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來勢洶洶,帶著毀天滅一般的氣勢。招雖未到,但是澎湃的兇殺之氣,就已讓木靈薇體內氣血沸騰,心神激蕩。
木靈薇神色凝重卻意志堅定,當下不敢大意,屏息凝神間,手下更是連連運作。只見一朵朵花瓣誕生在木靈薇的周圍,越聚越多,如同飄飄灑灑的花瓣海洋一般。
這些看似柔軟的花瓣,實則皆被天階玄罡之氣所包裹,每一片都如刀鋒一樣鋒利和堅固,如果被次招傾覆,就算是天階高手都會尸骨無存。
“傾天花葬!”
此刻花瓣環繞周身,隨著木靈薇的雙手猛的一推,無數花瓣好似海水浪潮一般,朝著來勢洶洶的陳昊,洶涌而去。
只見一道強光閃過,隨后“轟!”的一聲巨響在周圍炸裂開來。花瓣浪潮與陳昊魔焰雙掌猛然相撞,雙方的氣勁皆在背后爆裂開來。
兩人身后,一半青綠光華大作,一半如墨的魔焰曜日,劇烈的震蕩,帶著半圓形的爆炸浪潮,迅速的向周圍擴張開來。
半里之內的草木,巨石,以及他們身下的司徒家族的破碎殘骸,皆被這一陣澎湃的氣浪,沖成土灰。
爆炸中心的兩人皆是一陣脫力,木靈薇倒飛出去,落地后踉踉蹌蹌的十多步,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經脈鼓蕩欲裂,五臟六腑皆是翻騰震顫,一口郁血已到喉頭,卻被倔強的木靈薇強壓了回去。
她知道,此刻在這些魔族之前面前,萬萬不能有絲毫示弱。
陳昊也是如同炮彈一樣,被震的倒飛而去。落地后足足滑行了十多尺,也是踉蹌不已。胸口和雙臂皆被割出了條條血痕,不過面具之下卻發出一陣悶笑。
“真不愧是傳聞中的木谷主,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陳昊盯著木靈薇的眼眸妖異的閃動。隨后轉身沖著身后青眼和赤眼。揮了揮手說道:“我們走。”
青眼和赤眼雖有疑惑,他們深知眼前的木靈薇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他們對陳昊的命令卻是不敢有絲毫質疑,絕對的執行。
當下帶著身后成群的魔族死士,潮水一般退去。陳昊也是魔翼一展,如同一道煙霧。消失在天際之間。
木靈薇自知無法再敵,望著離去的血魔,心念一松,“噗”的一口鮮血被吐了出來。剛剛晉級天階的她,根基尚淺,硬撼了兩個魔王和一個血魔的輪番攻擊,恐怕就是個天階高階的強者。也有可能做不到她如此的地步。
除卻她過人的天分和資質,還有她那一顆堅韌不催的心,只要有她在,就絕不會讓這些魔族之人肆意妄為。
木靈薇服下一顆丹藥。平復著重重的喘息。她沒料到,如今魔族之人發展的如此迅速。
想起剛剛成群的魔族死士,屠殺手無寸鐵的婦孺老幼的樣子,心中一陣唏噓,神色凝重。如果對這些魔族之人,再放任不管的話,這世間必定會生靈涂炭。
思想至此,不由的對著東方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陳默,為師只能晚些日子再去陪你了。”
木靈薇看著周遭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兇煞怨氣直沖天際。
不由的眉頭緊皺,接著躍至天際,灑下一片綠色的種子,隨著木靈薇對著腳下的大地凌空劃出道道符箓,隨后一道青綠色玄氣持續注入之后,一顆顆種子破土而出,長出粗大的枝節莖葉,將地面之上的血腥和狼藉,席卷覆蓋。
如同一片綠色墳墓一般。
雖說已將這些尸首埋葬,但是這里的怨氣,怕是百年都不能消散了吧。
木靈薇又嘆了口氣,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踏空而去。在這魔災面前,自己的力量太過渺小,必須請求支援。
另一邊的一處山巔之上,一個憤怒尖嘯的聲音,在一個面帶青銅面具的男人體內響起。
“陳昊!回答我!你為什么要放過那個女子?”此刻的那一縷魔圣之魂憤怒至極,對他來說,擁有木靈薇的身體,他就能不再依靠陳昊的身體,脫離寄居狀態,就此重生。
“哈哈哈哈…”陳昊仰天長笑,隨后眼神一冷,說道:“我為什么要花費精力,幫你奪得身軀?”
“難道你想造反不成?”陳昊的笑聲讓那一縷魔圣之魂,心里越發毛躁,當下陰鷙的叫囂道:“你別忘了,你只是本圣主的一個容器,你只不過是本圣主的一只狗!你的生死全在本圣主的手中!”
“喔?是么?”陳昊嘴角上揚的說道:“我怎么覺得你才像一只賴著不走的狗?”
“你想死本圣主就成全你!”那一縷魔圣之魂憤怒的尖嘯著,直沖陳昊的意識海。想將陳昊的靈魂一舉沖碎,再奪其身軀。
之前由于自己的一縷魂體,剛剛逃脫封印脆弱至極,只能依附寄存在他人身體內。就連當初的瞿木慶,都吞噬不了。但是如今,這個愚蠢的陳昊,為自己掠奪了極多的資源,自己已不再是以往的那個脆弱的殘魂,要奪得一個人類的魂舍,簡直易如反掌。
“嘿嘿嘿嘿…”一縷魔圣之魂,仿若無阻,一直沖到陳昊的意識海中,得意的尖嘯道:“你看看,你的靈識就在我眼前,等死吧臭蟲!”
“咦?不對。”魔圣之魂疑惑道,隨后又嘗試了幾次,仍然如此。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那一縷得意忘形的魔圣之魂,一進入陳昊的意識海中,當先就朝著陳昊的靈識沖去,卻發現連怎么也侵入不了,而這時陳昊龐大的神念裹雜自己的天階靈識,卻反過來,朝著那一縷魔圣之魂,鋪天蓋地的吞噬而去。
只要陳昊的靈識,碰觸到魔圣之魂的魂體之時,那一縷縷的純正魔氣組成的魂體,就會滋滋作響,絲絲消融,反過來成為養料,滋養著陳昊。
魔圣之魂頓時驚慌不已,在陳昊的意識海中到處亂竄了開來,卻發現此時連從他的意識海中逃離出去,都不可能了。
此刻魔圣之魂才發覺,自己好似進入一個封閉的空間,而他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
“你知道什么叫關門打狗么?”那一顆定神珠,被陳昊單手持住貼在眉心之處,這正是魔圣之魂無法吞噬陳昊靈識的主要原因。
除此之外,一把鐫刻滿古樸符文的銅鏡,出現在陳昊的手中。
“而我屠殺司徒家的原因,就是為了得到這件東西。”
這把古樸銅鏡名曰鎮邪,上古魔族之戰后流傳而來,對于魔性有著極強的克制作用。輾轉多人之手,在被司徒家族當做家傳寶物,已是數百年之前的事了。
隨著古樸銅鏡的出現,魔圣之魂的壓力越發增大,魔魂頓覺自身力量消退,行動遲緩,而隨著陳昊靈識而來的吞噬速度也越發增加。
“可惡的人類,竟然算計本魔圣!”那一縷魔圣之魂越發的癲狂,在陳昊的體內翻騰咆哮著,以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態,做著最后的掙扎。
此時的陳昊已不再搭理魔魂的叫囂,全身心的投入到吞噬魔圣之魂的進度之中。
只見陳昊猩紅的眼眸投射在古樸銅鏡之上,周身的魔氣騰騰而起,古樸的銅鏡隨著魔魂的掙扎和反抗,生出道道裂紋。
陳昊知道不能久拖,當下運起所有的神念和靈識,朝著被緊緊圍困的魔圣之魂,發起了最后的總攻。
“喝!”隨著陳昊一聲暴喝,手中的銅鏡炸成一地殘片,而他眼中的紅光,突然大盛,周身一道巨大的魔氣焰柱,直沖天際。
周圍的林木,被陳昊體內突然爆發而出的魔氣,一掃而空。百丈之內,枯木斷痕,無一活物。
“哈哈哈哈…”站立此地的陳昊,突然仰天長笑,灼灼魔焰繞身燃燒。
從此我陳昊再也無人可以束縛,這天上天下,都將因我而顫抖!
“哈哈哈哈…”
夏日的梅熟天氣,黑云墨染,卷地風來,吹起了白日的炎炎熱氣。
這樣悶熱的夜晚,總讓人帶著一股煩躁。大家都期待著一場暴雨來臨,可將炎熱掃去,換得一些清涼愜意。
而此刻在葉憐香的寢宮內,絲毫沒有一絲暑意。這里玉欄朱楯,幽房曲室間,處處放滿了冰盆,盆內千年寒冰正冒著汩汩寒氣。
“憐香,趕快讓我起來。”陳默推著伏在他身上,纏枝藤似的葉憐香,無可奈何的說道:“公主大人,清和英昭馬上來了。辦正事要緊。”
“你還不相信本公主的手段嗎?你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葉憐香自信滿滿的說道,說著嘟起艷紅的香唇,狠狠的在陳默胸口啄了一口,直到一抹曖昧唇印顯現出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從陳默身上下來。
她舌舔紅唇,好似意猶未盡,隨即嬌嗔道:“等我把那個清和英昭解決了后,咱們再繼續。”
聽了葉憐香大膽露骨的話,陳默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公主大人自從那一場魚水之歡后,真是食髓知味上癮了,只要一有機會,一定猛虎撲食般把他撲倒大戰一場,而且是愈戰愈勇,愈勇愈戰,次次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陳默在想,公主每次都如此生猛,連他也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