威勢,瞬間消失。
趙伏龍頓覺一股反震巨力傳來,震得他虎口發麻,心胸之中氣血翻騰,喉口一甜,差點一股逆血噴出。
他奮力一抽,卻發覺無論如何也動不了,遂使出雙手,可劍除了發出金屬摩擦的吱嘎聲響,卻仍舊半分無所動。
他有一種感覺,他劈開一座山的難度與之相比,根本比不上這兩根手指上的一半力量。
怪大叔看都沒看他一眼,因為這樣的人專修劍道,本身資質極佳,肯定不屑用外力,故而身上肯定很窮。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你要啊,給你好了。”
像是彈灰塵一般,他輕輕一撣劍刃,但聞“咚”地一聲,指尖和劍身的接觸處,一道無形的漣漪飛速蕩漾開來。
趙伏龍的身子,就像是一道黑色流星,連人帶劍,嗖地一下打散掉一縷罡風,撞進了對面對面石柱上。
那根不大的石柱,旋即蛛網般碎裂了開來,最后轟然塌陷。
周子桓剛放下重傷的孫青竹,這時候卻見一道黑影從眼前飛過,隨即發出轟隆一聲,頓時一驚,再次御劍去救人了。
李勝殊白衣飄飄,將南宮冰沁往后一推,撫了一下沉珂劍,一下子翩飛到怪大叔三丈距離處。
“前輩,若是您執意如此,要與我八荒劍宗為敵,那晚輩就算拼死,也要斗膽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