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以劍相斗的過程中,方運身后的大軍已經整裝待發。
以前的戰詩兵將,以阻敵為主,因為最怕敵人接近,而現在,有龜鎧戰體與半圣衣冠在身,方運無所顧忌。
所有戰詩兵將都被換成工家弟子和弩箭機關,共有整整一萬臺弩箭機關,這個規模已經超過兩界山。
當整整一萬支巨大弩箭破空疾飛的時候,隕日圣靈都不由得為之一驚,每一支弩箭都有貫穿妖王甚至傷到普通大妖王的能力,萬箭齊發時,則仿佛萬軍一心,軍魂凝聚,形成更加不可思議的力量。
轟轟轟轟…
一根又一根超過三丈的巨大弩箭穿過力量風暴,擊中隕日圣靈的鏡面鎧甲。
隨后,所有的弩箭炸裂,里面蘊藏的力量反彈回去,形成更強烈的力量風暴。
隕日圣靈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它卻沒有絲毫輕松之色。
反倒是方運,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鏡面鎧甲是很強,但是,再強的天賦或寶物,都有極限。若是普通大儒的攻擊落在那鏡面鎧甲上,別說一年,一百年都奈何不得,但是,方運的攻擊中卻蘊含圣道偉力,陶圣的圣力與枯朽之力的力量源源不斷落在上面。
方運不得不承認鏡面鎧甲很強,但是,再強也只是脫胎于圣道的力量,并非是真正的圣道偉力,即便是圣道偉力,枯朽之力都可以慢慢侵蝕。
軍營戰詞《破陣子》,只是開始。
方運毛筆連揮,用處曾經在兩界山上擊敗數萬妖王的連詩。
先是稱頌李廣的秀才詩《石中箭》。
接著是贊頌人民百姓的舉人詩《詠秦民》。
再接著是稱頌百戰兵將的進士詩《涼州詞》。
然后是稱贊進攻妖蠻的將士的翰林詩《破樓蘭》。
最后,則是《李廣頌》。
這首曠古絕今的第一連詩當年在兩界山大放異彩,方運也憑借其屢立奇功,而現在,李廣虛影再次出現在方運身后。
在方運寫這五首詩詞的過程中,每寫一首,就有陶圣的力量涌入其中,最后,成形的李廣虛影竟然也散發著淡淡的圣威。
李廣是虛圣,陶圣的力量賦予它更強大的力量。
現在的戰詩李廣,竟然堪比五境大儒,他挽弓射箭。
巨箭如流星,竟然無視距離,瞬間落在隕日圣靈的身上,爆出刺目的光芒。
一片鏡面出現裂痕。
方運心中微驚,心道這絕地的圣靈果然不凡,要知道這首戰詩就擁有擊破一切同層次防護的能力,現在形成五連詩,又得半圣衣冠的力量加持,這一箭足以擊穿普通皇者的防護,但僅僅只破壞了一片鏡面而已。
那隕日圣靈雙目之中閃爍著一樣的光芒,它遠遠比方運震驚十倍,沒想到區區一首大學士戰詩,竟然能擊破隕日圣靈一族引以為豪的強大力量。
“看來,還是不行啊…”
方運大筆一揮,《江城子三送蠻皇》!
如果是李廣的神箭是流星,那這首《江城子》射狼箭一出,簡直猶如彗星橫空。
隕日圣靈根本來不及躲避,刺目的射狼箭直接擊中鏡面鎧甲。
一聲巨響之后,神光繚亂,隕日圣靈竟然被擊退了數丈。
數十片鏡面出現裂痕。
“你的戰詩,為何有如此威力!”隕日圣靈難以置信地看著方運,自己的鏡面鎧甲能硬抗皇者攻擊,就算是妖蠻皇者的祖神一擊,也只是比射狼箭多擊碎一些鏡面而已。
“很大嗎?連你的鎧甲都無法擊碎。”方運不以為然。
隕日圣靈差點氣吐血,怒道:“這鏡面鎧甲是圣道碎片凝聚而成,乃是源自烏輪圣祖的力量,若是一首戰詩就能將其擊碎,我們如何與逆碑山抗衡?如何守護絕地?”
“是嗎?”方運說完,繼續揮動大儒文寶筆,就見一支接一支射狼箭飛馳過去,猶如一顆顆彗星撞擊陸地,呼嘯而去,擊中之后,轟鳴聲不斷。
隕日圣靈很快變成靶子,完全被射狼箭與鏡面鎧甲對撞形成的光芒與塵埃淹沒。
不多時,隕日圣靈的鏡面鎧甲出現無數裂痕。
隕日圣靈面色越來越難看,作為屢次與逆碑山以及其他絕地兇地戰斗的主力,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
“你們人族的戰詩詞不是需要很久才能釋放嗎?”隕日圣靈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方運手里,大儒戰詩竟然和秀才戰詩一樣簡單。
有大儒戰詩的威力,又有秀才戰詩的施展速度。
“我說過,你會后悔的。”方運源源不斷釋放出《江城子》,一支又一支射狼箭瘋狂攻擊隕日圣靈。
隕日圣靈多次嘗試躲避,但全部失敗。
隕日圣靈咬牙切齒道:“這首戰詞氣勢恢宏,力量極強,消耗的才氣必然極多,尋常大儒最多只能用出幾十箭而已,我看看你到底能攻擊多久!沒有才氣,只有圣氣或其他,你根本無法使用戰詩詞!”
“那你可以試著等。”
在半圣衣冠的加持下,方運源源不斷使用一揮而就,無窮無盡。
有才高八斗,有微型文曲星,有半圣衣冠,方運的才氣也一樣無窮無盡,僅僅一首《江城子》根本無法耗盡才氣。
連綿不斷的射狼箭不知道飛出去多少支,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響起。
以隕日圣靈為中心,刺目的光芒亂閃,數不清的鏡面炸開。詭異的是,所有的破碎鏡面竟然同時向一個方向飛濺。
全部向方運所在的地方激射。
破碎鏡面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形成滾滾圣氣洪流,仿若一頭深海怪獸,要吞噬一切。
方運不為所動,繼續使用《江城子》,與數不清的破碎鏡片對撞。
但是,這些破碎鏡片是鏡面鎧甲最終的力量,射狼箭瞬間被擊潰,碎片洪流下一個瞬間就能吞沒方運。
風乍起。
漫天桃花菊花飛舞,形成艷麗的龍卷風,環繞著方運。
純白碎片與鮮艷花瓣相撞,激起無比強大的力量風暴,流光溢彩,美麗而危險。
那些破碎鏡片來勢洶洶,猶如江河奔騰,而明艷的花瓣看似弱小,可每一朵都仿佛被圣力澆筑,牢牢擋在方運身前。
破碎鏡片如驚濤拍岸,而方運在花瓣的保護下,卻如同不倒山岳。