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起浪!
二長老猛抬雙掌,一招力道更強的招式,卷起滾滾玄氣浪潮,朝陳默撲去。
陳默只覺自己好似身處滄浪漩渦之中,周圍氣流都帶著呼嘯,刮著自己的皮膚生疼。稍有分神,二長老寬闊厚實的大掌已經到了眼前。
驚雷炮!
避無可避,陳默豪氣頓生,沉腰扎馬,一雙炮拳帶著青色雷芒,猛的擊向二長老的雙掌。
砰!周圍的樹林中的枝椏枯葉,皆被一陣爆裂而出的玄氣,摧殘掀飛。
陳默氣血激蕩,又被震飛了出去,神情憤怒的摔倒在地。
而二長老陳光彪,則是被震的倒退了十多步,詫異的一愣,這小子如今進步之外,太出乎人的意料。如果真的將其殺死,實在是我族之哀,可是…
陳光彪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雙眼之中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擺了擺發麻的雙臂,不緊不慢的朝陳默走去。
二長老!如果你再不回答侄兒,可別怪侄兒不客氣了!陳默翻身而起,已經擺出奔雷三式的起手式。
陳默!去死吧!陳光彪發出一聲悲涼的吼聲,高高躍起,沖著陳默又是一掌碎岸掌。
呲啦一聲,陳默化作一道電弧,以一擊迅雷閃直迎而去。
一時間,劇烈的碰撞聲,在樹林中回蕩,勁氣肆意。
數個呼吸間,兩人已經激烈交手十多招。在一個重重的對掌之后,雙方皆齊齊向后躍了十來丈,皆是重重喘著粗氣,遙遙的對峙開來。
二長老難不成你和陳德水互相勾結,想謀害我陳家?陳默眼角一瞇的說道,他相信以陳光彪的性格,絕不會與陳德水為伍。說此番話,無非是想激出二長老襲擊自己的緣由。
你放屁!二長老一聽此話,怒目圓睜,暴怒而起,運起全身玄氣,好似要將所有壓抑的苦悶傾盡豁出一般。
只見他雙手連連揮動,周圍空氣瞬間凝實如水。
滄浪七絕,滄海流波!
烈烈的勁風,吹著陳默衣袂飛舞,睜不開眼睛。陳默腳步前踏,所有的玄氣正在暗中醞釀,他知道,如果不把二長老打敗,就無法問出事情背后的緣由。
看來只有使出這一招了。
陳默朝旁邊的小八使了使眼神,一人一龜心意相通。
十余丈的距離轉瞬即逝,就在二長老,抬起雙掌,撲向陳默的剎那,碧海怒濤!一道粗壯的水柱沖了二長老一臉,二長老連連揮掌,驅散水柱。
就在二長老愣神間,陳默的殺招已出。
金剛伏魔!
陳默一個躍身向前,勁氣鼓脹,凝聚已久的拳意,帶著烈烈風聲,豁然揮出。二長老倉促間運起滄海流波應對,拳掌相交。
轟!的一聲,二長老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
在砸斷兩顆碗口粗的小樹之后,癱倒在一棵大樹下,奄奄一息。
陳默暗暗運起一絲小綠液恢復著傷勢,重重的喘著粗氣,帶著滿懷的疑問走至二長老的身前。
二長老面色黑沉,靠著大樹氣息微弱,難以動彈。仔細看來,二長老吐出的血跡中,竟然帶著絲絲黑氣,看的陳默不由的眉頭一皺。
走吧,孩子。二長老面無表情,聲音沙啞的說道:趕緊帶著你的家人離開陳家,永遠都別再回來。
陳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還請二長老明示。看到二長老的反應,陳默心頭不由的一緊,眼神中多了絲凝重。
走吧。二長老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你中毒了?陳默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到。這血跡中的絲絲黑氣,竟然與曲天搖所中之毒隱隱相似,不過毒性卻弱了許多。
二長老沒有回答他,不過陳默卻更加堅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向來耿直的二長老不會平白無故的襲擊自己,其中定有隱情。
二長老請服下這顆丹藥。陳默隨手拿出一顆無品丹藥,塞進二長老的嘴里。于此同時悄悄注入一絲小綠液,在暗處運用起治療曲天搖的方法,治療著二長老。
片刻之后,噗!二長老吐出一大口纏雜著黑氣的鮮血,黑氣在空氣中猶如活物,絲絲掙扎扭曲,最后隨著風,煙消云散。
陳默!你是怎么辦到的?這種丹藥還有么?二長老在吐出一大口黑氣鮮血之后,精神隨之好了許多,原本灰暗的眼神也發出了光澤。
陳光彪驚奇不已的望向陳默,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
我這多的是。陳默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后鄭重問道:還請二長老告訴我,陳家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我的家人現在怎么樣了?
陳家有救了,陳家有救了。二長老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隨后表情嚴肅的拉著陳默的手,說道:
我的好孩子,你的家人沒事。我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聽好…
片刻之后,陳默恨的咬牙切齒,憤憤的罵道:該死的老狐貍!
當夜,繁星漫天,陳家族地,燈火闌珊。
三長老陳德水的府邸,華燈暖照。書房之中,衣角破損,身沾血跡,氣息紊亂的陳光彪來到了陳德水的面前。
呵?不過是個小小的陳默而已,我們的二長老怎么弄得如此狼狽?陳德水慢條斯理的品著香茗。
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千年紫檀書桌,花紋精美,奢華無比。書桌旁邊則是一道古色古香的錦繡屏風,屏風后一排花梨木物架,擺滿了珍惜古玩,皆是千金難得之物。
如此奢華,就連陳家的族長,歷代積累,都比之不上。
一個巴掌大的鎏金四角鼎,正在紫檀書桌上,燃著昂貴奇楠檀香。
煙霧繚繞間,陳德水身著錦袍,端坐在一把上等黃花梨木雕成的太師椅上。
嘴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之中略帶不屑。
陳默那小子修為增長飛快,本長老雖然廢了些心力,不過他已被我打落深崖,必死無疑。陳光彪臉色有些難看,心中憋著一股怒氣,沉聲說道:
這一次的解藥呢?
按理說,陳德水身為三長老,雖然已有靈師六階的實力,但是論修為和地位,都及不上眼前的二長老陳光彪。
但是此刻,已儼然一副陳家族長的模樣,高高在上的拍手笑道:哈哈,好,很好。只要你為我做事,我保你日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隨后像是施舍一般,將一份解藥丟給了眼前的陳光彪。
以一副唯我獨尊的口氣,說道:日后陳家掌握在我手中,勢必會遠超祖先的榮光。到時候,我必定會給你解掉所有的毒。
陳光彪將解藥服下,臉色舒緩了許多。雙眸一緊,隨后冷聲說道:希望你能說道做到。
陳光彪你過來。陳德水招了招手,陳光彪咬牙忍耐,俯首在他的耳邊。
一番耳語后,陳德水陰鷙的雙眼中,殺氣騰騰:夜長夢多,我們必須提前動手。
太上長老即將出關…陳光彪眉頭一緊的說道:萬一他老人家晉級成功…
這個你無需擔心。陳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水揮手打發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陳光彪眼神中怒意一凝,旋即被他咬牙強忍下去,恭維的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瞿公子…陳光彪走后,陳德水立馬換了副嘴臉,對著屏風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個禮。
話音剛落,屏風后踱步而出一個二十多歲,青衣錦袍的青年。此人生的豐神俊朗,眉宇之間盤踞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神色。
若是陳默在此的話,必然會認出,這正是他帶著南宮冰顏前來退婚的瞿木慶。
不錯,此事你做的很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向眼前抱拳躬身的陳德水,嘴角輕藐一笑的說道:屆時整個陳家都是你的,而我只要那個東西。
多謝瞿公子。陳德水眼中掠過一抹狂熱。
今天,對整個陳氏家族的子嗣而言,都是個大日子。
全族上下,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全部都按照身份高低和長幼尊卑,有序的排列在這宗族大殿之中。
陳家子嗣中,又以陳正鋒為首。每個人都在靜靜的等待,等待著閉關已久的太上長老,出關之時。
一陣轟鳴,只見一面石壁重門,呈菱形裂開。逐漸分裂成,十多塊大小均勻的石壁,緩緩的收縮進石壁之內。
顯露出來的洞口,流光溢彩。一股股純白玄氣,蓬勃而出,好似一層水霧,在空氣中泛著漣漪。
明眸清澈的赫連火舞站在靠前的位置,今日的她,一身紅裝,一條藍色絲帶束腰,身姿出落的,愈發玲瓏精巧,翩躚亭亭。
族比之后,她受到了極大的重視,已成為核心弟子,享用優渥的資源。如今赫然突破到靈師層次,成為了家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靈師,耀眼的光環惹人嫉妒。
但是她此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二哥陳默出門數月,至今未歸,竟然連一個消息都沒有帶給自己。
赫連火舞用她那個小女孩的心思,埋怨著,不知道那個笨蛋二哥過得可好,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時常想念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