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金爪!”
曲星河瞳孔皺縮,匆忙之下還沒來得及防守,一道黑色身影已經奔襲到身前,胸口一陣劇痛,身體倒飛而去,隨即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隨著曲星河倒地,司徒北一陣狂笑,笑得暢快至極,震驚了陳家大院里的所有人。
“現在,誰敢攔我?”他一陣氣勢暴漲,倒是沒有對曲星河追擊。畢竟曲星河屬于皇族勢力中人,冒然殺了,麻煩極大。
在一角落里遠遠望著這一幕的曲天瑤,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啊~”
隨著曲星河的重傷,陳家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司徒北大開殺戒的話,那么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何況,曲星河本就是千里方圓內的第一高手,很多人心目中遙不可及的存在。
如此高手被人重創,對很多人來說,信心上也是個致命打擊。
“難道陳家難逃一劫了嗎?”陳逸仙仰天長嘆,嘴角滿是苦澀。原以為,自己突破至先天后,可以給家族帶來新的氣象。可萬萬沒想到,接二連三的災難不斷降臨 眾多弟子眼中紛紛流露出絕望的光芒。
赫連火舞爆發出了令人側目而恐怖的戰斗力,一番苦戰下,她拼著受傷,以命搏命,最后竟然將那名先天初階高手打爆了,此刻的她,像是一只嗜血的鳳凰,眼中噴發出帶火的煞氣。
若不是眼下局勢太緊,她定會震驚全場,以靈師高階爆死先天初階,這得何等恐怖的戰斗力?
懷浩渺匆忙跑過去,將一粒丹藥塞入曲星河的口中。他也知道,此戰已經兇多吉少。
扭轉局勢,只能期待奇跡降臨。但是奇跡,又怎會輕易發生?
別人沒注意到赫連火舞,但是偏生司徒北注意到了。那個被爆掉的先天,是他這一脈的人馬,自是惹得他驚怒不已。
何況,這小丫頭年齡比陳默還小,實力卻如此強悍。如果讓她逃了,成長個數年后,恐怕自己都不是她對手。念及此處,司徒北狂怒的咆哮說:“大膽丫頭,你敢殺我玄煌宗的人?本長老要廢了你!”
說罷,身形一晃,直追赫連火舞而去。而赫連火舞也聰明,明知不敵,便立即開始逃跑起來。
就在族人震驚不已,惶恐不安之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從一個角落里傳了出來。
“司徒老兒,欺負小女孩有意思嗎?有膽跟你家爺爺一決高下嗎?”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眾人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默!
只見陳默大大咧咧的站在青石臺上,朗聲嘲笑著說道:“這個青石擂臺,是你徒弟斃命之地,也是你司徒老兒的葬身之所。”
眾人紛紛震驚,司徒北將曲星河打傷,現在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而陳默,區區一個靈師,膽敢挑戰半步天階,結局大家都為他想好了,那就是死。
堂堂半步天階,可不是瞿木慶那種剛入先天者可以比的。
“小子,你殺了我的徒弟,現在只有死路一條。”司徒北怒眉上揚,漲得臉色鐵青,陰狠說道,暫時放棄了追殺身法靈活的赫連火舞。
相比之下,殺了陳默更為重要。
“陳默,不可莽撞,逃出去,以后為我們報仇。”曲星河須發皆張的朝著陳默吼道。
他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準備,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陳默,此子潛力無限,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方強者,為今日雪恥。
陳默深深感激的看了一眼曲星河,然后沖著司徒北朗聲說道:
“是嗎?老匹夫,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狂妄!”說完,司徒北飄到了青石擂臺上空,身影皺縮,像是一把重錘,朝著陳默胸口轟擊而來。
“當~”
一聲清晰的脆響響徹天空。
在司徒北襲來之時,陳默將小八貼在了胸口。
受到重擊的小八,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從睡夢中伸出細長的脖子,朝著四周望了望。
“烏龜?”司徒北瞪大自己王八大的小眼睛,堂堂半步天階的攻擊,竟然被一只烏龜擋住了?一股無名之火洶涌燃燒了起來。
“小八,頂住!”陳默對著小八耳邊喊了一句,緊接著又將小八貼在胸口。
小八感覺又要當炮灰,幽怨的看了一眼陳默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頭縮了進去。
我勒個擦,還能不能愉快的睡覺了?又來坑你家霸哥!
一層濃綠色的光芒在龜殼之上升騰而起,形成一道無尖可催的玄武之盾。
玄武守護!
“轟~”
又是一聲爆響,強大的氣勁四下勁爆,將青石擂臺上的塵土碎石,吹得一干二凈。
這半年,小八也不是白過的,各種靈草丹藥伺候著,還提升到了第六階,防守能力自然更勝一籌。還經常到小溪邊找雌龜玩耍,日子過的不亦樂乎,風流逍遙。
吃了兩次鱉,司徒北感覺自己被戲耍了一樣,頓時火冒三丈,除了要為徒弟報仇之外,還要將這王八燉湯才能消除自己心頭之恨。
接連受到重擊之后,小八從陳默胸口滑落下來,躺在地上,五肢緊縮,一動不動。
兄弟,霸哥只能罩你到這了,人家可是半步天階,打的很疼啊。
陳默一看,頓時傻了眼,這王八,虧平時還稱兄道弟,危難關頭,竟然裝死。
沒義氣啊沒義氣。
氣歸氣,其實陳默也知道,小八連擋兩下半步天階的攻擊,的確是盡力了,龜殼上都已經有了很多細微的裂縫,若再擋一下,定會直接被爆開龜殼,一命嗚呼。
陳默心下一陣嗚呼哀哉,難道真的要再一次動用光明天使嗎?這個念頭剛生起時,他就感覺到,意識海中的小樹苗狠狠的顫了顫,強烈抗議起來。
雖說現在心中沒底,但是陳默盡量保持著鎮定。現在家族面臨著滅頂之災,擒賊先擒王,只要將司徒北拖住,就還會有一線生機。
早知那司徒北如此不講道理,死不要臉。就應該苦苦央求狂獅老祖過來助陣。不然的話,先回長春谷把師尊請來也好啊。
以師尊現在的修為,就算打不爆司徒北,起碼也能斗個旗鼓相當。
失策,唉。低估了某些人的無恥程度。
“二哥!”赫連火舞俏靨煞白,驚怒交加的想去馳援他時,驀然之間,她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給鎖住了。連她此等實力,竟然無法挪動半步。
一時間,她俏臉煞怒,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的低聲怒斥:“你做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去救二哥?”
她側眸傾聽著什么,眉宇之間又焦急了起來,怒聲說:“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反悔的,你若不救我二哥,我就死給你看…”
“哈哈,小子,去死吧。”看到陳默的‘護盾’已經癱瘓在地,司徒北陰狠的一笑,掌中厚重暗金色玄氣充盈于掌心,銳芒吞吐不定,一道凜然的殺氣在眼中彌漫。
暴喝一聲后,一道金色罡風如一把巨刃,伴著尖銳的呼嘯,如泰山壓頂般朝著陳默劈頭而來。
一下子,他就施展出了畢生最得意的玄技,不錯,他就是不準備給這小子留半點機會。
“劈山刀!”
望著壓迫而來的氣勢,陳默瞳孔皺縮,感覺渾身被捆綁了一樣,難以動彈,情急之下,匆忙防守,一道雄厚濃郁的金色的光芒從身體周圍升騰而出。
“金鐘罩。”
“啪~”
金鐘罩轟然碎裂之時,陳默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迅猛的倒飛而去,喉口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重重的摔在地上,陳默感覺四肢已經無法使喚,全身骨骼筋脈像是全部碎裂了一樣,表情痛苦至極。
爐火純青的金鐘罩,在半步天階面前,脆弱的就像是紙。
竟是如此的無奈,毫無還手之力!
此時的陳家已然混亂一片,咫尺之地,不過頃刻之間,便已是血腥味彌漫,硝煙四散。刀劍撞擊聲,拳腳呼喝骨肉相打聲,伴隨著叫罵、慘吼、嘶啞,已然化作了整個修羅場。
“二弟!”遠處滿身是血的陳昊,憤怒的咆哮著,試圖沖過來救陳默。但是兩個靈師中階的嘍嘍,卻是死死的纏住了他。
陳正鋒,陳逸仙,都想替陳默去死,可是,他們都被一群敵人團團圍住,根本脫不開聲。
“天要亡我陳家啊。”陳逸仙口中噴血,面色蒼白,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為家族辛勞了一輩子,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陳默身上,結果…
就在陳默咬著牙,準備誘也好,逼迫也好,讓小樹苗再給自己召喚個光明天使來救場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如同天幕一般,將方圓數十丈都籠罩了在內。
“你還不快出手?我二哥死了叫你陪葬~”赫連火舞臉色煞白到了極致,雖然她不能移動,卻能猛跺玉足。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小主您放心,已經用不著老朽出手了。”
就在司徒北獰笑著,準備出手擊殺陳默時。
一陣煞風呼嘯而過,朦朧黑影如同霧一般席卷而至。
當霧落在場中,隨之而來的是令人心悸到發顫的強大威壓感,讓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心口如壓了塊鐵砣,沉重至極。
黑霧彌漫間,飄飄裊裊的散去。最終只留下一個黑色衣裙飄飄的孤幽清冷女子,冷冷地懸浮,離地三寸而立,迎面而來的風將她玄發黑紗裙拂過,向后杳杳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