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瞿木慶收攏了折扇,戲虐的笑著:“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跟你說一件你一定很感興趣的事。”
陳昊面色陰冷,沉默不語的看著他。
瞿木慶嘴角一揚,輕哼一聲道:“這賤人前些日子竟然敢來求我,求我放過你們一家。”
陳昊身體聞之一震,本以為自己已經死去的心,突然被融化了一片。看著眼前匍匐在地的南宮冰顏,冷峻的面龐露出一絲復雜之色,心中五味雜陳。
瞿木慶看在眼里,一臉厭惡的樣子。隨即又一臉戲虐,嗓音陰沉的調笑著說道:“想起剛入手時,這女人可真是嬌媚無骨入艷三分啦。”
瞿木慶看著陳昊復雜的表情,頗為得意。獰笑一聲后,繼續回味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她跟我時,還是個處~子呢。這滋味你沒嘗過吧?哈哈…”
“畜生…”陳昊眼噴怒火,從齒縫里狠狠的擠出這兩個字。
“嘖嘖…多好的女人啊,可惜,可惜。”看到陳昊預料之中的反應后,瞿木慶越發興奮的說著:“可惜這幾天就連我手底下的這些兄弟們都給玩膩了…”
“瞿木慶,你這個畜生!我要你的命!”陳昊臉上的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就像是一枚被點燃的炸彈,瞬間爆發了開來。
陳昊咆哮著,握緊拳頭,瘋了一般沖了上去。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真正責怪她的背叛。因為自己瘸了,殘了,的確沒給她幸福的資格。只是,恨就恨在,她曾帶著人當眾過來退婚,而這個人就是這個瞿木慶。
原以為,她嫁給瞿木慶之后,再不濟也會過得挺好。讓他心中倒也了無牽掛,可是,可是現在…
如今眼前這殘破不堪的女人,曾經卻是自己,畢生至愛啊~
這一次那怕就是死,我陳昊也要咬下你瞿木慶身上的一塊肉!
可惜陳昊還未近身,就已經被瞿木慶手下一腳踹在了地上,畢竟修為的差距讓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能圍攏在瞿木慶身邊的打手,最差也得有靈師五六階的修為。
而他,在他們面前卻如同廢人一般。
“哈哈哈哈…”瞿木慶和眾手下,沖著仰面倒在地上的陳昊,一陣哄笑。
“昨晚老子看著這騷~貨掙扎的樣子,就爽的不得了。哈哈…”瞿木慶眾手下七嘴八舌的說著,哄笑一陣又一陣。
尖厲的哄笑聲如同根根倒刺,深深的扎進了陳昊的心里。他放佛聽見什么東西“咔嚓”一聲,在他的心中破裂了開來。
怒極攻心,半坐于地的陳昊,一口悶血噴在了地上。他牙關緊鎖,眼睛放佛要噴出火來。
他恨!他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無能為力,此刻又一次看著眼前的畢生所愛,慘遭毒手卻無能為力…屈辱!屈辱!他在自己心中咆哮著,拳頭被握的發白,死死的扣進了肉里。
“呵呵…還真是廢物。氣海修好了么?敢沖老子動手,那老子就讓你再碎一次。”瞿木慶面露兇色的說道,仿佛面對揮手既死蟲蟻一般,一掌揮去,澎湃玄氣洶涌而去,兇煞至極。
以瞿木慶現在的實力,陳昊就算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接住這一招,更何況此刻斗志盡失,一副慫樣,癱倒在地的他。
“陳昊小心!”
“噗~”
南宮冰顏一口鮮血噴灑在了陳昊臉上,身體緩緩的倒在了他的眼前。
陳昊瞳孔遽然放大,雙眼直直的看著眼前,吐血沫的南宮冰顏,全身一陣冰冷,滿世界的絕望。
“大哥!”赫連火舞一聲凄厲,抬掌沖向了瞿木慶:“混蛋!”
瞿木慶不屑一顧,看都沒有看沖來的赫連火舞一眼,沖身邊一個靈師高階的手下揚了下頭,那手下便主動迎了上去。
赫連火舞與這爪牙激烈的戰在了一邊。
場下陳家眾族人一臉吃驚和震憤,這瞿木慶所作所為簡直人神共憤,個個怒火中燒,雙拳緊握,似乎隨時都做好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準備。
曲星河直眉怒目,玄煌宗欺人太甚,看樣子這一戰在所難免。當下亦朝藥老點了下頭,藥老心領神會,手在背后沖帶來的眾人做了個手勢。
大戰一觸即發。
“對不起陳昊,是,是我辜負了你,是,是我咎由自取…對不起…”南宮冰顏被陳昊摟在了懷里,咳著血沫。被血跡與眼淚混合的臉龐,已無半點生機,她微弱的抽泣著,口中不停的重復著一句細不可聞的“對不起,我,我錯了。”
陳昊至今還記得曾經與她相處時的一幕幕。
想起她曾經躺在自己的臂彎里,水靈的大眼睛彎成了美麗的月牙。那是怎樣的一個單純天真的姑娘,本以為她能夠就此幸福,可如今…
陳昊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拼命的推動玄氣,他不想她死,他要她活著,他要她像以往那樣快樂的活著!
可不管自己怎樣拼命的將玄氣輸入南宮冰顏的體內,都無法凝聚半點。南宮冰顏體內五臟皆碎,經脈已破,體內生機渙散,回天乏術。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陳昊低吼著,拼命的一次又一次的將玄氣反復注入。眼淚絲絲滴落。為什么又是如此的無奈,他不甘心!不甘心!
“不要再為我浪費玄氣了,昊哥…”感覺有滴滴水滴,落在了自己臉龐的南宮冰顏,顫巍巍的舉起了手臂,想為陳昊擦去了淚水,可眼神渙散,已不能視物的她,摸了幾次也沒有成功。
她像以前那樣叫我了?陳昊抓住了她的手掌,貼在了自己臉上。嘴角顫抖著,又一次拼命的朝南宮冰顏體內灌輸起了玄氣,說道:“沒事的,冰兒沒事的。我會治好你,我會娶你…真的,別怕,冰兒別怕…”
說到后來泣不成聲,眼淚止不住的涌出了眼眶。
聽到半響沒出聲的陳昊終于說出的話,南宮冰顏嘴角微微一揚,扶在陳昊臉龐的手臂終于無力的垂落,一大滴眼淚從她微腫的臉龐上,悄悄的滑落。
“別死!別死!啊~~”鬢發凌亂的陳昊,悲憤泣血,仰天長嘯。撕心裂肺的痛嚎,場下眾人聞之,心中無不一陣凄切。
陳昊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漏出了一個洞,感覺自己所有的力氣和生氣,都隨著失去了生命的南宮冰顏一樣,流逝而去。
陳昊手腳冰涼,緊緊的摟著逐漸失去溫度的南宮冰顏,腦袋深深的埋進了她的懷中。痛苦的泣不成聲。嘴里喃喃的重復著:“我是真的想娶你,是真的想娶你啊…”
多云間晴,曾經女子美麗的容顏,如今只剩下一抹觸目驚心的紅。在模糊暗淡的天光下,顯得格外凄涼。
瞿木慶一臉厭惡,轉眼看向赫連火舞。想不到這個稚氣未脫的小丫頭竟然還能打的自己手下連連后退,當下心中大有不悅,沖著身邊另一個靈師高階的光頭爪牙一揚首,動了動手指。
光頭爪牙心領神會,悄悄的繞了過去。
此刻的赫連火舞看著身后的大哥,怒火正燒,周身的火氣大增,雙臂如同燃燒的翅膀,當下凄厲的一掌震退眼前爪牙,縮手聚氣,一個赤紅火球脫手而出。
那爪牙不及躲閃伸手去擋,只聽呲溜一聲,雙手焦灼一片,哀嚎連連。
赫連火舞不等他反應,后招又至。只見她提身躍起,一個翻轉,雙臂火焰大作,火鳥虛影透體而出。
“鳳吟震翅!”空中赫連火舞變掌為爪,直抓向雙手焦灼的爪牙天靈。
招還未至,卻覺身后殺氣頓現,光頭躍身而至,蓄力已久的殺招已到。赫連火舞此刻躲閃困難,心中一涼,貝齒緊鎖,難道自己就要命隕與此?
突然!一聲雷鳴,只見一道電芒,呲啦而至。
聲還未到,人影已現。噼啪作響的電芒中,人影一腳穩穩的橫踢在光頭爪牙的腰際。
光頭爪牙口鼻噴血的倒飛了出去,連連翻滾了十數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緊跟著一只巨大的烏龜旋轉著轟然而下,兩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浩然之氣,將先前場上的蕭殺抑郁一掃而空。
與此同時,赫連火舞殺招亦至,雙手焦灼的爪牙應聲倒下。
火舞轉身的剎那,雙眸濕潤,望著眼前的少年,終于露出了一抹陰雨轉晴的笑容。
“二哥!”
“我回來了。”陳默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赫連火舞。隨后轉身死死的盯著,惡貫滿盈的仇敵——瞿木慶。滔天的恨意,如同倒峽瀉河奔騰于胸,不可抑制。
一直站在曲星河身旁的曲天搖,見到場中的陳默先是面色一喜,后又露出一絲擔憂。心中不僅為眼前的少年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就好。
“他就是陳默?”司徒北陰眸微瞇,打量著眼前握拳而立的少年。
“是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找死。”看到陳默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狂妄態度,瞿木慶兇色一露,咬牙切齒的回答道。
司徒北沖身后的眾弟子動了動手指,玄煌宗眾弟子早已做好了滅族的準備,與四名先天高手迅速的散布于場下和屋檐之上,呈現一副合圍之勢。
陳家眾人一舉一動盡在他們的眼中,只等一聲令下,便會上前廝殺。
陳默身后的曲星河和眾長老,對于陳默的突然到來也是頗為一驚。
瞇眼細瞧,此刻的陳默早已不同往日,成熟內斂,全身散發的浩然之氣,頂天立地。眾人心中皆是一陣欣賞,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只見曲星河一揮衣袖,放開架勢,氣勢一瞬間洶涌而出,遙遙聲援起站在青石臺上的陳默。
一時之間雙方劍拔弩張,如同暴雨前夕,暗潮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