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
陳默走在大街上,心下盤算著自己手中僅有資源。三百萬黃金,那是來自老皇帝的還債賭金。若是去買丹藥,倒也足夠買自己沖擊先天的資源了。
只是就這么花光了,未來可怎么辦?不行不行,得想想辦法,形成一些固定收入。自己是煉藥師,靠精純神念和綠液輔助的話,足以媲美最優秀的四品藥師。
正在陳默暗自嘀咕間,遠處突然一片喧嘩,人群逐漸騷動,前面的行人擠擠攘攘的涌了過來,場面一片紛亂。
陳默有些納悶,皇城里一向秩序井然,哪有這么亂哄哄的時候?
遠遠看去,一隊人馬正在招搖過市。
最中間一只雙頭巨狼,身長近丈,肩背離地有一人高,蒼青色的毛發順滑的貼在身上。狼嘴上套著嘴套,金紅色的雙目散發著絲絲兇戾之氣,猙獰的氣勢迎面而來,讓人心里忍不住的發顫。
狼背上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衣料看起來十分華貴,只是款式看起來與大風國風格迥異。
長得倒是不錯,可惜滿臉傲氣,兩眼向天,一點也不把周圍普通人看在眼里,好像滿大街都是螻蟻一般,那氣焰非一般的囂張。
一個調皮孩童,避之不及,眼見著就要被巨狼踩中。周圍之人,一片驚呼,卻俱是懾于那雙頭巨狼的兇悍,不敢上前。
騎著狼的年輕人,顯然也發現了那小孩,不但沒有勒停,反而興堊奮的驅馭著巨狼狠狠踩下。
正在眾人掩面不忍直視時,一道身影極速閃過,掠出了一道道的殘影。在眾人一陣眼花下,陳默已經抱著那個小孩,站在了對面臨街鋪子前。
那年輕人仿佛被人攪和了什么好事一般,眼神兇惡的朝陳默一瞪,冷哼了一聲后,駕著雙頭巨狼揚長而去。
那伙人漸漸走遠,人群終于恢復了活躍,不斷議論紛紛。
“這誰啊?這么大排場?”
“這人從來沒見過,不是皇城的人吧?看那衣服樣子,倒像是東邊天照國來的人。”
“不會吧?天照國的人好端端的,來我們國家干什么?”
“剛才真兇險啊,幸虧有人出手救了那小孩。”
周圍人議論紛紛,然而,事不關己,不過一會,人群就已經散去,街道也恢復了秩序。
陳默不待人道謝,就幾個閃身后走掉了,不知不覺間,到了一家書鋪門口。
“老板,這天照國在哪里?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陳默見老板一副風淡云輕的樣子,對門外的騷動沒有一點動容,不由得起了興趣。
“這天照國啊,是東邊的一個大國,那里靠近無垠海,聽說有人身魚尾的美人魚,還有能夠跨海而行的海獸。”那老板看了陳默一眼,眼里閃過一絲訝色,“你要是想知道的更清楚,那邊書架第二排最后一本,叫做《天照國游記》。你想知道什么,里面都有。”
陳默找到那個書架,拿出那本書翻了一番,發現果然是介紹天照國風土人情的。再看周圍的幾本書,也都是一些類似的書,什么《蠻荒記事》、《探秘雪域荒原》、《青州志》什么的。
突然,陳默眼神一頓,發現其中一本書的材質似乎有些特別。
抽出那本《青州志》,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陳默終于確定,這材質確實是妖獸皮。心里一動,陳默拿起這本《青州志》,包括其它幾本書一起,去結了賬。幾本書加起來,也還不到一千黃金。
把書扔進儲物戒里面,準備有空的時候再看。
剛剛回到住所,卻收到了二皇子組織的狩獵比賽請帖。
雖然自己和皇族關系不錯,但像狩獵比賽這種事,參加的都是文臣武將。自己無官無職,實在沒興趣參加。
“天照國皇子清和英昭來我大風國求親,想要迎娶憐香公主。陛下有些猶豫,二皇子就安排了這次狩獵比賽,說是勝者才有機會迎娶公主。”
來人客氣的說:“此番邀請的都是大風國的青年才俊,要說起青年才俊,陳公子您當然算一個,您要是去了,正好可以滅一滅那天照國皇子的威風,您是不知道那清和英昭有多囂張…”
那人一開口,就有滔滔不絕的架勢,陳默清楚了前因后果,連忙打斷了他,把他打發走了。
這件事對大風國而言,的確是大事,但是跟自己卻沒有什么關系。如今當務之急,是要盡快的沖擊先天境界,無暇分心這些瑣事。
過了兩日,陳默幾乎忘記此事時,卻突然接到了葉憐香的邀請。
地點是天香樓,味道是皇城一絕。陳默來過一次,天香遺風的酒香,似乎還遺留在唇齒之間。雖說宴無好宴,但一想到那些美味的菜肴,自己可舍不得掏錢吃。能有機會蹭頓好吃的,倒也無妨。
如約走進包廂,陳默愣了一下。
只見葉憐香靠窗而坐,斜倚在美人榻上,粉色的繁復紗衣旖旎而下,鋪陳在榻上。右腕抬起,托住臉頰,露出一小節玉色藕臂。
紫色綢緞緊裹妙軀,精心裁剪襯托出完美的曲線,在粉色紗衣的包裹下若隱若現,本就嫵媚多姿的身形更添幾分窈窕。
輕蹙著柳眉,一副心事重重的煩惱模樣。
吹進來的風,調皮的打著轉,把紗衣帶出一份凌亂的美感,更添幾絲愁緒。
葉憐香抬眸看陳默,那一瞬間的風情,再威武剛強的男人,都會化為繞指柔。
可惜,陳默見過的美女實在太多,飄然若仙的木靈薇,冷艷無雙的冥幽蓮,鐘靈毓秀的郝連火舞,皆是人間絕色,都與他關系匪淺。而眼前的葉憐香是個什么性子,他更是早就領教過了,自然不會被迷惑。
陳默一臉無視之,一屁股坐下后就開始喝茶吃果。
“你這人也太不解風情了?”葉憐香擺了半天姿勢,見陳默自顧自的吃喝起來。知道自己算是白費了心思,不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說:“見到本公主一臉憂愁,也不說安慰關心一下。我們好歹也是同門師姐弟。”
“你繼續擺著姿勢,等我吃飽了再來安慰。”陳默拿著清香異果,一口咬下去,口齒生津,滋味無窮。
吃吃吃,就知道吃。
葉憐香對他氣也氣不動了,一屁股毫不客氣的坐在他身邊,抓起個果子啃著說:“明天的狩獵比賽,你一定要去。”
“不去。”陳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抓起一塊蜜汁肉脯,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你…”葉憐香被氣得酥胸起起伏伏,幸虧她還知道自己是在求人,只得強壓著怒氣,佯裝好聲氣的說:“我不想嫁給那個清和英昭,你一定要幫我把他打敗,不能讓他贏了狩獵比賽。”
陳默斜眼看著她,也不顧她在那邊跳腳,啃著異果說:“這關我什么事?難道你還想讓我娶你不成?”
“你,你,你…”葉憐香氣得俏眼翻白,自己好歹是一國公主,這人怎么能這么對自己?跺了跺腳,干脆一扭身不理他了。
不過對陳默來說,越不理自己越好,清凈。
好半晌后,葉憐香知道自己再憋氣,對面那人是無動于衷的。只得無奈的說:“行了行了,這次不會讓你白幫忙,說吧,你要什么條件?”
陳默丟下了果核:“請我來了天香樓,不來個幾壺天香遺風,怎么能算是有誠意?”
葉憐香按下惱怒,揮手招來侍女,端上早就準備好的天香遺風,順便還給小八準備了一份。然后就眼巴巴的看著陳默。
陳默足足喝了兩壺后,才打著酒嗝說:“要不然,你給我來個一本天品功法。或者六品丹藥,我就幫你。”
“你搶劫呢!”葉憐香氣得柳眉倒豎,想不到給他喝了天香遺風,他竟還是這個態度,要不是顧及公主的身份,她怕是要拍桌子咆哮了,“最多靈品高階的功法,多了沒有!”
陳默白了她一眼,鄙視道:“靈品高階的功法,我又不是沒有,要來干什么?”
“那你說要什么?”葉憐香心里焦急無比,卻還沒失了理智,抱著胸說:“反正多了我也拿不出來,你自己看著辦。”
“那你就節哀順變吧。”陳默一臉無奈的聳肩:“其實那什么皇子不錯,和你挺般配的。”
葉憐香正想拍桌子發飆時,卻是辛苦的強壓下了怒火,擠出笑容說:“你要的那些東西,我拿不出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事成之后,我欠你個人情。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的人情值幾個錢啊?”陳默美滋滋的吃著各種美食,打著飽嗝說,正欲起身就走。
“陳默!”葉憐香急了,急忙跳上前去擋住了他去路,惡狠狠地咬著牙說:“你要不管我的死活,反正本公主也不想好了。回頭我就稟報父皇,說我肚皮里懷了你的孩子。”
“噗!”
陳默差些把那些酒給噴出來,開什么玩笑?你堂堂一公主,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一見陳默如此吃癟表情,葉憐香心中暢快的得意笑了,拿出一塊令牌,交給陳默說:“這是我的公主令,你拿著。什么時候你想讓我兌現諾言,就拿著這塊令牌來找我。你放心,要不是我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鬼才會找你幫忙。”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就算去狩獵,也只會盡力而為。可不會打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